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保護星星的八個人,(2)
明白白地告訴他,撒哈拉喜歡你!?可是撒哈拉為什麽不讓我說呢?如果你坦白告訴他,那麽他至少不會在跟我開這種過分的玩笑了,難道不是嗎……?而且據我所知,除了個別的幾個人以外,大家幾乎都知道了。哎呀……真頭疼!想得東西太多了,腦子裏似乎攪成一團了,我狠狠地拍了幾下腦地,然後又趴在桌子上。
昨天沒睡好覺,現在困得要命……我枕着胳膊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可是,總是找不到合适的姿勢,于是我猛地站起身來,向煥律前輩身邊走過去。剛才他大概被相架打得很重,現在還在揉着臉。
“你走開吧,我要睡覺。”
“你困了嗎?昨天沒睡好覺吧?”
昨天……昨天根本沒有時間睡覺。一放學就出去和黑洞的那些家夥們賽車到天亮。我故意不想上學,所以早晨把小鬧鐘扔到一邊,繼續睡覺。我和采河小子雖然不在一所學校上學,可是他糾纏着要和我一起上學,所以我就半自願半被迫地上了學,現在累成了這樣。
“昨天出去賽車了,真是一個狂歡之夜,困死了,出去吧,快點兒……!”
聽我說完,煥律前輩皺着眉頭說。
“你就不能不去賽車嗎?多危險啊……這樣下去,你遲早會出事的!”
少說廢話,真可笑!我騎摩托車的歷史都有幾年了,犯那麽愚蠢的錯誤?
“你不知道我的信條嗎?天使不怕墜落!我絕對不會受傷的,您老人家就不要擔心了——!”
我洋洋自得地說完,煥律前輩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着我,最後他嘿嘿笑了笑,開口對我說。
“如果翅膀麻木了怎麽辦?”
……
“別胡說八道了,趕快出去——!我困死了,我要睡覺!”
我大聲喊道。這時,煥律前輩突然笑嘻嘻地鑽進被窩裏,他枕着枕頭躺下,然後悄悄伸出一條胳膊。
“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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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閉着眼睛問他,他嬉皮笑臉地回到說。
“我用胳膊給你做枕頭。”
“趕快出去,要不我把你的胳膊切成塊兒,賣到肉店裏去。”
煥律前輩似乎沒聽到我說話,仍然笑嘻嘻地伸着胳膊,我看了看他,從桌子上面的筆筒裏拿出一直自動鉛筆,狠狠地紮他的胳膊。我紮得很用力,胳膊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跡,可是他仍然不起來。我不得不拿起小刀,煥律前輩這才嘆息着收回了胳膊。啧啧——瘋子,真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麽或者!我一邊發着牢騷,一邊看了看從床上下來的煥律前輩,然後自己趕緊爬了上去,這時,門吱扭一聲開了。
接着,銀才慌慌張張的聲音回蕩在我耳邊。
“……你們兩個單獨在卧室裏做什麽,怎麽會一起上床……”
這個家夥的想象力真是豐富,混賬!
“臭小子,你看清楚了,煥律前輩正在下床,而我正在上床!”
銀才仍然一臉驚慌,我把剛才扔向煥律前輩的玩具使勁扔到銀才臉上,然後把被子拉到脖子上面。頭放在松軟的枕頭上,我慢慢閉上眼睛,煥律前輩悅耳的聲音傳來。
“可是你怎麽突然進來了?”
“啊……前輩,剛才來了個電話。強華商高,你知道吧?就是那些不值一提的二流子們聚集的學校。大概是昨天吧?強華商高轉來一名叫做——鄭漢英的學生,那個兔崽子和西北工高的馬賢聯手,組成了一個什麽‘聯合組’?”
西北工高的馬賢……,不就是幾天前把惠星前輩的臉打傷的那個家夥嗎?我已經派人東說了。我手下的家夥們都相當狠,不可能留一點輕傷就完事的。他挨了毒打,看來還活着呢?
我想起惠星前輩那張臉,現在雖然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幾天前還密密麻麻地貼滿了創可貼。于是,我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頭。聯合組,哼,這些讨厭的家夥又俱到一塊了。我眉頭緊皺,閉上了眼睛。這時,我又聽見煥律前輩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別理會他們,他們肯定自生自滅。西北工高和強華商高都沒有什麽了不起的角色。不需要我們出面,他們也會因為內部勢力分裂而自動解散。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煥律前輩說得很認真,銀才小子淘氣的說道。
“有什麽可放在心上的,我不過是說說而已,那你們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
“臭小子,我們要過二人世界,你把門給我鎖上……”
……都說瘋子和瘋子在一起容易相處,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麽銀才和重金屬兩個家夥特別喜歡和煥律前輩在一起。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果然不錯——突然領悟到了一個新道理,我點了點頭,正要進入夢想,突然感覺上面有個沉重的東西。
“來吧——我們來度過一個醉人的夜晚?”
……第二天,聽泰炯說,他以為有人在自己房間裏殺豬呢。
昨天晚上,我在泰炯的房間裏睡着了,一直睡到早晨。泰炯小子不住地發着牢騷,說什麽女生怎麽能跑到男生房間裏,占領了人家的床,還呼呼大睡?我沒理會他,從他身上踩過去,跑到學校,已經過了早會時間。竟然沒有人逮住我,看來今天章魚頭沒有巡查。
睡得好香啊!可能是我趴在桌子上睡的太久的緣故,全身的骨頭都酸酸的。我雙手交叉,放到頭頂,伸展着放松全身的肌肉,然後才背上輕松的書包,去找哈拉了。他明明應該坐在我後面座位的旁邊位置上的,可是那張書桌上光溜溜的,什麽也沒有。她一定是在午飯之前叫了我一會兒,見叫不醒我,只好放棄這種徒勞的努力,自己離開了。
一定是這樣的——!我咂着舌頭想着。這時,和我打過幾次照面的班長飄逸着一頭秀發,向我走過來。
“……采恩!哈拉讓你現在馬上到樓頂去。”
我還以為她去了什麽遠地方,好不容易逃一次課,就去了學校樓頂?人生過得實在太狼狽了,撒哈拉!而且你知道下課時間到了,就自己下來呗,為什麽要叫我上去?我現在都坐夠椅子了。我一邊發着牢騷,一邊打開了樓頂的門。一走上樓頂,我一眼就看見了撒哈拉的身影,她把胳膊放在欄杆上,迎風站在哪裏。哎喲,這副德行……
“你叫我幹什麽?”
我這麽一問,撒哈拉吓了一跳,她把随風飄舞的一頭卷發拂到耳朵後面,沖我做了個手勢,要我快點兒過去,然後跨坐在欄杆上。啧啧,一不小心摔到後面的話,你的名字就會出現在各大報紙上了。
我看着岌岌可危地坐在欄杆上的撒哈拉,滿腦子胡思亂想,一邊往她那邊走過去,不一會兒,冰冷的欄杆出現在我面前。我在撒哈拉身邊停了下來,背靠着欄杆站着,迎着涼爽的風,輕輕閉上眼睛,只是,撒哈拉嚴肅地說。
“我剛才逃課出來……見到了西北工高的馬賢那個家夥……?”
馬賢……不就是這次要組織什麽聯合組的那個兔崽子嗎?真奇怪,最近總是聽到這個名字……自從打了惠星前輩那天起,我就對他懷恨在心了,現在越來越讨厭他。
我板起臉,點了點頭。這時,哈拉又繼續往下說道。
“那個兔崽子……他問我想不想加入聯合組?”
……什麽?!
聽哈拉嘴裏吐出這樣的話,我立刻就把頭轉到一邊去。哈拉在笑,看來她沒有答應……你到底和那個晦氣的家夥說了些什麽?我默默地催促哈拉,她突然虛脫般地嘿嘿笑了,開口說道。
“他怎麽會知道……我喜歡煥律前輩呢……他讓我加入聯合組,向他們通報八護星的信息……如果我這樣做了,他們把八護星鏟除以後,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我得到煥律前輩。”
哈——!太不可思議了。鏟除什麽?鏟除八護星?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竟然也想招惹別人啊?!一個剛剛成立不久的組織,而且和夾在其他勢力派中間,我們覺得徹底把你踩死,讓你永世不得翻身嗎?!
我的臉色陰沉下來,哈拉看了看我,又繼續說道。
“你不要做出這樣的表情,我不是已經拒絕了嗎?說實話,當我聽他說要想盡辦法讓我得到煥律前輩時……心裏的确有種什麽東西動了一下……但是,我現在對這份沒有可能的愛情……已經決定放棄了。我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期待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夢。反正我最終也不可能成功,還不如趁早退出。因為煥律前輩……對……你……”
突然挂起一陣風,我沒聽清哈拉的話。我聚精會神地聽她越來越小的聲音。把淩亂地擋在眼前的頭發撩到後面。哈拉做出一副凄絕的表情,好像眼淚馬上就奪眶而出似的。我剛想再問問她剛才說了什麽,突然,她像抛棄了一切似的,露出爽朗的笑容,從欄杆上跳了下來。
“天空為什麽這麽藍!真——該——死——!趕快下雨吧——!混賬——!”
她突然瘋狂地大喊起來,轉頭看了我一眼,就義無反顧地從樓頂跑了下去,我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
我不是神,你不直接說清楚,我當然聽不明白。我希望您能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痛苦,為什麽哭……難道我這個朋友現在還得不到她的信任?眼睛裏一有淚水,馬上就轉頭離開?在我面前絕對不流眼淚?是因為我不值得信任嗎……
總有一天,她會把心裏話痛痛快快說給我聽的。早晚有一天,他會的……我虛脫似的吐了一口氣,靠在欄杆上,頭向後仰着。夏日午後的天空充滿了我的視野。今天……天空格外藍……
“聯合組……?”
從上次聽銀才小子說起聯合組成立那天到現在,大概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了。當時聽煥律前輩說,各個勢力進行鬥争的過程中,他們會自生自滅的。我也以為他們很快就會解散,可是一個月之後的今天,他們仍然健在?而且他們已經打敗了一個又一個的勢力派……?這個嘛……倒是很有趣?雖然我對馬賢這個兔崽子沒有一點兒興趣,但是我倒是很想知道那個新來的鄭漢英是怎樣一個人物。
聽說鄭漢英的外貌的确很令人震驚,是那種油頭粉面的男妓長相。聽泰炯小子說,雖然馬賢這個家夥以下流肮髒著稱,但是他沒有那麽大的膽量,所以聯合組能這樣一天天強大起來,一定是鄭漢英那小子的問題……
“前輩……!”
“……哦?”
我正在思考關于聯合組的問題,這時,月亮小子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到現實中來。
“怎麽了,聯合組又怎麽了?”
“這次我們不是又接收了第二批人嗎?”
聽了月亮小子的話,我點了點頭。最開始時只有我們八護星成員和撒哈拉、重金屬、銀才、娜娜前輩,以及月亮小子等初期成員。可是不知從哪一天開始,總是有人要加入我們八護星組織,開始時我們都不同意,後來放棄了,開始接收一些人。第一批就接收了一百多人,為了繼續增加人數,在不久前又大規模地進行了第二批的海拔。
我們聽從了嚴炯小子的意見,沒有把八護星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惠星前輩這件事傳播出去,因為嚴炯說這樣很丢人。而且,惠星前輩本人也不喜歡這樣。也難怪,他又不是女人,一個男人需要這麽多人保護,還組成一個什麽八護星集團,他當然不希望這件事情傳播出去了。
可是,這次新接收的第二批家夥怎麽了?我驚訝地望着月亮小子,他看上去很氣憤的樣子,氣喘籲籲地說。
“這次接受的第二批人中,有個從屬于健宇前輩的黑洞組織的家夥,被聯合組的小子打傷了,聽說要住院治療六個星期呢——!”
……什麽?!住院治療六個星期?!我皺起眉頭,臉繃得緊緊的。雖說是新接收的第二批,但在這麽小的世界裏,應該沒有人不知道他是八護星手下的人。明明知道他是八護星的人,卻還敢動手打人?自己勢力擴大一點兒,就目中無人了?!這些家夥,太放肆了!
上次聽哈拉說完那些鬼話以後,我正想着修理修理他們呢,就因為惠星前輩在三阻攔,我才沒有出手,現在他們竟然拼命往槍口上撞?我哭笑不得地嘆息了一聲,這時,依靠在樓頂欄杆上說話的緒輝前輩和煥律前輩大概聽到了月亮小子說話,他們慢慢地向我這邊走過來。
“健宇前輩為了那個受傷的小子,現在正在醫院裏。泰炯前輩和手下的人出去打探消息了。那小子說他挨打時,明明穿着黑洞特工隊的衣服,可是聯合組的人仍然敢動手,無疑是在向我們八護星發出挑戰信號!”
連穿着黑洞特工隊服裝的家夥也敢打!看來我們已經騎虎難下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真的開始向八護星挑畔了嗎?本來就緊皺着的眉頭現在皺的更緊了,我正想離開這裏,這時,煥律前輩慢慢地、從容地,卻很堅決地說。
“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會為他們的行為付出幾倍的代價的。把大家都召集起來。”
“讓泰炯手下的家夥,會有全部第一、二批行動隊員,黑洞,以及卡爾利和我們一起走,其餘的留在陣地裏。”
聽完煥律前輩的吩咐,月亮小子彎下腰,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就一溜煙地跑開了。聯合組……如果只是安安靜靜地擴大勢力的話,應該不會這麽快就被鏟除……一瞬間的自大,會使自己失去一切。什麽叫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們正在用行動解釋給我們看!
我手裏握着夏日裏盛開着的不知名的野花兒,等待着行動隊員們的到來,正在這時,我看見文惠茵正飄逸着一頭卷發向這邊跑來。這是什麽地方,你竟敢闖進來?!
雖然她只是終日無所事事的小太妹,但就因為是惠星前輩的妹妹,所以我們倒也和她接觸過幾次。可是,她竟是個很把自己當回事的臭丫頭!仔細想想,她其實和聯合組的家夥沒什麽區別。她盛氣淩人的樣子和不可一世的性格,都不合我的心意。我看着跑到我面前喘着粗氣的文惠茵,把目光轉向一旁。這時,銀才從另一側跑了過來。
“喂……發生什麽事了?呵……怎麽突然……召集起來了?”
銀才小子大概從很遠的地方跑來的,頭發都被汗水濕透了。他捊了捊前面的頭發,穿着粗氣。我看了看他,對他說道。
“你還記得聯合組嗎?就是大約在一個月以前打壞惠星前輩的那個家夥組織的。我們本來以為他們很快就被其他勢力派排擠出去的……所以就沒有理會他們。可是,現在看來,他們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分了。簡直是得寸進尺!今天我們就是要鏟除他們。我們和行動隊的家夥們一起走,其餘的人另外召集,雖然現在看來還用不到他們。”
聽我說完以後,銀才小子點了點頭,靠在身後那輛摩托車上。我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這時,旁邊文惠茵那可惡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
“在哪裏……在哪裏集合?”
她做什麽事情都是一副假惺惺的樣子!表面裝作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樣,在背地裏卑鄙地欺負比她弱小的孩子。把為惠星前輩組建的“八護星”背在身後……!她假惺惺地裝作純真的樣子問我。我把視線轉到一邊,氣呼呼地說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少操點兒心吧。”
我冷冷地說完,文惠茵又做出悲傷的表情,低下了頭。她和我在一起時的表情與別人在一起時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我用蔑視的目光看着文惠茵裝腔作勢的樣子。這時,海新小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泰炯手下的家夥,以及第一、二批行動隊員,黑洞,卡爾利和我們一起走,其餘的到陣地裏去集合。”
海新小子簡單地告訴了文惠茵,然後悄悄瞥着我,我看了看他,皺起了眉頭。我很生氣!
“哦……是嗎……?我去趟洗手間。”
重金屬的話音一落,文惠茵就嚷着要去洗手間,匆忙離開了。我沒理會她,把落在前面的頭發捋到後面。這時,重金屬小子把目光從漸漸遠去的文惠茵身上收回來,他看了看我,蹙着眉頭說道。
“你為什麽這樣?”
“什麽?”
“你對文惠茵的态度總是格外粗暴?”
我無法不對她粗暴,有什麽辦法呢?雖然表面上裝得很天真,但我很清楚地在背地裏做了什麽無恥的勾當。她和我單獨一起時的态度,和有男人參與進來的時候相比,簡直就是180度大轉彎。你已經親眼看到了,我還能怎麽樣?難道我也得想文惠茵那樣,假惺惺地沖她笑嗎?我輕輕地咬了咬牙,把手裏拿着的野花兒壓癟了,這時,重金屬小子又繼續說道。
“你對別人都不那樣,只有對文惠茵的時候才這樣,你真奇怪。”
“你喜歡文惠茵嗎?”
我單刀直入地問道,重金屬小子陰沉着臉,簡短地回答說。
“……不喜歡。”
“那你為什麽對她的事情這麽感興趣?我直說了吧,我讨厭她。要不是看在文惠星前輩的面子上,我根本就不會讓她靠近我。自尊心那麽強,又是盛氣淩人的樣子,腦子裏除了男人什麽也沒有,我最讨厭這樣的女孩子了。我也想把文惠茵變得讨人喜歡,那就是把文惠茵拆開重裝。”
這時最快的方法。重金屬小子默默地一句話也不說,我把視線從他身上轉移開來,向仍然靠在摩托車旁邊站着的銀才小子走了過去。
“真該死……”
我輕輕地罵了一句,這時,正在用手給自己扇風的銀才悄悄回頭瞟了我一眼。
“不要太生氣了,我也不怎麽喜歡文惠茵。”
“你為什麽呢?”
我驚訝地問道,銀才小子悠然自得地笑了笑,伸手遮住熾熱的陽光,開口說道。
“你可能還不知道,文惠茵喜歡煥律前輩。有一次,我親眼看到她把喜歡煥律前輩的哈拉弄得遍體鱗傷。我以前就知道她是這種人,但是沒把她當回事兒,自從看到那一幕以後,我對她的感情完全沒了,以前的一點點好印象也徹底消失了。”
文惠茵……她喜歡煥律前輩?哈……!先看看自己那副德行吧!就她那副熊樣,還敢小看誰?不管怎麽看來看去,哈拉都比她強得多。我皺着眉頭站在那裏,這時,娜娜前輩遠遠地騎着摩托車過來了,一邊向這邊走一邊揮着手。
“走吧。”
我和銀才小子邁開大步向娜娜前輩那邊走去,這時,惠星前輩從遠處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這對兄妹今天都怎麽了?惠星前輩走到我面前,低着頭喘着粗氣,我看了看他,他突然轉過頭去,張開嘴巴說。
“呵……呵……我也……我也要去……”
“……什麽?!”
聽到前輩嘴裏說出這句不可思議的話,我皺起了眉頭。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你怎麽可以跟着我們一起去?我正想對他說:“絕對不行!”這時,惠星前輩僵着臉,很嚴肅地說道。
“你想說哪裏危險是嗎?我也知道。我也不會打架……到那裏也是給你們添麻煩。盡管這樣,我還是想和你們一起去……說不定我會發揮作用呢。還……還有!如果把自己留在這裏,會更危險的!”
他那雙小狗般黑眼珠裏,充滿了非去不可的強烈一直,我看了看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嘆息。他說得也對……仔細一想,如果把他獨自留在這裏,反而更加危險。說不定讓他緊緊跟随我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千萬不要離開我們身邊!”
聽我這麽一說,惠星前輩拼命地點頭,真擔心他的脖子會掉下來。我板着臉看了看惠星前輩,然後拉着他向娜娜前輩那邊走去。
“幹什麽?惠星你也要一起去嗎?”
“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似乎更危險。”
惠星前輩眼睛瞪得圓圓的,輪番打量着我和娜娜前輩,我又發出一聲嘆息,娜娜前輩嘿嘿笑了笑,雙手抓住惠星前輩的臉頰,粗魯地揉搓着。
“我的寶貝——!好吧,和媽媽一起去吧!媽媽會保護你的!”
“誰是媽媽,誰是?!”
“你不喜歡叫媽媽嗎?那就叫姐姐吧,姐姐!”
我看了看開玩笑的娜娜前輩,帶着一直喘粗氣的惠星前輩向我的摩托車走去。那是一輛黑色的大摩托,我騎了上去,前輩抓住我的腰,眼珠滴溜滴溜地轉來轉去,好像有點兒害怕的樣子。我看見他這副樣子,情不自禁地笑了。我把鑰匙插進鑰匙孔,低頭望着惠星前輩抱在我腰上的手,剛要出發,卻又突然想起了剛才說去衛生間的文惠茵。
我不能把她丢在這裏……真該死……!如果她不是惠星前輩的妹妹的話,我肯定會暴打她一頓,然後走掉。我皺着眉頭看了看四周,正好看到從衛生間那邊遠遠跑過來的一個行動隊的女孩子。
“喂!你到衛生間裏把文惠茵帶出來。”
我悶悶不樂地說完,那個身穿行動隊服裝的女孩子瞪大眼睛,撓着腦袋說。
“文惠茵……嗎?啊,就是惠星前輩的妹妹吧?我剛從衛生間裏出來,文惠茵不在裏面啊?”
……?呵……越來越讓我氣憤了。說事去衛生間,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呢?!我惱羞成怒,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直響。這時,文惠茵從遠處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她喘着粗氣,向我們說完對不起,就上了娜娜前輩的摩托車上。煥律前輩終于小聲說道。
“我們去讓那些井底之蛙……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
煥律前輩的聲音很低沉,卻格外有力。他的話音剛一落,摩托車的嗓音一齊響了起來。以八護星為首,後面跟着不計其數的摩托車。我緊緊跟在緒輝前輩身邊,悄悄地瞥了瞥煥律前輩。每次打架的時候我都會産生這種感覺,覺得他天生就是打架的體格,而且天生就不是居于人下的任務。他的每一句話都會提高身邊人們的士氣,而且他打架時的眼睛幾乎令人毛骨悚然。不管是一對一,還是多對一,到現在為止的所有戰鬥中,煥律前輩還從來沒有輸過。平時看他的時候,覺得他很微不足道,但是剝去一層皮之後在看他,覺得他是一個比任何人都更值得信賴的人。
我看了看正在騎摩托的前輩,他的表情嚴肅得令人恐懼。轉過頭來,摩托車發出的巨大嗓音直上雲霄,震耳欲聾。冷風粗暴地從面前吹過,嘴唇上露出沉穩老練的笑容。
這些井底之蛙,以為自己就是最厲害的,飛揚跋扈……哦我們去讓他們見識見識這個遼闊的世界……!
“真該死……!”
扔得到處都是的血跡斑斑的鐵管和角木,還有留在黃土上的鮮血的海洋……全身染着鮮血的血跡倒在地上……等待我們的……孩子們……當我們發現聯合組的根據地空無一人的瞬間,就開始壓抑在心頭的不安,以最快的速度飛到了我們的秘密陣地,可是在這裏等待我們……只有這些……
“這些孩子今天聚集到這裏的事情……除了我們現在這些人以外,就沒有別人了。到底是那個兔崽子……是那個兔崽子敢出賣朋友!”
佑赫前輩撕心裂肺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空地上。圍在身邊的家夥們都把頭垂得很低。看到朋友們,不,應該說事親人傷得這麽慘,大家都使勁咬着嘴唇,甚至咬出了血,緊緊地握起了拳頭。不會是這裏的人,不可能。他們比誰都更了解我們八護星,他們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我看了看那些站滿黏稠鮮血的鐵管,把目光轉向佑赫前輩。你一定很痛苦吧,你比任何人都更重情義,而且正義感也比任何人都更強。倒在這裏的家夥們,你都像疼愛親弟弟妹妹那樣疼愛他們,接受他們。你的腦子裏大概已經是一片空白了吧……是的,你一定會氣成這個樣子的……很痛苦吧。
我看了看顫抖着握起拳頭的佑赫前輩,然後又看了看被鮮血弄得斑斑駁駁的空地。太慘了,沒有一個人是安然無恙的。所有人都傷痕累累地倒在地上,鮮血淋漓地望着我們。這些善良乖巧的孩子們……全身都是傷口……他們的眼睛都被鮮血遮住了,睜不開……他們看着我……
我沒有流淚。眼淚這種東西,已經被我抛棄很久了。身為女子,為了變得強悍起來,為了不被別人輕視,我很久以前就忘記了眼淚這個令人變得脆弱起來的東西。可是……我的眼睛很疼,心裏也很疼,眼睛火辣辣的。我沒有流淚,只有胸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踩着粘乎乎的鮮血,向我手下一個很聽話的女孩子身邊走過去。那是一個很漂亮可愛的女孩子,胖乎乎的臉蛋上,長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可是他們……現在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張被亂刀砍傷,流了很多血,已經糟糕不成樣子的臉;還有和濕漉漉的鮮血糾纏在一起瑟瑟發抖着的小巧的身軀。
“學……前輩……”
她的聲音很小,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見,我緩緩地點了一下頭。我一直膝蓋着地,輕輕地無摸着這個吃力地扭過頭想看我的孩子的臉,幫助她轉了過來。他那雙被鮮血覆蓋,很吃力地睜開的眼睛裏流淌出清澈的淚水。
“學……前輩……呼……前輩……呼……呼……為什麽……呼……為什麽現在才……為什麽現在才來……呼……呼……呼……”
她用那雙鮮血淋漓瑟瑟發抖的手抓住我放她臉上的手,淚流滿面。我慢慢地閉上眼睛,眼淚似乎也馬上就要流出來了。很痛……我的眼睛……我的心……很痛……
“呼……學……前輩……我很氣……氣憤……我很生……生氣……呼……呼……呼……生……氣……我很生氣……前輩……呼……呼……”
我很生氣……我很生氣……緊緊咬着的瑟瑟發抖的嘴唇……被濃濃的鮮血遮蓋着,留下一行行熱淚的雙眼……是誰……是誰把她弄成這個樣子的……?竟敢……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竟敢……!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