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了約定的那一天，嚴泠準時來接華琥去吃路邊攤。

華琥給他開了門，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沒有打扮得西裝革履的，華琥心想，要不然的話，周圍的人可能會對他們這對活寶比對路邊攤更感興趣的吧。

兩個人在路邊攤所在的街口的前一個街區下了車，徒步走了過去。

“沒有位子了，我們等一下吧。”嚴泠看着前面頗為擁擠的人群，意料之中地向華琥說道。

“嗯，好啊。”華琥點了點頭。

暗昧的路燈下面，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有不少等位的青年男女。

雖然兩個人都是休閑打扮，但是站在人群之中，也還是很搶眼的。

嚴泠個子高，相貌好，華琥更是頂着一張盛世美顏，還是個娃娃臉，兩個人站在一起，頗有點兒男人與男孩兒的經典組合的味道。

周圍的人有點兒在意他們倆，華琥和嚴泠也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注意到了。

在各自謝絕了一個前來詢問聯系方式的路人之後，華琥跟嚴泠對視了一眼，各自往前邁出了半步，站得很近了。

這樣的距離使他們的關系看起來從基友變得比較像是約會對象，也杜絕了很多繼續有可能遇到搭讪的麻煩。

這種事他們以前為了規避同樣的麻煩，也并不是沒有做過，但是現在再一次進行這種操作，似乎在心态上會感到有些微妙的變化。

因為是路邊攤的關系，雖然等位的人多，但是客流量也不慢，所以沒有經過太長的等待，華琥和嚴泠就等到了屬于他們的位置。

剛好還是靠在最邊上的兩個座位。

嚴泠不假思索地坐在了靠在外面的位置上，然後招呼華琥坐在他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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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琥：“……”

“我想坐外面。”華琥說，“我想離湯鍋近一些。”

“裏面的話不會太擠的。”嚴泠回應他道。

華琥：“……”

“我還能被擠化了？”華琥失笑道，也只好落座在了這個一般人覺得是上等位置的邊上座位。

同樣的待遇他享受過很多次了。

華琥一直喜歡靠窗的座位，所以在有機會的情況下，嚴泠總是會把自己靠窗的位置讓給他。

“你想吃什麽就告訴我吧，我會幫你拿的，不用離湯鍋太近。”嚴泠說。

華琥帶着那種已經成年的大一走讀生還要遵循高中時代的門禁時間一般的表情，無可奈何地坐在了最裏面的位置上。

“麻煩幫我們煮兩份菠菜，兩份西蘭花，還有……”嚴泠很熟練地點着才，都是一些比較溫文，沒什麽刺激性的食材。

“我還要吃蟹棒。”華琥插嘴道。

嚴泠回過頭來，看了華琥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從已經煮好，碼在湯鍋旁邊自選的串串裏，拿了一串上面有兩塊的蟹棒，用筷子夾下了其中的一塊，放在了華琥的碟子裏，另外的一塊，連帶着簽子，都放在了自己的盤子裏。

華琥：“……”

過了片刻，他們單點的蔬菜也燙好了，老板把蔬菜分成了兩份，送到了他們兩個人的盤子裏。

“小夥子請朋友吃東西，別那麽小氣麽，這一串我請了。”從剛才就一直在暗中觀察的老板，這會兒從湯鍋裏撈出了一串剛剛煮好的蟹棒，直接夾在了華琥的碟子裏。

華琥：“……”

嚴泠：“……”

“謝謝老板，讓你破費。”華琥笑道。

“不客氣，小哥兒有點兒瘦，應該多吃些東西嘛。”老板非常豪邁地說道。

華琥用筷子剝着碟子裏蟹棒，一邊擡頭圍觀嚴泠的表情。

一個可以一出手就買下這條街的男子，被街口的老板因為半根蟹棒給數落了一頓。

華琥看着嚴泠臉上風雲變幻的表情，也學着他的樣子，把老板送的蟹棒分成了兩塊，用筷子夾到了他的碟子裏一塊。

“分你一半，這總行了吧？”華琥粲然一笑，補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