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你才有資格跟我說這個詞兒!」

「少說笑了,我可是堂堂九尾狐妖,只有狐妖媚人的,還沒有凡人能讓狐妖神魂颠倒的說法!」

「笨狐貍,等你沾上七情六欲了,就知道我的苦了!」

「那是你自己不好。都說了百無一用是書生,你說你要追你姑姑的路,你愛誰不好,跟你姑姑一樣愛上個沒心沒肺的臭書生!這下好了吧?人家那是陳世美棄糟糠,你還天天在這西湖邊兒等着他!他呢?在京城裏頭逍遙快活着呢!」

「他說過只是權宜之計,一定會回來接我的。」

「我說你怎麽就那麽死心眼呢?你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啊?你還信他?我要是你,早就去京城滅他滿門了!」

「少亂講,京城裏都是通天山的道士,想活不想活了?」

「你就傻等吧。叫我說,他根本是利用你,用完了就躲去京城!反正知道你一個蛇妖也沒這膽去京城尋他!」雲小惑哼一聲,一屁股坐在白素淩身邊。

「他不會的。」白素淩眼裏閃過一絲擔憂,但很快就被自己安慰下去,「他是第一個知道我是妖卻沒有怕我的人,還對我那麽好那麽好!我信他!」

「我說白白啊,你真是我認識了兩千多年的那條白蛇嗎?」

雲小惑說完,看着白素淩突然黯淡下去的神情,不僅嘆了口氣,湊上前拍着他肩膀又說:「我本是擔心你蛻皮的時候遭遇到不測,所以就來找你。現在你皮也蛻了,我這心呢也安下了。反正除了那個沒良心的,也沒人能傷到你,我還是先回去吧,不然那幫小兔崽子又要造反了!」

「難得來見一次,好歹陪我個一兩日再走嘛!」白素淩拉了拉雲小惑,「明兒就是七夕,西湖邊兒可熱鬧着呢!」

「真的?」雲小惑一聽有熱鬧湊,眼睛都發光了。

「假不了!你一定喜歡!還有酒喝呢!」

「別是雄黃就行,我怕你一露原形,吓死一圈人,我還得幫你擦屁股!」

「是清甜可口的梅子酒,你這狐貍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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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惑一聽,讒得咽了口口水,恨不得立刻就醉死在酒缸子裏了。

七夕的夜,西湖邊兒給各式燈籠照得仿如白晝般。

各種粗長的裹頭香(以紙包着的線香)被裝上了西湖各處橋梁的欄杆上,又紮上五色線制成的花裝飾,來往行人紛紛在橋上祭祀祈福。

岸邊兒,零星有幾家船舫停駐着,也都是挂着高高的大紅燈籠,貼着手巧的姑娘們的鵲橋圖案花的剪紙兒,湖中來來往往穿梭着好幾艘同樣的船肪,船廊裏歌妓盛裝打扮,為包船的公子們一曲曲情歌高唱,伴着涓涓水聲與悠揚的琴瑟聲,又是另番人間仙境。

軒轅靳與這兩日在酒樓茶坊裏相識的那些江南才子們也包了條船,正蕩在湖面上,聽着曲喝着酒,看看身邊歌舞聲平的景致,到也是逍遙得樂。只是漂着漂着,他便出了神,一手撐在欄杆邊,一邊側臉望着岸邊的石街、橋梁、小亭。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錯身而過的別家船舫上有姑娘正唱着這首詞兒,歌聲落,船身正好錯開,随着最後一個悠揚的尾音劃下,軒轅靳的雙眼忽然定在了岸邊的一座涼亭裏。

微風襲過,掀起涼亭邊圍挂着的桃紅色紗簾的一角,散着一頭火紅色長發的男子也正撐着腦袋朝湖上看來。

相視而過,美人兒先是抿嘴一笑,随後庸懶地擡起另只手揮了揮,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後就別過頭去,再也不看他。

「船家,靠岸靠岸!」軒轅靳猛地一回頭朝船夫大叫。

「王公子這是怎麽了?我們才剛游了一半的西湖呢!」一邊的張公子問他。

「我……要上茅廁!」總不能說他急急地上岸是為了找一個男人?再美他也是個男人,怎比得過船舫裏露着香肩兒和大白腿的風情姑娘?可他軒轅靳一見着雲小惑,就跟貓見了游水的魚似的,撈不着心裏難受。

「那我們靠岸了等你?」另一邊的蘇公子好心道。

「別別,我這好象是吃壞肚子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不想掃了各位雅興,就別等我了。咱們改天兒再約過。」

軒轅靳一看到了岸,拉着小雀子頭也不回地沖了上去,搞的一船的人傻了眼。

「王公子這是怎麽了?」張公子不解。

「呵呵,叫奴家說,怕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吧!」船裏的歌妓咯咯笑着,像是見怪不怪。不過這一句話到是點醒了所有人,這才心領神會,又重新朝湖中心而去。

卻說此時,那雲小惑正跟白素淩喝着梅子酒吃着巧果兒,順手剝着紅菱和蓮蓬子。

白素淩向來沒酒量,別說雄黃了,就是梅子酒,三杯一下肚,他便倒在桌上呼呼大睡,嘴裏還一直念叨着心裏的人,聽得雲小惑心煩。

他正無聊得緊,剛好軒轅靳就沖了過來,手裏還拎着一串燒鵝和一壇西域進供來的果子酒。雲小惑眼前一亮,一改想要踹他出去的念頭,忙招呼着讓軒轅靳坐下來。

「這是西域産的果子酒,我想你一定喜歡。」軒轅靳忙不矢地讨好美人。

「哦?為什麽?」雲小惑聞着酒香正開心。

「因為你的頭發是紅色的,我想你應該來自西域,或者有西域人的血統。那這果子酒你必定喜歡。」

西域?雲小惑将這地名在腦袋裏轉了三圈,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那一大片沙漠之地,小時候他也的确去過一次,在那撒野了一段時間才跑回來,她記得那裏當地人家釀的酒的确好喝。

雲小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将自己酒杯推到軒轅靳面前,意思是,你可以少說話多倒酒了。

小雀子一瞧,趕緊想幫忙倒酒,卻被軒轅靳一個喝住,「去去去,我要跟雲公子好生聊聊,你自己去玩吧,別在這礙手礙腳!」

「可是少爺,老爺命我不能離開你半步的!」別看小雀子小小一只又瘦了吧唧的,可他從小就是陪着軒轅靳的小太監,跟着軒轅靳一起習武圍獵,身手跟大內高手有得一拼。

「啧,你是拿老爺來壓我?誰是你主子了?」軒轅靳一個白眼,小雀子頓時委屈地癟癟嘴。

也罷,他家太子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更何況他相信皇上一定派了影衛在周圍保護,既然主子讓他走他就走,省得跟個蠟燭一樣插一邊,白晃晃地讓主子看着礙眼。

「好,那我回客棧等少爺,少爺您別太晚回來啊。」小雀子一步一回首地走出涼亭。

小雀子一走,軒轅靳趕緊替雲小惑倒滿一杯果子酒,又親手扯下一塊鵝腿肉遞上,讨好道:「趁熱吃,我過來的時候在樓外樓買的,這家燒鵝可是有名的。」

「你才見了我第三面,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雲小惑一直記得,凡人有句話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因為你長得好看。」軒轅靳回答起來到是直接,「我喜歡和賞心悅目的人交朋友。」

雲小惑在人間游蕩次數雖不多,但也不是沒見過油嘴滑舌或者對他有非分之想的人,可是像軒轅靳這麽坦白的到是真沒見過,反而也多了幾分好感,以及好奇。

「因為我好看你就要跟我交朋友?可是我也不是姑娘家,也沒有龍陽之好,你跟我做朋友能有什麽好處呢?」雲小惑嘩啦一口肉撕進肚,咬得正香,不過吐字到也清楚。

「好處?我一不缺錢二不缺女人,我幹嗎要從你身上要好處?我只是想認識你,跟你說幾句話。再說了,我雖未成親,可妾室也有幾房,就從未好過龍陽這一口!你再好看,對我來說,也就是個男人」軒轅靳說得懇切,他的确也是這麽想的。雲小惑是吸引他,但還沒讓他為一個男人動心的地步,但想要親近他的念頭卻又是怎麽也壓不下去,說起來,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你想啊,就像我如若喜歡上一件漂亮的瓷器兒,是非要拿近身好好鑒賞下才能罷休的,但是瓷器兒再好看,我也不能娶了它,不是?」

「哈哈哈,你把我比作瓷器?我該不該生氣呢?」雲小惑哈哈大笑,對軒轅靳卻無端冒出幾分親近之感,想想這男人雖然奇怪,但的确沒有惡意,難得來人間走一遭,和他聊個天打發打發時間,未嘗也不是件有趣的事。

「我瞧着你都笑了,應該沒生氣。」

「不生氣,只要你陪我喝酒。你看看,我朋友都倒下了,真沒勁。」

聽雲小惑這麽一說,軒轅靳才注意到原來桌子的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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