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別跑!你這老騙子!
? “鬼,我遇見鬼了——”霍文才顫着聲音說道。他臉色蒼白,馬文瑞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文才,你先緩緩。”說着拿着角落裏的水壺給霍文才到了一杯水。霍文才喝下水之後才緩了過來。霍文才深吸了一口氣——
他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在佛山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怎麽到了廣州城遇見這鬼事就膽小如鼠呢。還有那個道士騙子,他一定要找他算賬。
畢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驚悚的事情,霍文才緩過來之後便沒那麽害怕了。人就是這樣,對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存在着無限的恐懼;但知道對方是什麽東西之後,心裏有了底,即使還有這麽一絲害怕,卻沒這麽恐懼了。
“樂善戲院裏,有鬼。”霍文才僵着臉開口說道。
“啥?鬼?!”
于是,霍文才一五一十将這幾天詭異的唱戲聲還有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馬文瑞,馬文瑞聽了之後臉上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兄弟,你遇到的是人吧。或許是誰在耍你呢。”
霍文才為了讓馬文瑞相信然後仰起頭讓馬文瑞查看自己被無臉戲子掐過的脖子——
黑色的指印。
“這……”這指印一看就不是人掐了留下的痕跡。但是他在太平街巡邏了這麽多年,可沒遇見過這詭異的騎事。
“你要是不相信,明日咱們在樂善戲院等着瞧。”霍文才說道。
“那好。”馬文瑞只得道。他也知道事情的真假。只是霍文才這槍聲要給魏宗一個交代了。
對于這個交代,霍文才倒是不擔心,他相信魏宗能為自己解決并相信自己。
鐘樓兩點的鐘聲響起之後,兩人便離開回家睡覺去。霍文才再經過樂善戲院之時,只看到樂善戲院大門還在開着,裏面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一切。霍文才摸着自己的□□安然無恙地走過太平街才松了一口氣。
在他離開太平街之後,一道影子出現在太平街上,他嘴上哼着戲曲兒到了樂善戲院門前便跨步進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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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樂善戲院裏又傳來了唱戲的聲音……
霍文才回到燈籠街點燃挂在自家門前的燈籠上樓去。
受了驚吓的霍文才翻來覆去才迷迷糊糊地睡着。這個晚上,他再次被噩夢纏住了,夢中的無臉正旦掐着他的脖子然他呼吸困難。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他被驚醒了。霍文才滿頭大汗起床,他将掉到地上驚醒自己的燈籠撿起來挂號便下樓到院裏洗漱吃飯去了。弄好了之後,霍文才便出門往城隍廟去。
到了城隍廟之後。遠遠的那個算命先生看到他的時候連自己的攤子都丢下撒腿便跑。霍文才心中咒罵了一聲便追了上去——
“別跑!你這老騙子!”
算命先生哪裏理會霍文才啊,自己要不不跑更沒命,他實在是不知道會踢到霍文才這塊鐵板。
可霍文才是什麽人啊,他可是有功夫在身的。算命先生專門往人群裏鑽就是想利用人群為他阻攔住霍文才。霍文才左右看了一下,他一躍而起利用路邊的牆作為支點一踏人便飛躍到算命先生跟前。霍文才轉身,算命先生看到眼前的霍文才便想轉身就跑,霍文才拎住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大喊道:“饒命啊!”
“看我怎麽跟你算賬!”
霍文才拎着算命先生回道城隍廟,馬文瑞樂呵地看着霍文才将算命先生拎到自己的攤子前坐下。
“文瑞,給我一碗酒釀圓子,最大碗的。”
“好。”說着便給霍文才盛了一大碗。霍文才一面吃着酒釀圓子一面訓着這算命先生。
“你這騙子,趕緊把我的錢還我。”霍文才對着算命先生冷聲喝到。要是這裏是佛山,他早把人給揍了。那算命先生是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出霍文才的手心了,便将從霍文才裏騙到的錢全部還給了霍文才。
霍文才将自己的銅圓全部收下之後便道:“你的符差點把我害死了,說,你為什麽會知道我遇見那種鬼東西。”
“我、我聽到你和馬老板的話……”
原來這算命先生聽到霍文才和馬文瑞的話,而且看霍文才的臉色有些不對所以推算出霍文才遇到了鬼事。而霍文才因為心切擺脫那些驚悚的玩意便中了算命先生下的套。所以霍文才喝下的符水和那張符完全沒用。
聽了算命先生的話之後霍文才心裏扭曲了一下。
從他進入廣州城之後就沒有一天順利的。他這是招了誰,惹了誰了。怎麽一件有一件事掉到他身上!
霍文才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了。
最後算命先生讓他去請百子橫那邊的靈婆。霍文才懶得再多說他扯着算命先生:“付賬。”
“啥?”
“酒釀圓子的錢。”
算命先生含淚掏出銅圓付給了馬文瑞,馬文瑞高興地收下。霍文才呆了一會之後便去警察廳找魏宗告訴魏宗這事兒,在魏宗辦公室裏告知了之後,魏宗只是拍拍霍文才的肩膀
“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去吧。”
霍文才離開警察廳抓抓頭:魏哥這是知道了什麽?
下午到時間換崗之後,霍文才和馬文瑞轉了一圈之後回紅屋随即商議今晚的探險之旅。馬文瑞盯着霍文才的脖子:“文才,你脖子上的印子越來越深了。”
霍文才摸摸自己的脖子,他什麽感覺都沒有。就是睡覺的時候像是被人掐住似的會窒息。霍文才:“這事兒,必須要弄清楚。”
天色漸漸暗下來,多年在太平街巡邏的馬文瑞在聽了霍文才說的一些列詭異事情之後莫名覺得這太平街不尋常起來。他實在是不相信有鬼怪的,但是霍文才脖子上的痕跡可不是騙人的。為了不想在心裏留下這疙瘩,今晚他要和霍文才一起潛入樂善戲院看那無臉正旦鬼。
兩人到樂善戲院前,這個時間是樂善戲院開戲的時間。門前的招待迎着前來看戲的客人。馬文瑞上前搭讪。
“哎喲,馬巡警。”那招待迎着笑臉道。
馬文瑞在太平街上巡邏了幾年早就和這些街坊混了個眼熟。
“方招待,今晚的生意還不錯啊。”馬文瑞說道。
“拖了您的福。”樂善戲院的門前招待方招待回到。
“最近戲院沒人鬧事吧。要是有,随時叫我,我把他們逮了全關了。”馬文瑞說道。
晚清民國,戲院和茶樓酒館是最容易制造事端的地方,那些貴人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以打架鬥毆無端滋事為廣州城百姓提供了飯後新聞。
“這段時間沒人鬧事,現在是永明戲班的戲。誰要鬧事,想看戲的恐怕都沒得看了。”方招待說道。
馬文瑞了然,永明戲班的戲,誰要在戲院鬧事,永明戲班的武生不僅會把對方丢出戲院還會停止演戲。得知這規矩的,那些想鬧事的都收斂不少。
“永明戲班啊。嘿~我知道。這戲班裏面是不是有一個叫做寶君的武生,他的功夫可好了。”馬文瑞笑着說道。
“是啊。”方招待回道。
“方招待,最近有千裏駒先生的戲麽?”馬文瑞說道。他是千裏駒先生的戲迷,喜歡的是千裏駒先生的《金葉菊》、《燕子樓》。
“沒有。”方招待說道。對于千裏駒先生,他們樂善戲院同廣慶、大觀、同慶這三家大戲院競争得很激烈,都希望千裏駒先生到自己的劇院裏唱上一曲。這樣,他們的劇院才真正地立足廣州城成為第一大戲院。
馬文瑞又和方招待聊了會。
“方招待,昨天晚上太平街出了賊,你們樂善戲院沒損失什麽東西吧。”
“沒有。我上午來開門,這戲院前門和後門好好的鎖着呢。”
“沒有最好,以後把大門鎖緊了。外面的盜賊嚣張得很。”
“那是一定。”
馬文瑞心中沉了下來,昨天晚上在他們離開之後這樂善戲院明明是開着的。怎麽到方招待這裏就變成了鎖上。
是誰鎖上的?是人?還是鬼?
馬文瑞和霍文才回到紅屋等待午夜的來臨。
世家緩緩流逝,廣州城的鐘樓響起鐘聲之後,樂善戲院的裏的觀戲人緩緩從戲院離開。方招待将戲院全部檢查了一遍之後便将門給鎖上。
在方招待離開之後,霍文才和馬文瑞到樂善戲院門前。馬文瑞拿起鎖頭掂了掂:“這鎖鑰匙弄壞了,樂善戲院會讓警察廳的人查。”
“我有辦法,看我的。”霍文才說道。他從自己的靴子上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針□□然後插到鎖頭上。不一會“咔嚓”聲響起,樂善戲院前門被霍文才輕易打開了。
“兄弟,厲害啊。”馬文瑞贊道。
“咱們走。”
樂善戲院的大門緩緩打開,兩人進入樂善戲院。這能容納一千多人的樂善戲院分上下兩層,下層為兩旁東西座,中間是走道。樂善戲院裏面黑洞洞的,兩人摸着從一樓後座兩旁悄悄潛上二層然後将兩章桌子側翻擋住欄杆。兩人就躲在這桌子後面。
黑暗中,他們等待這那無臉戲子的出現。
當廣州城鐘樓一點的鐘聲響起之時,戲臺上的燈光忽的一亮——
“春光滿眼萬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見……”
那缥缈的戲腔傳遍了樂善戲院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