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澄除了待在他那破破爛爛的小天地和璃湦的房間,他哪裏也沒去過。
今天的天氣很好,璃湦心血來潮決定帶他出去曬曬太陽。他們漫步到一個花園,一路上時不時有人議論紛紛,但是礙于璃湦,他們壓低了聲音。
珍珠拼成的路旁開滿了純白的荼靡,噴泉附近有許多貴族在喝下午茶,他們吃着精致的甜點,互相聊着上層社會的八卦。還有一個特別顯眼的人,他一頭金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不去在意都不行。
澄記得他的名字。
他叫祢恩。
在澄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些貴族睜大了眼睛,有的人用精致的扇子擋住憤怒的表情,有的人已經站起身,示意要趕他走。
所有人用充滿敵意和戒備的目光打量他,澄只得無助的站着。
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不讓人看到他的慌亂。
“看。”
璃湦晃了晃他手裏的銀鏈,大家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項圈。
嘲笑總是尖酸刺耳。
“哼,一個低賤的混血兒根本不配活着。”
“他簡直弄髒了這裏!”
“貶為下等奴隸也是好事,免得我們好像特別冷血無情。”
“算了吧,他毀掉了我下午美好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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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窘迫的看着地板。
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就這麽愣愣的站在那兒聽他們的冷嘲熱諷。
“聽到了嗎?”
璃湦甩了他一巴掌。
看的人都停止了說話,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這一巴掌徹底讓澄聽不清聲音了,他只覺得整個頭腦都在嗡嗡響。
“沒用的廢物。”
璃湦一腳踢向他的膝蓋,澄直直的朝前面摔去。
衆人畏懼這位執行官的喜怒無常,畢竟他們不是君主。早聽聞這位代號攸的隊長素來心狠手辣,他們看慣了璃湦在君主面前的優雅體貼模樣,本對他不以為然,結果今天卻真正見識到。
唯有祢恩不動聲色。
“你們是不是恨他?”璃湦對于他們的反應情不自禁的扯出一抹淺淺的微笑,他相貌太過美豔,配上他眼底掠過妖冶的異色,明明危險至極,卻十分動人。“下午茶的節目太過無趣了,給你們消消遣。”
說完,璃湦對祢恩使了個眼色,祢恩會意的叫走他們的人,剩下這群傲慢的貴族,慢慢開始他們精彩的節目。
祢恩臨走前忍不住對璃湦說了一句:“果然,愈是在高處的人,口味愈是惡劣呢。”
澄眼睜睜看着璃湦離開。
他的心……也正一點一點的沉澱在谷底。
鋒利的刀叉刺進他的皮膚,血濺在了他們貴重的禮服上。但貴族們絲毫不介意,他們放肆開懷的大笑,研究什麽方法能讓他痛不欲生。
用滾燙的茶水澆在他的皮膚上?
或者是強迫他去舔幹淨地上的蛋糕?
看他卑微又下賤,他們的确會非常高興。
“他是啞了嗎?怎麽不會叫?”
鑲嵌了藍寶石的高跟鞋大力的踩了他幾下,澄依然一言不發。
他遍體鱗傷的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如果有機會掀開他髒亂不堪的衣服,你會發現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是體無完膚。
“他不會是死了吧?”
有人用腳把他推開。
“還有氣。”
“沒意思,不會叫不會哭,還不如我家那個兇猛的獸人有趣呢!”
“等一年一度的血月酒館來臨,我一定要去買多幾只獸族回來養。”
“獸族性情太乖戾了,不如小精靈聽話。”
他們興高采烈的繼續聊天,完全不顧一旁失去意識的澄。
直到下午茶時間結束,他們亦是一眼都沒有施舍給地上的人。
“啧啧,真可憐啊。”
祢恩的口吻充滿憐惜,可他的神色高傲得如同那群貴族。
璃湦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澄,他喊來一個人,冷冷的說:“繼續給他打藥劑。”
“這樣下去他會死的吧?”祢恩托着下巴,“老是打太多強化藥劑,他身體肯定承受不住的。”
“那就再換一個。”
“下一個未必這麽配合,也未必能經得住你的折騰。”
“祢恩,這幾天是不是太過放縱你了?”
“隊長,我還有急事,我先走了。”
……
房間的氣氛安靜得有點壓抑。
打過強化藥劑的澄明顯精神好了很多。
他坐在角落,後背靠着牆,呆呆的望向這個昏暗的房間唯一能看到光的小窗戶。他猶如紫寶石般的眼睛好似落了灰塵,慘淡的流光若隐若現,最後直接不複存在。
至此至今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璃湦要這麽對他。
如果說在床上做那種事情是那人想讓他感受到愛意的行為。
那今天下午的時候把他推向那群貴族……
又是什麽意思呢。
要是那位與他同樣身為混血兒的婆婆還在世的話,一定會耐心的給他解答。
眼睛溢出溫熱的液體,滑落到他的下巴,然後墜在地上。
他是哭了嗎?
澄驚喜且震驚的摸了摸臉,他舔了舔手指。
是鹹的。
“喂!”
看守他的士兵喝得醉醺醺的推開門,搖搖擺擺的走進來,酒精的氣味頓時迎面而來。
澄急忙起身過去,只見他淚痕未幹,鼻子眼睛皆是通紅,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感覺。
“你跪下!”
澄不敢反抗,他聽話的跪在地上,仰着頭望向士兵。
士兵一邊罵他下賤,一邊脫下褲子。
“張嘴!”
澄睜大眼睛,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賤人!你不過是個低等奴隸!這裏任何一個人都能玩你!爬上隊長的床又怎麽樣?你很幹淨嗎!”
澄仍然無動于衷。
士兵生氣的給了他一巴掌。
“我叫你張嘴!”
澄生硬的張開嘴,士兵伸手抓住他的頭發,往自己身下按去。
火熱腫脹的欲望塞滿口腔,屬于男人的氣味強烈的在裏面擴散。
“用舌頭舔你會不會?”
澄難受的搖搖頭,眼角被他逼得冒出了淚水。
士兵懶得跟他廢話,他抓着他的頭發,一前一後的動起來。
雖然說這個人口技很生澀,但那無處可逃的舌頭時不時亂動,還是挺不錯的。
隔了一會兒,士兵舒服的在他嘴裏洩了出了來。
“咳咳。”
澄吐出一堆白色的粘液。
士兵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他伸手想要去扒澄的衣服。
“你在做什麽。”
璃湦抱着手臂站在門邊。
“啊,隊長?對不起,是,是他勾引我的!”
“拖下去,我不想看到他了。”璃湦的表情陰暗得吓人,他直直走了過去,嫌棄的瞥了眼澄,“帶他洗幹淨再送到我房間,注意,一定要洗幹淨,我不喜歡髒的。”
神明你看,璃湦來救他了。
無論他對他有多殘忍。
最後還是把他從另外一個地獄帶回原來的火坑。
兩邊都是生不如死的環境。
他為什麽不選一個有璃湦的地方呢?
澄默默地想着,然後展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