第48章 回家7

雖然決定要翻蓋房子，但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開不了工，還有好多準備工作要做，所以也不用海麟操心。

這幾年，海麟家除了那塊葡萄地和留着的幾畝田，其他的都租出去了。那塊地不多，今年一半種的是西瓜，另一半種的是麥子。西瓜這東西，按海母的說法，同一塊地十年能是不能再種的，雖然不知道根據什麽來的，但從産量上倒也看得出來，所以明年另一半地再種一次西瓜，下一年就不能再種了，這樣海母也不用操太多心。

在家裏的日子海麟跟祁迩煜兩個人過的很是悠閑，每天早上都睡到自然醒，當然，這是指海麟，地裏沒活兒，又不用更文，其實只要心裏不記挂着事，他就很喜歡睡懶覺，任誰叫都不理。

“麟麟，快起床了，你看小煜都起來了，你還在這兒躺着。”海母一巴掌拍在海麟的屁股上，回頭笑着對旁邊擦臉的祁迩煜說，“小煜啊，你先把他叫起來，我去收拾飯啊，麟麟也真是的，這麽大了還賴床……”

祁迩煜一邊應着一邊看海母絮絮叨叨的走出去做飯去了，便把目光移回炕上趴着的海麟身上。

因為怕熱，海麟早就把蓋着的薄毯子踢到了一邊，扭着身子半趴在席子上，由于晨勃使得他小小的藍色內褲緊貼在身上，隐隐勾勒出臀部翹起的曲線，加上線條流暢，皮膚細膩的腰線背脊，肌肉結實的長腿一前一後的錯開，險險遮住中間隆起的部分，更添了幾分誘惑。

祁迩煜想起海母的巴掌，低頭打量自己的手，緩緩伸出去，對着海麟的屁股比劃幾下，毫不猶豫的蓋上去，揉捏，眯眼。

“娘……”海麟不耐煩的哼了聲。

‘啪’！

“麟麟～～起床了，太陽都照……屁股了！”祁迩煜坐在炕上，邪笑着湊過去，“肉很多哦……”

“小煜……？”海麟翻過身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着祁迩煜發了一會兒愣，呆呆的張開口說道，“要多吃肉……”

“……”瞅了瞅海麟撐起的內褲，上面微微濡濕了一塊，祁迩煜忍不住腹诽。

老子倒是想多吃肉，你不配合有什麽用？！

一般熬夜寫文的人都會有一點低血壓，早晨容易頭痛什麽的，犯迷糊，祁迩煜就喜歡趁着海麟還沒清醒的時候動手動腳，這時候他呆呆的樣子顯得格外惹人。

“濕了哦。”祁迩煜伸出手戳了戳海麟站起來的頂端，惹得他條件反射的抖了下，便輕笑着舔了下唇角，道，“麟麟，要不要哥給你摸一把？！”

“摸……”海麟皺着眉頭，似是沒反應過來，眼睛犯困的半眯，不知不覺微微張開了嘴巴，呼吸開始變得有點平穩，又快要睡着了。

“好嘞！這可是你讓我摸的……”祁迩煜興致勃勃的爬上炕，毫不客氣地把手伸進海麟的內褲裏，剛握住那東西，就被一腳踹開了。

“你這個……”海麟使勁眨眨眼，徹底清醒了，“臭小子，越來越流氓了啊？！你給我滾遠點兒！”

“麟麟，這可是你讓我摸得，不能怪我。”祁迩煜無辜地瞪大眼，随即咧嘴壞笑地挪過去，暧昧的掃視海麟依舊微微立起的下面，“不難受嗎？我記得你第一次還跟我說‘這是很正常的’啊？！要不要讓我幫你發洩一炮？我技巧很好的，保證你爽……”

“滾！”海麟又踹他一腳，被祁迩煜的眼神盯得身上起雞皮疙瘩，忍不住抓過旁邊的短褲一邊往身上套，一邊瞪着他，忍無可忍道，“欲求不滿就找女人去，臭小子！主意竟然打到我頭上來了。”

祁迩煜聳聳肩，眼神流連在海麟赤着的上身，看他下炕出去上廁所，只得撇撇嘴坐了起來。

要是到時候你從了哥，哥要真去找別人你還不得閹了我啊！

這麽長時間的相處，祁迩煜變得愈來愈放肆，很多時候，就算海麟清醒着他也會故意逗弄他，就好像做了什麽決定一樣，言語間都是暗示，海麟雖然暫時想不到另一個層次，但從一開始的別扭，直到現在次數多了也漸漸習慣了。

祁迩煜的目的達到了。

感覺手指間的粘稠，祁迩煜伸手看了看上面的一抹白濁，楞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湊到唇邊，伸出舌尖舔了舔。

鹹的……

一擡頭，正對上目瞪口呆站在門口的海麟，祁迩煜愣了。

“小煜，你……”海麟難以置信的回想着祁迩煜剛剛舔舐手指傻笑着一臉迷醉的樣子，而那只手剛剛……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白，“你剛在幹什麽！”

“我……”祁迩煜幾乎是手足無措的把手在褲子上抹了抹，緊張的看着海麟，抖着嘴唇道，“我只是……只是……”

“麟麟，快叫小煜來吃飯啊，都收拾好了。”

“知道了！你……”努力平息了心頭紛亂的情緒，回頭應海母一句，海麟深吸一口氣，扭頭道，“快過來吃飯吧，這件事以後再說。”

祁迩煜看着自動合上的門僵在了那裏。

他沒有想到海麟會看到，雖然自己一直想讓海麟明白自己的心思，但祁迩煜心裏也知道，一旦海麟發現了他的感情，會有的後果無非是兩種，要麽就是拒絕、厭惡然後老死不相往來；要麽就是接受，并且也愛上自己，只是這種結果發生的可能性太低了。

當然，還有第三那種幾率是最大的，海林雖然不能接受自己，但依舊可以答應繼續做朋友，只是祁迩煜知道，就算是這樣，兩個人的關系也再也回不到從前，更重要的是，他絕對不能忍受海麟跟另一個人生活，而自己卻只能在一旁看着，絕對不能！

“麟麟，拿筷子去，幹嘛發呆啊？！”海母端上來饅頭和菜，拍了拍海麟的腦袋，笑道“大小夥子了，都要成家立業的人了，你還整天賴床，看看人家小煜，早早就起來出去鍛煉，身體多好啊？！”

“唔……”海麟掃了一眼沉默的走到旁邊坐下的祁迩煜，勉強扯了扯嘴角，“我去拿筷子。”

海麟很想告訴自己，祁迩煜剛剛那個動作表情只是無意的，只是他在耍寶，或者只是自己看錯了，可聯想到這幾天他對自己的種種表現，海麟忍不住想到了一個名詞——同性戀。

“麟麟啊，你在學校就沒找個對象？”海母邊喂燕燕吃飯邊笑着開口，“你這模樣也不差，也不缺錢，都快要考研究生了，怎麽還不領一個回來？”

“嗯，還沒那個打算……”海麟心不在焉的吃着菜，一偏頭，目光不經意間放在祁迩煜握緊饅頭青筋直冒的左手上，頓了頓，随即點頭道，“不過我也覺得差不多了，放心，娘，我很快就會給你領回個媳婦來的。”

“呵呵！這就好，媳婦什麽的啊，媽倒是不逼你，不過你也大了，也該找個女孩子照顧你了，我兒子什麽都好，想找個有才有貌的還不容易……”

海麟漫不經心的聽着海母的絮叨，旁邊那道難以忽視的視線強烈的讓他有點食不下咽。

‘啪’一聲，吓了燕燕一跳，小姑娘呆呆的看着放下筷子的祁迩煜。

“阿姨，我吃飽了。”祁迩煜站起來，抿唇盯了海麟一眼，轉身快步走向另一個屋。

“哎？小煜啊，這就吃飽了，還一碗菜沒上呢？！是不是阿姨做的飯不好吃了啊？！”海母疑惑，往日都是要吃兩碗還多的。

“娘，沒事。”海麟放下筷子，勉強笑了笑，道，“估計是早上沒胃口吧，我也不吃了，我去看看他。”

“嗯，就這樣啊。”海母看了看海麟，點頭道，“你啊，好好跟他說一說，我看這樣子像是不高興了，朋友之間啊，就得互相謙讓着點兒，快起吧，沒吃飽我就把飯給你們留着，餓了就再熱熱。”

“好，我知道了。”

祁迩煜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海麟，皺了皺眉，索性放開了說。

“海麟，你知道了吧？”

“……什麽知道不知道的，我看你就是欲求不滿了。”海麟低着頭也不看他，目光左右游移，扯起嘴角道，“這種事都是很……正常的，我記得你前幾年還找過女朋友的，這幾年就是一直沒……找才……”

“你知道了！”祁迩煜自嘲的咧咧嘴，道，“何必找那些借口呢？我高中的時候就知道我喜歡你了，所以才一直沒找……”

“別說了！”海麟打斷祁迩煜的話，擡頭，眼神複雜的看着他，道，“我們一直是朋友，我不希望這種關系變了質，否則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

“你會接受的……”祁迩煜緊緊盯着海麟，滿眼的慌亂被掩蓋在冷硬的表情下。

“不！我不會！”海麟皺眉，眼睛裏是不容置疑的肯定，“我喜歡的從來都是女人……”

“我會讓你喜歡上我！一定會！”想到海母剛剛的話，祁迩煜眼睛裏染上了戾氣，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拉過海麟的脖子吻了上去。

“唔……放開！”海麟使出全身的力氣卻推不開祁迩煜，感覺他的舌頭探進自己的嘴巴裏，忍不住怒氣上升，“祁……迩煜，你……唔……給我……放開，否則你……就給我……滾！”

祁迩煜手臂一松，立刻被海麟一把推開了，兩個人面對面喘着粗氣，好一會兒，海麟看着祁迩煜發白的臉色扭頭。

“祁迩煜，我不反感你是……但我不是，我沒辦法想象這輩子跟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即使那個人是你，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其他的……我希望你不要再提。”

“我不是同性裏！”祁迩煜開始驚慌，他咬着牙無措的看着滿眼詫異的海麟，手指幾乎陷進壘炕的磚縫裏，有些語無倫次的抖着嘴唇重複道，“我不是同性戀，我以前明明喜歡女人的，像那個王芳芳，還有其他的一些，我一直以為我喜歡女人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喜歡上你，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不想……放棄了，但我沒有後悔，從來沒有！海麟，我喜歡你，你明明沒那麽讨厭的……我……你接受我好不好？好不好……”

從部隊裏回來後，海麟看到的就是那個已經練就了一身剛氣的祁迩煜，每次在自己面前都是挂着那張痞痞的笑臉，即使碰到祁媽媽的事他也只是略顯失落，一直沒有表現出如同當年那樣的叛逆。他成熟的幾乎難以找到少年時的青澀和幼稚，一度讓海麟暗自欣慰，覺得自己操的心沒有白費。

只是這一刻，看着眼前的祁迩煜，海麟又茫然了，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一直都不了解祁迩煜的心裏想的是什麽，只是習以為是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肯定他的人生？！那麽實際上的祁迩煜想要這樣的人生嗎？他不知道……

祁迩煜的眼睛裏明明沒有淚水，卻讓海麟有種他驚慌失措快要哭出來的感覺，海麟忍不住心疼了，他沒有心思深究那種感覺來自什麽樣的情緒，只是覺得刺刺的，酸酸的，控制不了的想安慰祁迩煜，而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這樣做了。

祁迩煜把頭埋在海麟懷裏，緊緊摟着他的腰身，雖然心裏難受地厲害，卻一直不曾流出一滴淚水。

“我不會後悔的！海麟，我喜歡你……我永遠都不會後悔的……別離開我……”

聽着祁迩煜一邊一邊重複着那些話，海麟沒有出聲，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是一下一下的拍着祁迩煜的肩膀。

在海麟的心裏，祁迩煜一直都是個孩子，那麽多年的相處，他習慣性地讓着他，也有意無意的寵着他，早已成了慣性。海麟知道自己應該果斷的拒絕，這樣拖着對誰都不好，不說感情的事，就單單來自外界的壓力，僅憑他們兩個人的肩膀也難以承擔。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看着幾乎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這麽難受的表情，海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