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傅時醒異地八年的女朋友?……
第20章 “傅時醒異地八年的女朋友?……
跟着白茵茵一塊回了卡座,剛剛吵過的高敏挪去了另一邊,沒再和她們坐在一起。
虞眠和傅時醒的位置遠了些,兩人全程幾乎沒什麽交流,最後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春夜的風還是冷的。
因為是走過來的,傅時醒的車也沒開過來,兩人又得一塊走回去。路上虞眠因為白茵茵的話心不在焉,甚至不知道怎麽面對他。
傅時醒拿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麽,直到虞眠的手機響了下,她才知道那是在給自己發。
是傅時醒的轉賬提醒,虞眠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看向他。
“剛剛吃飯的錢。”傅時醒淡淡說,“一分不差。”
傅時醒太了解虞眠了,要是真有人厚臉皮不發這錢,她也是沒那個膽量問出口的。所以先她一步去開口,要比她自己說來的簡單。
虞眠收了轉賬:“謝謝。”
等到了虞眠家樓下,眼看着她上樓開燈,傅時醒才放心離開。
虞眠也在窗戶上的縫隙偷偷看着樓下,看着遠遠離去的背影,思緒陷進去很深很深。
她還是不願意去相信白茵茵說的那個姑娘是她,或許是消息有誤也說不定。
虞眠苦笑,靠在牆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總不能害他回來的人真的是她吧。
似乎又回到了他們高考那一年。
臨近高考,虞奶奶突然暈倒住院,急需手術,那虞眠還來不及反應,擺在她面前的是一張衛校的招生簡章。
是楊亞莉給她的,理由就是支付不起她讀大學的費用,想要給奶奶治病她就必須聽話她的話去讀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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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眠知道,楊亞莉早已經厭惡她和奶奶了,她不過是不想給奶奶治病,用這樣一個方式把奶奶的死可以賴在虞眠的身上。
她沒辦法,跪在地上求楊亞莉,求她一定要給奶奶做手術,答應她自己會永遠聽話。
楊亞莉抓着她的頭發,把她丢在地板上,她手上的雞毛撣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身上。
“你就是個災星,你媽懷了你,你爸就出軌了,爺爺奶奶好心管你,沒幾年就死一個。你現在還要到我家來禍害我和我兒子嗎?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看你到底是要你奶奶還是要跟那個臭小子去北京!”
那時候虞眠就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災星,是不是真的該死。
虞眠一個人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的時候沒有告訴傅時醒,當時的班主任很舍不得她,覺得她本該有能力去中央美術學院的。
“咱們班最可惜的就是你和班長了。”班主任嘆氣惋惜,“一個放棄高考,一個放棄留學。”
在這之前,虞眠對于傅時醒留學的事一無所知,她甚至做了件讓自己這一生都後悔的事。
她說:“傅時醒,你成績那麽好肯定不是清華就是北大吧?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考去北京。”
傅時醒答應的很快,也很幹脆。就在她還在為這一切抱有無盡的幻想的時候,現實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虞眠的性子怯懦,那是她第一次主動去和傅時醒做出約定,是她的天真和愚蠢,害了傅時醒。
而已經亂了陣腳的虞眠,更不能讓傅時醒知道自己去不了北京,更不能參加高考了。她怕他又會因為自己的緣故,改變他原本的軌跡。
所以在傅時醒來找她的時候,她說了最絕情的話,滿身的傷痕連見他一面都沒有勇氣。
那天看着傅時醒淋着雨求她出來,看他那樣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可這世上就剩下這一個,唯一願意愛她的人,可她不能靠他太近,她不能害了傅時醒。
他的前途,所擁有的一切。
她都不能碰。
虞眠握着手機,恨不得将它捏碎。盡管哭到哽咽,也不想被傅時醒聽出來。她掐着自己的手臂,強迫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用盡最後的一點理智,徹底地給他們之間做了了斷。
“傅時醒,就這樣吧。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你以後的人生都會順風順水,做任何事都能得償所願。
幾天的忙碌,很快讓虞眠忘記了前幾天的事情。最近醫院有一位從北京過來做學術研究的呼吸科學家,是傅時醒在北京的老師陳中元先生。
本該接待應該是傅時醒跟着呼吸科的其他醫生一起,而他卻拒絕了院長的要求。
傅時醒的解釋是:“答應過老師,離開以後就沒必要再以師生相稱了,所以還是不要去打擾他老人家了。”
虞眠覺得可惜,卻也沒有插話的餘地。
呼吸科和外科只隔了一層樓,說起來也不遠,虞眠和其他人一樣也好奇陳中元先生的尊容,想上樓去瞅一眼。
可惜這一天實在太忙了,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離開護士站,同樣好奇的白茵茵也沒這個機會。
兩人因為上次的事情,關系有了質的變化,白茵茵不會和之前那樣針對她,更多的時候都是很好的态度,後來吃飯也會主動叫上虞眠一起。
下午兩人一塊結伴去呼吸科,可惜陳中元先生已經離開了,而且明天也不會再來住院部,至于下次是什麽時候就得等特殊病人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兩人只能垂頭喪氣地回去換衣服下班,這剛離開醫院,虞眠就看到門外等着的祁徴海。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是幾個月之前,祁徴海年前去執行特殊任務,中途也沒手機聯系不上。
“呦,男朋友又來了。”
虞眠連忙解釋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有事沒事過來,你別告訴我不是。”白茵茵翻了個白眼,“我才不信呢。”
“真不是。”
“那他肯定對你有意思。”白茵茵說,“你要是不喜歡人家盡早說清楚了。算了,你個軟柿子,估計屁都不敢放一個。”
看到祁徴海過來,白茵茵撇了撇嘴先行離開,虞眠略顯尴尬,只能一路小跑過去。
虞眠問:“怎麽直接過來了?”
“驚喜嘛。”祁徴海從懷裏拿出來上次虞眠給他送的生日禮物,“你這玩意兒還真挺好使,保了我一路。”
虞眠笑,她自然知道一個小小的護身符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不過求個心安罷了。
她把祁徴海當做最好的朋友,自然是不希望他執行任務出什麽事,可以一直平平安安才好。
虞眠問:“你來找我是有事情嗎?”
祁徴海吊兒郎當道:“沒事還不能找你了?走,哥帶你去兜風。”
虞眠累了一天,實在不想跟着祁徴海瞎折騰,偏偏他非得拉着她去看他新買的摩托車。
“走嘛。”祁徴海不依不饒,“很酷,很刺激的。”
虞眠無奈道:“祁徴海,我真的很累。”
想起來白茵茵說的話,她确實應該和祁徴海說清楚,這些年雖然祁徴海沒有正式和她說過喜歡,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時候即便她提出來,祁徴海也想辦法把話題扯開,始終不願意提及。似乎只要他不承認,他們這層關系永遠也捅不破。
可祁徴海不懂,虞眠最怕的就是被人議論和反感,明明脾氣不好也要裝好脾氣,這才是她一直沒有挑明的真正原因。
如今不同了,白茵茵說的對,她不該這樣一直拖着不去解釋,哪怕事實是祁徴海一直在逃避問題。
“你生氣啦?”祁徴海依舊在狀況外,“我這不是想讓你放松放松,騎摩托車兜風多好啊。”
“沒生氣。”虞眠斂了笑,認認真真同他講話,“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什麽?”
“盡管你一直不想談這件事,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去說清楚。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我一直拿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很珍惜和你的友誼,所以希望你不要再喜歡我了。”
“你可以找一個更合适的姑娘,去戀愛,去結婚。沒必要跟我浪費時間。”虞眠一字一句慢慢說,“如果這樣繼續下去,我們這麽就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祁徴海一時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沒想到虞眠會說這些話,“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跟我絕交?”
“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虞眠停頓了下,抿了抿唇繼續道,“我想,就是這個意思。”
祁徴海愣了幾秒,完完全全不知道怎麽到了這個地步,他忽地想到了什麽,氣極反笑:“我懂了。”
虞眠擡眼。
“是因為傅時醒回來了吧?”
“不是這樣的。”
祁徴海搖了搖頭,神情難以言說:“沒事兒,反正以前你就不會選擇我,現在他回來了你選他也正常。做不了你的男朋友,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我也是看你這個臭丫頭可憐沒人管才管的,就當物歸原主好了。不傷心,沒什麽傷心的,不就追了幾年的人沒追到嘛。”
虞眠覺得慚愧,安慰道:“其實你這麽多年也沒接觸過別的女孩子,你可以嘗試着接觸接觸,說不定就覺得我也不怎麽樣了。”
“你這話說的。”祁徴海的唇抿成了一條線,表情極其悲壯,“不就是說我,沒見過女的嗎?”
虞眠一愣,思考了下,順從地點了點頭:“你也可以這麽理解。”
“……”祁徴海徹底被她說的沒話了。
兩人最後也沒不歡而散,祁徴海說笑了幾句就說要送虞眠回家,還讓她幫忙介紹姑娘。
虞眠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只能先這樣信他,至于之後能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
回去的途中路過醫院附近的便利店,祁徴海想進去裏買包煙,讓虞眠在外面等着。
虞眠懶得站着,就在門外随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歇息,她正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就聽見身側有人喚了她的名字。
她側目看過去,并不認識那人。
是個戴着眼鏡,長相斯文的女人,看上去她們同齡。
突然被人打招呼,虞眠只得站起來回他一個禮貌的笑,問道:“您是?”
“還真是啊?”女人笑着,冒昧不失風度,“傅時醒異地八年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