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警察廳巡警之職
? “阿生!我回來了。”晚上陳家的大門一開便傳來魏宗回家的聲音。身穿警察廳的制服,他腳踏進大廳看到陌生來客便道:“這位是?”
“佛山來的霍文才師兄,因有事來廣州謀職。霍師兄,這位便是我和你提的魏宗魏大哥,現在在警察廳。”陳随生道。
“佛山來的?是不是武館裏的。”魏宗來了興趣。陳随生有些拳腳功夫,是小時候跟着爺爺還有在佛山武術館裏學的。那時候他爺爺和佛山某個武館的師傅是師兄弟,只是後來陳随生爺爺選擇了商道,帶着小小的陳随生跑商去了。只是後來,他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在他失蹤之後陳随生回到廣州繼承父業繼續從商。
“魏大哥。”霍文才起身抱拳。
“坐坐坐,來。咱們來談談。”魏宗坐下和霍文才談了起來。
陳随生看着兩人相談甚歡,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對福伯道:“福伯,準備晚飯。阿文今晚在姨丈家吃飯,不用給他備飯。”
“好。”福伯便下去備飯去了。陳随生拿起茶喝了起來,也沒插嘴霍文才和魏宗之間的交談。
魏宗和霍文才談起了武術,霍文才便在魏宗眼前打了一套拳腳功夫。魏宗拍了兩下手掌:“好好好!比阿生厲害。”
陳随生嘴角一抽。
霍文才收拳坐下:“魏大哥你可不知,小時候我師父說了陳師弟很有武學天分。只是陳師弟不喜歡習武罷了。陳師弟要是喜歡習武,在佛山啊,誰都比不上他。”霍文才說道,他并不是在奉承說大話,這确實是事實。這也就是為什麽陳随生跟着爺爺跑商去沒真正的拜在鴻勝武館門下的原因。
他不喜歡學武。
“還有這事?你給我說說。”魏宗道。
“好。”兩人将陳随生當透明似的聊了不少陳随生小時候的趣事。
福伯備好飯菜之後,他們才消停。
魏宗胃口大,但霍文才的胃口也不小。将一桌子的菜風雲殘卷地解決掉。霍文才很滿足,從佛山來到廣州的這幾天裏,這是他吃得最飽的一次,這讓他從身到心都無比滿足。
福伯給他們上了茶。魏宗便提到霍文才的要找工作的事兒,剛剛陳随生提了一下,這件事還得他和霍文才好好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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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兄弟,剛阿生也說了。警察廳比較适合你,現在廣州城治安不穩定,有你這一拳腳功夫,要是成為巡警這街頭治安事件少不少。”
“謝謝魏哥和陳師弟。就照魏哥的安排來吧。”霍文才說道。
“別客氣,以後咱們是一家子的兄弟。你在家裏多住幾日休息休息,休息好了,咱們再去警察廳安排你的差事。”魏宗笑着說道。
“不用,明天就行。”霍文才急忙道,今日不僅麻煩到師弟,而且還個自己安排了差事,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再怎麽多麻煩他們呢?
魏宗也沒為難霍文才:“既然如此,明早六點,咱們到警察廳。我給你安排。”
“行。明早我一定準時等魏哥。”霍文才說道。
陳随生看魏宗和霍文才兩人談得差不多了便讓福伯帶着霍文才下去休息。
福伯帶着霍文才到客房并給霍文才備水洗澡洗漱之後才退下去。霍文才躺在床上心安不少。要是再遇到那個給自己指路找到師弟的人,他一定要感謝對方。
霍文才閉上眼睛睡過去。
一夜好夢,第二天他早早起來洗漱之後打了一套拳。在陳家的人全部起床之後,大家一起吃了早餐。霍文才這才看到陳随生的弟弟陳随文。十八九歲的少年,稚嫩的臉上有點老成。得知陳随生在跟着他哥做生意的時候霍文才不禁贊嘆——這陳家人真的天生做生意的料。
吃完早餐之後,霍文才跟着魏宗到督糧道署警察廳,來往的巡警和魏宗打着招呼。魏宗帶霍文才辦理入職手續。霍文才歪歪扭扭地寫了自己的檔案簽了名之後并蓋了公章,他算正式成為警察廳的巡警一員了。
魏宗将霍文才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讓人把自己手底下的巡警隊長之一于賢叫上來。于賢到了之後叫道:“魏哥。”
“于賢,這位是新來巡警霍文才,以後就在你手底下當差。霍兄弟你跟着于賢去拿警服佩劍還有□□,有什麽事呢,可以随時來找我。”魏宗說道。
“好。那就麻煩于隊長了。”霍文才說道。
“唉~別和我們客氣。走,我帶你去領制服。”說着于賢勾肩搭背地帶着霍文才去了。
霍文才領到警服的時候臉上一抽,警服是舊的也就算了,可警劍鈍成這樣是怎麽回事?這能砍人麽?不過還好有-手-槍。
于賢看出了霍文才的疑惑,笑着說道:“上任陳廳長接任警察廳之後沒給巡警的警服新置過,這劍也是他留下來的。而且警察廳的廳長中飽私囊,所以咱們的警費依靠的是房捐。”
所以,這警察廳其實每月能夠按時發放警饷就已經很不錯了。更別提新的警服。
知道真相得霍文才有點欲哭無淚。但是在佛山,看那些警察光鮮得很啊。
他的問題于賢給他解了惑——警務處應當掌控整個省的警權,但是各縣的被地方長官控制了,咱們這警務處對那些地方長官來說只是徒有虛名罷了。
這警察廳裏面的可沒表面的這麽簡單。自從這位民國初年軍閥龍都督上臺之後誘殺上任陳廳長之後,為了獲得更多的花捐,當初被軍政府和陳廳長禁止的賭博和娼寮妓艇再次複業。
所以現在的廣州城,可不像表面的這麽簡單。
“魏哥原不是軍政府軍事部部長麽?龍都督投靠袁大總統,這魏哥怎麽為龍都督幹起活來了?”霍文才不解啊。
“魏哥不是在幫龍都督幹活也不是投靠袁大總統。他留在警察廳是為了廣州城的百姓。若是魏哥投靠龍都督,當初就不會帶兵和龍都督還有陳都督的人打起來了。魏哥啊,為的是廣州城的百姓,為了生活在廣州城裏自己最重要的人才會在警察廳任職。”
所以當初他才會帶着自己的兵将兩邊的人帶到城外打起來。
不然,這廣州城将會淪為戰場不可。
現在軍閥割據,政權動蕩。即使是在戰場上你我死活地厮殺過。為了某種目的也會互相放下幹戈相處起來。
“這警察廳裏的事情複雜得很,時間長了你就明白了。來,我給你安排一下給你介紹一下兄弟們。”于賢拍拍霍文才的肩。霍文才将那把鈍得不行得警劍入腰間得鞘便跟着于賢去認識一下其他巡警。
魏宗手下的人都是當初他在軍政府裏帶的兵,軍政府解散之後這些兵無處可去,魏宗到警察廳任職之後便将自己的兵召回來在警察廳當差。
于賢将霍文才介紹給底下的兄弟們,霍文才很快融入到這些巡警中間。于賢将霍文才分到晚班,和另外一位巡警兄弟馬文瑞夜巡邏太平路和豐寧路。一個月交替一次班。
每天從下午五時到淩晨三時。每隔兩個小時巡查一次,但馬文瑞告訴霍文才,用不着兩個小時巡邏一次。晚上基本無人查崗,三個小時巡查一次都沒人知道,後半夜的時候找個地方睡一覺時間一到回家便可。
這差事對霍文才來說輕松不已,而且每個月還能拿11塊銀元。
馬文瑞帶着霍文才到太平路和豐寧路認認路并和紅屋裏白班的兄弟認識認識。相比繁華熱鬧的太平路豐寧路顯得比較蕭條。
“戲院。”人群中,霍文才望着這太平戲院道。
兩人停下腳步目光放到向戲院,馬文瑞說道:“這可是我們廣州遠近聞名的樂善戲院,裏面唱的《酒樓戲鳳》可好了。”說着,馬文瑞便哼唱了兩句。
“我聽說在廣州城有千裏駒先生的戲?”霍文才眼中一亮。
有着“花旦王”之稱的粵劇千裏駒先生無人不知,他唱的《金葉菊》、《燕子樓》早就傳遍了廣東各地,就是佛山,也有戲班會把這千裏駒先生的戲學了去。
“聽說千裏駒先生的每一場戲都擠滿了人,也不知道下次千裏駒先生的戲是在什麽時候。”馬文瑞說道。
“如果有消息,一定來看千裏駒現在的戲。”霍文才接口。
“拿也得買得到票。”馬文瑞說道。
兩人談着繼續認路去了。
馬文瑞帶着霍文才認了路之後便約定下午的時間在警察廳彙合便各自離去了。霍文才到陳家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忘記了問住宿的問題。他不可能在陳家長住,所以這問題得解決。不知道警察廳有沒有安排的住宿問題。
霍文才折回去問起魏宗這事情。
魏宗拿出一串鑰匙放在桌上:“警察廳有住的地兒,但燈籠街有處多年不住的老宅子。是陳家的一處房産。你要是想住警察廳的地兒,後面就是。要是想住在燈籠街,拿上這串鑰匙到外面找個車夫拉你過去,燈籠街往裏第七幢房子便是了。”
霍文才拿起桌子上的鑰匙:“我住燈籠街。”
“行。下午五點之前我和阿生會回家,你收拾一下,到時候到家裏吃個飯。以後經常到陳家串串門。”魏宗笑着說道。
“好的魏哥。”霍文才拿起鑰匙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