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九萬24 玩家就位,游戲開始

Chapter24

江鶴欽回港城後的第一場宴, 以聞靳深的臨時離場不歡而散,畫下個歪歪曲曲的句號。本來約好餐後轉場去酒吧,也只得不了了之。

衆人散盡, 只餘空樽虛酒, 滿目蒼涼。

江鶴欽扯過椅背上的外套,痞氣地甩到一邊肩膀上, 又幾步湊到時盞面前,彎着腰轉臉去看她的眼睛, “盞妹妹, 這都不哭阿, 可以阿。......上次我見過靳深拒絕一個女的, 也沒重話就說了不喜歡,那人兒直接當場哭得犯低血糖, 兩眼兒一翻就撅過去了。”

時盞沒應,慢條斯理地打開手包,将手機放進去。

江鶴欽提議送她回去, 她正想說不用,已經到門口的陳嘉樹又三兩步折回來, 拍拍江鶴欽的胳膊:“不是吧江鶴欽, 你真要下手阿?時作家那麽喜歡靳深, 你放過人家吧, 有時候你還是得做個人, 真的。”

江鶴欽當即反駁:“我是那種人麽!”

陳嘉樹瞪着眼睛:“你不是?!”

他深谙江鶴欽玩女人的手段, 成熟的, 清純的,妖豔的,或者是走酷妹路線的, 一旦到他床上,上幾次,新鮮感一過就給踹了,那些姑娘找上他,他還笑得一臉桃花問別人一句,不好意思您誰阿?咱倆熟嗎?

可江鶴欽從不虧待女人,但也只僅限在直接而實際的物質饋贈,他大方起來,單論金錢的話,那真是無可比拟。

所以有些女人壓根兒也不愛他,只覺得他這麽帥,又能撈到錢,睡幾場自己也沒什麽損失。

江鶴欽單手撐在椅背上沿,扭過臉對陳嘉樹說:“你懂什麽呀,就是因為知道她喜歡靳深我才送她阿,告訴她怎麽搞定靳深。”

陳嘉樹:“......?”

靜了幾秒,陳嘉樹直接拉住江鶴欽的肩膀,扯到幾步遠外,貼上去附耳低聲說:“你真不要招惹她,她是我們醫院的患者,有嚴重精神疾病的,還是個反社會人格,我親眼見到她用叉子把一個揩她油的男人手掌戳穿了。她也不缺錢,你用物質誘惑不了她,鶴欽,有些女人是不能随便玩弄的。”

很少有女人會讓男人起敬畏心,但時盞确實算其中之一。

江鶴欽臉一轉,很近的盯着陳嘉樹:“我真想幫她搞定靳深,從小到大,還沒見靳深在女人身上吃過癟,你就不好奇?”

陳嘉樹愣了一秒,說:“不了吧,她沒戲,你又不是不了解靳深。”

江鶴欽勾上陳嘉樹的肩,低聲說:“咱倆打個賭。”

“什麽賭?”

江鶴欽說:“就賭我能不能幫她将靳深搞到手。”

陳嘉樹思忖片刻,“那肯定不能阿。”

江鶴欽低笑,“賭什麽?”

陳嘉樹:“随你。”

江鶴欽:“那也不賭大了,就賭五萬塊錢。”

陳嘉樹确實沒見過聞靳深在哪個異性身上栽過跟頭,經過江鶴欽這麽一激,也生出幾分興趣,腦子一熱也就答應下這個賭約。

賭約立下時,陳嘉樹心中有一百個肯定,這事兒沒成,不能說絕對,但是失敗的概率起碼是百分之九十九。

江鶴欽為表自己沒有歪心思,叫上陳嘉樹一起送時盞回去,也沒問本人願不願意,先時盞一步幫她叫了代駕。

三人一齊出包廂,前臺結賬時被服務員告知,一位姓聞的先生已經結過賬。

在停車場等代駕師傅時,江鶴欽想起陳嘉樹的車,“我坐你車來的,我沒開車,但是你的車怎麽辦?”

陳嘉樹說:“明兒再來開吧,我不放心你單獨送回去。”

後座,時盞坐在兩人中間。江鶴欽尚算規矩,老實地歪着身子靠在窗上,手指扣扣車窗和她搭話,“盞妹妹,車不錯阿,當作家這麽賺錢呢。”

時盞沒有閑聊的興致,淡淡地回:“還好。”

氣氛還未冷下來,江鶴欽又迅速挑起另外一個話頭,他問:“就算靳深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重話,也還喜歡他阿?就非他不可?”

經久冷淡的臉孔,只有聽到他的名字才顯出一絲生動,她輕輕挽唇笑:“是阿,喜歡得要死,也偏偏非他不可。”

那時候時盞給江鶴欽的感覺,與其說是愛意,倒不如說是一腔執拗。要知道,人一旦迫切想要得到某物時,就會變得偏執,變得不可理喻。

她還沒有得到,所以迫切,所以瘋狂。

時盞臉上殘留着他潑過的紅酒味,參雜着濃芬的玫瑰香,彌漫在封閉的車廂內。江鶴欽湊近她,聞了聞,“盞妹妹,你好香,他怎麽舍得拒絕這麽香的美人阿。”

時盞不經意問:“他習慣拒絕別人吧,一看就是個母單,跟我一樣。”

對于這一點的論證,立馬就得到江鶴欽的反駁,他說:“你不知道嗎,靳深有個談過前女友,在耶魯讀MBA,算算時間,應該也快畢業了,那時候——”

“鶴欽。”陳嘉樹虛虛咳嗽兩聲,“多久的事兒了,就別說了。”

耶魯大學,MBA。

優質高材生。

時盞垂下視線,手指撫摸着光滑的表盤。她想再多問點什麽,可一種無端升起的自卑感阻遏着她的唇舌,讓她不要追問,也不必多問。

可她還是問了句,“你們圈子裏,沒有我這種學歷的人吧。”

江鶴欽笑眯眯地問:“盞妹妹,你什麽學歷阿?”

他想着,正常得是個985或者211,稍次一點也得是個雙非學校的本科,再次......他沒有往下想再次的可能性。

結果,時盞平靜地告訴他兩個字,“初中。”

江鶴欽:“?”

他沒反應過來,扭過俊臉瞧着她,“什麽初中?”

時盞也轉過臉,一汪美眸裏蓄滿平靜,進行解釋:“我學歷初中,還沒畢業。”

她沒能參加那年的中考。

中考那天,正是她徹底與時家決裂的那一刻。

江鶴欽表面玩世不恭,女人堆裏沉浮的浪子,可也是正兒八經加州大學名校畢業的學子,陳嘉樹與他同校。

更別提聞靳深......十七歲被哈佛錄取,畢業後被評為史上最年輕哈佛醫學院優秀畢業生,後又順利考取斯坦福大學博士生,期間發表多篇優秀學術論文,畢業後回國親手建造港城康寧中心,上位後兢兢業業,獲多方盛贊。

他們那個圈子,像是時盞永遠擠不進去的。她現在有錢(比不過他們),有名(好壞參半),除開此外,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

經一對比,她的人生仿佛都是不完整的,沒有參加過高考,沒有讀過正規大學,更沒有考過托福,也沒有出國留學鍍金的經歷。

氛圍怪異起來。江鶴欽立馬打起圓場,說:“哎呀,現在這個社會誰還看學歷阿,顏值即正義,金錢即王道!盞妹妹你別想那麽多,談戀愛嘛,誰看學歷。”

陳嘉樹也跟着說:“對對對,有的讀出來還不就只是個打工人,很現實的。”

對,談戀愛嘛。

戀愛是一回事,結婚是另外一回事。

她這樣的女人,夠不上聞家門楣。

江鶴欽沒有再深聊學歷這一點,迅速将話頭轉到他和陳嘉樹的賭約上,詳細講給她聽,講完後興致勃勃地問:“怎麽樣怎麽樣,你願不願意配合我?”

時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在考慮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江鶴欽不停加火,說:“盞妹妹,你相信我,只要你願意配合我的話,我保證靳深就是你的盤中餐,絕對手到擒來。”

時盞來了興趣,問:“哦?怎麽才算配合你。”

江鶴欽說:“你什麽也不用做,我來就行,有時候我會碰碰你,你別動就行,當然我也不會太過分。”

陳嘉樹诶兩聲,目光越過時盞看向吊兒郎當的男人,“江鶴欽,你丫該不會是幫忙是假,想乘機揩油是真吧?”

要不是隔着個時盞,江鶴欽直接上手和陳嘉樹招呼上,他嗤笑一聲:“像你這種守着一個女人的懂屁,我這是在利用男人天生的好勝心懂不懂?”

陳嘉樹确實不懂,老實說:“我不懂。”

江鶴欽露出一臉“朽木不可雕”的表情,說:“你想阿,一個成天追着自己說喜歡的女人,突然冷下來,轉頭和別的男人暧昧,那個男人還是他的好哥們,是你你怎麽辦?”

陳嘉樹很認真地思考後,說:“會不爽。”

江鶴欽手一拍,說:“會不爽就對了,會不爽才是游戲的開始!”

時盞非常懷疑可行性,發出質疑聲:“可他離開前還說讓你搞定我,這不是正和他意?”

江鶴欽又露出“你們果然太嫩”的表情,他握住她的肩膀,說:“盞妹妹,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而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靳深,你相信我就完事兒。”

說完,他又補充道:“讓他看見我在應他的話,十分努力‘搞定’你時,他的反應一定會給你驚喜。”

江鶴欽已經意淫到高潮。他不住地笑出聲,“我操阿哈哈哈哈,我想到靳深用那張冷臉吃醋,我就想笑,我太想看了!嘉樹,我會贏的。”

陳嘉樹接過話頭,呵呵兩聲:“行,你真能成功,五萬塊我白給。”

那天晚上,在時盞的車上,她,陳嘉樹,江鶴欽,三人在江鶴欽竭力的撺掇下,勉強達成共識。

他們要開始一個游戲,一個只有聞靳深不知道規則的游戲。

時盞想: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萬一成功了呢?萬一這麽賭,就賭到他了呢?

天黑,請閉眼。

玩家就位,游戲開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