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能幫爸爸還十萬塊錢嗎?……

第22章 “能幫爸爸還十萬塊錢嗎?……

晚上傅時醒下班後被陳中元帶過來的幾個助手一起拉去了吃飯,他們之前都是一起跟着陳中元學習的,這好不容易再見一次,怎麽也得聚一聚。

傅時醒前一天值夜班,雖說次日一早不用工作,但也不想這麽熬着。盡管心裏再不願意,他還是拗不過這群人的軟磨硬泡。

他平時話不多,卻不是什麽難相處的性格,何況是認識八年的人,即便是他再怎麽看上去不願意搭理,他們也都知道不是他本意。

傅時醒坐在最外邊的位置,聽着他們給他講做研究時碰到的趣事,誰又被陳教授批評狠了。

“教授還是想你啊。”有人說,“我們這麽多人裏,只有你才是他最欣賞的學生。”

傅時醒淡淡道:“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沒有提的必要了。”

“對了,怎麽也得讓我們看看那個讓你回來的姑娘啊,不得長得跟個天仙似的。”

傅時醒未語,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如今他和虞眠還沒有什麽關系,這樣冒昧他認為不太好。

最後是劉亞開了口:“我剛剛去買水見到了,個子不高,超軟萌可愛的一姑娘,也難怪他這麽惦記。”

聽了這話,傅時醒才擡眼,問了句:“見過了?”

“放心,說的都是你的好話。”

多餘的話傅時醒沒再問,想來應該說不了什麽,他剩下的時間偶爾會添幾句話,卻還是不多。

等最後結束,傅時醒離開酒吧回醫院的路上,途徑虞眠的住處,在巷口停下腳步,幾秒後才過去開車。

桌上幾個人偶爾會聊到虞眠,不知為何,恍惚間,他有一種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的錯覺,可惜并不是。

他并不喜歡人多的聚會,卻在這一次極其渴望可以帶着虞眠去見一見他們,告訴所有人,他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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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惦念了多年的姑娘。

當初離開北京,陳中元确實和他鬧得不太愉快,兩人最終也是以最壞的方式收場。

所有人都覺得惋惜,以為他為了虞眠放棄了一切。

回來後沒多久他得知,虞眠和祁徴海在一起了,他突然就想放棄了,卻還是控制不住做了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接近。

甚至會想,如果虞眠可以,他也不是不能做那個放棄三觀道德的第三者。

這才是傅時醒,真正的頭一次想要抛棄一切,只為了能和她在一起。

傅時醒想用行動告訴虞眠,花會凋謝,太陽會落山,但他會一直等。

他的到來不是陪她去幻想那些虛幻的美好,而是努力的去實現她心中所想,讓她成為想要成為的那一種人。

傅時醒想,她是一個自己還在哭,都會給別人紙的姑娘。

她這麽好,不應該沒有未來。

隔天虞眠醒來,只感覺得頭沉得要命,她用盡力氣從床上爬起來,始終沒能如願起來。

她的嗓子幹癢,像是有蟲子在爬,直覺告訴她,百分之一百是感冒了。

虞眠昨晚在地板上坐了一夜,一直到接近天明才回床上睡着,這會兒時間距離上班時間已經不遠了。

她沒辦法再去工作是真的,只能摸到手機去給護士長打電話請假,希望能休息一天。

請好假,虞眠躺在床上緩了會兒,她起身在床頭的櫃子裏找到了感冒靈,無奈昨晚杯子都被她摔碎了,這會兒連個藥都沒法沖。

虞眠拖着身體,一路扶着牆去廚房找碗,她還沒走到廚房附近,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她望着門許久,确認不是幻聽後只能又折返過去開門。

打開門之後,出現的是虞建文的一張臉,似乎比上次還要憔悴許多。

虞眠不懂,他過來的原因。

她松開門,丢給虞建文一個背影,慢悠悠地拖着身體去廚房泡藥,全程也沒說一句話。

虞建文也自覺坐在沙發上,準備等五年給他泡茶的時候,才發現了這一地的碎玻璃渣。

他太清楚自己女兒的脾氣,卻早已經習以為常,并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随意道:“怎麽又摔東西?不知道錢有多難掙嗎?”

虞眠精神狀态不好,不怎麽想搭理虞建文,自顧自地喝藥沖碗,什麽話也不想說。

看她不說話,虞建文倒是突然來勁兒了,這張嘴從進門開始就沒怎麽停。

吵的虞眠心煩,她終于忍不住吼了出來:“你說夠了沒?”

可這一次不同的是,平日裏想來暴躁易怒的虞建文并沒有任何怒意,一反常态的笑臉相迎。

弄得虞眠先不會了,她只能找來掃把開始清理地上的碎玻璃渣,順便聽虞建文在一旁瞎胡扯。

“這一次爸爸來是告訴你個大事,爸爸的公司最近也起來了,跟虞樂一塊投的一個項目也快得到成果了,等我有了錢,什麽好女婿給我們眠眠找不到。”虞建文說,“以後再也不用聽你伯母那個臭娘們的話了,也不會給你找那些半吊子相親了。”

這番話沒有打動虞眠一點,她心裏更多的是不屑,這樣的話她聽了太多了,永遠都是那一句。

等爸爸有錢了。

二十幾年了,況且他就算有了再多的錢,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也注定了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女兒。

虞眠不想關心項目和什麽公司,只能他說什麽聽什麽,畢竟說不完是不會走的。

虞建文絮絮叨叨說了三四個小時,絲毫沒有察覺虞眠的不舒服,終于等他說累了,說完了,才準備要離開了。

臨走前,虞眠突然想起來快到清明節了,按道理全家人是要回去掃墓的,只不過這些年虞建平一直很忙回不來,楊亞莉不想回南陽縣,虞建文也懶得去。

清明掃墓,一直都是虞眠一個人。

虞眠的眼神空洞,也不期待能有什麽別的回答。

“今年還忙?”

果然,如她所想。

虞建文笑得開心:“忙啊。”

看着虞建文這模樣,虞眠一時不知該笑他樂觀還是沒腦子,可眼前的人是父親,她永遠無法指責他的所有錯誤。

遠去的背影與街巷并行,并非高大偉岸。

而是骨瘦嶙峋的小醜。

是被世界抛棄的,可憐又可恨的人。

感冒好轉後虞眠很快就回到了工作上,因為知道了許多事,她無法正常面對傅時醒,至少目前她還沒想好。

陳中元和傅時醒的關系依舊很僵,直到研究結束,醫院領導去送陳中元一行人離開時,傅時醒才偷偷下樓去送。

虞眠去拿設備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躲在一邊的傅時醒,他的視線一直在隊伍那邊,沒注意在他身後的虞眠。

虞眠站在他的身後,擡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并未作聲。

傅時醒有自己的想法,想做的事就會去做,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的指點,而虞眠能做的就是在他背後陪陪他。

雖然不知道現在他們是哪種關系,但虞眠知道一定比從前都要好,他們有了許多底氣去面對未來。

她在想,或許還差一個時機。

中午吃飯孟子嚴和傅時醒一起路過護士站,順便問了虞眠要不要一起,最後看留的人不多又忙,就提出要幫她買。

虞眠也不再拘束和別扭,大方說道:“就米線吧。”

等他們走後一段時間,虞眠突然又想吃烤冷面,她猶豫了好久要不要給傅時醒打電話說這事,轉念一想,還是太麻煩了。

她倒是沒有天天吃烤冷面,只不過每次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是必然想吃的。既然中午吃不到,那就下午去買好了。

正這樣想,虞眠就看到孟子嚴和傅時醒提着東西上來,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回來,虞眠就跟着他們去了休息室吃飯。

剛進去虞眠就發現了傅時醒手裏的烤冷面,等坐下後,她打開米線的蓋子,那一份烤冷面就被放到了她的面前。

虞眠驚訝道:“你不吃嗎?”

“嗯。”傅時醒把自己的蓋子打開,“給你買的。”

孟子嚴看着這兩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打趣道:“我就說你怎麽走到一半跑去小吃攤,原來是另有圖謀。”

虞眠被孟子嚴說的不好意思,餘光看了眼傅時醒,發現他正看自己,越發的臉紅。

孟子嚴也不是什麽沒眼色的人,立刻拿着自己的東西去了別的地,把休息室留給他們。

虞眠一口米線,一口烤冷面,吃的津津有味,停不下來。她也顧不得什麽形象,反正以前多尴尬的事都見過,這點小事不算什麽。

這頓飯,兩人的交流不多,卻格外的開心。仿佛兩人之間從未有過不愉快,是順順利利地度過了分開的那八年,從未分開。

所有的對不起和埋怨,都不複存在。

虞眠這天下班也早,沒有多餘的事情給她做,她交接好工作以後就準備準備下班了。

可惜傅時醒得值班,虞眠臨走前還特地去了趟辦公室,把自己提神的茶葉包送給他。

離開了醫院,虞眠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她甚至開始想和傅時醒的以後,虞建文的項目,還有未來的許多事。

她竟有了,希望虞建文可以站在她的身旁,讓她挽着手臂,一步一步走去傅時醒的身邊。

瓜英依舊在平時待的巷子跟着那些小孩跑來跑去,虞眠過去給他們一人發了一顆水果糖,咧開嘴笑得很開心。

虞眠和他們分開後,想問問靳詩意有沒有下班,可以一起出去吃燒烤,卻在剛拿出手機的那一瞬間。

她一擡眸,看到的時候虞建文鼻青臉腫的一張臉,神色慌張怯懦,他的身後站了幾個兇神惡煞的壯漢。

為首的擡起胳膊,朝着她曲了曲手指,示意她過去。

虞眠下意識想要往回跑,可身後的人是虞建文,她不知道她跑了會怎麽樣,只能閉上眼又轉了回去。

她顫抖着身體往前走,在距離他們兩米的地方停下,聽見男人的聲音,充滿了令人恐懼的壓迫感。

“眠眠,你能幫爸爸還十萬塊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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