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樣可以夠到了嗎?”……
第19章 “這樣可以夠到了嗎?”……
虞眠夜裏出去喝水的時候路過客廳時忍不住去瞅了眼傅時醒,他睡得很沉,似乎沒發現她的走動。
借着喝水的空她只偷偷看了傅時醒一眼就很快回到了房間裏,後半夜她的困意不多,還想着剛剛夢裏的畫面。
虞眠觀察過這房子裏的一切,裏面的東西不多,幹淨倒是幹淨,卻也過于樸素了。
不知為何,虞眠并沒有想象中的失落,更多的是平衡,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了可以夠的上傅時醒的權利。
就像傅時醒說的,他也有個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是個普通人,或許她也沒有什麽般配可言,喜歡就好。
何況,傅時醒喜歡她。
雖然不知道在那次之後,他還會不會再接受她,可總比一次次的退縮逃避要好的多。
這樣想着,虞眠生了許多勇氣來。
次日傅時醒回家過年,順便送虞眠回去,果然沒發現虞樂的身影。聽陳奶奶說好像是昨晚有人看他鬼鬼祟祟在樓下轉悠,直接報了警。
最後什麽結果虞眠不知道,後來的幾天她沒收到楊亞莉的電話,也好奇為什麽虞樂沒說出自己為什麽被抓的原因。
不過這些虞眠都不在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後來的幾天虞眠也回歸了正常的生活,似乎從這一年的新年開始,她真的變得越來越好了。
年後的一個周末,科室又組織了一次聚會,依舊是孟子嚴打的頭,流程和之前也差不多。
為的也是讓他們放松放松,順便都聯絡下感情。
這次虞眠沒再推推搡搡,大方站出來要推薦一家新的餐廳,是她上次和靳詩意一塊去吃過的,味道也比較适合臨江人。
Advertisement
下午下班後幾個人都是先回家補狀态,完了再到吃飯的地點集合。傅時醒住的遠就沒回去,跟着虞眠一塊走着去了餐廳。
路上虞眠想起來那家餐廳的酒水太貴,就在群裏統計了下每個人的需求,兩個人一塊去附近的超市買。
超市門口的架子上放了許多水果,虞眠路過時正好看到了有荔枝,只不過這個季節不是荔枝成熟的時間,她也只是多看了幾眼。
虞眠不挑食,愛吃的水果也不多,獨獨喜歡草莓和荔枝,小時候爺爺總會給她買,後來爺爺離開之後她就很少吃到了。
人有時候很奇怪,幼時心心念念的東西,在長大有能力之後,偏偏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虞眠照着聊天記錄把東西放進籃子裏,越過貨架看到傅時醒在另一邊不知道在買些什麽。她過去時正好趕上他掃碼付錢。
看她過來,傅時醒也沒說話,接過老板遞過來的袋子徑直出了超市。
虞眠付好錢之後,傅時醒又走了進來,直接拿走她買好的東西往出走,話不怎麽多。
看他似乎沒有想說話的欲望,虞眠也不主動開口,她從口袋裏找到自己的藍牙耳機打算聽歌。
虞眠走路有個愛聽歌的毛病,既然傅時醒不想說話,那她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她打開歌單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添加過新的歌曲了,翻來翻去,虞眠還是選擇了兩年前偶然聽的一首歌。
《起風了》。
虞眠記得,是2017年她的生日前夕。
一次誤會讓她以為自己得了惡性腫瘤,那時候她以為自己活不久了,臨走之前想去看一眼傅時醒。她特意請假去了趟北京。
那是虞眠第一次孤身一人去北京,人生地不熟地來到了北大醫學部,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似乎也沒那麽怕了。
她不知道怎麽能見到傅時醒,在他的朋友圈也找不到任何蹤跡,她在校園裏逛了好久,找不到他,看一看他生活的地方也是好的。
看看他生活的城市,接觸過的人,吃過他喜歡吃的食物,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樣也算是見過了。
耳機裏的歌曲還在播放,虞眠終于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那麽久的傅時醒,他周末沒有和朋友出去玩,而是一個人背着書包去了一家餐廳做服務生。
虞眠想,這不該是傅時醒經歷的事情,他不需要為了生活而奔波,他應該在圖書館裏,在籃球場上。
在哪裏都可以,而不是現在這樣。
“在聽什麽歌?”
傅時醒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虞眠回過神:“《起風了》,你要聽嗎?”
傅時醒瞥了眼虞眠耳朵上挂着的耳機,拎了拎手裏的袋子,淡淡道:“幫我戴下。”
虞眠拿着耳機的另一端,試了試高度,感覺這距離她要是踮起腳幫他戴上,指定得扶着他點。她不太敢主動接近傅時醒,只能尴尬地笑笑:“我夠不到你。”
傅時醒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輕聲笑着,彎下了腰。他的雙眸對上虞眠驚慌的目光,眼尾上挑,笑意不減。
“這樣可以夠到了嗎?”
“可……可以了。”虞眠的臉幾乎快紅到了耳根,她甚至不敢擡眼看他,小心翼翼給他戴上了耳機。
虞眠低着頭才發現傅時醒手裏提着的另一袋裝的是荔枝,不知道是不是特地給她買的,此時她的心裏也生出了許多甜味。
“《起風了》。”傅時醒慢慢地講歌名讀出來,“聽起來倒是挺熱血。”
“熱血?”虞眠解釋說,“原版以前聽的時候感覺更多的是遺憾,改過的新版聽起來是不太一樣。”
傅時醒問:“怎麽不一樣了?”
虞眠搖頭:“不知道。”
“那等你想到了告訴我。”
聊着聊着,兩人已經走到了餐廳門外了,他們拿着東西進去,提前先把菜點好等其他人過來。
其他人過來之後大家都是聊天吃飯喝酒,聊一些科室裏發生的趣事,最後結賬的時候不知誰提了一句水是誰買的。
虞眠慢了一拍,傅時醒搶在她前面開了口:“我買的,一會兒我會把賬單發到群裏,記得轉賬。”
她不懂傅時醒為什麽要先她一步這麽說,可惜她也不敢問,畢竟他做什麽都有自己的道理。
一行人照例去了酒吧喝酒,對于那個所謂的國王游戲虞眠是怕了,生怕這一次又抽中什麽難題,在傅時醒面前出醜。
還好這一次她的運氣不錯,好幾輪她都輕松避開了挑戰,即便是輪到她,也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問題。
中途白茵茵玩着沒意思,發現自己脫妝了,為了維持在傅時醒跟前的好形象,她硬拉着虞眠去衛生間補妝。
虞眠沒進去在外面等她,過了沒幾分鐘就聽見裏面在吵架,是白茵茵的聲音。
她不想摻和她們之間的事,在門口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聽見裏面不知是誰說出了傅時醒的名字。
“難道我說的沒錯嗎?越是幹淨的東西越髒!”
講話的人聽聲音是高敏,平時和虞眠接觸并不是很多,值班在經常不在一塊,談不上多熟。
“我北京和他一個系的同學可說了,我們的傅醫生是被陳中元趕回來的,傅時醒在人家老師門外求了半個月還是回來了。說什麽家裏生意不好都是唬你這個蠢貨的,花癡女!”
虞眠在門外聽着攥緊了拳頭,她的性格根本就不如白茵茵剛烈,可她不想在傅時醒被人這樣議論的時候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眼看着白茵茵那邊已經急眼了,虞眠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她推開門沖上去推開了高敏。
“你……你不許兇白……白茵茵!”
這樣同人講話她是第一次,緊張到話都說不利索,連自己的目的都已經弄混了。
看到虞眠這樣的好脾氣突然沖進來動手,其他幾個人也都傻眼了,都說老實人欺負不得,果然如此。
高敏看着虞眠這樣沖,一時也被吓到了,她抿了抿唇,還是不留情地補了一句才離開。
“什麽啊,怪吓人的。”
一旁的白茵茵倒是回過神,以為虞眠是真的在為她說話,差一點就要飙淚了。
“虞眠,我沒想到我平時那麽對你,你還能對我這麽好。”白茵茵拖着哭腔,倒沒真的哭,“你竟然替我說話,我太感動了。”
看她這樣,虞眠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太激動說錯了話,只能硬着頭皮接下來她的話:“這不是看你見義勇為,怕你說不過。”
“我是真的沒想到。”白茵茵說,“看在你為我說話的份上,我以後就不針對你了,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要針對你,主要你平時那小白蓮花的模樣太招人煩了。行吧,以後我罩着你了,誰欺負你告訴我聽到沒?”
虞眠笑而不語。
白茵茵也沒管虞眠的表情,從包裏拿出來粉餅繼續補妝,還自顧自地說:“那個高敏太讨厭了,她分明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前一周我還聽說她給傅醫生告白被拒絕了,這才找人打聽那些破事,她要不是故意找茬瞎編我倒立上廁所好吧?”
虞眠不知道真相,也不喜歡在人後議論傅時醒,只能閉口不語,聽着白茵茵一個人講話。
“事實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那樣。”白茵茵把粉餅放回去,又拿出口紅繼續,“我那麽喜歡傅醫生,怎麽可能不托人打聽清楚了,他能找同學,我就不能找了?”
虞眠越發的覺得她們瘋狂,竟然能大老遠從臨江打聽到北京,不過說來也不難,真想知道的事情,怎麽也能打聽到。
“我一個高中同學和傅醫生家在一個小區,說是傅醫生是為了一個姑娘回來的。其實跟他上次說的那個玩笑差不多。”
腦海裏閃過傅時醒那天的話,虞眠一愣。
白茵茵的聲音,如同晴天霹靂般。
“說傅醫生因為那姑娘一通電話,不顧老師和家人反對,執意要從北京回來,甘願在我們醫院做個外科大夫。”
“多癡情的人啊,不知道是哪個姑娘這麽幸運。”
虞眠雙唇微張,想說點什麽卻怎麽也開不了口,她感覺到自己的雙臂都在發抖。
她顫抖着聲音問:“那你有打聽到那個姑娘是誰嗎?”
“嗯?”白茵茵并未在意虞眠的異樣,“不大清楚,聽說是高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