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才一次诶!【一更】
赫連誅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明明之前都不會這樣的, 只是看見阮久而已。
這時阮久正低着頭,幫他把傷口擦幹淨,然後撒點藥粉。
阮久處理傷口的動作變得熟練許多, 赫連誅瞧着他的側臉, 再不覺得疼,只是癢, 傷口上長出新肉的癢意。
阮久的指尖拂過, 酥酥麻麻的。
赫連誅的感覺不是太好, 他咳嗽了一下, 再往後挪了挪。
阮久幫他把腿上的傷口包紮好,下意識往後一倒,沒想到自己身後的軟枕已經被赫連誅拿走了,哐的一下就撞在了牆上。
赫連誅連忙放下枕頭, 湊過去看他:“軟啾!”
阮久揉着腦袋,眼裏冒出淚花,使勁打了他一下:“你幹什麽?”
“我不是故意的,讓我看一下。”
赫連誅說着就按住他的腦袋, 撥開他的頭發,認真看了看,還搓了一下。
“沒起包,很疼嗎?”
阮久低着頭, 沒有說話,忽然跳起來,使勁打他:“你那邊又不是沒有枕頭,拿我的幹什麽?”
赫連誅舉雙手投降:“我錯了, 軟啾, 別打, 我是有原因的……”
正當此時,烏蘭推門進來:“大王、王後都好幾天沒休息了,先吃點東西……”
他默默退出去:“看來大王和王後都還不餓,想吃東西的時候再叫我。”
Advertisement
他關上門的時候,阮久正把赫連誅按倒在榻上怒捶。
阮久跨坐在他的腰上,長長的烏發垂下來,掃過他的鼻尖。
香香的,赫連誅呼吸一滞,然後使勁深呼吸,還往下滑了滑,盡量讓自己沒碰到他。
忍住,忍住,要是被阮久發現了,會把阮久吓到的,阮久會更生氣的。
赫連誅強自忍耐,躺平任打,想着阮久快點下去。
再等了一會兒,阮久覺得消氣了,朝他狠狠地“哼”了一聲,撐着手要起來,才往後靠了靠,就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抵住了他。
赫連誅反應迅速,架起腿,假裝抵住阮久的是這東西,然後雙手架着阮久的胳膊,就把他抱開了。
阮久還在思索,忽然就發現自己騰空了。
于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其他地方去了:“你的力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
赫連誅重新拿起枕頭,把自己掩飾好,然後一本正經地回答:“鍛煉。”
“真的嗎?”阮久眼中閃着期待的光,“那等回了尚京,我能跟你一起鍛煉嗎?”
“嗯。”
赫連誅伸長手,拿起挂在榻前的衣裳,披在身上,然後把阮久給提起來:“先吃飯。”
阮久擡頭看他,眨了眨眼睛:“噢。”
真高啊,要是我的十五歲也有這麽高就好了,絕對是傲視群雄。
吃了點東西,烏蘭就催着他們回房間去睡一會兒。
阮久揉着肚子:“我已經睡得夠……”
烏蘭道:“王後自然是睡夠了,這幾天不是吃就是睡。但是聽格圖魯說,大王這幾天都沒怎麽睡呢。”
阮久看了一眼赫連誅,摸摸他的頭發:“你乖乖的,等一下去睡覺。”
赫連誅點點頭:“軟啾陪我一起睡。”
阮久笑了笑,幫他把頭發別到耳朵後面:“好啊,我的心肝小寶貝。”
赫連誅原本就不白的臉紅得厲害,拿着碗,半晌沒有動。
良久,他試探道:“軟啾,你是不是要走了?”
阮久呆滞:“啊?”
“等我睡着的時候,你就要走了,是不是?”
“我……”
“否則你為什麽忽然對我這麽好?還叫我心……”
心肝小寶貝。赫連誅說不出那個詞,漆黑的眼睛就這樣望着他。
“我哪有?”阮久簡直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想。
不就是因為剛才打了他,心裏覺得過意不去,再加上……在外邊的時候,阮久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一點喜歡他,才這樣對他好的。
結果赫連誅根本不領情,還當他是要走了。
他都說了“我不走”三個字了,赫連誅還這樣想。
笨死了!
阮久的臉沉了下來,抓起自己盤子裏的馕餅,掰了一塊,塞進他嘴裏。
“吃你的吧。”
赫連誅也不動,只是那樣看着他。
直到阮久再次做出保證:“我不走。”
赫連誅眨了眨眼睛,眼裏似有水光,阮久最受不了這個,只能道:“等會兒我和你一起睡……”
赫連誅還是不肯,阮久最後道:“允許你抱着我睡,這總行了吧?”
赫連誅這才笑了,一雙漆黑的眼睛,彎成加爾湖的月亮。
阮久再掰了一塊餅,塞進自己嘴裏,餘光見赫連誅還是不動,扭頭看向他:“還不吃?沒吃飽不準上床。”
赫連誅嚼了兩口,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
阮久磨了磨後槽牙。
小狗就是小狗,喊他“心肝寶貝”他不應,對他兇一點,他反倒乖乖的了。
真是奇怪的小狗。
從尚京到溪原,沒找到阮久之前,赫連誅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他出事。
現在終于找到了,他才放下心來,也不覺得身上怎麽難受,只是抱着阮久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才覺得有些困。
他總覺得這次把阮久找回來之後,阮久變小只了。
他自己越長越高大,阮久卻越長越小只。
原本要兩只手才能抱住的,現在只需要一只手了。
赫連誅捏了捏阮久腰上的軟肉,心裏忍不住再強調了一遍,真的好小只。
明明他認識阮久的時候,阮久還比他高一個頭的。
就像是把一只剛出生的小老虎,和一只橘色的小貓放在一起養,原本小貓是比老虎更高一個頭的,過了幾年,小貓還是那麽大,老虎已經長得很大很大了。
赫連誅從身後抱住他,用臉蹭開他的衣領,貼在他的後頸上。
阮久蹬了他一腳:“別亂動。”
赫連誅假裝沒聽見,又蹭了兩下。
阮久又要說話,赫連誅卻把他抱得更緊:“快睡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閉上眼睛,調整呼吸,準備入睡了。
好像是阮久在吵他。
阮久扭頭看了他一眼,也就随他去了,摸摸他的腦袋。赫連誅沒忍住,翹起唇角,往他的手那邊靠了靠。
阮久閉起眼睛,也準備睡覺。
他睡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件事,又睜開眼睛,小聲喊了一聲:“小豬?”
赫連誅的睫毛顫了顫,大約是已經睡着了。
阮久瞧着他,抿着唇角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從床上爬起來,把赫連誅翻了個身。
赫連誅半睡半醒的,知道是阮久,但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也随他擺弄。
阮久讓赫連誅趴在榻上,仿佛對着他的背出了一會兒神,然後又拽住他的衣擺,把他翻回來了,扯開他的中衣系帶。
赫連誅瞬間就僵住了。
軟啾也太大膽了,趁他睡着,扒他衣服。
他倒也不肯醒來,保持姿勢躺在床上,面上波瀾不驚,耳朵尖尖倒是紅的。
他絕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想看看阮久到底想對他做什麽。
阮久扒了他的衣裳,好像是有點開心地拍拍他腰腹上的肌肉,然後把他抱起來,幫他把中衣脫掉。
赫連誅被阮久抱在懷裏,腦袋靠在他的肩上。趁着阮久看不見,赫連誅睜開眼睛,眨巴眨巴。
而阮久一手抱着他,一手摸摸他的後背,帶起一片火原。
阮久好像是很輕地笑了一下,然後把赫連誅脫下來的中衣拿過來,準備給他套上。
赫連誅意猶未盡,出聲提醒:“軟啾,不再摸一會兒嗎?”
阮久被他吓了一跳,撒開手,把他丢到床上,自己“嗷”地嚎了一嗓子,跌坐在床鋪上。
“你什麽時候醒的?”
“你摸我的時候。”
“放屁。”阮久這時才發現,自己手裏還抓着赫連誅的中衣,一揚手就丢回去,“把衣裳穿好。”
赫連誅接住衣服,委委屈屈:“軟啾好霸道,讓我穿我就得……”
“閉嘴。”阮久使勁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我只是忽然想起來你背後還有傷,剛才上藥的時候又忘記了,不知道你好了沒有,就想着幫你看一下。”
“噢。”赫連誅道,“那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已經好了,都長新肉了。”
就是他背後又多了兩道疤。
“沒好。”赫連誅卻否認,“要軟啾摸摸。”
“不要,睡覺。”阮久把他按回去。
天地良心,阮久是真的只想看看他的傷的,以為他睡着了,不想把他喊醒,腦子一熱,就直接上去扒衣裳了。
他想着自己可以輕一點,不把赫連誅吵醒的。
結果赫連誅忽然就醒了,他又解釋不清楚。
弄得他像一只小色啾。
阮久背對着他,抱着手躺着,心裏悶悶的,就連赫連誅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放,他都沒有發現。
赫連誅把着他的手,讓他摸摸自己。
等阮久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手伸進赫連誅的衣擺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爪子,恨不能拿刀把它給剁掉。
太沒出息了!小色啾的小色爪!
阮久拍拍自己的臉,清醒一點,赫連誅雖然長得高大,但是他年紀比你還小啊。
軟啾,清醒一點!
他定下心神,用另一只沒對赫連誅做出“摸摸”動作的手,拍拍赫連誅的心口:“快睡吧,他們說你好久都沒睡覺了。”
赫連誅眨巴眨巴純真的眼睛:“軟啾,我睡不着。”
“那……”
“軟啾摸摸。”
“好好好,摸摸。”阮久摸摸他的腦袋,“睡吧。”
“嗯。”
折騰了好一會兒,兩個人再次躺下,閉上眼睛。
阮久本來不困,只是陪着赫連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
他醒來的時候,還是傍晚,房裏沒有點燈,昏黃的夕陽餘晖透過窗子照進來,卻在床榻前,被垂落下來的帳子攔住。照在床榻上的,只有一星半點兒昏昏的氣息。
昏昏的氣息催人昏昏欲睡。
阮久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赫連誅。
赫連誅睡得正香,抱他又抱得緊,他要是起床,肯定會吵醒赫連誅。
外面沒有一點聲音,大約是烏蘭吩咐過了,讓侍從們不要過來。
太過安靜,就會讓人覺得,這個世上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反正也沒別的事情,阮久吸了吸鼻子,聞着大漠中獨有的陽光香氣,想了想,還是閉上眼睛,腦袋往枕頭上一砸,準備再睡一會兒。
說來也奇怪,他閉上眼睛之後,睡意卻漸漸散了,意識慢慢清醒過來。
他再一次睜開眼睛,望着頭頂繡着草蟲蚱蜢的帳子,打了個哈欠。
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赫連誅。
這回赫連誅是真的睡着了,整個人就像一只朝阮久坦開肚皮的小狗,等阮久來摸摸。
或許只要是阮久摸摸他,他在夢裏也會有感覺。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阮久心裏探出頭來,阮久笑了一下,摸摸赫連誅的腦袋。
赫連誅果真有感覺,蹭了蹭他的手掌,還翻了個身,怕阮久跑似的,把他半邊身子壓在身下。
實在是得寸進尺,阮久要把他給推開,卻忽然發現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他輕輕揭開被子,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迷惑地擡起頭。
赫連誅……
阮久把他往外面推了推,想要離他遠一點,但赫連誅不肯,才被推開,又靠過去了。
阮久從沒有哪一刻覺得自己的感覺竟然這樣敏感。
現在又不是早晨,而且赫連誅不是好幾個晚上沒睡了嗎?他的精力着實有一點好。
阮久試着再把他推開一些,可是赫連誅又回來了。
就像是阮久對他有獨一無二的吸引力一樣。
阮久弱弱地舉起雙手,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想把赫連誅推醒,但是看他睡得熟,又不怎麽忍心。
正僵持的時候,赫連誅竟然抱着他蹭了蹭。
先前赫連誅蹭他,是像小狗一樣,用腦袋蹭蹭的,這回不太一樣……
阮久再低頭看了一眼,終于沒忍住,拽住赫連誅的衣領,使勁搖了搖他。
赫連誅半夢半醒之間,只是追尋着本能,繼續動作。
阮久張了張口,無聲的驚恐,拽住他的耳朵,想要在他耳邊大喊,又怕吓着他,最後只是貼在他耳邊,小聲喊道:“小豬,小豬……”
赫連誅睜開眼睛,又閉上了,翻了個身,把他按住。
阮久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使勁拍拍他:“赫連誅!”
在阮久要踢他之前,赫連誅才完全清醒過來。
“軟啾,怎麽了?”
這時阮久正曲着腿,腳對着他,正要把他踹開。
阮久輕輕地踢了他一下:“下去,你做夢發瘋。”
赫連誅揉了揉腦袋,好像有點頭疼,然後發覺自己不太對勁,梗了一下:“軟啾,我……”
他一直覺得,這種事情不該讓阮久知道,會吓到他的。
所以他往後退了退,扯過被子,把自己裹住。
阮久蹙眉:“你幹嘛這樣?差點吃虧的明明是我啊。”
“我知道了。”赫連誅眨了眨小狗眼睛,“軟啾,你……你先出去嘛,我很快的,你在外面等一會兒再進來。”
阮久不語,目光沉沉地瞧着他。
赫連誅試探道:“那要不我出去?”
阮久卻忽然揚起笑臉,拍拍他的手臂:“不錯嘛,你也長大了噢。”
分明小時候還能正大光明、坦坦蕩蕩地向別人請教,怎麽和軟啾生小孩的赫連誅,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反倒有些臉紅。
他推了阮久一把:“你先出去嘛。”
“知道了。”
阮久下了榻,出去之後,才松了口氣。
阮久是喜歡他,但是方才那樣的場景,也太難堪了些。
他為了照顧赫連誅的情緒,還得笑着和他說話,真是的。阮久撓了撓頭。
他才走出門,守在外面的侍從就迎上來了
“王後醒了,有什麽吩咐?可是要用晚飯,還是先洗漱吧,連衣裳都沒穿,小心着涼。”
阮久被他們吓了一跳。
而他們正說着話,端熱水的端熱水,拿衣裳的拿衣裳,就要把阮久給送回房裏。
阮久想到赫連誅還在裏邊,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攔住他們。
“等一下……”阮久的腦子轉得飛快,“我只是出來夢游,馬上就回去了。還沒睡醒。”
侍從們還不太聽得懂他的話,愣在原地,阮久推開門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別進來,不用在外面等着了。”
下一刻,阮久又從裏邊把房門打開,從侍從手裏接過熱水,然後把門關上。
侍從們交換了一個眼神,不明白王後這是什麽意思。
一個眼神之後,他們又全部反應過來,草原人民的默契。
阮久端着熱水進去的時候,把赫連誅吓了一跳。
他有些無奈:“軟啾,我沒這麽快。”
阮久別過頭:“我知道,但是我出不去了。”
他背對着赫連誅,在房裏另一張小榻上坐下,想了想,還捂住耳朵了。
“我就待在這裏。”
“好。”赫連誅默默地把遮擋視線的帳子給挂起來了。
阮久只把背影留給他。他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身形清瘦,用赫連誅的話來說,就是小只。兩只捂着耳朵的手放在腦後,赫連誅的眼睛一直都很好,阮久烏黑的長發與粉白的指尖,對比也更加明顯。
他一只腳脫了鞋,放在床榻上,另一只腳卻懸在外面,鞋子挂在腳尖上,一晃一晃的。
阮久忽然想到什麽,又說了一句:“別弄髒床,你等會兒還要睡。”
赫連誅盯着他的背影,低沉沉地應了一聲:“好。”
倘若目光也能夠化為實質,那現在阮久應該已經被抱了滿懷。
赫連誅的目光順着阮久肩腰背往下滑,最後落在他的腳上。
阮久晃累了腳,已經慢慢地停下來了。忽然他的腳尖沒能再挂住鞋子,啪嗒一聲,那只鞋就那樣掉在了地上。
阮久垂着腳,用腳尖點了點地,似乎是想要把那只鞋重新穿上。但他試了兩三次都沒能找到鞋子,反倒是腳尖在地上點了一下又一下。
赫連誅忽然想起方才阮久還在床上時,朝他踢的那一下。
輕輕軟軟的。
赫連誅不齒于自己這種過分的想法,卻又不舍得挪開目光。
他頭一回對權勢之外的東西,有着這樣濃厚的欲望,甚至勝過權勢千倍百倍。
阮久等到都快睡着了,赫連誅才走過來,用他端進來的熱水——已經變涼的熱水,洗了洗手。
阮久揉了揉眼睛,問道:“你沒把被子弄髒吧?要是要洗,我可不幫你……”
赫連誅笑着道,語氣裏透着一股餍足:“我又不像軟啾。”
阮久睜大杏眼:“什麽?我上次是因為……”
他頓了頓,懶得跟赫連誅解釋,然後看見水面上漂着的手帕,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你怎麽能用我的手帕呢?”
阮久要伸手去拿,最後還是把手縮回來了。
赫連誅一臉純真:“對不起,軟啾,只是剛好看見了。”
“我已經沒有手帕了,這一條我明明放在枕頭底下,藏得好好的,你怎麽找到的?”
赫連誅搖頭:“我不知道。”
當然是他仔仔細細地找,找到的。當時他有些昏頭了,他當然不敢跟阮久說實話,怕阮久生氣。
可是阮久已經生氣了。
阮久眼睜睜看着自己最後一條手帕葬送在赫連誅的手裏,氣得要打人。
“你怎麽總是拿我的手帕?你自己沒有嗎?氣死了。”
阮久把他推開,蹭蹭地走到另一邊的床榻上,嫌棄地把赫連誅的被子枕頭推開,一個人跳上去睡了。
赫連誅把他的手帕洗幹淨,挂起來,再把水倒了,才重新在阮久身邊躺下。
他伸手要抱住阮久,阮久扭了一下,就把他的手推開了。
赫連誅強硬地抱住他:“軟啾,再睡一會兒。”
阮久拉過被子,把腦袋蒙起來:“一股味道,難聞死了。”
赫連誅仿佛是笑了一下,然後隔着被子同他說了句話,阮久沒有聽清楚。
其實赫連誅是在問他:“你會讨厭嗎?”
阮久讨厭死了。
赫連誅抱着阮久,連晚飯也沒吃,要把這幾天缺了的覺都補回來。
一直到了半夜,阮久醒來,忽然發現赫連誅身上有點燙。
他摸摸赫連誅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額頭,才确定赫連誅是發燒了。
阮久心道奇怪,怎麽他們兩個人,每次遇到這種事情,就要發一次熱?
他要出去喊人,但是赫連誅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只能在房裏喊人。
烏蘭和格圖魯都進來了,阮久一邊扒拉開死死抱住他的赫連誅,一邊讓他們去找大夫。
格圖魯倒是不覺得奇怪,這幾天大王不是淋雨,就是在路上奔波,就沒有歇過一次。現在找到了王後,整個人放松下來了,當然要生病了。
但是阮久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潮紅的赫連誅,憐惜地幫他掖了掖被子,心嘆道——
你也太虛了吧,才一次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