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只醋豬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阮老爺好不容易才接受赫連誅才是鏖兀大王、而烏蘭是他的随從的事實。

鏖兀大王是個小孩, 鏖兀到底是怎麽選的大王?這合理嗎?

赫連誅比阮久還小三歲,還沒他高,肯定也還沒掌權, 就這樣一個大王, 連錢都沒幾個,怎麽養得起阮久?更何況他自己都任人宰割, 又怎麽能護得住阮久?

阮老爺看了眼赫連誅,幾不可聞嘆了口氣。

赫連誅知道他在想什麽,有些不服氣,快步上前,把烏蘭推開。

他就不該讓阮久帶烏蘭過來,應該帶格圖魯過來。

他剛要牽住阮久的手,阮久就逃了。

“哇!”阮久飛快跑上前, 撲進朋友堆裏,一手抱住一個。

蕭明淵等人同樣回以極其熱烈的擁抱,然後親親熱熱簇擁着他進去了。

烏蘭下意識看了一眼大王,大王看起可不太好。

他在冒煙。

廳前小坐, 說了兩句客套話,阮老爺看了一眼阮久, 忍不住笑, 擺了擺手:“你下去玩兒吧,我和……”他看向赫連誅時,就收斂了笑意:“這位大王再說說話。”

阮久有些猶豫:“爹, 有什麽話,不能對我說嗎?”

他主要是覺得,上回鏖兀的太皇太後與太後召見他,也是赫連誅陪着他去的, 而且赫連誅從始至終都擋在他面前,幫他說話。

如今角色換過來了,輪到他爹和赫連誅說話了,他是個講義氣的人,肯定不能把赫連誅一個人丢在這邊。

不想阮老爺聽見他這句話,連眼睛都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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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麽,這才幾天,就學會為了赫連誅,和他爹作對了。

逆子!

阮老爺大手一揮:“拉下去。”

“诶?爹?”

于是阮久的朋友們,擡手的擡手,搬腳的搬腳,竟就這樣把他給搬出了大廳。

阮老爺屏退閑人,摸了摸胡須,看向赫連誅。

赫連誅不自覺坐直了,連呼吸都放輕了。軟啾的父親對他可不太友好。

阮老爺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卻十分嚴肅:“簡要談一下你的職業規劃和人生規劃。”

被人審視的感覺很不好,赫連誅覺得,自己就像是來競争軟啾夫婿這個職位一樣。

如果他答得不好,仿佛阮老爺就會随時帶着阮久走人。

他眨了眨真誠的大眼睛:“我……”

別來這個,這個對阮久有用,對阮久鐵面無私的父親沒用。

“大王別怪我冒犯,我也是愛子心切。如今大王年紀還小,若是想要當好大王,恐怕前朝事情不少,當務之急,應當是重掌大權,有需要銀錢打點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怎麽樣?你有幾分把握?幾年能成事?”

赫連誅有一點緊張:“我有計劃的,您不用擔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阮久的。”

那頭兒,阮久被朋友們擡下去,一路擡回房間,丢在床榻上。

“門帶上。”

阮久連忙坐起來:“诶?”

然後就被幾個朋友堵回去了。他往回一躺:“啊,我死了。”

幾個人把他拽起來。

魏旭道:“怎麽的?和親好玩兒嗎?”

蕭明淵酸溜溜道:“肯定是好玩兒的,你沒看見他剛才和赫連誅好得要死要活的,把咱們全都抛到一邊去了。”

阮久瞪眼:“我哪有?”他伸手攬住傲嬌殿下的肩:“傻弟弟,哥哥眼裏永遠有你。”

在皇家族譜上,他的名字在蕭明淵前面。

蕭明淵最聽不得他說這個,甩開他的手:“滾滾滾。”

晏寧在榻上坐下,溫聲問道:“怎麽樣?在鏖兀皇宮裏還算習慣嗎?鏖兀人還算好相與吧?沒有受欺負吧?”

阮久搖頭:“哪兒呢?我沒欺負他們就不錯了。”

他說這話時,幾個朋友都看着他,見他神色不似作假,才有幾分相信。

“真的,鏖兀的零食好好吃啊,而且不用自己動手。”阮久回味似的抿了抿嘴角,“有一個人,他能單手捏開兩個核桃,太酷了。”

朋友們深深皺眉,懷疑道:“你的後妃?”

“不不,不是烏蘭,是我三弟圖魯。”阮久下了榻,“走吧,不說這個了,出去玩!”

阮久和朋友們在院子裏放了一會兒風筝,後來太陽起來了,他們嫌熱,就躲回房裏去了。

廚子做了消暑的涼粉,一群少年每人幹了一大碗,最後躺在榻上摸肚子。

過了一會兒,阮久坐起來,踢踢他們的腿:“起來玩嘛,我好不容易見你們一次。”

“行行行。”他們也撐着手坐起來,“玩什麽?”

阮久從袖中拿出随身攜帶的紙牌:“喏。”

朋友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他就喜歡玩這個。”

“誰說不是呢?要是我老贏,我也喜歡玩,他每回都哭着說要輸了,結果每回都是他贏。”

“說什麽屁話呢?”阮久推了他們一把,“快點,今天你們都是陪我玩的,我說玩什麽就玩什麽。”

“行,公主有令,莫敢不從。”衆人扭頭讓侍從把擺在桌上的小案擡進來,“快點,等會兒公主要生氣了!”

阮久翻掌一推,要把他們全都推下床榻。

葉子牌三個人打就足夠了,于是魏旭與蕭明淵在一邊兒,這樣才湊出三方。

他們打着牌,而烏蘭坐在阮久身邊,正專心地幫他把甜瓜削成小兔子,阮久打牌之餘,一伸手就有甜瓜吃。

幾個朋友忽然有點明白,擁有後妃的好處了。

原來這就是阮久能夠擁有的快樂嗎?

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打了一下午的牌,日頭漸漸暗了,赫連誅才過來找阮久。

其實阮久派人去找過他,他說沒事,只是和阮老爺說兩句話,阮久也就沒再打擾他們。

現在看來,這話說得還挺多的。

赫連誅走到阮久身邊,小聲提醒道:“軟啾,該回去了。”

阮久為難地“啊”了一聲,看了一眼手裏的紙牌:“還沒打完呢。”

“那等你打完這局……”赫連誅對上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頓了一下,“在這裏吃完晚飯。”

阮久只是那樣望着他。

“你還想在這裏住嗎?”

阮久點頭。

赫連誅雖然不是很喜歡,但最後還是應了:“好吧,那就在這裏住一晚,我讓他們回去說一聲。”

阮久仍是望着他,于是他又改了口:“住幾天,好幾天。”

阮久“嗷”地應了一聲,拍拍身邊的位置:“來,坐。”他很有良心:“你不許學打牌,你還沒長大。”

“好。”赫連誅挨着他。

仿佛一夜回到和親前,阮久賴在驿館裏不肯走,每天和朋友們玩耍。

唯一不同的是,他有後妃給他削水果吃。

鏖兀皇宮裏,太後不催他,倒是太皇太後讓人來傳話,明裏暗裏刺了他好幾次,反正阮久聽不懂,都交給赫連誅處理。

又過了幾天,赫連誅還沒着急,阮老爺先上火了。

“每天不是打牌,就是熬夜看話本,吃了不動彈,我看你要猝死。”阮老爺把他從榻上薅下來,“滾出去玩。”

一行人這才不情不願地出了門。

鏖兀街頭自然不比大梁繁華,走得偏僻了,還能看見現擠羊奶的、現殺獵物剝皮的,十分原始。

但這一群少年聚在一起,就算在鬼城酆都也玩得快活,沒一會兒,他們就換了面貌,抖擻精神,挽着手,串成一串,在街道上踢踏踢踏地走。

看起來有點傻。

他們在一個小攤子上喝鮮羊奶的時候,格圖魯忽然來把赫連誅給叫走了。

阮久雙手捧着碗,一邊扭頭去看他。不多時,赫連誅就回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個镂空彩繪的木球。

他走到阮久身邊,把木球放在他面前:“軟啾,去打馬球吧,你好久都沒打馬球了。”

阮久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羊奶:“你們這裏又沒有馬球場。”

赫連誅笑容明亮:“現在有了。”他拉起阮久:“走吧。”

尚京城外的馬球場,與梁國永安城外的那個,可算得上是一模一樣,簡直像是從永安城外搬回來的,就連看臺上搭着棚子的布幔都是差不多的。

阮久就說,這幾天怎麽沒看見格圖魯,赫連誅說派他出去辦點事情,原來就是這件事情。

這幾天赫連誅見阮久不出去玩兒,只是窩在驿館裏打牌,心裏暗暗計較,阮久不是不愛出去玩耍的人,他只是不知道鏖兀哪裏好玩。

他應該好好照顧阮久的。

所以他給阮久建了個馬球場。

果不其然,阮久看見馬球場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他往前跑了兩步,回頭招手:“快,把我的馬牽來!”

阮久高興地騎着馬繞着場子跑了半圈,才騎着馬跑回來,他下意識朝赫連誅伸出手,要搭他一程,而後才想起來,赫連誅是會騎馬的,便拍開他的手。

“你也騎馬,我教你玩。”

打馬球,一隊要有七個人,算上阮久的朋友們,也才六個,還差一個。

晏寧道:“去把柳宣也喊來吧,他身上的傷應該好了,總待在宮裏,想來也挺悶的。”

阮久點頭,當即就吩咐人去請。他扭頭,朝赫連誅挑了挑眉:“這位也是你的後妃哦。”

赫連誅不解,但這時阮久已經騎着馬走了。

同是來鏖兀和親的人,等使臣走了,就只剩下阮久和柳宣,所以晏寧想着推他們一把,讓他們熟悉熟悉,往後在鏖兀,也好相互扶持。

不多時,柳宣便到了。

阮久被晏寧推了一把,只能騎着馬走到他面前,清了清嗓子:“你會打馬球嗎?”

柳宣搖頭:“臣不會。”

“那正好,你和赫連誅一起學。”阮久剛要吩咐人去牽馬,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回頭問道,“你會騎馬嗎?”

柳宣又搖頭:“臣不會。”

“啊?”阮久有些驚訝,怕他是像赫連誅一樣騙自己,又問了一句,“真的不會?”

柳宣只當他是懷疑自己,神色有些不悅:“臣出身不高,又是庶子,家中馬匹都是嫡兄弟的,臣沒有馬匹。”

原來如此。

晏寧又推了阮久一把,阮久只好道:“你這麽兇做什麽?我是說我教你嘛。”

他朝柳宣伸出手,把人拽到馬上。

赫連誅試圖出聲:“軟啾……”

阮久回頭看他:“人家是真的不會騎馬,不是假裝的。”

假裝不會騎馬的赫連誅看着阮久帶人騎馬,臉都皺起來了。

這就是王後嗎?他簡直比大王還要大王。

方才還說這是他的後妃呢,結果下一刻,阮久就把人拉到自己懷裏去了,還是在赫連誅為他建造的馬球場裏。

柳宣雖然騎在馬上,卻挺直腰背,刻意與阮久隔開一些距離。

阮久不覺,把住他的手:“抓着缰繩,腿夾緊。”

赫連誅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阮久帶着別人跑了。

壞軟啾!

阮久回頭看了他一眼,神色得意,讓你騙我,活該,這下碰見真的不會騎馬的人了吧?

我手把手教到他會。

赫連誅十分憤怒,一掌拍在樹幹上。

為什麽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不會騎馬?

柳宣的悟性還算不錯,阮久只是帶着他跑了兩圈,便把缰繩交給他了。

“你自己試試。”

柳宣垂眸點頭,阮久指導他慢慢地松開缰繩,見他膽子小,不敢動,便拍了一下馬屁股:“駕!”

駿馬撒開蹄子向前狂奔,柳宣驚呼一聲,丢開缰繩,就抓住了阮久的手臂。

阮久接過缰繩,在手腕上繞了兩圈,勒馬停住。

阮久怕他又要生氣,忙道:“我沒想到你這麽怕,要不再來……”

柳宣自覺失态,猛地縮回手,卻說了一句:“是我不好。”

“嗯?”

“我……”柳宣低頭,卻沒有把話說完。

阮久轉頭看了一眼,朋友們都離得很遠,應該是聽不見他們說話的。

于是他拍拍柳宣的手,讓他重新拿住缰繩:“這次是晏寧讓我喊你過來的,我本來根本沒有想起你,誰讓你總是對我冷着臉?”

“是我不好。”

“他們馬上就要走了,你再這樣冷冷的,往後再有什麽事情,我就不喊你了。你一個人在鏖兀皇宮裏,也不會說鏖兀話,我也不記得你,你怎麽辦?”

柳宣沉默,阮久追問:“知道錯了嗎?”

柳宣點頭:“知道了。”

阮久甩了甩馬尾,有點兒霸道:“那你說一聲‘我錯了’來聽聽。”

柳宣回頭看他。

姓阮的,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錯了。”柳宣聲若蚊吶。

“不錯。”阮久得意,他這個人很大度的,只要柳宣肯給他道歉,他以後就帶着柳宣一塊玩兒。

他嘉獎似的拍拍柳宣的肩,裝得十分老成:“以後不許鬧脾氣了。”

柳宣繼續點頭:“嗯。”

“那再騎一會兒,我教人騎馬可快……”

阮久剛要松開缰繩,策馬向前,忽然又聽見柳宣道:“宮宴。”

“什麽?”阮久覺得好像是自己沒聽清楚。

“上次、給鏖兀選和親公子的宮宴。”

“上次宮宴怎麽了?”阮久回憶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連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他的聲音有些發抖。

“我知道,那是一個不太好的宮宴,否則家裏不會打發我來,所以我想法子收買了一個太監,讓他幫我把座位放到後面去,避開風頭。”

“然後呢?”

“然後,那個位置……你坐在上面了。”

“我……”阮久瞪大眼睛,“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當時是……”

“我知道,那個太監跟我說了,是八殿下的意思。”柳宣看了他一眼,“可就是因為那一場宮宴,我坐在最前面,我才被陛下看中了。”

“你心裏怪我?”

“是有一點兒。”柳宣收回目光,“如果不是你和八殿下橫插一腳,我本來應該坐在最後面的位置的。我已經在準備今年春天的科舉了,就差一個月,等我中了舉,我就能把母親帶出柳府了,就差一個月……”

他說着說着,聲音就轉小了,最後消失。

阮久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正巧這時,蕭明淵騎着馬路過他們身邊,不清楚狀況地喊了一聲:“阮久,幹什麽呢?你不會教不如讓我來教……”

阮久擡起手,一把拍上他的背:“滾滾滾。”

他攬住柳宣,小聲道:“對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哭啊。”

柳宣雙手掩面,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蕭明淵見狀不妙,也收斂了神色,問了一聲:“他……他怎麽了?”

“我……”阮久幫柳宣掩飾,梗着脖子道,“他膽小,總是學不會,我就訓了他兩句,結果他就……哭了。”

蕭明淵道:“哪有你這樣教人的?你這也太過分了!”

阮久抱住柳宣,幫他擋着臉,小聲安慰道:“你別哭了,我請你吃好吃的。”

他把柳宣扶下馬,朝關切的衆人擺了擺手,帶着人匆匆離開。

柳宣看起來軟弱,其實心裏太過要強,要一群人圍着他,看着他哭,等他止住了哭,他就得羞愧地切腹自盡。

直至此時,柳宣向他坦言,阮久才知道,他和蕭明淵在不經意間,對一個無辜的人做了這樣過分的一件事情。

柳宣聰明,有計較,就算沒有人向他通風報信,他也知道不能在宮宴上冒頭。

他打點好了一切,卻偏偏栽在了半路殺出的阮久與蕭明淵身上。

他如何不怨不恨?

阮久忽然聽他說起,心裏也愧疚得很。

把人帶到馬球場邊供人換衣裳的房間裏,阮久沒讓旁人跟進來。

他讓柳宣坐在椅子上,給他倒了茶,又轉頭給他擰帕子。

阮久實在是愧疚,蹲在他面前,仰頭看着他,把手帕遞給他:“你擦擦臉。”

柳宣道了聲謝,接過手帕,按了按通紅的眼角。

“我現在說什麽也沒辦法讓你回去了。”阮久拽了拽他的衣袖,委屈巴巴地望着他,“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想了想,又道:“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在鏖兀一天,我就會護好你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哥了,過幾年我就想辦法把你送回去。你現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你剛剛說你娘的事情,我讓我爹回去跟我娘說一聲,讓我娘幫幫忙。”

柳宣搖頭:“不必了,我來之前,就和柳府說定了,我已經把我娘安置好了。”

“那你還有什麽要求?”

“我沒有要求。”柳宣仍是搖頭,“我跟你說這件事情,并不是想讓你幫我做什麽事情。我只是……”

阮久擡頭看他。

“覺得自己好像恨錯了人。”柳宣看着他,“你不是個壞人,我這幾個月來,都恨錯了人。”

“可是……”

“可是我現在連我該恨誰都不知道了。”

阮久乖巧道:“那你就怪我好了。”

柳宣看着他,笑了一下:“小公子不明白的。”

“我懂的。”

“要說起來,我也有一件事情對不起小公子。”

“嗯?”

“小公子在宮裏落水的事情。”

“啊?”阮久猛地站起來,“你、你、你……”

“不是我推的小公子。”柳宣拂開他的手指,“我當時看見小公子站在假山後邊,想要跟小公子理論理論座位的事情,還沒等過去,小公子就落水了。”

“那你看見……”

柳宣點頭:“看見了,是個穿鏖兀衣裳的人,不過我沒來得及抓住他。”

“是個鏖兀人。”阮久想了半晌,最後道,“我想不出來是誰。”

“阿史那。”

“他……”阮久蹙眉,“沒道理,在這之前,我從沒見過他。”

“這說明他受了誰的指示,非要你和親不可。”

“那會是誰?”

“不外乎是兩邊的人。”柳宣道,“鏖兀朝堂分做兩派,一派是歸順太皇太後的舊朝臣,太皇太後不喜梁人,一心扶持赫連誅的兄弟赫連誠上位;一派是新派,以太後娘娘與攝政王為首,太後娘娘親近大梁,這次的出使是由她發起的。為了穩固聯盟,太後娘娘還提出了和親一事。”

阮久傻乎乎地追問:“所以呢?”

“所以,負責這次出使的阿史那,應當是太後娘娘的人。”

“那--就更不可能了,太後娘娘也不認識我。”

“所以,我懷疑阿史那明面上是太後娘娘的人,實則聽從另一邊的指派。”柳宣摸了摸食指,“我這幾天在鏖兀皇宮裏,确認了一件事情,赫連誠去年與梁國交過戰,我記得你哥去年也去過戰場,所以他應該在那時候就看中了你哥,但是阿史那……”

阮久憤然拍桌:“無恥!”

“是很無恥。”柳宣道,“今天早晨我去太後宮中,有一件事情印證了我的全部猜測。”

柳宣扭頭看見阮久崇敬到發光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只是覺得這幾天錯怪了你,對不住你,想給你提個醒。這些事情,只要稍微留心,就能猜到。”

阮久摸了摸心口,呆呆道:“我好像沒有心耶。”

作者有話要說: 豬豬在門外掐表:已經單獨相處五分鐘了,為什麽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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