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強多了。可是,不知為什麽,我每次看到他的運動頭,就想起以前紅、藍、黃三色交織的發色,實在是忍俊不禁。

“別笑了,蠟筆小葵,嗯?”

“……雲才呀,給我拿個錐子來。”

雲才很有老板的架勢,他穿着圍裙,不停地給我們上酒。他聽了我的話,露出一絲難為情的笑容。他的名字和銀才相似,但性格卻迥然不同。長相很可愛,很帥氣,內心卻是個過于單純的男孩,而且還有點兒二百五。他只要一碰到女孩子的手,馬上就會臉紅。而銀才那家夥,把拉女孩子的手和抓鴨爪子同等看待。這兩個小子,只是名字相似而已,性格幾乎是天壤之別。

雲才聽了我的話,一邊感到為難,一邊卻好象又真的去找錐子了,看到他在翻抽屜,我趕緊制止了他。我喝了一口他給我們上的啤酒,這時,門又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摘下耳塞機,走進酒吧裏。我盡管心裏很高興,可是看到他那副外表,我大吃一驚,身體也不聽使喚了。

“我遲到了吧?對不起。”

佑赫學長露出溫和的笑容,向大家道歉。他的個子遠遠超過一米八五,而且身體算不上瘦弱,也算不上肌肉型,是很勻稱的那種。眼耳鼻口都清晰地透射出男人的味道,還有那張回頭率達百分之百的英俊臉,一切都沒有改變。

可是……三年前那雙烏黑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戴了有色隐形眼鏡,竟然變成了淡褐色。原來遮在端莊耳朵上的頭發是深棕色,現在染成了紅色,像一頭紅色的獅子,令人情不自禁地聯想起從前的“重金屬“.

圍坐在桌子旁邊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佑赫學長的頭發上,佑赫學長難為情地笑了笑,坐在我面前的銀才小子旁邊。

“學長……的頭發……相當……相當……野性……?”

我結結巴巴地說完,學長仍然尴尬地笑着,撫摩着染得漂漂亮亮的頭發。

“難道……不适合我嗎……?”

佑赫學長問道。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坐在我身邊的哈拉就撲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怎麽不适合!真的真的很适合佑赫兄長!”

娜娜學長悄悄地望着哈拉巧妙而誇張的舉動,忍不住問道。

“是你給做的發型嗎?”

Advertisement

聽娜娜學長這麽一問,哈拉猛地停了下來,靜靜地坐到椅子上,避開娜娜學長的目光。事情已經敗露,你還有什麽好回避的,死丫頭。娜娜學長把目光從哈拉身上轉移開來,帶着品評的目光看了看佑赫學長的頭發,然後漫不經心地說。

“還不錯,以前的頭發太直了,現在這樣子倒是挺性感的。”

聽娜娜學長這麽一說,佑赫學長像是很僥幸的樣子,長長地籲了口氣,嘴角露出了笑容。顏色的确很野性,而且風格獨特,不過和佑赫學長的臉形搭配起來,看起來倒并不顯得奇怪。正像娜娜學長說的那樣,充滿了特別的味道。

聽了娜娜學長的稱贊,哈拉也嘻嘻地笑了起來。我看了看她,又喝下一口啤酒。這時,坐在對面的娜娜學長突然用她那雙黑色的眼睛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似的。

從娜娜學長的外表來看,她的确是一個極富青春氣息的女孩。薄薄的頭發焗成了紫色,像絲線般潤滑,散落在柔軟細膩而且白皙的皮膚上,使她那雙黑色的眼睛顯得更大了。

細嫩的手腕和腰肢,仿佛一碰就會粉碎,再加上纖細苗條的身材,很自然地刺激男人産生保護她的本能欲望。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更加增添了她的青春亮麗。但是聽說有很多家夥被她的外表所蒙蔽,因而吃了不少苦頭,所以在我看來,她的外表就像個美麗的魔鬼。對于一個在争鬥中敢于揮鞭子的女孩來說,青春是什麽東西。如果再有一次青春的話,恐怕手裏揮動的就不是鞭子,而是斧頭了。

她毒蛇般的牙縫裏到底要擠出怎樣的話來呢……我盯着她圓圓的黑色瞳孔,娜娜學長突然換上了笑臉,笑着說道。

“聽說你當老師了,蠟筆小葵?”

又一次聽到“蠟筆小葵“這幾個字,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麽,幾十雙眼睛就齊刷刷地轉向我,像要把我牢牢套緊。瞬間,大家的問題紛至沓來。

“老師?誰?你嗎?”

海新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沖他點了點頭,他不大相信似的張大嘴巴,驚呆了。除了哈拉和佑赫學長知道我在實習教師面試中被錄取的消息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做出大驚失色的表情。

“學長……你做了老師嗎?”

“韓信商高的實習教師,怎麽了?”

聽我這麽一說,嘴巴張得大大的月亮小子遲疑着搖了搖頭。他們為什麽都用這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呢?姜采恩成為一名教師,值得你們這麽大驚小怪嗎?我沖那些仍然用荒唐目光看着我的人擺了擺手,這時,海新小子含含糊糊地問道。

“喂……現在不正是那什麽的時候嗎?”

聽了海新小子的話,所有從韓信商高畢業的家夥都變得臉色蒼白。是啊,每個從韓信商高畢業的人都不可能忘記那段回憶,殺人的魔鬼體能訓練。

“已經去過了。”

我的話音剛落,海新和哈拉,還有月亮小子,以及所有從韓信商高畢業的家夥都露出了滿臉的好奇,一個個就像等着聽奶奶講從前的故事的小孩子。我嘻嘻笑着,從容地說道。

“這次我們去了無人島,不過根本沒什麽痛苦。雖然有些累,但和我們當時的訓練相比,什麽都算不上。”

我漫不經心地說完以後,海新和哈拉,以及月亮小子他們幾個家夥都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也難怪,他們從體能訓練基地回來以後,幾乎馬上就要變成廢人了。

我望着一張張憤怒的面孔,眼睛裏充滿了笑意。這時,耳邊傳來一個讨厭的聲音。

“什麽老師……不過是做些不像話的勾當。”

本來鬧哄哄的氣氛被這句話給沖淡了,酒吧裏頓時安靜下來。我皺着眉頭慢慢轉過臉去,看見了坐在對面最邊上正拿着酒杯的文惠茵。她和我一樣留着一頭烏黑的直發,小嘴唇像抹了砒霜般透明,一雙黑色的眼珠充滿毒氣,緊緊地盯着我。

“閉嘴,文惠茵!”

我低聲說道。這時,文惠茵呵呵地冷笑起來,張開血紅的嘴唇,又說了一句頂花帶刺的話。

“天啊,你怎麽可以說話這麽惡毒呢?都已經是做了教師的人了。”

“我讓你閉嘴!”

我的聲音更低了,文惠茵把眼睛向上一翻,瞪着我,臉上露出老奸巨滑的笑容。

“真晦氣!”

從文惠茵的紅色嘴唇裏擠出的這個聲音中帶着嘲笑,我立刻站了起來。在濃重的靜寂之中,椅子劃過地板的聲音聽起來格外響亮。

“好可怕呀……你難道還想打我嗎?是啊,天生的強盜怎麽會變呢?”

“別咋呼了,文惠茵!”

好久沒有忍受這樣的憤怒了,我握緊了拳頭。留了很長的指甲抓着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我真想立刻舉起拳頭往那張帶着嘲笑的臉上狠砸下去,但是又有另一張面孔覆蓋在文惠茵的臉上,是那張面孔抓住了我即将揮出的拳頭。

“難道我沒有權利說出我想說的話嗎?我只要一看到你那張臉,就厭惡得直想罵人。如果你不願意聽,可以把耳朵塞上。怎麽了,看來你的耐性不錯啊?”

“要不是看在惠星學長的面子上,我壓根就不會忍耐的。”

聽了我的話,文惠茵的臉微微扭曲了。在文惠茵的面孔之上,浮現出惠星學長的面孔。我就算打死你都不解恨,可是我為什麽忍着不動手?因為那個糊塗的學長拜托過我,別恨他那個不懂事的妹妹,要恨就恨他。所以我盡管咬牙切齒,也還是努力忍着。文惠茵盯着我的眼睛,咬了咬牙,吐出一個尖銳的聲音。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名字,晦氣……”

娜娜學長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文惠茵身後,一把拉起文惠茵,強迫她轉過身體,狠狠地打了她一記耳光。

“啊啊!”

伴着手掌和臉頰碰撞的聲音,文惠茵嘴裏也發出凄切的慘叫。文惠茵跌跌撞撞,用一只手摸着臉頰。娜娜學長看了看她,拂起紫色的頭發說道。

“你憑什麽不讓別人提那個名字?要不是文惠星,要不是因為惠星那小子,你以為你可能坐在這裏嗎?這裏的人沒有一個喜歡你。不,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這裏有很多人都讨厭你,憎惡你,就算把你打死都不解恨。只不過是看在惠星的面子上,才放你一馬。你給我記清楚了,不要在誰面前都胡說八道!”

娜娜學長板着臉,文惠茵在她面前顫抖着身體,咬着牙輕輕罵了一句。這時,娜娜學長又伸出手,打在她的另一側臉頰上。

“啊啊!”

文惠茵慘叫一聲,搖搖晃晃差點兒沒摔倒在地。娜娜學長看着她,又繼續說道。

“你再多嘴!我豁出去看到惠星的眼淚了,也要把你打到醫院裏去!”

娜娜學長帶着威脅的語氣,低聲說道。文惠茵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但是沒有一個人同情文惠茵。在這方面比較心軟的雲才小子和月亮小子也對文惠茵置之不理,自顧自地喝着酒。

佑赫學長是個很講義氣的人,他從來不對女人動手,而且最不喜歡看到自己認識的人受傷。但是連他也不願意看到文惠茵那張臉。因為他在文惠茵這個名字面前失去的東西太多了。因為文惠茵一個人,他曾經發生過一次再也不願意經歷第二次的事情……

娜娜學長把身後的椅子猛地踢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文惠茵盡管兩頰被打得又紅又腫,但是沒流一滴眼淚,而是咬緊了牙關。她也像攤倒了似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文惠茵憤怒不已,眼睛瞪得大大的,身體不停地顫抖。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已經湧上心頭的怒火逐漸消失了。我被文惠茵氣得難以自持,然而想到惠星學長的表情,我頓時難過起來。拿起滾落在地的椅子,我坐在上面。這時,海新小子為了緩和氣氛,用輕快的聲音說道。

“我們好久沒見面了,別只顧着生氣發火,趕快喝酒吧!過了今天這個夜晚,我和月亮還得回部隊呢。”

海新小子滑稽地笑了笑,舉起酒杯,因憤怒而陰沉着臉的娜娜學長也露出了笑容。哈拉輕輕地拍打着她的後背,讓她消氣。娜娜學長呵呵笑了笑,也舉起了杯。這啤酒不知道叫什麽名字,既不是很辣,也不是很柔和。我把一杯酒喝光。這時,佑赫學長向四周張望了一下,開口說道。

“可是……緒輝這小子去哪兒了?”

“哦……我叫過他了……?”

聽佑赫學長這麽一問,娜娜學長搔着腦袋回答。我這才發現,緒輝學長沒有來。怪不得剛才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我看了看手表,時針已經接近十一點了。我們正在讨論緒輝學長為什麽沒來,說曹操,曹操到,随着一聲鈴響,緒輝學長走了進來。

“學長!”

哈拉高興地叫起來,緒輝學長笑着向我們揮手。

“對不起,我遲到了。”

好久沒見到緒輝學長了,他不再是上次見面時那副大學生模樣,奇怪的是,他渾身上下竟然散發出高中時代的氣質。他的個子和佑赫學長差不多,但是比佑赫學長更瘦。他穿着他最喜歡的白色T恤和乳白色褲子,俨然就是高中時代的那個緒輝學長。前面的頭發稍微有點兒長,後面的頭發在耳朵上面,剛好沒有遮住耳朵,這種發式也和從前一樣。稍微泛着紅色光澤的頭發也一如從前,像是故意焗成紅色似的。

他的紅頭發使他那副令人驚嘆的帥氣外表更加引人注目,尤其和他白皙的皮膚相得益彰。而且,那種尖銳和生硬的氣質也仍然像緒輝學長的标志一樣牢牢刻在他身上。

“好久不見了。”

緒輝學長簡短地跟大家打了個招呼,然後随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從長相來看,佑赫學長和緒輝學長都同樣散發着無限光芒,但是在高中時代緒輝學長要比佑赫學長的人氣更旺,其中的原因就在于緒輝學長那生硬而尖銳的性格。忘記了是誰說的,反正曾經有人這樣說過,當你走進緒輝學長時,他身上的尖銳,以及像面紗一樣無法接近的氣質,使得他更有魅力,而且看起來更加性感。

緒輝學長往自己面前的酒杯裏倒上酒,喝了一口,他掃視了一圈兒,看着把手放在桌子上圍坐在一起的我們。看了一會兒,他突然把視線集中在一個地方。

“誰把她叫來的?”

聽緒輝學長這麽一問,文惠茵立刻瞪大了眼睛,她的臉明顯地扭曲了。緒輝學長,你心直口快的習慣還是沒改掉嗎?不過嘛,這也不一定算是什麽壞習慣。

“她不是惠星學長的妹妹嘛?”

月亮小子回答說。這時,緒輝學長皺起了眉頭,注視着文惠茵。我們都是看在惠星學長的面子上,才容忍着文惠茵的所作所為。可是緒輝學長并不是很喜歡惠星,所以他對文惠茵的厭惡要比我們每個人都更強烈。

“沒必要這樣做,一條魚熏了一鍋湯。”

緒輝學長毫無顧忌地說。這是,文惠茵握着酒杯的手上用了力氣,她咬緊牙關。接着,她把酒杯扔到牆壁上,逐個打量着我和娜娜學長,還有緒輝學長,然後離開了酒吧。

門被文惠茵猛烈地撞開了,鈴聲持續響了很久。當鈴聲逐漸平靜下來,緒輝學長望着正在喝酒的海新,問道。

“部隊生活還能适應嗎?”

“還可以吧……以前受了不少苦,現在都撐過來了。再忍一忍就可以退伍了。”

臭小子滑稽地說,緒輝學長嘿嘿笑了。他把目光轉向我。

“好久不見了,蠟筆小葵老師——”

又一次聽見“蠟筆小葵“這個外號,我用力抓住酒杯,真想沖着在旁邊呵呵笑的海新小子扔過去,但是我按捺住了這種沖動,做出殺氣騰騰的表情,對緒輝學長說。

“如果你不想在深更半夜被人打後腦勺的話,以後就不要再叫了。”

我并不像蠟筆小葵那樣喜歡鑽石和男人,我只是有一點喜歡免費的東西,而且只有一點點而已,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給我取“蠟筆小葵“這樣的外號。我以前曾經把一個稱呼我為“蠟筆小葵學長“的學弟打成了半瘋,看來他們已經把這件事情忘記了,混帳!不要拿這種幼稚的問題惹我生氣。

我拿起一個水果,喀嚓咬了一口,這時,緒輝學長和剛才相比完全換了語氣,冷靜地說。

“聯合組……還沒動靜吧?”

學長嘴裏剛說出“聯合組“這幾個字,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寂靜從我們中間流過。緒輝學長若無其事地這出這句話,但是他心裏真的已經把“當時“的事情遺忘了嗎?每次想起當時的事情,我仍然會把拳頭握緊,手指甲甚至都摳破了皮膚?

“還沒什麽事情,三年已經過去了,但是他們還沒出現,看來已經徹底潛伏起來了吧……”

在沉悶的氣氛中,佑赫學長托着下颌低聲嘟哝。我突然有種肮髒的感覺,好象有什麽東西在體內蠕動。于是,我倒了一杯苦澀的啤酒,拿起來喝了一口。這時,閉着淩厲眼睛的緒輝學長把杯子往嘴巴裏一揚,然後說道。

“鄭漢英……有動靜了。”

這看似簡短的一句話,它引起的餘波卻比想象中大得多。杯子和酒瓶相互撞擊的聲音連連響起,我手裏拿着的小酒杯也無力地落到了地上。

鄭漢英,這個我至今未曾遺忘,不,是想忘也忘不掉的讨厭的名字。

“聯合組又回來了嗎……?”

娜娜學長咬着嘴唇說道。這時,緒輝學長舉起手,掩住嘴巴,露出煩惱不已的表情,最後搖了搖頭。

“這個我不确定……不過有人看見鄭漢英和西北工高的馬賢在一起。”

緒輝學長的聲音滲透到我的大腦裏,我雙手用力地交叉在一起。鄭漢英和馬賢的相遇,難道只是以單純的老相識身份走到一起嗎?嗬!怎麽可能呢,那兩個肮髒的家夥怎麽可能見個面,回憶一下過去就分開呢?強華商業高中的鄭漢英和西北工業高中的馬賢,他們兩個人碰到一起,除了聯合組以外,還有什麽好談的?

“如果聯合組重新行動的話……當然對我們有好處。”

娜娜學長從她像塗了血一般鮮紅的嘴唇中擠出這樣惡毒的聲音。調皮的微笑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渾身上下透出冷冰冰的寒氣。佑赫學長看了看表情凝固的娜娜學長,靜靜地說道。

“現在情況還不确定,大家分頭打聽打聽。”

佑赫學長的話音一落,“可萊吉“裏面又萦繞着沉默。聯合組複活了。這三年來,我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待着這一天。我們一直在忍耐,同時也是在等待這個洗刷三年前恥辱的機會。

在冷冷的沉默中,我似乎聽得見心髒搏動的聲音。是因為馬上要見到複仇對象而喜悅嗎?還是害怕再次見到血鬥的場面?我松開交叉于胸前的雙手,緩緩地移到了心髒。

剛聽到聯合組和鄭漢英、馬賢的名字的瞬間,我的心髒幾乎停止了搏動,現在終于又跳了起來。現在還不是時候,要保持冷靜,我的大腦不停地給我下達指令,可是心髒卻總是違反紀律,跳得更兇了。

“不要緊張,佑赫學長不是說了嗎?一切都還不确定呢。”

緒輝學長低聲說道。我慢慢地把手從心髒上移開,放到桌子上。要冷靜……是的,冷靜……大腦又一次發出指令。這時,我心髒的劇烈搏動終于慢慢平靜下來了。現在一切都還不确定。在确定聯合組出現之前,在那些家夥們肮髒的面孔出現在我們眼前之前,我要泰然自若地等待。就像獵人布好了陷阱,等待捕捉獵物時的心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