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掌門無可奈何般地嘆氣,“那你還要如何?”
“難道你要親眼看見才肯善罷甘休嗎?”
執法長老譏笑道:“那怕是要時間回溯才能做到,以執劍長老的難耐,還怕什麽。”
這臭老頭,陰陽怪氣什麽。
鶴崇按着劍思索了一會,道:“未嘗不可。”
“什麽?”掌門愣了愣神,他只是随口一說,鶴崇卻像是當了真,掌門猛地瞪向鶴崇,道:“你想做什麽?”
鶴崇撫上劍柄,沉吟片刻,道:“昆侖鏡。”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昆侖鏡!”
“是昆侖聖物昆侖鏡?”
“執劍長老的意思是要去取昆侖鏡?此等聖物要如何去取?”
掌門更是失了穩重,連道:“胡鬧!荒唐!”
衆人又是一通和稀泥,勸掌門息怒,勸鶴崇改變主意。
我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謂的昆侖鏡到底是什麽厲害玩意,竟惹得在場衆人一個個都變了臉色,不由懵懂地望向鶴崇。
鶴崇面色不改,擡手屈指點在我的額心,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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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眨了眨眼,鶴崇的指與他給人的感覺一般的冷,卻不似他的劍一般的冷,像是露水滴落,泛了漣漪,了無痕跡。
“等我。”這是第三句。
也是他留給我的最後兩個字。
最終,我沒有等來鶴崇,我等來的是鶴崇失蹤的消息。
與之同來的是宗門的裁決。
“廢去修為。”
“逐出內門。”
所有人都說鶴崇死了。死在昆侖,我本不信,可說得人多了,又言之鑿鑿,說他的魂燈熄滅,說他命牌破碎,仿佛鐵證如山,我便真的以為他死了,現在看來他還活着。
真是,太好了。
我胡亂上了一通藥,勉強處理了傷口,又取了鶴崇的本命命牌拿在手中細細摩挲一番,才收起來。
可為何鶴崇的命牌會在魔修手上?
我左思右想,不解其中聯系,卻無端有幾分心驚膽戰,便又取出玉牌握在掌心,妄圖從中得到一絲慰藉,我拿着命牌,尋了條紅繩綁上,将它系在頸子上,貼身佩戴。溫潤的玉牌墜在胸口,貼着皮肉,染上心口的熱度,暖融融的,竟真的讓我有了一絲心安。
這時,屋外傳來聲響,有人來了。我忙攏了攏衣襟,将玉牌藏在裏衣底下,看向房門。
“扣扣。”
門被敲響。
我的指尖發顫,單單一個合攏衣襟的動作都幾乎做不好,一時不慎,衣料狠狠的擦過傷口,我輕嘶一聲,皺着眉把外袍披上。
“師兄,是我。”是白斂。
我整理了衣襟,開了門,沖他道:“師弟怎麽來了?”
白斂鼻尖覆了一層薄汗,眸子溫溫潤潤的,如人間四月的春風攪動了一汪春水,溫柔缱绻道:“我不放心師兄。”
黏黏糊糊的,怪裏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