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容允好像剛剛叫你呢。”

“啊?”柯思蜜茫然地回頭看了一眼,也沒再多問,匆匆走過去。

28二十七、

譚佳兮不勝酒力,稍微喝了兩口雞尾酒便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她俯身在柯以辰耳邊低語了幾句,便一個人匆匆走向洗手間,每一步都有些頭重腳輕。

EternalAngel裏最豪華的會場連洗手間都浮誇的很,一整排裝潢考究的小單間,男女混用,所有設施一應俱全。

譚佳兮用涼水潑了一把臉,雙手無力地撐在水池邊,透過身前歐式銀框鑲邊的華美鏡子凝視着臉色蒼白的自己,沒過多久,身後的門“咔嚓”一聲開了,鏡子裏她的身後映出一張俊美陰邪的面孔,嘴角隐隐含笑,危險得像是捕捉到獵物的野獸,譚佳兮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環住了她被禮服緊緊勾勒的腰,緩緩地摩挲着。

“膽子很大,我的小乖乖還會帶着男人來我的地盤耀武揚威了?”沈延北似笑非笑地譏诮道,輕輕嗅了嗅她的發絲,卡在她腰間的手指遽然扣緊,低沉的嗓音緩慢而有力,“既然你跟他在一起這麽久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嗯?”

你都有別的男人了還給我做蛋撻吃!他憤懑地暗暗想着。

沈延北其實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計較起這種小事來。

譚佳兮的确是故意要求柯以辰帶她來的,那天她鬧得那麽厲害,沈延北卻在她別墅門口停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她幾乎就已經肯定了她的假設,沈延北喜歡她,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歡到怎樣的程度。而此刻,譚佳兮心底笑得格外痛快,因為他果然吃醋了。

沈延北見她一聲不吭,甚至連反駁的念頭都沒有,本就火燒火燎的胸腔愈發灼熱難忍,他不悅地抽緊了下颌,無處發-洩,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勾便将小禮服的側鏈拉開。

意識到他想做什麽,譚佳兮頓時慌了,連忙抓住他探入裙底的手:“你……別這樣,外面還有很多人,你胡亂折騰一番讓我一會兒怎麽出去。”

拒絕?

她明明就是在為另一個男人守身如玉!

沈延北只覺一股血氣沖向頭頂,他單手輕而易舉地扭過譚佳兮的胳膊便把她擺成俯身正對着鏡子的模樣,語氣已然冷到了極點:“想讓我撕壞你的衣服,就繼續抵抗。”

譚佳兮只覺眼前猛地一花,這樣的局面,這樣的情景,徒勞的感覺與十年前那天太像了,她的脊背一陣陣地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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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服軟讓沈延北頓時興奮起來,隔着底褲反反複複摸着她嬌-嫩的白-臀,那滑-膩-膩的觸感讓他收-緊五指貪戀地來回揉-捏着,不用看他都能在腦海裏勾勒出她柔白的肌膚在他指間泛起一道道紅痕的嬌-憐模樣,僅僅想着那場面他居然就能硬了起來。

“沈延北,別這樣,”譚佳兮被他捏的很疼,不斷地試圖從他的禁锢中掙開,“別這樣,求你,求求你,至少別在這裏……”

回答她的是沈延北拉開褲鏈的聲音,下一秒她便無助地感覺到被刻意放緩了速度侵-入的粗-長-碩-大已經抵開了她企圖縮-緊的兩片花-瓣,他一點點推進的動作讓炙-熱的摩-擦格外清晰,羞-辱也格外明顯,他輕佻地拉長了聲調,一邊抵向深-處一邊說:“這裏又給別人了嗎,寶貝?”說完便猛地地抽-出,然後狠狠地盡-根-插-入,精實的小-腹撞上她圓-潤的臀,“啪”地一聲格外響亮,他暢快地低哼了一聲,扶着她柔若無骨的腰-肢快速地-聳-動起來。

譚佳兮暗自攥緊了拳,身子因為懼怕和惡心而顫-抖,她刻意将指甲摳進肉裏,暗自嘲笑,沈延北,你喜歡我還敢這麽對我,總有一天會加倍地還回來。

“嗯——佳兮,被-幹-了這麽多次居然還能這麽緊,”沈延北莫名其妙禁欲禁了好幾個月,當真是對什麽女人都會倒胃口,此時如同久旱逢甘霖,越來越爽,他摸索着将手探到她的胸前擰了一把,啞聲道:“叫出來!”

譚佳兮咬着唇承受着,忽然間似乎想起了什麽,瞄了一眼門口,驀地一僵:“沈延北,我沒鎖門,你,啊——,你,把門鎖上。”

“鎖門幹什麽,如果有人進來,剛好欣賞一下你這副誘-人的模樣,你剛剛叫得那麽大聲,估計外面的人都已經聽到了,”沈延北邪惡地說着,更加飛快地聳-頂起來,捏起她尖尖的下巴讓她對着鏡子擡起頭,“來看,瞧你這小臉,紅成這樣,你敢說你沒爽到?”

譚佳兮睜開眼睛仔細看着自己,她要記住,要把這些恥辱都記住,眸中漸漸凝起一層灰敗的石灰色,刻意被她遺忘的記憶席卷而來。

十年前,城市偏角。

“這小妞身上又白又嫩,可真好看,瞧胸前那倆一顫一顫的小肉-團子,太可愛了,真想摸摸。”離得最近的男生啧啧稱贊,吊兒郎當地說着。

“滾一邊去,我還沒摸夠呢。”十五歲的沈延北第一次知道了魚-水-之-歡的美妙滋味兒,死死地抱着迷迷糊糊不清醒的譚佳兮舍不得松手,“沒弄夠,我再來一次,然後再給你們玩。”

“你行嗎?沒看人家都出血了,別玩出事兒了。”另一個經驗豐富的高年級男生還比較有分寸,在一旁略顯擔憂。

其實沈延北平時雖然被家裏寵的無法無天,做事倒也算是知輕重,如果不是被這群人慫恿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兒,本想應付應付了事,但這個女生的滋-味真是太銷-魂了,那最柔軟的一處像蝸牛的觸角一般,敏-感,水-嫩,稍微一碰就會有反應,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躏個夠,他當時不過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春期少年,心智還不夠成熟,所以只做了一次就着了迷,那第一次被喚醒的欲-望強-烈-如-海-浪般,輕易地遮蔽了他全部的理性,只剩下最原-始-的-沖-動。

“處女出點兒血不是很正常的嗎?”沈延北不屑地哼哼着,眯着眼睛無比享受地上-下-挺-動,“噢,她剛剛絞、得我可緊了,應該就是被我弄的高、潮了吧?”

“人家已經昏過去了……”

“這是給爽昏的,懂?”

……

譚佳兮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抱着她開始最後沖-刺,一陣反胃感油然而生,她克制不住地幹嘔了一下。

一陣愈發狂-亂的淫-靡-聲-響中,沈延北低-吼了一聲帶着懷裏的女人同-時-到-達-了-愉-悅-的-極-點,溫香軟玉癱-軟在他懷裏,讓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在她溫熱的臉頰上親了親,溫柔地喚她:“佳兮。”

譚佳兮面色慘白如紙,像是沒聽到他叫她一般。

沈延北稍微愣了愣,旋即捏了捏她的腰,了然似的笑着說:“剛剛吓你的,這裏隔音很好,外面聽不見的。門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就鎖了。”

“可以放開我了嗎?”譚佳兮此時毫無力氣同他周旋,胃部痙-攣的厲害,而她還沒吃什麽東西。

沈延北眸光瞬間一冷,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說:“不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譚佳兮垂着眸子不說話,心中冷嘲:連哄帶騙不成功,居然就除了威脅她就是強迫她,真是幼稚,他不是有過很多女人嗎,怎麽還這麽幼稚?

沈延北被她冷淡的态度刺了一下,危險地眯了淩厲如隼的眸子,見她依舊沒有同意的兆頭,眉頭緊鎖,就那麽僵持了一會兒,他索性掏出手機對着她的身體一陣亂拍:“否則,我就把這個發到網上去。”

譚佳兮愣了幾秒鐘,繼而一下子撐大了眼睛去奪手機:“沈延北,你流氓!快删掉,你,你怎麽可以拍我的……”

沈延北個子高,長臂一伸舉着手機将角度最好的一張給她看,笑得非常促狹:“看,被我疼愛得汁-水-淋-漓的,真想……舔一舔。”

譚佳兮奪不到,幹脆不管他,暗自嘲諷地瞄了他一眼,然後緩緩地低了頭,有條不紊地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沒有理會他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徑自給柯以辰打電話:“我不能喝酒,這會兒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嗯。”

沈延北被晾在了一旁,剛剛有些舒暢的心情頓時像是被冰水澆滅:“你……你信不信我真的會發!”

發了又怎樣,十年前她就被人圍觀過了。

況且,他如今怎麽舍得發。

“我會先發給柯先生。”沈延北擡手拽住她的手腕,如墨的眸子裏閃爍着火紅的憤怒,以及些許不着痕跡的委屈。

譚佳兮腳步停了停,想起上次見面他所說的話,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就算我不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會再回到你身邊。”

确定了他是喜歡她,譚佳兮更加有恃無恐了。

沈延北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得灰白,拽住她手腕的那只手隐隐地開始顫抖,他目眦欲裂地瞪着她,咬牙切齒:“譚佳兮!”

“除非……你娶我。”譚佳兮悠悠地說,眸光如水粼粼。

“我,”沈延北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滅了下去,眸光有些糾結,但他還是戀戀不舍地抱住了譚佳兮,“佳兮,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明知他不過是拖延戰術,譚佳兮抿着唇不說話,良久才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她本以為她已經功成身退,不料游戲才剛剛開始。

29二十八、

譚佳兮身心俱疲地回到柯以辰的住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她知道,柯以辰狡狯精明,沒那麽好騙,但柯以辰絕對不會想到她跟沈延北到底是個怎樣的關系,他知道沈忘是沈延北的兒子,也就了然沈延北當年對她做了些什麽,施暴者和被害人的尖銳關系不會讓他們之間有任何情愫産生。

她慶幸的是之前做的時候他沒有扒光她的衣服,所以身上基本沒留什麽痕跡,只有臀部被他捏地有了幾道淤青,這當然不會被柯以辰看到。

沖完澡換了一身舒爽清涼的睡衣,譚佳兮馬不停蹄地吩咐傭人做夜宵,她很餓,餓得仿佛整個腹腔都是空的。

一切要事都妥當了,譚佳兮松了口氣歪倒在沙發上等宵夜做好,這時才注意到坐在餐廳裏的沈忘。

她剛剛放暑假,大約有一個月沒見他,此時見了他簡直都要認不出來。

沈忘換了個發型,作為柯家小少爺,肯定不會再去那種很便宜的洗剪吹小發廊随随便便湊合一下,雖然只是修了一下型,但效果格外明顯。

此外,他看上去應該是稍微壯實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樣瘦的幹幹癟癟,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凹陷進去的輪廓有日漸飽滿起來的趨勢,少了幾分柔弱的秀氣,多了幾分英挺俊朗。

他的左手邊放着一盒牛奶,右手邊放着一本書,一邊翻書一邊慢條斯理地一口一口輕啜,偶爾慵懶自在地舔去溢在嘴角的奶漬,唇紅齒白又惬意清傲的模樣帶着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仿佛他從未經歷過貧困拮據虐待等任何苦難,而是在豐饒的物質生活中浸泡長大的矜貴小少爺。

譚佳兮驚嘆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那個流氓的基因在硬性水平上似乎真是不賴,就算這個兒子被她養的方式都不如一條受主人寵愛的狗,居然也能長成這般俊美又聰慧的模樣。

沈忘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停住已然心不在焉翻書的手,卻依舊垂着眸子,眼觀鼻鼻觀心,過了一會兒便微微抿了薄唇,語氣格外不善:“你老看我幹什麽?”

譚佳兮臉色一僵,極力地想要端出為人母親的架勢,瞄了一眼他手邊厚重的書本問:“在看什麽書?”

“中考。”沈忘似乎不想多說一個字。

“你不是才四年級嗎?”譚佳兮詫異擰眉。

“跳級,下學期上初三。”沈忘簡潔明了。

“……你爸的意思?”譚佳兮接着問。

沈忘擡頭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語氣不變:“叔叔只是建議。”

“有把握嗎?”譚佳兮還是比較信任柯以辰的決定的,但這似乎過于揠苗助長了些。

沈忘垂着眸子沒有說話。

“考不到分也沒關系的,你爸總有辦法把你送進好學校,不用太累。”譚佳兮難得地關切了他一下,只是把柯以辰叫成他爸爸每次都有那麽點兒別扭,想到這兒譚佳兮突然又忍不住諷刺地想:你親爸才更能耐,如果沈忘真是正兒八經的沈延北認可的兒子,估計就算是頭不成氣候的豬也能插着翅膀平步青雲。

沈忘聞言似乎受到了羞辱一般,陰着臉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輕哼了一聲譏诮道:“拜托你不要跟我說話好嗎?反正在你眼裏我永遠都是個沒出息不懂事又品行不端的小孩子!”

譚佳兮被他吼的愣了愣,柔唇蠕動了幾下也找不出話反駁,只能幹巴巴地瞪着他收起書本大步流星地走進卧室。

是的,沈忘很好,只是她一直不想承認。

譚佳兮最初并不想看沈忘好,甚至不想讓他有出息,她想看到的是沈延北的兒子凄慘落魄長成不良少年打架鬥毆酗酒嗑藥,最初就算湊錢也要将他送進學校不過是想看他成績爛被歧視被嘲笑被老師揪住耳朵批評,她沒有那個能力教訓沈延北,但她可以教訓沈忘,在她看來,沈忘不過是沈延北當年強行留在她身體裏的一塊恥辱的證明。

她太年幼便被那個錯誤降臨的胚胎逼迫成一個單身媽媽,所以幾近變态地想要報複回去。

這些年過去,譚佳兮經歷了太多的事,也逐漸成長起來,身邊的親人情人友人換了又換,同行陌路不過轉瞬,唯一雷打不動的便是沈忘。

寂寞孤單到堅持不下的時候,她知道,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還存在一個從她身體裏分離而出的小男孩,那個男孩把她叫做媽媽。

剛剛,她是真的試圖去關心他,可似乎随口一句話就傷了他的自尊,這個孩子如今敏感成這樣真的不知道怎樣才能扭轉——

柯以辰回來的時候顯然喝了不少酒,白皙的面頰上浮着兩抹紅暈,他臉色很差,搖搖晃晃地走進來便倒在了沙發上。

“佳佳……我渴……”他迷迷糊糊地叫着譚佳兮的小名。

譚佳兮連忙倒了杯水起身過去遞在他唇邊,用紙巾溫柔地擦拭了一下他額頭沁出的薄汗,輕聲軟語:“怎麽喝了這麽多酒?要不要吐一吐,或許會舒服點兒。”

“佳佳,你抱抱我,我難過。”柯以辰醉的不省人事,蹙眉咬着紅潤的下唇,表情似是小孩子,平日裏的精明城府全然不見,倒是平添了幾分可愛。

譚佳兮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無奈,傾身趴在他懷裏抱住他的腰,輕拍着他調皮地哄着:“好啦好啦大寶寶不哭,咱們去床上睡。”

柯以辰幽藍的眸子朦胧地睜開,眸色似恍惚又似狠絕,下一秒他便翻身将譚佳兮壓在身下,溫柔地吻上那雙飽滿若櫻果的唇,小心翼翼地含住,舔舐,吸吮,像是怕稍微用力便弄破了似的,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語氣缱绻纏綿:“佳佳,我若是什麽都能給你,你能不能……給我生個孩子?”

“那麽我想演電影,可以嗎?”譚佳兮任他吻着,他像是柔軟溫潤的水一般包裹着她,輕而易舉地稀釋了她本該有的恐懼,卻也很奇怪地無法挑起她本能的情-欲。

柯以辰不說話,動作微微停滞了幾秒。

“以辰……”譚佳兮抱住他的手臂漸漸收攏,讨好似的閉上眼睛回吻他。

“嗯。”柯以辰終究還是拗不過她三番兩次的請求。

“好,我答應你,如果有了……就生下來。”譚佳兮心底湧出絲微的興奮,她一定要最快速地成名,要讓那些無視過她的人全部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再也不想把自己跟渺小,卑微,不起眼等詞聯系在一起,要站在衆目睽睽之下,讓所有人知道這個女人叫譚佳兮。

“真的?”柯以辰笑得像個孩子,滿眼滿眼全是欣喜若狂。

譚佳兮早已不在此處的心驀地被他的表情揪了一下,她有一瞬間的心虛愧疚,但很快便化為烏有。

吃一塹長一智,她這輩子都不願再因為愧疚而付出任何隐忍退讓。

二人在沙發上耳鬓厮磨了好一會兒,譚佳兮故作笨拙生澀地解着他的紐扣,卻出乎意料地被他突然按住了手。

譚佳兮擡頭,發現柯以辰剛剛還紅潤的臉色一點點地泛開蒼白,嘴唇更像是抹了一層珍珠粉一般,他捂住胸口像是哮喘病人似的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吃力地指着自己的口袋顫抖着嗓音說:“藥,把藥拿給我。”

譚佳兮吓壞了,慌亂地在他的褲兜裏翻找了一番,摸到一個小藥瓶,她看了一眼說明,手腕微抖着倒出兩粒迅速地端起水杯送到他嘴邊。

柯以辰吃了藥,躺下去緩了緩,逐漸平和過來之時還不忘拍了拍譚佳兮的手背:“不要害怕,老毛病,沒大事,一會兒就好。”

“你的病,依舊沒有治好嗎?”譚佳兮十分擔憂地問,她隐約記得小時候他曾輕描淡寫地說過自己有先天性疾病無法劇烈運動,并非體育課偷懶,具體是有什麽病她并不知道。一種危機感從心底猝然而生,如果柯以辰有一天不行了,那麽她要靠誰?不,柯以辰絕對不可以有事!

“我在美國動了手術,基本上沒事了,”柯以辰緊緊閉着漂亮的眸子,平躺在沙發上,整個人顯得有些柔弱無力,“大概是今天喝了太多酒,這顆心髒便受不了了,還真是脆弱……”

“你是瘋的嗎?明知道自己身體撐不住,幹嘛還要喝酒?”譚佳兮有些失态地嚷着。

柯以辰想起之前的事,眉峰微微攏起,并未作聲。

他明知譚佳兮當年被強-暴,不可能會跟沈延北有什麽,宴會間無意中看到譚佳兮和沈延北先後在洗手間內出來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兩個人出來的時間太接近了,不可能碰不到……這種陡然而生的暧昧讓他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他不由地反過來想,當年是不是強-暴并沒有人知道,他所調查到的另一種說法,是譚佳兮為了錢去勾-引沈延北,還不顧阻攔固執地生了他的孩子。

他本是不相信的,本是一點點都不相信的。

理智告訴他,這個女人恐怕早已經不像當年那般單純,在魚龍混雜的娛樂界縱橫那麽多年,他看人從未走眼過,但讓他放手,他偏偏做不到。

譚佳兮沒什麽好,在他接觸過的女人當中,她普通到毫無特點,但在他因為先天性心髒病被排斥在角落的日子中,那些被寂寞充斥着的時光,僅有她一個人走近了他,悄然陪在他的身邊。

只不過是恰好是她而已,可那份溫暖以及最初的悸動,足以讓他銘記一輩子。

“以後都不許喝酒!”譚佳兮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

“好。”柯以辰淡淡地勾了勾唇,微微嘆了口氣,他将她攬在懷裏:“佳佳,我們在一起,好好的,行嗎。”

他此刻依舊願意相信她,否定自己的直覺。他的生命應該并不長,或許這輩子都不會遇到第二個剛剛好的人。

譚佳兮點了點頭,卻心如止水,吳思聰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是有什麽用。

這些随口就能說的話,有什麽用——

私人醫院,VIP病房。

沈延北恹恹地躺在病床上,一只骨折的腿被懸吊在上空,平日裏嚣張的氣焰半點兒都不見了。

“卧槽,北北,你這是什麽德行,誰這麽能耐把你揍成這樣啊?”

易封提着一籃子水果剛走進來,便忍不住脫口而出。

沈延北黑着臉不說話。

容允在一旁笑的臉部都快抽筋了,挑挑眉笑道:“這就叫出來混,早晚要還的,小時候咱們被他揍的嗷嗷叫的時候心裏其實都明白,他總會有今天。”

沈延北斜了眸子瞪他一眼。

“诶,到底誰啊,”易封興致勃勃地坐在容允身邊,笑眯眯地義憤填膺,“敢揍我哥們,我怎麽也得謝謝他啊!”

“滾滾滾,你倆在我跟前晃還不夠煩的。”沈延北動了一下,扯到了腿傷,煩躁地暗自咬了咬牙。

“喲,我倆大老爺們礙着您眼了是吧?咦,歆歆呢?也不來照顧你?”易封慵懶地倚在沙發上,自個兒剝了個香蕉吃,一副喜聞樂見的模樣。

“分手了。”沈延北沉着臉道。

易封一愣,容允也不笑了,兩個人面面相觑。

“北北,怎麽回事兒?這可不能胡來,”易封擰着眉,沈延北有多渾他可最了解,“都快訂婚了,說分就分?”

“不會是你玩膩了就把人家甩了吧?”容允臉色大變,幾乎就要掄起袖子再把他揍一頓,沈延北也不是沒辦過這事兒。

“靠,你們倆這是什麽反應,”沈延北猛地起身,卻又痛得跌了回去,抖着手指着嚴厲聲讨他的兩個人,惱的喘不了一口好氣兒,“爺在這躺着就是被那丫頭的老相好給揍的!是爺受委屈了行嗎?”

兩個人又對視一眼,易封對于信息消化的比較快,臉色凝重:“那你得把人家揍成什麽樣了?沒鬧出人命吧?”

沈延北随手掄起床頭的陶瓷杯就丢過去,被容允大驚失色地接住。

“這杯子老貴了,你不要,給我。”容允撫摸着那只精雕細刻的陶瓷杯,一看就知道是羅歆送的,大氣不俗。

“說正經的,這事兒就這麽拉倒?”易封吞掉了剩下的一截香蕉,把香蕉皮朝着垃圾桶一丢,眉峰緊蹙,“歆歆是什麽态度?”

“她能有什麽态度,那阮司桀一出現,我還能看不出來她心思到底在哪?”沈延北的嗓音出奇地平靜,平靜到甚至有了松一口氣的感覺,他偏過頭去望着窗外霓虹閃爍的夜景,冷眸平淡地說,“分了就分了,我倆也不合适,這次是我沖動了,跟阮司桀起了沖突,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易封嘴裏含着一截香蕉都忘了咀嚼,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哎呦,聽你這混賬語氣,感情你早就不想跟人好了?還說什麽不合适,不合适你招惹人家幹嘛?虧你說得出口。”

容允一邊摸着杯子一邊附和:“當時我苦口婆心跟歆歆說,北北這人不靠譜,她還不信,這回栽了吧。”

沈延北摸不到其他能砸的東西,氣的臉都綠了:“我說你們兩個到底跟她近還是跟我熟啊?她先提出的分手,你們別又瞎猜什麽一定是我對不起她,是她自己有問題。”

兩個人對視一眼,還想說什麽,沈延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們行行好,讓爺一個人清靜清靜行嗎?知道爺為什麽打架沒以前猛?爺正虛着呢,剛剛的全面檢測報告顯示慢性有機汞中毒,都半個死人了。”

易封和容允聞言驀地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色。

“怎麽回事兒?”異口同聲。

“正在查,目前的檢測結果是我家裏的咖啡粉和雪茄都被污染過,至于別的有沒有還不清楚。”沈延北陰沉着臉,“我還真想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做這種事兒。”

“那你現在身體狀況怎麽樣?”易封問。

“虧得我被人揍進醫院及時,現在沒什麽大問題,但得在醫院住一陣子了。”沈延北表情有些頹喪。

“那你安心養病,有什麽需要跟哥們說,啊?”易封正色道。

沈延北聳了聳肩,窩進薄被裏面:“爺要休息了,好走不送哈。”

容允探過頭來,表情猥瑣:“要妹子陪不?給你找個來撫慰你一下?”

沈延北直接把枕頭抽出來砸了過去。

房間裏好不容易清淨了,沈延北躺了一會兒順了順氣便興沖沖地摸出手機來給譚佳兮打電話。

滿心期待地想着,他跟羅歆分手了,她這回該不生氣了吧?

30二十九、

此時,譚佳兮正在百無聊賴地翻看着電影劇本。

劇本改編自金庸小說《神雕俠侶》,但改動非常大,原著順序全部打亂,整部片子皆以小龍女的視角來表現,配有一流的導演及制片人,是賀歲檔上映的武俠大片。

本來女主角小龍女的人選早就敲定了,是小有名氣的四小花旦之一,卻臨時換成了譚佳兮。譚佳兮想到這裏不由嘲諷地笑出來,這個世界上的不公平從來都是輕而易舉做到的,而公平卻需要費盡心思去争取。

劇本寫的格外凄美,與其說是武俠片,倒不如說是無聊哀怨的愛情倫理片,講述一個女人對情人的不忠以及自我愧疚的心路,譚佳兮面色微諷地将劇本合上,心想,柯以辰倒還真的很會選,就算她毫無演技,去當個花瓶估計也稱得起那個角色了。

她揉了揉酸硬的肩頸,起身準備睡覺,熟悉的手機鈴聲這時響了起來,周遭靜谧,鈴聲格外突兀。

片刻的煩躁之後,她按了接聽鍵,沒有說話。

“寶貝,”沈延北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啞,但語氣卻是歡欣輕松的,“你睡了嗎?”

“還沒,”譚佳兮躺倒在床上,了無興致,“怎麽了?”

“小乖~我想你了,”沈延北這次是真的沒說假話,“你來陪我,我已經派人去接你了。”

口吻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容分說,霸道得好像世間之事皆由他任意妄為。

譚佳兮怔了一下,她此時住在柯以辰的家裏,司機肯定是接不到人的,思量了幾分,她推脫道:“今天有些累了……”

“你不來?”沈延北原本的興奮勁兒像是被兜頭一盆涼水澆滅了,立馬不高興起來,語氣強硬而透着幾分愠怒。

“我今天真的很累,明天過去好嗎?”譚佳兮知道他大少爺脾氣,好聲好氣地哄着。

她清楚得很,無論沈延北是個什麽心情,有着怎樣的城府,受了再高等的教育,本質裏那種“理所當然地仗勢欺人”的脾性是怎麽都改不了的,當初做出那種事,如今所為又有何區別。

沈延北那邊靜默了好幾秒,應該是在跟別人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驀地開口問:“你在哪?”

“……”譚佳兮知道肯定司機已經通知他她沒有在家了,一時無言相駁。

“我問你在哪。”沈延北的語氣狠平靜,但陰冷得讓人發指。

“你現在在家嗎,我去找你。”譚佳兮只好妥協。

“你!現在是晚上十點四十七分,你居然不在家,嗯?你在哪,”沈延北一激動扯到傷處,疼得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你跟那個柯以辰說明白了嗎?你是不是又跟他在一起呢?!”

“我不過是在樓下散了散步,現在有些累了,準備回房睡覺,如果你一定要讓我過去,我立刻出去打車。”譚佳兮平靜地說,鎮定自若毫無破綻。

“……”沈延北被噎了回去,自覺也有點反應過度,忍着疼緩緩地躺了下來,又沉默了一陣子才不情不願地悶聲道,“那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明天中午我派人去接你啊,給我帶午飯……我想吃你做的茶樹菇炖雞。”

“嗯。”譚佳兮淡淡地應着。

“嗯,我這麽體諒你,是不是該親我一下。”沈延北的聲線溫柔起來格外好聽。

“……怎麽親?”譚佳兮躺在床上讷讷地問,不知怎麽就有些不自在,覺得手機都有些燙手。

“笨,就對着話筒親。”沈延北笑她。

譚佳兮照做。

“真乖~”沈延北有些戀戀不舍,“你回到家沒?”

“嗯。”譚佳兮瞄了一眼房門,确定關的死死的才重新躺在床上,她知道按沈延北的性子,必定還得調-戲她好一陣子,不要被人聽到才好。

沈延北的聲音啞了啞,緩緩地道:“脫掉衣服。”

“你又看不到……”譚佳兮嘀咕着,耳根卻燒紅了。

“誰說我看不到?你……現在就躺在床上,頭發都散開了,小臉通紅通紅的,胸口那兩只水蜜-桃又嫩又挺,小乖乖,感覺到了嗎……我在吃它們,真,甜。”

沈延北緩慢而低啞的嗓音格外惑人,暧昧如火一般迅速燒燎而上,譚佳兮的呼吸立馬開始急促,倒不是她對沈延北就有什麽旖旎念頭,不過是生物的本能。

在譚佳兮能記起的性-生活中,每次都是跟這個男人,破-身是這個男人,所有性-事上的感覺也都是被這個男人領着嘗到的,她即便憎惡不已,卻還是會對這所謂的占有了她的“第一個男人”産生那麽一點點可恥的隸屬感。

其實最初譚佳兮打算接近沈延北的時候,非常擔心自己會惡心到控制不住情緒,後來卻發現這完全是多慮了。沈延北在床-事上對付女人很有一套,她又是個有心理障礙的新手,她害怕,他好聲好氣地哄,她退縮,他霸道地開始強勢,不到她的精神和肉-體全部臣服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每次到最後關頭,譚佳兮都會忘了與她想擁-歡-好的男人到底是誰,只是沉淪在那一場場新鮮而刺激的極-端愉悅之中無法自持。

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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