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這話簡直就是在往謝意顏的心上撓癢癢。

他怕什麽,他有什麽可怕的,就是一想到小景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生活的,心裏就跟着難受,捏着李晟景的手,湊過去親了親。

不帶什麽yuwang,跟小孩兒示好一樣,親完就把人抱懷裏:“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我的小景。”

“真的不怕?”李晟景擡頭看着他:“哪怕我不是你心裏面那個人,也不怕?你看,我其實還挺狠的,我要那個位置,就必然會做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也根本就不是你以為的那麽純良,也不怕?”

謝意顏這才反應過來,李晟景說怕,根本就不是問他怕不怕他說的那些事情,他問的是怕不怕小太子這個人!

繞了一圈腦袋瞬間清醒的謝意顏忽然就笑了起來,而且還越笑越大聲,笑得李晟景心裏一點兒譜都沒有了,拉着謝意顏的袖子,擔憂地問:“你笑什麽?”

“你說我笑什麽?”謝意顏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低頭蹭着李晟景的額頭:“怎麽那麽可愛呢,還問我怕不怕,我怕什麽?怕你嗎?小景,你也太可愛了點,我怕什麽都不可能怕你的好不好?你有什麽可怕的,長這麽好看,還乖,你說我怕你什麽?不行了,我還是很想笑,不行,不行。”

他越想越覺得好笑,笑起來就停不住,李晟景被他笑得窘迫極了,覺得自己那點小心思好像全都被拆開放在了太子妃面前,耳朵都是熱的,越發別扭起來,伸手就去捂謝意顏的嘴。

“別笑了。”

“好好好,不笑,不笑了。”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其實嘴角的笑還是憋不住,李晟景一時心急,撐着半邊身體就吻了上去。

吻之前他就沒想那麽多,兩個人最近經常性的親親,各種各樣的親,謝意顏很喜歡跟他親親,不管是深的淺的,每天都要親上好幾回,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他只是不想讓謝意顏再這麽笑下去了,怪丢人的。

可誰知道,他的主動就給謝意顏點了一把火,平時再怎麽親,他都是配合的那一個,這次這麽積極主動,感覺自然又是不一樣的。

謝意顏都被刺激得紅了眼睛,在被小太子主動勾yin了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親着摸着,星星之火就有燎原之勢。

謝意顏按着懷裏人的腰,下巴抵在李晟景的頸窩處,喘氣聲越來越控制不住,尤其身體的不舒服實在是太明顯了,兩個人挨得這麽近,他想遮掩都遮掩不住,小景一定也發現了,完蛋,現在可怎麽辦才好?

“我,我出去一下。”謝意顏有些慌亂地起身:“忽然想起來好久沒練劍了,我出去比劃兩下。”

慣用的借口,之前也不是沒有用過,他只要控制不住自己的yuwang,都會出去跟人打一架發洩發洩,可今天這個借口說出來就很別扭,十分別扭。

剛一動,衣服就被人拉住了,李晟景眼眸低垂,勾着他的腰帶一點點地往回拽:“大半夜的,你練什麽劍?不陪我睡覺嗎?”

謝意顏咽了下口水,想把自己的腰帶拽回來,奈何他拽不動。

“剛才那麽多人,還見血了,我睡不着。”李晟景擡了擡眼眸,眼裏一片水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親出來的:“你再一走,屋裏就沒人了。”

“練劍比我還重要嗎?”

練劍不重要,一點兒都不重要,但問題的關鍵不是練劍不練劍的事兒,問題是他,他那什麽了呀!

“小景。”謝意顏用求饒地語氣低聲說道:“就比劃兩下,我洗個澡很快就回來,好不好?”

“快不了的。”李晟景的手還在往裏用勁兒,那架勢就是想把謝意顏給拉回來:“你出去也沒人跟你打,我不讓,他們不敢。”

“小景,那我去洗個澡。”

“又洗涼水澡嗎?”李晟景用了點力,這次終于把人拉回來了,貼着謝意顏的耳朵,柔聲說道:“木先生難道沒告訴你,涼水澡洗多了,對身體不好。”

謝意顏覺得自己快死了,或者,他已經死了。

“傻不傻,你忘了我說過的話,我們是拜過堂的夫妻。”

“夫夫。”謝意顏梗着喉嚨吐出來兩個字,半邊身體都是僵硬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稍微動靜大一點就會出事。

李晟景輕笑了一聲:“好,是夫夫。”

“既然是夫夫你總躲我做什麽?”李晟景扯着腰帶就給他解開了:“還說不是怕我,如果不怕,你躲什麽?”

“小景,別……”謝意顏這會兒整個人都快着了,聽那聲音再有一點別的東西,他整個人都能炸掉。

“傻子,那麽多話本子你都看到什麽地方去了?”李晟景輕嘆一口氣,然後在謝意顏的唇角輕輕吻了一下:“怎麽還這麽傻,愣頭青一樣的,你想要可以告訴我,雖然……雖然不能陪你做完,但解決一下還是可以的。”

“讓我幫你。”

【此處省略若幹字,請自行想象。】

謝意顏覺得自己死了一回,又活了一回,可能也不是一回,他生生死死好幾次,整個人都是暈乎的,以至于這一·夜都幾乎沒有閉眼睛,別問,問就是毫無睡意,反而是懷裏的小景,大概還是累着了,躺在他懷裏睡得很踏實,謝意顏很滿足。

木神醫一早來就發現這兩人的奇怪不是很對勁,左看看又看看,又覺得好像沒有哪裏不對勁,可如果都對勁,那小子跟個傻子一樣地笑什麽?真是奇了怪了。

“這是今天的藥,記得敷。”木神醫把藥放好,還叮囑謝意顏:“路上的時候,你記得多給他按按腿開開筋,這樣晚上再練習的時候會好受一點,不至于那麽疼。”

謝意顏滿口答應着,兢兢業業給小太子按腿,越看越是想讨好的意思。

他們這一路走走停停的,離開京畿管轄範圍之後,李晟景是不趕行程了,但是對腿上的訓練一直在加碼,後來幹脆在一個位置比較好的州府一連住了十幾天,直把人家的地方官給住得膽顫心驚,生怕自己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到位,怕太子殿下給自己找麻煩,卻并不知道裏面的內情,就在他們已經快要繃不住的時候,李晟景終于再次啓程了。

只不過這次,大隊伍已經悄悄分成了兩批。

“赤舞已經僞裝成殿下的樣子跟大部隊一起繼續南下了,屬下自領了一隊人馬,悄悄潛伏在暗處。”赤虎将自己的安排一一彙報:“随時注意保護殿下的安全,殿下還有何吩咐?”

“這樣就可以。”李晟景扶着謝意顏的胳膊正在慢慢地走:“不要跟得太近,若非必要盡量不要現身。”

“明白。”

“下去吧。”

等赤虎走了以後,謝意顏才攬住了小太子的腰:“好了,今天不走了,才把拐杖放下,別太勉強自己。”

“不勉強,我真的不用拐杖嗎?”

他現在已經恢複了三四成,用拐杖輔助自己可以慢慢地走,但太子妃不讓,理由也很荒謬,說什麽他都在身邊,還要拐杖做什麽,占他的位置。

跟兩條木棍吃醋的人也是少見得很,更不用說,那兩條木棍還是他自己親手做的。

“那個什麽赤舞能行嗎?會不會被發現?難道她會易容術?你怎麽也不讓我見見,我好看看像不像。”

李晟景撐着謝意顏的胳膊慢慢走着:“什麽像不像,怎麽可能會像,你又不是沒有在江湖上行走過,易容術這種東西玄妙得很,能做好的更是少之又少,她哪裏有這個本事,自然是不像的。”

“那你還讓她去冒充你?就不怕露餡?”

李晟景笑:“邺京城內知道我長什麽模樣的人都不多,你覺得到外面還能有幾個人知道我到底是個什麽模樣?臉可以不像,氣勢到就行了,赤舞是新挑選出來的替身,身形與我相仿,言行舉止方面多留心一下,是不會有太大問題。”

說到這兒他還跟謝意顏解釋:“皇家挑選替身其實很忌諱長得像,只要身形上像個六七成就夠了,尤其是臉,很多皇家替身的臉都是被直接毀掉的。”

“哦,懂了。”

“對了,我們要喬裝改扮嗎?”謝意顏又問:“扮成夫妻,我要不要穿回女裝?我沒準備,要不要再去置辦兩身衣服?”

謝意顏說得認真,他就是這麽想的,出門在外自然是方便為主,如果要小心低調行事,那扮成夫妻是最合适不過的,所以他才這麽提議。

但被李晟景否決了。

“不用,好好的扮那個做什麽。”李晟景說完,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給謝意顏承諾:“以後都不用,你就做自己就好,想怎麽穿就怎麽穿,不用在意這個。”

謝意顏:“嗯,那我聽你的,可咱們怎麽走?總得有個身份,還有木神醫那邊也要安置一下吧?”

“求醫問藥之人。”李晟景狡猾地笑了一下:“木先生本就是江湖人,他領路,你我只是跟随他的求醫問藥之人,剛好,我還傷着,豈不是正好得很?”

“好主意呀!”謝意顏立刻喜上眉梢:“他是有身份的,江湖人跟朝廷絕對扯不上關系,而且他名聲在外,不進邺京不與官府之人打交道,讓他領路咱們跟着,絕對不會引人懷疑,小景你怎麽那麽聰明呢。”

被誇的人有些不太好意思,扶着謝意顏的手腕:“還要改個名字,你我的名字都不能用了,闫毅也不能用,你再想個新的吧。”

“謝子安呗。”謝意顏張嘴就來:“小景你呢就叫謝景,跟我姓成嗎?”

一個化名而已,李晟景才不在意這個,自然是太子妃說什麽就是什麽,點頭就應了這個名字:“那在外面就這麽叫,你再陪我走走,我覺得今天還能多走一點。”

“我覺得今天差不多了。”謝意顏嘴上是這麽說的,但還是老老實實做他的拐杖。

每次都是這樣的,小太子總是在要求多加碼練習,不管是疼還是苦他都忍着受着,而旁邊的謝意顏就總是在心疼,總是勸小景能少一點就少一點,然後又在李晟景的堅持之下默默陪伴着,給了李晟景最大的支持和鼓勵。

作者有話要說: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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