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了我,我都不敢瞎哼唧不是?”
“哼。”譚佳兮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理他的油嘴滑舌,擡手就要推開他。
沈延北輕而易舉地将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握住,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眯着邪氣惑人的眸子放在唇邊親了親:“小乖,擡頭,看看我。”
譚佳兮拗不過他,微微蹙眉,擡眼看向他。
終于捕捉到了屬于她的目光,沈延北欣然地扯了扯唇角,心頭微動,扣住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語氣已然溫柔得像水一般:“寶貝,我們要個孩子吧,男孩女孩都好……”
譚佳兮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胸口猛然壓抑不已。
“有了孩子……我們就直接結婚,到時候就算我父母不同意也得同意了。”沈延北貪戀地吻着她的發,一寸一寸細細地由她起伏的胸緩緩撫向她平坦光滑的小-腹,想到那裏可以孕育出兩個人的結晶,他興奮不已,近乎癡迷地反複摩挲着,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能這般渴望一個孩子的誕生,他深情地低語,鄭重如同教堂中的婚姻宣誓,“譚佳兮,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在跟她求婚,雖然沒有鑽戒,也沒有儀式,但她如此近距離地靠在他懷裏,貼在他精實的胸膛,足以清晰地聽到他一聲一聲随着她的沉默愈發沉重加快的心跳。
她知道他有多認真,那心跳比任何東西都能滿足一個女人對于感情的渴望。
譚佳兮在內心嘲諷地笑着,若她不是譚佳兮,或者若她只是十年前迷戀着他的譚佳兮,被他這般柔情蜜意地求婚,大概早就淪陷了吧……
沈延北靜靜地等她回答,可她只是枕在他的胸膛上默不作聲,他的眸光漸漸暗了下去,唇角因為抱住了朝思暮想的女人而燃起的笑意一點點涼成了灰。
“小乖,快說願意。”他強硬的語氣已經帶了隐忍的怒意。
“你說晚了,我已經答應過別人了。”譚佳兮淡淡地說着,濃密的睫毛若羽翼般垂下來,在她白皙的皮膚上落下兩片小小的陰影,陰影随着眨眼的動作微微晃動,晃得他心都開始不穩。
沈延北掐在她腰間的手驀地收緊,他深吸了一口氣,口吻生硬而霸道:“不過是答應了而已,又沒嫁,不做數的。”
“可我……唔……”譚佳兮剛剛張嘴便被他狠狠地吻住,太久沒跟男人親密過,他又吻得格外激-狂,她沒一會兒就像缺氧一般,頭暈目眩地軟在他懷裏。
他一邊吻她一邊倉促而慌亂地單手解着她的衣服,最後甚至連拉帶扯,不過一會兒就把她給扒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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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細細密密地舔-舐着她光-裸雪白的背部,将手繞到前方大力地撫-弄着那兩只挺翹飽滿的椒-乳,中指壓住中央那粉-嫩-敏-感的花-蕾反複地輕揉。
他一邊擁着她一邊喃喃地低語,似乞求,又似威吓:“小乖,寶貝,你是我的,不許再說答應過別人這種話了,我聽了難受,知道麽?”
譚佳兮被他撩起陣陣戰-栗,低柔地嘤-咛了一聲,她迷迷蒙蒙間想起柯以辰,本能地開始掙紮,卻被他禁锢得死死的,她一次次對他無法構成威脅的扭動反而成了欲拒還迎的情調。
他貪婪地在她纖細的腰部和豐-盈的臀部全部落下重重的吻痕,一絲不茍地烙印專屬于他的痕跡。
“別……沈延北……啊你……不……不許碰那裏……嗯……你這是強-暴!”譚佳兮嬌柔地怒斥,卻毫無威力,細細的嗓音随着他的動作而越來越媚。
“佳兮,佳兮……”他呢喃着她的名字,不由拒絕地地擡起她柔軟的嬌-臀,強勢而用力地将自己那早已緊-繃到疼痛的火-熱迅速插-入進去,花-徑-滑-嫩-緊-致,幾乎沒什麽阻礙便盡-根-沒-入,他啞聲沉笑,在她後頸處啃了一口,嗓音低低格外邪魅,“強-暴,嗯?那這裏怎麽會這麽濕,你聽……聽聽自己有多渴望被爺疼一疼。”
譚佳兮羞恥無助地阖上了狹長的眸子,突如其來的充-實滿足感讓她無意識地呻-吟了一聲,早就被他所熟悉的密-穴禁不住他技巧娴熟的挑-逗,已經不受她意志的操控,可恥地濕成了泛濫成災的一片,晶-瑩-滑-潤得像是在渴望他的垂憐。
他被滋潤得發了狂一般,修長有力的手指緊緊地抓着她的臀,貼她身後一下又一下狠烈地撞擊着,每次都帶出難以啓齒的充沛水-聲與肉-體-碰-撞的啪-啪-聲。
譚佳兮已經有一陣子沒幹過這事兒,哪哪兒都敏-感得不行,被他深-深-淺-淺地插了沒一會兒便咬着唇高、潮了。
“讨厭……沈延北,你讨厭……”譚佳兮享受着那一刻的愉悅,無力地捶着他。
沈延北将她翻過來攤開放在床上,健壯的身子霸道地壓過去,低聲嗤嗤地笑着:“嗯,那再更讨厭一點好不?”
譚佳兮被他弄得全身酥-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個什麽感覺,身體極-致的愉悅,精神上的負罪感,對于柯以辰的愧疚感,自我厭惡,以及對沈延北混雜着痛恨和渴望的複雜情緒。
沈延北毫不吝啬地将精華一股一股盡數交給了她,滿足地勾着她的腰舍不得退出來,湊在她耳邊低語:“寶貝,從今天開始,爺決定每天晚上都寵幸你,就不信你懷不上。”
譚佳兮茫然地盯着他看,只覺得視線突然就開始模糊不清。
沈延北原本慵懶餍足的神色驀地變了,他慌亂地擡手抹她盈滿淚水的眸子,卻怎麽抹都抹不完,他吻上她的眼睫,小心翼翼地柔聲哄着:“小乖,別哭,怎麽了?弄疼你了,嗯?”
譚佳兮不為所動,只是眼淚愈發洶湧,胸口像是破了個洞,又空又疼,她早就沒有當再母親的機會了。
“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兒值當得哭,哪兒疼跟我說,我幫你檢查一下?”沈延北眯着眸,微微揚唇,三分輕-佻七分認真,“要不……允許你再用膝蓋頂我一下,保證不躲,成麽?”
“我……想吃蒜蓉扇貝。”譚佳兮吸了吸鼻子,斂了淚目。
四十一、
沈延北眯着眸子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唇角,終究還是打了個電話叫人去做蒜蓉扇貝。
譚佳兮悠然自得地随手将他的手機拿過來,放在手裏把玩着,模樣慵懶嬌俏,她擡了擡眼非常自然地問:“密碼?”
“8936,幹嘛,檢查我有沒有偷人?”沈延北似笑非笑,擡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随便查,我又不是你那個混蛋前夫,有個好老婆還養小明星。”
譚佳兮面無表情,只是撩了撩眼皮瞟了他一眼,輕嗤一聲:“喲,那你娶羅歆的時候不也打算養着我,能比他好到哪裏去不成?你們那個圈子裏的男人不都希望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麽,看看容允那雜七雜八的桃色緋聞就知道你會是個什麽德行了。”
沈延北也不否認,微微挑了挑眉才嘆了口氣說:“小乖,說實話,如果現在我懷裏的不是你而是別的女人,我承認自己不會老實。”
“嗯?我是比別的女人多了三頭六臂不成?”譚佳兮面不改色地翻到“謝婉凝”的通訊條上,點了短信,歷史記錄裏謝婉凝發了好幾條都沒被他回複,甚至連删都懶得删。
“這個我真不知道……”沈延北讪笑半聲,意猶未盡地伸進被子裏來回撫摸着她挺-翹的胸部,眸光明明滅滅,語氣卻是格外認真,“說起來你肯定覺得我很假,其實我也從來都不相信一見鐘情的,可遇見了你之後,那感覺……就好像我找了很多年的東西莫名其妙到手了一樣,所以之前的,以及之後的,都變的沒什麽很大意思了,你明白嗎?”
譚佳兮聞言把玩手機的手不由地僵了一下,在她印象裏,沈延北說話從來都半真半假沒個正經,即便嚴肅認真的時候也是話未出口餘地先留三分,說起情話來更是油嘴滑舌,何時這般坦然直白過。
“好了,你就哄我吧,你其實是想上我嘛你以為我不知道。”譚佳兮的睫毛微微忽閃了一下,不緊不慢地用沈延北的手機給謝婉凝發短信。
沈延北聞言眸光微沉,猛然翻身再次壓在她身上,低頭含住她胸前的粉-嫩-嬌-蕊含混不清地開口:“嗯,我是想啊,從來……都沒有這麽想過。”
一陣酥-麻湧來,譚佳兮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任他在自己不著一-物的身體上肆意妄為,纖細的手指飛快地按完那句“睡了嗎?”點了發送。
“專心點……”沈延北壞心地揉着她的臀,萬分惬意地眯着眸子在她的胸腹處輾轉親吻,漫不經心地擡了擡眼睑,“我說,你在拿我手機鼓搗什麽?”
“我喜歡玩啊,你讓不讓?”譚佳兮嬌聲道,輕輕擡腿蹭他。
沈延北輕笑一聲握過她的膝蓋,在她光滑白嫩的大腿上吻了吻,嗓音愈發低啞性-感:“讓,寶貝喜歡什麽都讓,嗯?”
“嗯哼。”譚佳兮繼續若無其事地擺弄手機,轉眼便看到謝婉凝回了短信,她似乎很興奮“沈延北”會主動理她,回了一大堆語無倫次的東西,譚佳兮輕蔑地哼笑了一聲,心想這女人還真容易當真啊。
沈延北嗅着她幹淨清甜的體香,情不自禁地又抱着她做了一回,做完的時候剛好有人來送蒜蓉扇貝,他下床端了過來饒有興致地一口一口喂她。
“我明天還有通告。”譚佳兮一邊吃的津津有味一邊擰着眉抱怨。
沈延北手腕一頓,臉色有些暗下來:“你安心在我身邊帶着哪兒都別想去。”
“哪天你又不要我了我再收拾收拾走人是嗎?”譚佳兮撇着嘴,垂眼看了看手機,繼續模仿沈延北的口吻跟謝婉凝調/情。
沈延北将餐盤“砰”的一聲放在一旁,收攏了笑意:“我都說了我會娶你。”
譚佳兮默不作聲,冷眼看着手機屏幕上謝婉凝發來的短信——“北北,其實我等你回心轉意等了好多年了你知道嗎,我一直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對你更好……”
譚佳兮盯着冗長的一大堆幾乎要笑出來,簡直煽情到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回複了一句“嗯,我明白,早點睡,晚安。”然後點了清空記錄。
“飽了沒?”沈延北琢磨着海鮮到底屬于寒涼食物,吃太多總是傷脾胃的。
“啊——”譚佳兮笑眯眯地張了櫻桃小嘴讓他繼續喂。
“……”
沈延北這回是鐵了心不準備放她回去,別墅外面有七八個保镖看守着,譚佳兮不想讓柯以辰擔心,随便編了個理由應付了過去,自己呆在別墅好吃好喝倒也沒什麽不滿意的。
沈延北一周有三天時間是連影都找不到的,但其餘四天幾乎能算得上是完全空閑,自從把譚佳兮圈養在家裏,他這四天便什麽應酬都推了,不做別的就抱着她興致勃勃地滾床單,直到把她累的嬌-汗淋漓才罷休。
譚佳兮既然拒絕不了便直接順從了,反正也能爽到,她最郁悶的是每次做完他都不許她洗澡說是影響受孕,身體裏濕濕黏黏滿滿的全是他灼-熱-的精/液格外不舒服,她乖巧順從地任他抱着,也不說什麽,由着他沉浸在努力耕耘得到一個孩子的幻想中。
沈延北平日裏也逐漸注意到短信收件箱裏越來越頻繁地收到謝婉凝暧昧示好的短信,只覺得好笑,也沒去管,反正那女人從小到大為了追他各種幺蛾子出個不停早就習慣性無視了,如今更沒興趣關心她在搞什麽新名堂。
譚佳兮每晚無聊了,唯一的樂趣就是看謝婉凝漸漸上鈎,她知道其實自己模仿得沒那麽像,謝婉凝也沒那麽蠢,一個電話就能穿幫,只是一旦一個人太過希望是某種情況,就會下意識地避開所有合理的懷疑猜忌,情願去相信罷了。
“北北,明天我生日,你能來陪我一起過嗎?就我們兩個人。”——謝婉凝
看着短信,譚佳兮眸光玩味,不由地笑了笑,神思一轉便回複說:“嗯,明天中午在卡維克酒店等我。”
“在看什麽?”沈延北剛剛沖完澡從浴室出來,微長的頭發還濕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順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一點點滴下來,顯得格外性-感。
“笑話短信。”譚佳兮一語雙義地說。
“無聊。”沈延北帶着嘲笑的意味斜睨了她一眼,慵懶而優雅地趿拉着一雙暗藍色拖鞋,單手随意擦着頭發走過去,将床頭的燈光調節到最暗,毛巾随意丢到地毯上便格外利索地鑽了被窩,蹭過去親了親她,“小乖~早點睡了。”
他滿身都是沐浴液的清新味道,幹淨清爽,譚佳兮放下手機,湊到他耳邊小聲羞澀地說:“我想……你幫我口-交。”
沈延北愣了一秒,緩緩地勾着唇角笑了出來:“你這是什麽時候學得這麽……”
“幹嘛,你不願意?”譚佳兮低了頭,耳朵都紅了。
沈延北微抿着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俯身過去,拉開她的雙腿,拇指輕輕撥弄着細軟的毛發,低頭含了那柔軟-濕-嫩-至極的兩片狠狠地吮吻了一下。
譚佳兮哪裏想過這感覺會那麽刺激,全身禁不住敏-感地一顫。
沈延北還是頭一次做這種事情,僅僅憑着感覺一點一點去尋找她的興奮點,她的身體很香,是那種幹淨幼嫩的女-體香氣,很天然,特別催人情-欲,他将舌探進去繼續挖掘那甜美芬芳的味道。
此時的謝婉凝躺在床上又興奮又緊張,因為卡維克酒店的頂層幾乎是專門用來求婚的場所,雖然沒約好到底是不是在頂層,但她最近幾個星期以來聽着他的語氣,再加上之前沈母的态度,隐隐就覺得差不多到這個地步了,所以刻意将位置定在了頂層。
從十歲起她就開始期盼那一刻,明明已經纏在他身邊十幾年,卻好像時間越長便離他越遠,她忽而自嘲地笑了笑,想着其實就算不是求婚無所謂,能陪她過一次生日她已經很開心了,可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挑剔任性的謝婉凝也開始這麽好打發了?
大概人一旦卑微起來,便永遠那麽卑微着了,最初沒有狠下心去斷了念想,越往後只會越舍不得而已。
她幾乎一夜未眠,直到淩晨才睡過去,沒多久又醒了,已經太久沒有約會過,此時的她仿佛回到了十六歲少女心萌動的年紀,那時的她也是如此,好像原本完好而平靜的心髒突然破裂了一個洞,血肉開始變得脆弱不堪,漸漸從內裏拱出一只嫩嫩的芽,不斷地膨脹再膨脹,直到再也無法用理智克制它,她着了魔,狠心地在手腕上割了一刀,不深,但對于自幼嬌生慣養的她來說真的已經太疼了,但沈延北大汗淋漓地跑來看她并且答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甚至覺得那疼痛都是美好的。
她沒了睡意,索性起床化了個淡妝,然後挑衣服。
生來富貴優渥,她像很多名門千金一樣熱衷于時尚潮流,能入她衣櫥的大都是大牌裏千挑萬選出來的,可如今她卻看哪件都不順眼。
她從來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顏色,純白色,或者……湖藍色?
謝婉凝更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沈延北正沉醉在另一個女人的懷裏無法自拔。
譚佳兮被他纏一整夜。
中午的時候沈延北是被手機吵醒的,彼時他還懶洋洋地摟着譚佳兮舍不得松開,只是伸過手去将手機摸了過來,滿不在意地掃了一眼屏幕,發現是謝婉凝,他直接按下了拒絕接聽。
“誰找你呀?”譚佳兮在他懷裏嬌聲問着,睡眼惺忪的模樣格外可愛。
“謝婉凝,今天應該是她生日。”沈延北忍不住低頭在她臉上吻了吻。
譚佳兮驀地沉默了幾秒才幽幽地說:“你還記得她生日。”
“她好歹當過我女朋友啊,這點事情怎麽會不記得。”沈延北不以為意地重新閉了眼睛。
“那你記得我的嗎?”譚佳兮語氣變得冷淡。
沈延北一怔,睜了眼睛看向她,笑得有些勉強:“你從來沒說過啊。”
“反正就是不記得。”譚佳兮垂着眸子偏過頭去。
沈延北嘴角微抽,頓了頓才說:“那你現在告訴我,我以後絕對記得,嗯?”
“不說,随便你吧。”譚佳兮的語氣很沖,明明剛睡醒的時候還嬌滴滴的,這會兒不知道怎麽就生氣了,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沈延北縱使在譚佳兮這裏耐性再好也聳了眉,還未答話,手機便又響了起來,他微微嘆了口氣,摸過手機來按了接聽,為了早點結束對話直接說了一句:“婉凝,生日快樂。”
“嗯,謝謝。我在卡維克酒店23層A座12號……已經點了你喜歡的法國海鮮酥皮忌廉汁,快點來好不好?”謝婉凝的語氣很輕,小心翼翼到生怕語調一高他就會不高興。
沈延北眉峰微蹙,猶豫了幾秒才道:“我今天……”
“我等你。”謝婉凝打斷了他的回絕,直接切斷了通話。
沈延北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似乎習以為常,随手将手機扔在了床頭,轉身眼神寵溺地問譚佳兮:“乖小豬,你又想吃什麽,嗯?”
“醬油炒飯,城南米記的,你去給我買吧。”譚佳兮想了想才漫不經心地開了口。
沈延北被她那副指使得毫不手軟的模樣憋的胃疼,但念在昨晚做得太狠似乎把她給欺負哭了,所以睨了她一眼卻依舊随了她的願。
謝婉凝一個人心不在焉地盯着飯,沒有動一口,手機屏幕驀地一閃,她心頭微動,急忙抓過來看,卻在看到短信內容之時全身驟然僵硬。
豔-照,接二連三,最銷魂的是口/交的那幾張,姿勢激烈讓人噴血,角度都沒有拍到關鍵部位,也沒有拍到臉,但謝婉凝又怎麽看不出那是跟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沈延北。
手機屏幕又閃了一下,一個陌生的號碼來電顯示在跳動,她機械地按了接聽鍵。
“精彩嗎?這只是昨晚的。”譚佳兮懶洋洋地刻意拉長了尾調,使她細膩的嗓音平添了一種讓人想入非非的嬌慵之态,“想要麽?他很久都沒有碰過你了吧?你肯定自己一個人幻想過無數次了。”
謝婉凝什麽時候被人這樣騎到頭上來過,頓時被她羞辱的又氣又惱,白皙的一張臉漲的通紅,但她又覺得不屑,尤其是這種行為,于是她冷哼一聲說:“譚佳兮,你充其量不過是個被他幹過的賤女人,拿着這些跟我耀武揚威不覺得太可笑麽?”
譚佳兮在那邊無所謂地笑了笑,也沒否認她的話:“嗯,他現在去給我這個可笑的賤女人買炒飯了,我敢打賭,就算你再玩幾次自殺,他也不會去跟你吃什麽午餐。”
謝婉凝氣得手都開始冰涼,冷徹的眼淚打到手背上,又沉又疼。
“敢賭嗎?你的命重要還是我的炒飯重要,呵呵。”譚佳兮悠然地躺在床上,微揚的唇角邊挂着毫無溫度的笑意,“其實……他昨晚一直都在我身邊,跟,我,做,愛。短信是我讓他耍你玩的,他說只要我開心,随我怎麽樣都好。”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的話?!”謝婉凝終于受不了了,崩潰地尖叫了一聲,“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
那些不會是假的,沈延北絕對不會耍她!
“卡維克酒店的頂層蠻高的,但你信不信就算你說你要從那上面跳下去,他也不會去那裏?”譚佳兮十分享受地聽着她瘋狂的尖叫,如同聆聽最悅耳的協奏曲,人的情緒爆發出來的那一瞬間美妙的不像話,那是意志最脆弱的時刻,她心思格外痛快,繼續抓住時機煞有介事地哄誘,“要這樣試試麽?你不希望他去嗎?你今天一定很漂亮,你不希望他見見你嗎?”
謝婉凝不想再聽,她因為情緒波動太大而導致雙手又僵又麻幾乎不聽使喚,切斷通話之後直接打給沈延北。
沈延北已經買好了醬油炒飯,剛剛進門手機便一直響個不停。
譚佳兮面色如常,若無其事地一勺一勺吃着新鮮美味的醬油炒飯,過了一會兒才擡頭疑惑地問:“怎麽不接電話?”
“是謝婉凝。她不知道又抽什麽瘋,真不想理她。”沈延北厭煩地瞥了一眼被他剛剛調了靜音卻依舊在閃爍的手機。
“接吧,好歹是人家的生日,一年就這麽一次,你這樣她得多難受啊。”譚佳兮水盈盈的眸光閃了閃,似乎十分同情,低頭挖了一口米飯塞進嘴裏,咽下去又十分善意地勸說,“就接個電話,你又沒啥損失是吧?”
“你是不知道,我在路上已經接了一次,你猜她又在那兒說什麽?哈,我不去陪她過生日她就跳樓,腦子有病,她從小到大嚷着自殺一百遍了也沒見缺胳膊少腿啊,她愛跳不跳關我什麽事兒,你幫她說什麽話啊,吃飽撐的……不然,你希望我去陪她不成?”譚佳兮越是替她說好話沈延北就越覺得謝婉凝相比之下又煩又作,愈發不想去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別真出了什麽事兒。”譚佳兮凝着眸子思量了一會兒,快速把最後幾口米飯掃幹淨,起身站了起來。
沈延北擰不過她,只好妥協地起身去開車。
卡維克酒店的頂層,謝婉凝獨自趴在臺沿上看着樓層下面的車水馬龍,因為着實有點高,下面的人群都是稀稀疏疏的小黑點。
四月初的風還帶着少許冬季殘留下來的清冷氣息,可也算得上清爽宜人,吹在她臉上卻濕漉漉地刺痛了她保養甚好的皮膚。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手機已經被她憤懑不已地丢下去了,連摔到地面的聲響都聽不到,她不禁想道若是她跳下去,會不會也這樣不聲不息地消失?
她死死閉上那雙漂亮的眼睛,心裏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肯定很難看,精心化出的妝容也早就花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失約,她慘淡地耷了耷嘴角,轉身想走,卻發現沈延北已經上了樓頂。
“好了,你鬧夠了嗎?”沈延北的臉色顯然非常的不屑,就像親眼目睹了她又一個謊言那般。
即便他語意不善,謝婉凝還是被感動了的,因為他還是來了,這比什麽都重要,她擡腿朝他邁了幾步,然後遽然停駐在原地。
她看到了譚佳兮,她就那麽站在沈延北的身後,表情戲谑地打量她,像是在準備看一場好戲。
“北北,你為什麽帶她來?!讓她滾,我不喜歡看到那個賤女人!”謝婉凝幾近歇斯底裏地尖叫着,那些豔-照裏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恨不得沖過去撕碎那個女人的臉,不,她早在最初就該弄死她了事的。
“謝婉凝你夠了!除了說這種謊,你還會做點什麽?”沈延北眼底的蔑視更深,冷冷地嗤笑一聲才道,“如果不是佳兮勸我,我才不管你又鬧什麽名堂,你還有臉讓她滾?呵呵,你幹脆直接跳下去來的清淨。”
沈延北說完轉身就走,卻被譚佳兮面色猶豫地拉住,示意他沉住氣。
譚佳兮的動作顯然更加激怒了謝婉凝,被敵人憐憫,往往最可悲。
“我們在一起那麽多年,怎麽就抵不過一個婊/子?!”謝婉凝嘶啞的嗓音愈發可怖。
沈延北驀地回身,怒目而視,擡手指着她狠厲地警告:“再叫她一聲婊/子,我保證讓你試試什麽叫真正的當婊/子!”
謝婉凝愣在那裏,胸腔壓着一口氣喘不上來,她知道譚佳兮為什麽要來,她不過是來看看她到底有多可憐。
“沈延北,你回頭看看我。”她話語蒼白地喊着。
譚佳兮似乎很為難地回頭看了一眼,輕輕拉了拉沈延北的衣角,沈延北這次根本不管她,甩手就走。
“沈延北!這麽多年,你為什麽不能回頭看看我!”謝婉凝歇斯底裏地喊完,只覺氣血上湧,她已經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兀自攀到樓臺之上,發了狠一樣一躍而下。
她不說謊,這次不說謊。
樓層真的很高,跳下去的那一秒她就後悔了,大腦瞬間只餘一片空白。
沈延北,我害怕……
可是這樣,就不難過了吧。
沈延北只覺背後倏地安靜了許多,他的腳步僵硬地停頓了幾秒,然後飛速轉身沖向樓臺,空無一人。
“婉凝!”沈延北驚叫了一聲,四處張望着,企圖在某個角落發現那個從小就賴皮說話不做數的女人,可是沒有人。
“她跳下去了。”譚佳兮捂着嘴似乎很驚恐地看着樓下,那些黑點逐漸集聚在一個位置,密密麻麻地圍在一起。
沈延北心髒陡然一沉,震驚地将頭轉向樓下,可是太高了,他什麽都看不清。
就算是最後一眼,他終究還是回不了頭。
四十二、
第二天,全球知名的Louisa芳療機構的首席美容顧問謝婉凝從卡維克酒店頂層墜樓身亡的消息占據了各大媒體頭版,一時網絡論壇都是謝婉凝生前的照片寫真以及事跡,美人香消玉殒引得網友頻頻扼腕嘆息。
最崩潰的是謝婉凝的家人,本來是她二十四歲的生日,所有人都高高興興的給她準備禮物,誰知不過一上午過去,慶賀就變成了祭奠。
謝家二老哭得悲痛,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自殺。
警方對于其是否為自殺行為也有所懷疑,并火速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調查,根據其家中管家的供詞,謝婉凝當天表現非常正常甚至表情動作比以往要開心,毫無自殺意向,臨走前還沒忘記囑托下人布置別墅,說晚上要舉辦生日Party,會來很多朋友。
警察來到沈延北別墅的時候沈延北恰好去謝家幫忙喪事,是譚佳兮開的門。
來的警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清俊小夥子,五官方正一臉正直,出示的證件上名字是陳清。
“陳警官,你好。”譚佳兮朝他溫和地點了點頭,開門将他引進來,轉身替他倒了一杯茶,禮貌地擺在桌上,勉強擠出的笑意斂了去,嘆了口氣才問,“是來詢問謝小姐的事吧?”
譚佳兮五官本就生的古典柔美,不驚豔,卻極為耐看,偶爾笑起來眉靥生姿,格外招人憐愛,尤其是這種年輕男人。
“是啊,哎,”陳清見她溫文爾雅,也心生好感,說起話來并不見外,毫不吝啬地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笑了笑,也沒急着進行工作,反而閑扯起來:“譚小姐我認得你,你是那部《斷情》裏演小龍女的那個!”
“是啊……”譚佳兮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抿嘴彎了彎唇角。
“演得好啊!沒想到你素顏也這麽好看!說起來,我前幾天還見着了那個挺出名的林以軒,真人那個醜哦,眼角都是皺紋,得多厚的粉才能遮啊。”陳清嗤之以鼻,他本就心思端正,絲毫沒覺得這樣毫不避諱地誇一個女人有什麽不妥,還在那兒感慨頗深地滔滔不絕,“哎,現在演藝圈那些女人,一個個兒把自己整得跟妖怪一樣,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這一看就是天生麗質,倆字兒,自然!那啥,嘿嘿,一會兒能給個簽名不?局裏好幾個哥們都是你的粉絲,我回去好炫耀炫耀。”
“呃,好啊……”譚佳兮輕咳了一聲才裝作不在意地問,“你怎麽還能見到林以軒呀?她出什麽事兒了嗎……”
“嗨,別提了,那些個女明星表面看着光鮮亮麗的,林以軒還嫁了豪門,結果她那個丈夫,我感覺是精神有問題,家暴,都把她快打殘了,她實在受不了了就報了警。”陳清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她那個丈夫還挺出名,是Ray Club的總裁,有錢是真有錢,但家暴得幾乎變态。”
“啊?”譚佳兮聽了這話着實愣住了,吳思聰明明是那麽斯文有禮的一個男人,連上床都舍不得強迫她,怎麽可能家暴?
“我去的時候,林以軒的腿都差點給打斷了,啧啧……”陳清搖了搖頭,神情嫌惡,“你說怎麽下得去手,啊?怎麽說林以軒都算是個美女吧,唉。”
“……那,為什麽打她?”譚佳兮忍不住起了好奇心。
“她生不出孩子,慣性流産,丈夫生氣呗。”陳清的表情十分同情,“其實那個林以軒挺不容易的,你想啊,混娛樂圈的女人,有幾個能幹淨?她又沒背景沒靠山,想上位不就得賣自己麽?那個吳思聰也夠神經病的,不能生,離婚就是了,偏不離,每天就打她。”
陳清說着就又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因為場面實在太凄慘了,一提起便歷歷在目——
“思聰,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林以軒腫着半邊臉被吳思聰壓在床上,哭得嗓子都嘶啞得幾乎發不出聲了。
“操,臭婊-子!”吳思聰青筋暴起,提着她幹枯成一團的頭發就往床頭上撞,歐式家具的設計浮凸繁複,一下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