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24
黎岐這幾日有些躲着涑枕溪。
一是因為,那日之後,涑枕溪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在房事之中,竟然會一邊翻看春宮,一邊詢問黎岐,想不想要春宮上的姿勢,黎岐如果說不要,他就往後翻新的出來詢問,還一定要黎岐轉過臉來看上面畫的東西,黎岐如果說要,就會說,“原來喜歡這樣麽?”然後照着書上的姿勢弄上一夜,一定要黎岐一點東西都射不出來了,才會把自己的東西抽出來。
因為庫房之中用了好幾株珍惜的仙草,所以涑枕溪還常常出門去秘境之中尋找新的仙草回來,補足寶庫,他這一次無論去哪裏,都帶着黎岐,就連黎岐想要泡溫泉的時候把他趕跑,也會幽幽的從溫泉底下冒出來,一臉清冷的看着黎岐的身體說,“我不走。”
然而自己身下倒是翹的老高,又按着黎岐在溫泉池子裏做一回。
他今日非常沉默,這是因為他前一夜含黎岐的乳尖的時候,根本不懂得力道,把黎岐咬的吃痛,他有心下批評黎岐嬌氣,但是黎岐當時一腳把他踢下床,然後又心驚膽戰的喊他仙尊——他覺得黎岐生氣了,不然為什麽踢他一腳,還要故意氣他,喊他仙尊呢?
于是他進迷障裏采摘仙草的時候,就按照黎岐的意思,自己獨身進去了。
等他出來之後,看見黎岐懷裏居然有一只山貓大的幼虎,紋路黑白相間,一雙虎眼琥珀一樣的剔透晶瑩,然而白虎的瞳孔之中,有一道金色流光。
黎岐根本不知道懷裏的是什麽,以為是到處玩的小老虎,甚至還捏着老虎的後頸皮,想詢問涑枕溪仙門能不能養個寵物。
然後就看見涑枕溪一臉冷清的走過來,懷裏抱着幽夜暗昙,風姿極為綽約,發絲與衣擺無風自動,幽夜暗昙的香味淡雅隽永。
接着,涑枕溪半跪在地上,對着他手裏的老虎低聲說道,“可是西方白虎帝君麽?”
黎岐手一抖,捏着的小老虎就吧唧的往下落,當然沒有摔到地上,而是化為人形,16歲的鄭珩雅脖子上挽了幾圈辮子,蓬松的發尾垂到胸前。
“你就是這一代的仙尊?”鄭珩雅饒有興味的看着涑枕溪,“倒是很有眼光麽……”
他本來想假裝未開靈智的小老虎逗一下黎岐,沒想到涑枕溪目光如此毒辣。
但是他很快感受到了涑枕溪身上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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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你就是那個給黎叔叔留下标記的人啊。”
涑枕溪這下站直身子,雙目清澈的看向鄭珩雅,一字一句道,“是的。”
他不知道鄭珩雅要來做什麽,但是還是說道,“我是黎岐的道侶。”
鄭珩雅看他如此表現,笑着露出虎牙。
“道侶契約是束縛你們的,怎麽,還要拿所謂仙者的契約,來束縛真神?”
涑枕溪垂下眼眸,回答道,“不敢。”
于是鄭珩雅滿意的伸手去摸黎岐的胸口,“可想死我了黎叔叔,我讓你等我,怎麽都不等的,自己先跑了?”
他連黎岐的衣服都來不及脫,黎岐被他弄的衣襟大開,雪白渾圓的肩膀露出來,衣服全都堆到手肘。
鄭珩雅低頭就含住自己日思夜想的奶頭,嘴巴裏發出貓咪舒服時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黎岐滿臉通紅,去推鄭珩雅,“仙尊還在……”
誰知道涑枕溪卻認真的看着,竟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接着,涑枕溪低頭,竟然含住了黎岐另一邊乳尖。
那株暗夜幽昙,就被放在一邊,兀自散發香氣。
#25
涑枕溪低頭含了一含,又擡起頭來,目光清冷如月,兩指手指摸上黎岐的嘴唇,口中忽然說道,“帝君在九重天上,多得是神子神女……我想……”
鄭珩雅把黎岐扯到懷裏,轉頭看向涑枕溪,“我叫你一聲仙尊,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尊了?”
他手裏掐着黎岐的腰,另一只手指忍不住的去捏黎岐的乳尖,被黎岐勾的心猿意馬,心想怎麽自己就覺得這個凡人如此美味?他在凡間那16年只恨不得自己才是黎雪,讓黎岐整日圍着自己轉悠。
涑枕溪垂眸而立,指尖似乎還殘留着鄭珩雅把黎岐從他這邊扯開時衣襟滑過指尖的觸感。
他垂着眼眸,看起來有些落寞傷神,黎岐于是按住鄭珩雅的手,從鄭珩雅懷裏掙脫出來,低聲說,“你們何必這樣……”
鄭珩雅不明白他的意識,啧了一聲,“好了,黎叔叔,我不威脅他行了吧?我和他共同分享你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人理綱常,都不在我的考慮之內。”
鄭珩雅甚至乖巧的眨了眨眼睛,“你看,凡間男子三妻四妾,又有誰會說什麽呢?詩人浪子花眠柳宿,給那娼妓一首詩詞,便是深情款款,縱是只有一份因色而起的情誼,也要寫成海枯石爛的真情,第二日又對着另一位女子獻殷勤,這些東西,哪裏做得了數?你快別不高興了。”
他看黎岐還是面色沉重,于是手指在空中一劃,竟然出現一個諾大的鏡面,其中一個貧窮書生攔着一架紅轎大聲咒罵,鄭珩雅把黎岐拉攏過來,對他說,“你看,這書生自稱和花轎裏的女孩兩小無猜,此刻女孩要嫁給他人,他自然生氣,攔着花轎訴說自己一片深情被辜負,勸新娘要感情忠貞,多麽可憐。
“可是他真的可憐嗎?黎叔叔,你看他的穿着打扮,盡皆寒酸,你再看這花轎,如何精細?他的長相平庸,然而新娘長相秀美,他不過是在新娘家中未發跡之時,貪慕新娘的好顏色,才與新娘作伴,現在見新娘家裏平步青雲,新娘又要嫁與他人,就如此急切了。
“他自然打得一手好算盤,如果這新娘名聲就這樣毀了,不得不嫁給他,他又取得嬌妻,又能霸占新娘家裏的諸多財産——但是新娘的父母之所以能平步青雲,自然不會愚鈍,唔,哈哈!你看,他被亂棍打跑了。”
黎岐如此看下去,既為新娘感到高興,心中又更加低沉,他低頭頹廢的說道,“我也是小人。”
這句話一出口,便如話簍子一樣展開了。
“我貪財好色,我資質驽鈍,那位趙懷谷……我也是和他一樣的人……”
他羞愧難當,竟然原地蹲下。
“你們要我,我不拒絕,因為我想回家,涑枕溪對我很好,可是我怕他,我也不喜歡他,我之前都不認識他,但是我也很虧欠他,我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你小時候我很照顧你的,可是你後來老是那樣,現在也這樣,我一開始想要拒絕你,但是系統給我說積分增加了,我就不再拒絕了,我就是……”
黎岐低聲嗚咽起來,“我就是很人盡可夫的,何必同我在一起!”
鄭珩雅煩躁的踏步,然後一屁股坐到地上,把黎岐垂着的頭拖着臉頰扳起來,然後說,“你是不是生氣了?”
黎岐一聲不吭,鄭珩雅就抓着他的手去扯自己頭頂冒出來的虎耳,他耳朵敏感,被這樣一扯,就吃痛皺眉。
“我在神宮自由慣了,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我當時太喜歡你了,就想吃你的奶子,你如果生氣,早點說出來,打我一頓也好。”
他說着如此下流的話,卻絲毫不臉紅,“只是別不讓我操你,也別不讓我舔你,我真的想死了。”
黎岐低聲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在別的地方,已經有好多人了……”
鄭珩雅一聽,氣的不行,“好呀,原來是黎叔叔看不上我了!竟然還看不上我!”
他一雙貓兒眼,偏偏又眉眼深邃,看得出來幾分傲慢,此刻低聲抱怨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還看不上我。”
“不行,可我看上你了,我就要吃你的奶子。”
“不行,不行,等我回去之後,不可能再和你……”黎岐推拒道,“他們會傷心的,他們為了我也忍受了很多……”
鄭珩雅聽到這句話,居然停了下來,一雙虎耳微微一動,笑了起來,“那太好了!”
他笑眯眯的往黎岐身邊湊,虎牙尖尖的露出來。
“傷心了,受不了了,就走呀,這樣黎叔叔就是我一個人的了,是他們喜歡你,如果你喜歡誰,給我說,我把人綁來就是了。”
黎岐頭一次聽到如此霸道的道理,震驚不已。
“可是,涑枕溪也和我結了道侶大典……”
“是你想和他結的麽?”鄭珩雅已經摸到黎岐的乳尖,兩只手黏上去一樣的扯不下來,“就算是,那也就結了,這種東西對我沒有束縛,而且黎叔叔——
“你知道嗎,無情道最後一劫,就是要殺死自己的道侶呢,我也沒見飛升的無情道修士比別的修士少——甚至因為無情道只需要把親近之人殺光就行,反而更容易一些。”
“怎麽會有這麽荒唐的修煉方法……”
“是他們不懂,無情化生有情,有情化生無情,本是一種難得的境界,然而他們誤以為無情就是真的無情,真的幹出殺盡親近之人的事情來,飛升了也是假仙,很可惜的。”
這麽說着,鄭珩雅看向涑枕溪,對黎岐說道,“黎叔叔的道侶雖然是有情道,可是我看他,倒是比無情者更為無情,他當真對你有什麽情誼嗎?”
“所以黎叔叔何必內疚?”
鄭珩雅說了一通,口幹舌燥,低頭就想親黎岐的雙唇,只想伸舌進去,好好的吮吸黎岐口中津液。
然而一動不動的涑枕溪突然沉沉開口。
“不……我對他,有情的……”
他這麽一說完,竟然就地栽倒下去,發出沉悶的撲通聲。
鄭珩雅微微皺眉,看向涑枕溪。
——?我就說了一堆寬慰黎叔叔的話,為什麽這個家夥這就要突破了?
#26
在涑枕溪三周歲的時候,被一群長輩圍着,他的父母十分為難的向周圍的至交好友求助。
“這個孩子是天水靈根,天靈根固然是好的,可是這水靈根……”
這句話一出,周圍的至交好友無不皺眉。
“你們二人都是雙靈根,當初天生異象,我們只以為得了個單靈根的孩子,沒想到……可是這水靈根,倘若是護不住,又或者被哪位大能看上……實在是避無可避……”
水能承載萬物,因此無論是哪種靈根,與水屬性雙修,都能有所補益,更何況天水靈根就連火靈根也能滋養。
“這孩子天賦卓絕,日後必定前途無量,”涑枕溪的父母幾分驕傲,又幾分悲痛,“我們實在不能看到孩子被誰擄走做了爐鼎采補,空耗一身根骨,百年甚至只是數十年就死在……他人床榻之上……”
“為今之計……”
其中一個友人有了辦法。
“仙尊即将羽化,涑家只是個普通世家,趁無人來索要孩子之前,送去仙門,從此斬斷和他的聯系!”
“是了,仙尊要招收弟子,仙門雖遠,但這一路我們可一路幫扶你們,送孩子過去,只要入了仙門,送到仙尊手下,事态必定還沒有那麽糟糕。”
這幾句話雖然說得容易,但是等到涑枕溪被送到仙尊手裏,他的父母已經搏去大半法寶,至交好友也損失頗多。
當時的仙尊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孩,“是個有些天賦的孩子。”
“只是如此面色清冷,無悲無喜的孩子,很适合修煉——”
這位仙尊忽然面色一白,于是改了口,
“就走有情道吧。”
涑枕溪的父母和友人于是不舍的離開了。
“我觀仙尊,怕是已經大成了……”
“他前些日子終于斬殺了道侶,自然……”
涑母低頭嘆氣。
“我兒能走有情道,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