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畢竟兩個人身上流着同樣的血

第六十章 畢竟兩個人身上流着同樣的血

蕭雨一驚,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麽。

“既然你那麽喜歡流蘇的話,為什麽不去公平競争呢?為什麽非要做這種事情呢?”蕭雨沉默了半晌,才如是說道。

“我有那麽一段時間是想要公平的競争呢。前不久,在訓練地最後一天的時候,也就是篝火燒烤的那天晚上,你們都睡了,見流蘇還沒有睡,我便撐起身子,不顧傷口疼痛,坐到他身邊,只是為了想和他說說話。大概是借着酒勁兒,我神差鬼使的就告白了。”九尾輕笑道。

“然後呢?被拒絕了?”蕭雨已經猜到了結果。

“啊,對。如果只是單純的拒絕還好了呢。我問他,如果我比蕭泠早遇見你,你會有可能傾心于我嗎?你猜,流蘇是怎麽說的?”

蕭雨搖搖頭。

“他說,不可能的,有些人相處時間甚久也不會怎樣,而有些人只是一眼,便可付出真心。也就是說,無論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在沒遇見蕭泠之前,他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這句話,将我僅存的最後一點希望都敲擊的粉碎,我存活于這世上的最後一點幸福都快要失去,為了留住它,我什麽都做得出來。”

蕭雨鼻子有些發酸:“你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們不是朋友嗎?為什麽非要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啊!”

“朋友?”九尾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嘴角微微上揚,半晌輕笑道:“我都不會在乎家人對我的抛棄和嫌棄了,更何況朋友。你覺得,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會很重要嗎?”

蕭雨抿唇,語氣微微發顫:“你今天特地來找我,和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告訴別人嗎?”

九尾笑的莞爾:“當然不怕。”

蕭雨詫異,剛要說些什麽,脖子已被一雙手牢又緊的禁锢住,一霎那,所有想說的話都被扼殺在喉嚨深處,随着新鮮的空氣一點點消逝。

“死人是不會背叛的,你說對不對,小雨?”

一天的時間總是很短暫,一晃便到了下午時分。

天帝默默的伸手去敲桌子:“蕭雨那貨怎麽還沒來歸還酒杯?”

Advertisement

琴仙伸手去摸摸自家媳婦兒頭發,輕聲道:“要不要去魔界親自要回來?畢竟那酒杯可是很重要的破案物品。”

天帝拍開那爪子:“不用親自去魔界,飛鴿傳書這種東西就是要在這時候用的。”

“親愛的你真懶。”

“……閉嘴。”

馬上就要晚飯的時候,流蘇手裏捏着一封小信箋,在魔界裏跑來跑去。

蕭泠一把按住自家媳婦兒:“跑什麽跑,坐下。”

流蘇搖搖頭:“我在找小雨,有她的信。”

蕭泠聞言,微微挑眉:“說到蕭雨,好像這一天我都沒看到她身影了。”

難不成那貨下定決心要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了麽。

“你陪我去冥界找一找好不好?”流蘇眨眨眼,又道:“不把這封信親自交給小雨,我是不會安心的。”

蕭泠寵溺的笑笑,伸手去撫了撫流蘇的頭發,輕柔道:“好。”

嘛,沒辦法,誰叫自己寵媳婦兒呢。

一路來到冥界,趁着還沒到吃飯的點兒,蕭泠直接拍上閻王的桌子:“蕭雨她人呢?”

閻王默默撇嘴:“我哪知道她在哪兒,成天到處跑。”

“那你今天可有見到過她?”蕭泠問道。

“沒有,今天從早上就沒見到過她了。诶說來也奇怪,難不成她一整天都沒出房門嗎?”

閻王無意的一句話,讓蕭泠想到了什麽,拉着流蘇直奔蕭雨房間。

輕叩房門,無人回應,蕭泠幹脆直接将房門踢開。

随着一聲房門開啓的“吱呀”聲,流蘇往屋內看。

看到屋內場景的一瞬間,流蘇差點就哭出來。

下意識的去看向蕭泠。

一陣冷風從還未合上的窗戶吹進來,吹起蕭泠的發。

青絲掩住半面容顏,流蘇看不清蕭泠的表情。

太醫帶着仵作來到蕭雨房間的時候,太醫斷定,距離死亡到現在,蕭雨已經能夠有一段時間了。

仵作要将蕭雨的屍體帶走,說稍後會查出死亡原因的。

房間又恢複了寂靜。

流蘇忍住哽咽,輕輕的扯了扯蕭泠的衣袖:“想哭就哭出來吧……會好受一些。”

蕭泠沒有說話,微微側過頭,去看流蘇。

“我不會哭的,你放心。”蕭泠如是說道。

很顯而易見的逞強。

流蘇也不好說什麽。

畢竟,說不難過,說不悲傷,對于蕭泠來講,是假的。

只是比起常人來說,蕭泠更會忍耐,更會僞裝罷了。

自己也很喜歡蕭雨。

蕭雨總是會很乖巧的跟在兩人身後,任憑蕭泠怎麽趕怎麽嫌棄也不走,甜甜的叫上自己幾句嫂子。

還有上次去江南時,蕭雨送給自己的那只小黃雞。

流蘇心頭悶的很,心髒就宛如是被人捏在手掌裏玩弄。

忍住即将噴湧而出的眼淚,流蘇下意識的環顧了一下蕭雨的房間。

很簡潔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張餐桌。

書桌上有一個小木盒。

流蘇有些好奇,便走到書桌前,打開了那個木盒。

一個酒杯映入眼簾。

正是宴會上大家用的那個酒杯。

想起方才要交給蕭雨的信,現在也無法去交給蕭雨了,流蘇只得親自打開。

上面赫然是一行字。

請盡快将早上借走的九尾大人宴會上用過的酒杯歸還于天界,那時很重要的破案物品。

流蘇怔了怔,再次望向那酒杯。

半晌,流蘇才将酒杯收回木盒。

帶着那個小木盒,流蘇微微轉身,對還站在原地的蕭泠輕聲道:“随我去一趟天界吧,說不定會找到一些關于小雨的死的線索。”

馬上是晚飯的點兒了,天界忙呼呼的,也很少有人注意到忽然來到天界的兩個人。

天帝批完幾年的最後一份奏折,放下手中朱砂筆,望向眼前的兩人:“這個點兒來找我,有什麽事?”

流蘇将那張紙條遞給天帝:“天帝大人,這是您寫給蕭雨的嗎?”

天帝接過那張紙條,掃了一眼,開口道:“是啊,确實是我寫給蕭雨的沒錯,蕭雨人呢?現在還沒将那酒杯還來。”

流蘇看了一眼蕭泠,小聲道:“蕭雨她……死了。”

天帝險些沒将手中的朱砂筆戳琴仙臉上。

“怎麽會?早上來我這裏向我要借酒杯的時候還好好的。”天帝有些震驚,也有些難過。

蕭雨挺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麽死了?

她,她還為琴仙解過毒呢……

流蘇問道:“蕭雨……可說她為何要借走那酒杯了?”

天帝想了想,皺眉道:“蕭雨說,她要為了還蕭泠清白,找到真正的下毒人……”

蕭泠怔了怔,沒說話。

看吧看吧,就是這樣。

別看平日裏兩個人吵吵鬧鬧,動不動還互相诋毀,有時候誰要是怒了,還往對方臉上扔仙人球啥的這一類毀容物品。

但畢竟都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兩個人的身上都流着同樣的血液。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天,自己的那個蠢妹妹,滿腦子想着的都是自己的事情。

如時間可以重來一遍,蕭泠寧願去對蕭雨那個二貨好一些,也不願讓她最後到死都死的這麽不明不白。

流蘇将那個小盒子遞到天帝面前:“酒杯還您。”

天帝看了看蕭泠,見他那麽難過也有些于心不忍:“那你們,可調查出蕭雨的死因了?”

流蘇搖搖頭:“仵作去查原因了,大概很快就能出結果吧。”

蕭泠是實在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了,他特別想趕快回到自己的房間靜一靜。

于是蕭泠便拉着流蘇,往回走。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天帝輕嘆道:“真是可憐了這麽好的一個姑娘。”

琴仙一臉委屈:“她好還是我好?”

天帝愣了幾秒,随即炸毛牌桌道:“別鬧了啊混蛋!人家都死了你還去吃一個死人的醋嗎!況且我說的是姑娘啊姑娘!你一個大男人還和一個小姑娘比?!”

琴仙繼續一臉委屈無辜:“你始亂終棄,你不愛我了!”

天帝伸手去給琴仙一個爆栗:“我們嚴肅點兒好麽!人家還救過你的命啊!”

琴仙這才嚴肅下來,輕咳兩聲,又柔聲道:“我覺得是有人有意殺掉需愛雨,為了隐瞞什麽。”

天帝點點頭:“同意,然後呢?”

琴仙聳肩:“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天帝:“……”

果然我就不該指望能和這個人嚴肅的讨論一些問題喲……

蕭泠和流蘇回到魔界後,便看見了仵作正走出來。

仵作一見到兩人,便朝着兩人的方向走來,站在兩人面前,輕聲道:“蕭大人的死因已經查清楚了,是窒息而死,但兇手似乎是為了隐藏死因,有意将脖頸處用利器弄的血肉模糊,因此我們也無法判斷是什麽東西導致的蕭大人窒息而亡。”

蕭泠微微垂下眸。

流蘇握住蕭泠的手,無聲的安慰着他。

“對了,”仵作說道,又從懷中取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遞到蕭泠面前,開口道:“我從蕭大人的身上發現了這個,也沒敢擅自拆開看,便打算把這個交給您親自查看。”

蕭泠微微一怔,便伸手,接過那紙,打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