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婆……我不欺負你……

賀峤去後門抽了根煙,再回來時沙發上仍舊人滿為患,獨獨不見方邵揚。

人呢,讓他先走就真走了?

“方邵揚什麽時候走的?”他問旁邊的朋友。

“有一會兒了吧,誰注意他呀。”朋友正跟懷裏的小模特喝酒,随口敷衍道,“走了也好,連口酒都不會喝,在這兒坐着也是煞風景,下回你別帶他來了。”

走了也好。

周圍抽煙的人多,所以格外烏煙瘴氣。沒坐多久賀峤就起身:“我出去透口氣。”

夜風微寒。

酒吧旁邊是間純k,不少打扮時髦的男女在門口紮堆談笑。賀峤離他們遠遠的,靠在一棵樹下靜靜地散酒氣。

這條酒吧街在臨江大有名氣,時間越晚越熱鬧。賀峤跟前男友就是在這裏認識的,交往兩年,分開四年。今天劉晟的話勾起了一些本已漸漸遺忘的感情,讓他的情緒蒙了一層灰。

沒站多久,有人上來搭讪,找他要電話號碼。

“不好意思,我沒帶手機。”

話音剛落,衣服裏的手機就震了,他極自然地拿出來。

“你不是說沒帶?!”對方瞠目結舌。

賀峤走開。

是方邵揚打的。

開走了自己的車,他還曉得打個電話嗎?

想起他那稀爛的開車技術,賀峤心裏的陰霾奇異地散了些,板起聲音道:“到家了?”

半晌,那邊只有濃重的呼吸聲。

“方邵揚。”

賀峤皺了下眉:“你搞什麽鬼。”

幾秒空白。

“說話啊。”

“峤……”

邵揚聲音沙啞到了極點,像是難受又像是求救,怎麽也叫不完整峤哥兩個字。

夜晚的風吹在身上是涼的,方邵揚卻一點也感覺不到。

他躺在後座的皮椅上,渾身上下像被人脫光了扔在火堆裏,從裏到外熱得口幹舌燥。恍惚間有人拉開車門,一股濃重的女式香水味道撲進來。

“方少……”柔膩的女人嗓音糾纏如蛇信,“你身上好燙啊,我幫你把衣服脫了,給你降降溫好嗎?”

邵揚明明睜着眼睛,目光卻極其渙散,只隐約看清眼前是個凹凸有致的成熟女人,超短裙下兩條腿又長又白。

”讨厭,一來就往人家腿上看。”女人爬過去,将他的運動褲姻熟地褪下來。

邵揚額頭發緊,恍惚間只覺得欲望像爆發的火山,岩漿般炙熱的沖動順着小腹就往下湧!

這西地那非有個特點,吃完它以後索性不做還好,但凡怎麽撩撥一下, 欲望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不來上幾回絕對軟不下去。

女人往手裏瞥了眼,頓時掩面發笑: "到底年輕, 眨眼功夫就硬成這樣。等會兒你可要輕點兒,姐姐保管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聽見沒有?”

平時一顆就夠硬一晚上的藥,幾顆同時吃的效力不是鬧着玩的。她跨在他腰間,嬌笑着要脫下他的褲子,車門就猝然被人打開,“出來! ”

一聲嚴厲的呵斥之後, 她被人毫不留情地拖出車外,賀峤森冷的目光刀子一樣刮過她暴 露在外面的皮膚,既嫌惡又反感。

幹那一行的女人最懂察言觀色,- -見他行頭打扮就知道絕不是等閑之輩,再看他這通身氣場,心裏不禁打了個寒噤,話都說不利索了:“你、 ......

賀峤轉頭看了眼車裏的方邵揚,俊臉更是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你們給他吃了什麽?”

.沒....

“不想坐牢就老實說,我耐心有限。”

"就、就是一點壯陽藥。”

恐怕不止。

方邵揚明顯神志不清。

車門被重重甩上。

周身寒意的賀峤鑽進駕駛位,聞見滿車的劣質香水味,臉色頓時又陰了-一個度。踩油i門之前他回頭看向後座,冷着臉厲罵:“蠢得要命! ”

自己才離開十分鐘,他就直瞪瞪跳進別人設好的陷阱裏,這樣的警覺度也配談繼承榮信?

把車迅速駛離事發地,幾公裏之後車窗降下來,呼呼貫入的涼風沖淡了車裏的氣味。

後座的粗喘卻仍舊清晰無比。方邵揚如同一頭失去理智的年輕野獸, 溺水-般伏在後面拼命喘息, 漫長的時間裏整個車內只有他吸氣呼氣的聲音。

賀峤心裏又煩又亂,索性将車停到路邊。引擎-熄,沙啞的喘息瞬間放大數倍。

握方向盤的手也跟着收緊。

不用猜也知道這件事是劉晟幹的。如果剛才他再來晚一會兒,也許事情就真的坐實了。可劉晟的目的是什麽,就為了挑唆他們之間的關系?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是因他而起,方邵——

忽然,有拉拉鏈的聲音。

僵了一瞬,賀峤把脖頸慢慢轉過去。

剛穿好不久的牛仔褲又被拉開了。方邵揚的右手伸在裏面,沒有章法地上下動着。他邊撸邊悶哼,小獸一般蜷着身體,喉嚨裏發出那種欲求不滿的聲音。

他這是在.....

賀峤重重拍了下喇叭,心裏用盡難聽的詞語罵他:無自制力和廉恥心的土狗,智商欠奉的蠢貨,活該被人裝進套裏!

混沌的方邵揚被驚得一縮,手上動作也停了幾秒,然後睜開赤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過來。賀峤扭過頭去,惡狠狠地斥他:“看什麽看 。”

......

這樣胡來不疼才怪。

滔天的欲望将理智完全壓制,邵揚手在裏面用力動作着,雙眼求助地盯着他,...... 話裏沒有稱謂,不知道是認出他來了還是仍舊糊塗着。

“疼死你活該。”

賀峤又是氣又是惱,心底深處或許還有些心疼的情緒,誰也不知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摔了車門]準備想辦法把人捆起來,可剛一靠近座椅,方邵揚就惡虎撲食般翻身将他壓住。

“老婆...

賀峤渾身一一個激靈。

還沒回過神來,方邵揚就将他雙手反剪,跪在他身上急躁地動起來。這種動作就像是最原始的宣洩,無章法又不得法門,甚至連賀峤的腿都還沒有打開。

“放開我!”賀峤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羞辱,用盡全力想将他推開,可方邵揚此刻力氣卻大得驚人,賀峤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方邵揚!

手腕被攥得生疼,腰胯也被強行壓在座椅上,賀峤咬碎了牙抽出手扇了他一耳光。邵揚渾然不覺得疼,抓回他的手死死摁在座椅上,騎着他粗野地喘氣。

“你、你好好看看我是誰!”賀峤臉貼着皮椅,幾乎快要窒息,驚懼中手腳陣陣發軟發麻,卻聽到身後的人低啞地喊:“老婆... .老....”

方邵揚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亂動,兩只手卻壓在他手背上,十指驀地緊扣:“老婆, 你別怕,我不欺負你..

賀峤一口氣斷在喉裏,心髒都劇烈地震了一下。

這句話另一一個人也曾對他說過,只是沒有前面的稱呼而已。他艱難地側過臉看向身後的人,心跳呼吸全都亂了節奏。

就這麽一失神的空隙,方邵揚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條領帶, 捆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再亂動。恍惚間想起這領帶是自己的,進酒吧前摘掉的那條,賀峤愈發覺得真是作繭自縛。

鋼筋鐵骨的車身很快就開始劇烈搖晃,皮椅咯吱作響。倉促間賀峤連車窗都沒來得及關上,只能一邊調整呼吸-邊盡力引導他:“方邵揚你這樣不行的, 你、你先放開我,你這樣也不舒服,是不是?”

方邵揚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有,兩只手略微松動片刻,他趁機翻過身來。

”老婆....

賀峤脈搏亂得一塌糊塗,雙手顫抖着把他引到另一個位置。方邵揚迷迷糊糊的也不挑地方,讓用腿就用腿隔着一層薄軟的西褲動作漸漸失了分寸。

賀峤閉着眼咬緊唇,心裏又是混亂又是難堪,五味雜陳中卻又隐隐有極輕極淺的享受。

不管承不承認,那一句話讓他對眼前這個人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有那麽一瞬間他是真的心動了,盡管那段感情已然是過去時,但人總會對某種特定類型的人或事産生好感,這是無法抗拒的天性。

”老婆...方邵揚雙手急切地玩他的頭發,頭埋在他頸間,所以賀峤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沉溺還是清醒。

原本寬敞的跑車此刻變得很擠。賀峤被他牢牢罩在身下,一絲風一 點光也感覺不到,鼻間除了汗味就只能聞見他身上那種特有的荷爾蒙味道,感覺自己也成了動物,廉恥與否通通抛諸腦後。

藥力驅使下方邵揚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很快就跟他額抵額,炙熱的呼吸全噴在他臉上,精壯的下半身肌肉不停震顫,生澀的動作跟神情蠱得賀峤險些失守。他強行偏開頭,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好讓自己清醒一些還沒松開,下唇就被一根大拇指摸了摸,”別咬。 ”

這句話說得格外清楚。

轉頭,邵揚的眼底卻是渾濁的,神志并未恢複。賀峤幾乎以為自己剛剛幻聽,然而唇面的觸感又是那麽真實,溫柔得仿佛他被格外珍惜。

還沒回過神來,方邵揚就又開始了。這次他已經不需要人教,賀峤大腿周圍火辣辣的,更不消說始終與他緊緊相扣的十指,指關節已經完全褪成了白色。

“別這麽着急。”賀峤嗓音發顫。

方邵揚喉嚨裏低低地咕隆了兩聲,像是給他的回應。

車在晃。

賀峤的整個世界都在.....

這不算他們的第一次,頂多算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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