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劇組陷入小小的騷動之中,不過很快便有工作人員處理了,将受傷的替身演員送進了當地醫院去救治。
沒了替身演員,就會延誤劇組的拍攝進度,月歌很拼竟然主動要求不用替身自己上,夜螣心急,哪裏舍得月歌親自冒險,才剛有一名演員受傷,他可不想自己的紅頭繩也受傷,便急忙跑過去對導演說:“我、我願意上,而且我有經驗。”
“你有什麽經驗?別在這裏給我搗亂~”月歌見夜螣出來自薦,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夜螣擔心他受傷,而是想到夜螣想要上鏡,随後就是成名,然後是離開自己?不,不可以,月歌的私心嚴重的影響了他的判斷,所以他十分激動的吼了出來,其他人倒是都抱着看戲的目的靜觀其變。
“不,導演我比較适合,首先我自小習武,有功夫底子,而且我只要換上剛才那名演員的服裝就可以直接出演。”夜螣指的是他一頭天然的長發,就連古人也不及,這兩點倒是都令山河滿意,其實他和麥森一樣,早就發覺夜螣是塊會發光的金子了,一直沒什麽理由,這次簡直是稱了山河的心意,也可以特此考察一下,他覺得夜螣的外形與條件适合做武打明星,拍動作片。
很快的夜螣便換上了剛才那名失足落下來的演員身上的那套戲服,頭發很簡單的绾成一個髻子,打斜插了一只玉簪,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指定的卡機位置。
這戲的危險系數很大,所以在這之前夜螣簽署了一份合約,生死由命,他要做的是從一處懸崖峭壁上仰面落下去,也就是被人一掌擊落,由于為了特寫效果,他的四肢都要大大地打開,頭發也要快、準的拔下發簪披散開來。
這處懸崖其實不是太陡,主要是拍攝的角度與技巧問題,但是卻不矮,足足有普通居民樓房八層那麽高,這也是劇組能尋到的最矮的一處斷崖了。
在下落十五米處有透明的攔截網,夜螣如果仰面落下去,最後會在距離地面很近處被這道攔截網兜住。
此等替身不是誰都可以完成,一般普通居民樓每層高二點六米,如果是八層樓的話,高度就是二十多米,攔截網設在十五米處,距離地面已經很近,換句話說,這和跳樓自殺者也沒太大分別了。
急速下降都是有慣性的,對于人的心髒有極大的壓迫感,會要你有種心髒往出湧的不适感,玩過過山車的人大概都能體會到,尤其玩過跳樓機的更能明白那種從高處往下墜落的恐懼感,然而夜螣他為了月歌卻不怕。
02卷:唇齒相依 110 替身
月歌心中堵挺,第一次,這是第一次夜螣違背了他的意思,竟是不聽他勸的一意孤行,他站在下面目不轉睛的盯着那處峭壁看,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心中的那股子不痛快是為了什麽,是氣、很氣,氣夜螣怎麽可以做這麽危險的事情?氣他要自己為他擔心,氣他連看也不往自己這裏看一眼,擔心,擔心極了,月歌險些失态的雙手合十為夜螣祈禱,祈求上帝保佑千萬不要讓夜螣出什麽差錯才是,一顆心随着時間忐忑不安的跳動着,全都系在了高高在上的夜螣身上。
“燈光、道具,分組鏡頭OK了沒?”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随後四面八方便暴起OK的聲音,随後一句“Action”,一切便進入了劇情。
月歌的拳頭緊緊地攥着,他看着懸崖上的夜螣在刀光劍影下躍動着,月華落在他那如瀑的長發上,閃出一條銀線,唯美極了,衣袂飄飄,身姿骁勇,一招一式都是那麽的淋漓盡致。
嗖嗖嗖~三枚銀針依次落進他的肩胛、手腕和腰腹處,嘩~鏡頭特寫,血花飛濺,腕臂狂抖,亮劍落地。
唰唰唰~又是三掌擊出,他已無力招架,最後一掌竟然是他最愛的絲柔(紅珠飾演的角色)擊在他胸前的,他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神色将他湮滅,仰倒着随風落下那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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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急忙拉近,對上了夜螣的面目表情,有那麽一秒望着鏡頭的月歌有些發怔,這是在戲中麽?為什麽蠢蛇的表情那樣生動,就像真的發生了一般?
道具很到位,看他落下時那炸起的青絲,看他那錯愕圓瞪的目光,是那麽的不甘與難過,他的心都碎了吧?
砰~死死盯着屏幕的月歌随着鏡頭裏夜螣落到攔截網上發出的響聲一激靈,整個心髒都蹦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的掉頭朝着山體奔去,完全不顧自己落進他人異樣的眼神中。
“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OK麽?能起來麽?”
“OK,一切正常~”
“辛苦了,呵呵~”
月歌站在來回忙碌的工作人員外圈,靜靜地看着衆人對夜螣的關心,見男人靈活的從攔截網上站起身來,并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落下到地面來,月歌的心才稍稍緩和些,突兀的,對上夜螣向他看來的那束炙熱的目光,月歌忙地錯開視線,不禁覺得有些羞窘,生氣自己的毛躁,即刻便掉頭走開了。
各個機位的拍攝都算完美,可山河導演似乎還不是很滿意,便又讓夜螣來了一遍,最後做二選一,在這之後月歌繼續投入角色中,幾場戲下來已是疲憊不堪,準備回寝室的月歌發現夜螣并未跟在他身邊,似乎是被山河導演叫走了,心中有氣,只想立即回到寝室去偷偷發洩。
誰知在寝室的門口卻遇到了同樣下戲的衍橫,月歌仍舊沒有給衍橫好臉色,衍橫似乎已經習慣了月歌的冷言冷語,只是他見今日月歌心事重重的模樣又聯想到昨天那麽晚了夜螣居然還能在月歌的寝室收拾衛生,心中着實不痛快。
什麽委婉的話都忘記了說,衍橫上前竟是大力的将月歌擁推進寝室用腳将門踢死,啞着嗓子問他:“小月~你來劇組之前到底受了什麽傷?”伊米再次發來的短信令他浮想聯翩,不,絕對不可能,小月如此抵制同性,他怎麽可能與男人發生關系?不~絕對不會的。
“你給我放手!”月歌煩躁,衍橫的粗魯令他暴怒,他力大的推拒着衍橫的鉗制,該來的不回來,不該來的總是糾纏,煩透了。
“小月?你說,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沒有,你沒有對不對?”衍橫的樣子很吓人,有點那種不受控制的神經質,雙目瞪得老大,昏暗的光線下顯得臉部扭曲。
“你給我松手,滾,快滾,別來煩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月歌并未多想衍橫話中之意,也不曾想過衍橫會對他做出什麽傷害的事情來,只憑着心情對衍橫大肆低吼。
“不,我不信,一定是伊米胡說八道的,我要親自看看,我要自己看~~我誰也不信。”衍橫很是瘋癫,竟是不顧月歌的感受一把抓上他的褲子并大力的将他按貼在牆壁上。
“你、你要幹什麽?你混蛋,松開,松開我~~衍橫你敢,你敢我就殺了你~”月歌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衍橫的意圖,驚慌失措的扭動着被衍橫死死抵制在牆壁上的身體。
月歌的激烈要衍橫心慌,小月為何這般緊張?為何如此拼命抵抗?難道?難道他曾這樣被對待過?難道伊米說的都是真的?不,不會的,不會這樣的,小月~~小月~~我的小月。
“我敢什麽?”衍橫沙啞着嗓子問道,對于月歌的強烈十分的不滿,竟而失控的大吼出來:“我敢什麽?我敢什麽?你指的是什麽?你指的是什麽?”
震耳欲聾的嘶吼聲刺入月歌的耳膜,使清晨被夜螣折騰的腿腳酸軟,拍戲被累得頭昏目眩的月歌有些怔然,如被點了穴一般的不會了反應。
唰啦一下,腰帶被衍橫猛地抽拽下來,下一秒,紐扣被人解開,拉鏈被撕扯下來,連帶着的裏面的內褲也一并被人生猛的拽了下來。
月歌被吓到了,他拼盡全力的扭動身子想要逃離衍橫的桎梏,騰出來的手臂在牆壁上胡亂的來回掃着。
咔!壁火被手腕壓得陷了進去,腦頂的燈光登時亮了起來,兩個人也在同時掙紮扭打着滾到了地上。
月歌被衍橫蠻力的騎在身下,身體扭成奇怪羞恥的姿态,落進衍橫眼底的不是月歌暴露在外的身體,不是月歌滿眼的仇視與氣憤,而是月歌臀下、腿間、腹部密集的吻痕,像冬日的寒梅,粉粉紅紅的開在月歌雪白的肌膚上,奪目而又刺眼。
“小月?小月?”衍橫像撞見了鬼一般,不能自制的嘶吼出來,眼中盛滿了惶恐:“你騙我,你騙了我,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啊~”衍橫猛地撲倒下來,緊緊的攬住月歌半裸的身體哭嚎起來,那般的撕心裂肺,充滿絕望沒有情欲。
你騙了我小月,你原來還是喜歡男人的,你接受了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嗎?小月,小月~我好心痛,我快被你折磨死了,小月,小月……
“小月,你瞪大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阿衡啊,你睜開你的眼睛看着我,看看我啊~~我是阿衡,我是阿衡啊,為什麽?為什麽?你看看我,看看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嗚~”被衍橫搖來晃去的月歌有些頭暈,他只看見豆大的淚珠順着衍橫的眼眶流淌下來,最後被歇斯底裏哭喊的男人吞進口中。
“松手,松手~衍橫我要你松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松開,松開我~”月歌只覺得衍橫在發瘋,被搖晃的身體劇烈的抖動着,令月歌不适。
他只想站起身來逃離這裏,他心裏想着的全是夜螣,所以他掙紮,所以他拼盡全力的踢打,最後他被衍橫的堅持不懈追得絆倒在地,腦袋撞上了木質的桌角,咚的一聲,頭很沉,眼睛一翻他便昏死過去。
“小月?小月?小月你怎麽了?”衍橫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吓到了,他慌亂的将衣不蔽體的月歌攔腰抱起。
“你對他做了什麽?”推門進來的夜螣被眼前一幕激起殺意,衍橫并未看清,眼角餘光只掃到一道血紅的光芒,便被抽得扭下臉去,整個身子歪倒在地,再看手中的月歌已經被夜螣奪了去。
夜螣似乎很慌張,他急急的查看着昏過去的月歌的狀況,最後将目光落至月歌的私處,又是一陣怒意在心中翻騰,他強忍着對衍橫痛下殺手,迅速的為月歌穿好衣褲将其背去醫務室。
“小月~小月~~”又是那個聲音在喚着自己,邁動了一步,然後又邁了一步,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音,随後他一路笑着追了過去。
陽光濃烈,像個火爐一般挂在天上,月歌只能用手遮住自己的頭頂,攔下那強烈刺激眼睛的光線,在手擋的陰影下他又見那件熟悉的格子襯衫,還有那兩條筆直修長正在奔跑着的腿。
“小月~~呵呵小月~~~來啊小月~~”
“你是誰?”月歌忽然收斂笑容茫然的問道:“你是誰?你別跑,停下來要我看看你~~”
“小月~~~呵呵,是我,最愛你的人~~~~呵呵”笑聲在田間婉轉,月歌聽得癡了,不禁重新提步追了上去。
“啊!~啊~你是誰?”月歌尖叫着從夢中醒來,是夜螣第一時間緊緊地攥住了月歌高高舉起來的手安撫道:“是我~~是我啊紅~~”夜螣輕輕地撫摸着月歌慘白的面頰:“沒有大礙,醫生說你過于疲勞沒有休息好~頭上也只是皮外傷,不用太擔心,呵呵~”
“是你?是你對不對?一直都是你對不對?”月歌有點傻傻的分不清現實,不過就算在夢中他也認為那個一直喚着他的人是夜螣。
“是我,是我,我一直都在……”夜螣笑的柔情,輕攬月歌入懷,一直都是我紅,我會永遠都守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不離不棄!
02卷:唇齒相依 111 裂痕
世上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衍橫、夜螣、月歌三人之間的不和很快就在劇組內部傳開,只是版本不同,到了最後越傳越離譜。
起初只是說衍橫與月歌兩人面和心不合,同屬MJ,一山怎能容二虎,後又傳月歌的私人助理夜螣有借機上位之說,所以兩人大打出手,才導致月歌頭部受傷,由此一來,明明之前不該替身上的戲,現在也都由夜螣這個替身替月歌上了。
還有說其實夜螣和衍橫是一夥的,兩人裏應外合的對付月歌,反正此事被大家傳的天花亂墜,要多離譜有多離譜,加之月歌真的受了點皮外傷,還就真的在寝室休息兩天不能上鏡。
月歌本是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的人,只是他自己心中也擔心夜螣遲早有那麽一天會離去,加上這兩天夜螣似乎與山河導演,滕樹走的很近,他心裏也不是滋味,尤其還聽紅珠說好像是滕樹給夜螣在《血2》裏加了戲份,除了做替身之外,還有個小小的角色,這就更讓月歌心情不愉悅,白天醒着的時候就胡思亂想這些事情,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踏實,反反複複的做着那個該死的夢,而且還會夢見那晚衍橫拉他上橋時的一幕,衍橫的眼、衍橫的呼吸、衍橫的一舉一動,都似被無限放大了般的刻進了月歌的腦中,怎麽都揮之不去。
月歌一直憋着,倒要看看夜螣什麽時候和自己說,結果他等來的不是夜螣的和顏悅色而是夜螣的胡攪蠻纏。
因為心中裝着心事,所以這兩天月歌臉子都不好看,這日夜螣下戲回來,月歌仍舊不打算理睬他,自顧自的靠在床上看劇本,心想着要是這蠢蛇今晚還膩着自己,自己就給個臺階下,反正也沒什麽大不了,根本不怕夜螣出名搶自己風頭,怕的是夜螣會離自己而去,時間本就有限,何苦自己為難自己在這裏胡思亂想浪費時間呢?呵呵,如此一想,月歌的心結也就解開了。
然而,月歌滿心的期待,換來的卻是夜螣往他面前摔下的一份李斯周刊的雜志,夜螣沒有說話,月歌不傻,從夜螣那氣勢上就看出這蛇男今日心裏不痛快,忽然好想笑,會不會在劇組受到什麽委屈了?活該,哼~
眼角餘光随後往那雜志上一瞥,月歌不禁怔住,照片裏赫然是他那一眼的驚豔,背對着鏡頭的是赤裸的紅珠,這不是自己去紅珠寝室找她對戲的那晚麽?Shit!該死的狗仔。
在看此篇報道的标題更令月歌氣憤——MJ天王偏岩鎮夜招銷魂女!
此篇報道只字未提紅珠,照片裏的紅珠也只是個模糊的背影,可月歌的樣子卻是清清楚楚的,只要不是瞎子都能認出這就是月歌。
月歌出道這幾年一直不曾有過緋聞,不曾想第一次的緋聞就如此驚爆眼球,也許大衆不知道這女的是誰,可是夜螣知道,那是紅珠,本不想相信這些無稽之談的,但那些內容實在不堪,夜店小姐接客內容花招百出,淫蕩至極,明星天王山鎮拍戲耐不住寂寞,真是針針見血,令人不想回味都難。
月歌其實知道夜螣不會相信這些有的沒的,可不知怎麽的心中就是有股子氣,就想借此事發洩發洩,所以他與夜螣相對,等着夜螣先服軟,不然就引爆這根導火索,否則自己會被憋死的,蠢蛇每日下戲回來對自己甜言蜜語、恩愛如昔,可對劇組謠傳他如何如何的卻是只字未提,是,是不在乎他如何如何,可是夜螣不說,月歌心裏就不舒服,那是兩碼子事。
而夜螣也明白月歌肯定不會和紅珠怎樣,但那報道簡直太真實了,就像當年梁朝偉拍色戒,劉嘉玲和友人去影院看首映式,看到梁朝偉與湯唯的床戲時不禁氣結,中途退場,雖然知道那些鏡頭都是假的,都有魔術道具護體,可逼真的程度仍舊要劉嘉玲氣憤離席,就是因為被導演拍攝的太真實了,就算知道是假的心裏也不舒服。
夜螣也是如此,知道這些報道都是假的,知道就算月歌去了紅珠的寝室也不會怎樣,可心裏就是不舒服,寵他、愛他,怎樣都好,就是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蛇本冷血,若不是夜螣極力收斂,他那與生俱來的獨占欲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一個人靠近早已與他靈肉結合的月歌。
因為愛變得強烈了,所以會情不自禁的變得小心眼、善嫉妒,有時候會因為某些小事情無理取鬧,無論月歌如何惱他、打他、罵他,他眼都不會眨一下,只是這樣的事情,就只是這樣的事情。
那日撞見衍橫抱着衣不蔽體的月歌,夜螣是極力極力極力的控制自己不發瘋,這才沒兩天,就爆出了和紅珠,而且還是同一天,這就難免不令夜螣心生怒氣。
先和女人又和男人?夜螣只要一想就會暴躁,然而此刻他的紅頭繩似乎沒有一點要向他解釋的意思,這怎能不要夜螣憤怒?
月歌心中雖然震驚,面上卻佯裝若無其事,簡單的掃了兩眼便收回目光,更是無視雙眼冒火的夜螣,這樣的夜螣令他不舒服,心中僅剩的那點溫存蕩然無存,想要順着臺階下的想法也消失不見,記憶中的蠢蛇從未對自己露出過這樣的神色,他應該是自己無論做了什麽都會守護在身邊支持相信自己的那個人,對于這種無聊的報道他應該不屑一顧,如果、如果他若是有半分猶豫,那都是他對自己不信任的證實。
月歌依靠在床頭做風流狀,繼續看着手中的劇本,不打算對夜螣做任何解釋,心裏卻亂如麻,他希望、他祈禱,夜螣可以主動過來擁抱他,如果、如果他黏着自己用溫柔的語氣追問,如果他還如平時那般用快樂的事對自己嚴刑拷打,那麽、那麽自己一定會繳械投降鑽進他的懷抱,什麽都說給他聽,即便知道自己不說他也不會信,自己也會再親口和他說一遍,告訴他、告訴他自己的心裏只有他這條蠢蛇。
然,月歌的無視令夜螣失望的同時,夜螣的沉默不語也令月歌感到傷心,于是,兩個人就這麽繃了起來,對于這些事情全都只字不提,原本融洽的關系再次變得若即若離。
相對月歌,夜螣只是不說話,他選擇了無聲的反抗,可月歌卻受不了這樣的相處方式,所以夜螣雖然每晚還會爬上他的床,只是不說話,只是不給他溫暖的懷抱,可月歌的自尊心卻大大的受了打擊,他才不要這樣的陪伴,他覺得夜螣是混蛋,也覺得自己是混蛋,男人就不該有愛情,覺得自己傻透了,居然還是和一條蛇?要是說出去會笑掉別人的大牙吧?會別罵的狗血淋頭吧?會被人不屑和不齒的吧?嘲笑自己是只和蛇做愛才能有快感的變态吧?呵呵,呵呵~怎麽辦呀,好像真的成了只有和蛇做愛才有快感的變态呢。
所以月歌在第一個沒有甜言蜜語和溫暖胸膛的夜晚後逃離了,他不再和夜螣共處一室,只要夜螣來他便會出去,即使是漫無目的的閑逛他也不會回來與夜螣躺在一塊。
夜螣終是心疼月歌的,他在月歌第一次出去就尾随其後,他的紅頭繩就是那麽倔強,寧可一個人在夜深露重的古街上瞎溜達挨凍也不回去和他共處一室,所以他也心寒,也許彼此應該冷靜一下,最起碼,自己需要時間說服自己忘掉這件事情,化解心中的疙瘩,然後心甘情願的回來向他的寶貝認錯,哄他入懷任他打罵。
所以夜螣自動自覺的不再進入月歌的寝室,而是每晚下戲回來直接回到自己的寝室,他不做替身的時候仍舊是月歌的私人助理,會為月歌做的面面俱到,除了公事以外他與月歌沒有任何多餘的交流,本來夜螣推拒了山河導演為他安排《血2》戲中一角的好意,可由于這檔子事,加上山河三番四次的說辭,最後夜螣還是答應了,想着用工作來填補沒有紅頭繩在懷的空虛感也好,此等舉動再次加深了兩人之間的裂痕,月歌越發的頹廢自卑起來,午夜夢回睡不着的時候會抱着膝蓋在窗子下啜泣,卻怎麽也不肯低頭去找夜螣解釋。
拍戲的時候會呆呆的看着英姿飒爽的夜螣在空中飛來飛去,與演員行雲流水般的對戲,一切都是那麽完美,甚至超越了在場所有的人,他的頭發好美,像絲綢一般,應該極其的爽滑,似乎許久不碰觸,月歌都不敢确定觸摸夜螣頭發的感覺是怎樣的了。
每每這個時候月歌便會與自己作鬥争,心中的焦躁、不安,時時刻刻的伴随着他,要他分神,要他心慌意亂什麽都想不進去,拍戲的質量也大大的下降,惹來一些非議,然而這一切都同時落進衍橫與夜螣的眼中。
為了掩飾自己,月歌的脾氣也變得古怪起來,狷狂的過了頭,遭到許多人的熱議,可他一點都不在乎,似乎也沒什麽值得他好在乎的,每每收到衍橫給他發來的短信,月歌一貫的連看都不看,覺得他們一個兩個都那麽可笑,可笑至極。
02卷:唇齒相依 112 跳河
最可惡的是媒體探班,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好好的,來探班的媒體有《舊浪》娛記博偉,《易網》娛樂頻道記者倫壇,《男力量》娛記楠楠,《李斯周刊》的丹妮等,月歌則點名謝絕《李斯周刊》的采訪。
本以為剩下的媒體會圍繞着《血2》的劇情展開,誰知《男力量》的娛記楠楠卻在衆家媒體詢問《血2》拍攝花絮時突然問出前幾日關于那篇夜招銷魂女的報道之事,這令月歌難堪至極,當時就拉下臉子,甩下這群記者掉頭離去。
記者自是不滿,趁機找茬大肆報道月歌,幸虧在場的工作人員及時打圓場才免去了一場小小的騷動。
氣憤不已的月歌匆匆離席,在返回寝室的途中卻見夜螣一臉笑意的在劇組一角接受着其他媒體的采訪,怒火登時在心中翻騰,月歌恨不得立即跑過去砸掉那群記者手中的麥克風,恨不得指着夜螣的鼻子罵他心中到底還有沒有自己,為什麽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還不來哄自己。
憤怒的掉頭,卻與剛剛下戲的柴靜撞個滿懷,柴靜捂着腦袋哎喲一聲,見是月歌便笑了:“月老師~呵呵”
月歌心中有氣也不好當着柴靜發洩,愣是;斂氣凝神笑着迎合:“沒撞壞你吧?什麽老師,叫我月歌就行美女老師,呵呵~”月歌也在調侃,調侃柴靜在舞林大會時當他老師的事情。
“沒事,月歌。”柴靜輕喚了一聲,似是覺得別扭,捂着嘴輕輕笑了出來:“這冷不丁一叫還真是不習慣呢,呵呵~”
“那就當個任務多叫叫~”月歌笑着說,他已經好久沒笑了。
“是回寝室麽?”柴靜柔柔的問。
“你也是?那走吧,順路,呵呵~”月歌提議,随後兩個人便在夜螣朝這面看過來的視線下一同離去。
柴靜是個內向的女孩,一路上的話并不多,月歌心情不好也沒有什麽心情與柴靜聊天,倒是柴靜最後憋不住小心翼翼的安慰了月歌兩句,她指的自是這陣子劇組和外界對月歌的各種謠傳。
對于柴靜的好意,月歌只是抿唇一笑,随後扭頭看着柴靜逗弄道:“那你可得離我遠點,呵呵~”再看柴靜果然紅了臉,忙地低下頭不再言語,兩個人就這麽一路無言的在回廊處分手各自回了寝室。
身心疲憊的月歌每每回到這個寝室都會心痛難耐,面對深藍色的大床每次他都會張開四肢将自己重重地摔在上面,然後将自己的臉深深地埋在寶石藍的被單中,然後抑制不住的思念、遐想、痛苦、甜蜜,那些七葷八素的記憶滿滿的溢出來,在他的腦袋裏每日跑上千百回,要他難堪,要他氣憤,要他留戀,要他哭泣,要他傷心。
嘀嘀嘀~手機裏有人給月歌傳來簡訊,月歌自我平靜了數秒後猛地起身拿過電話,他忽然覺得也許是夜螣給他發來的。
滿心期待的按開接受鍵,上面卻是衍橫發來的信息,心煩意亂,連看也沒看就将手機丢在床上。
月歌洗了一個澡,一直熬到了夜深人靜他才獨自從寝室出去,他又來到了那個橋,那個連接鎮外的青石橋。
今夜無風,夜華如水,月歌靜靜地站在青石橋上低頭看着腳下的河水,良久良久,他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想什麽,于是他蹲下身子,蹲在橋邊上繼續垂頭看着水中的月影怔怔出神。
“小月~”難忘的沙音,輕輕在月歌的耳邊響起。
月歌不語,衍橫只是心疼的看着,他為自己做了計劃,幸福是要靠自己的雙手争取的,忘記了沒關系,只要自己沒有忘記這份愛就還在。
他不怪月歌,月歌什麽都不知道,可是自己知道,是自己太過大意,任由月歌這些年随波逐流,是自己考慮的太多,往往太多的顧慮才會束縛住自己的手腳,不要什麽大義淩然,不要什麽舍身取義,就自私的想要月歌,想要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管他什麽麥森什麽君華(月歌的小姑),什麽都不管了。
在衍橫認為月歌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男人沙啞的聲音低低的響起:“衍橫~”好像在自言自語,并不像在和衍橫說話:“我讨厭你。”小男人一動沒動,只是自己摟住了自己的雙膝,仍舊執迷不悟的看着河水中天上月亮的倒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讨厭你~”奄奄一息的聲音,令衍橫起了錯覺,覺得下一秒他的小月就會落進腳下的河水被黑水沖走。
“沒關系~”這句話令月歌也産生了錯覺,好像是那條蠢蛇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一樣的溫柔,一樣的缱绻。
月歌沒有言語,而是靜靜的等待,等待着衍橫接下去的話,喜歡這種假象,會勾起自己心中的甜蜜。
“那是你不了解我~慢慢的,慢慢的,等你了解多了就不會覺得讨厭了~”衍橫也蹲了下來,蹲在月歌的身旁,陪着失落的小男人一同傻傻的看着腳下河水中的月影:“你願意給我個機會麽?”衍橫小心翼翼的問着,滿心的期待。
而月歌似乎發覺了衍橫心中的這個期待,竟扭過臉朝着滿眼溫柔的衍橫看了過來,他看着衍橫一字一句的對他說:“小月~我愛你!”
小月,我愛你?月歌有些發懵,多麽熟悉的一句話,當初的幸福如今的辛酸,他什麽都沒說,機械的重新扭過頭低了下去,仍舊癡迷的看着腳下河水中的月影,這句話令他——連讨厭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哪裏刮來一陣野風,着實令兩個人都瑟縮了一下,被吹來的雲遮住了那輪月盤,天幕一下子黯淡下來,河水中的月影也不見了,可月歌仍舊目不轉睛的朝着腳下看着,衍橫不知道他在看什麽,他只是覺得月歌如此他很心痛。
摘下脖頸上的針織圍巾,輕輕的為月歌一圈一圈的圍在脖子上,月歌的身子明顯的一顫,猛地扭過頭來,夜幕中,那宛如冰晶一般閃爍的眸子閃亮閃亮的,有淚在作祟。
衍橫不知月歌為何這麽看着他,就好像膽小的孩子強迫自己獨自在家看鬼片一樣,明明是害怕的,卻執拗的非要去看。
很快的,一滴淚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嘀嗒、嘀嗒、嘀嗒的落進橋下的河水中。
“小月?你怎麽了?”衍橫在明知故問,他怒火中燒卻不得不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我,我~”聲音已經開始顫抖,隐隐帶着哭腔,小男人還在死撐,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對衍橫說謊:“心髒病犯了,好疼,我疼~~~”
“沒事,沒事,我給你揉揉就好了~”衍橫越溫柔,越要月歌陷進痛苦中,這句話,那條蠢蛇也說過,就在他們第一次在老奶奶水餃店那樣的時候,就在那個浴桶裏,那條蠢蛇淫兮兮的對自己這麽說着。
輕輕地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回到了那一天,由着衍橫将他緩緩攬入寬闊的胸膛,由着衍橫溫熱的大掌伸進自己的衣懷輕揉着自己空虛已久的身體。
“好些了麽?小月?”衍橫揉的有些心猿意馬,當年青澀的身體已經發育的這般充滿誘惑力,細膩、柔軟、光滑、白皙,只要一想到這樣的字眼,衍橫就情難自制。
“嗚~”月歌羞恥自己發出的聲音,可他控制不住,衍橫好壞,故意用尾指夾觸着他的乳珠,他讨厭衍橫卻不讨厭同性的碰觸。
“小月?你怎麽了?嗯?哪裏不舒服麽?”衍橫故意壓低頭顱在月歌的耳畔吹熄着熱浪,撩撥着男人體內的欲望野獸。
“嗯~我,我難受,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了~”月歌自己都知道他說這話是多麽的言不由衷,他其實渴望的更多,甚至是令他痛徹心扉的進入,他想,他想夜螣了。
“小月~小月~小月你別急~~~我們一塊回去好不好?”衍橫已經咬上了月歌的耳朵,用濕熱的舌頭舔舐着他的耳輪。
月歌的身子受不住挑逗的顫抖起來,他的褲裆好像着了火,嗚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