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闖水牢
卓歌娜看着烏玉走出的身影追了出去道：“公子請等等。”
烏玉的腳步頓了頓道：“怎麽了？”
卓歌娜權衡之下道：“公子此次前往，一定要萬分小心。只是……。”
烏玉皺眉道：“只是什麽，快講！”
卓歌娜心一橫這才道：“只是姑娘這毒拖不得，月圓之夜的前一日，若公子還沒有回來，只怕是華佗在世也回天無力了。”
烏玉思索了片刻道：“也就是說我只有不到十日的時間？”
卓歌娜道：“是，必須在姑娘生死符發作之前把冰魄鎮壓住，否則，姑娘将受冰火兩重天的折磨。屆時先是生不如死，後是筋脈逆流而亡！”
烏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隐隐有些擔心道：“你有幾成把握？”
這時氣氛降到冰點，卓歌娜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微微道：“就算公子拿到了四方之盡的水，和天山的雪蓮，屬下也只不過有不到三成的把握。”
烏玉閉了眼又睜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呼了出去道：“好，等我，勁量先穩住毒性，無論如何一定救活她。”
卓歌娜看着烏玉那堅定的眼神，就知道這姑娘對烏玉很重要，那麽對烏玉重要的人，卓歌娜就會愛屋及烏把她也當成自己重要的人來對待。點了點頭道：“公子放心，卓歌娜必定會傾盡畢生所學，哪怕是要卓歌娜的命，我也絕不會退縮半分。”
烏玉勉強的露出來一個微笑道：“好。你這恩情，本公子記下了，只是如若救的活輕音，那你便活。如若救不活，那你便死。”之後便如風一般不見了蹤影。
這時卓歌娜才知道屋裏面命懸一線的那位姑娘就是救公子一命而讓公子念念不忘的輕音，微微的有些苦澀。颔首對那已不見蹤影的烏玉道：“到時全屏公子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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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莊的水牢位于八卦陣的陣中央。八卦陣裏面布滿了機關暗器，只要有人闖入不小心碰到了陣內如頭發絲般細的黑線，或者八八六十四步走錯一步就會觸動機關，屆時，四面八方劍如雨下，一波接着一波的席卷而來。凡事觸動過此鎮法的人，迄今為止無一生還。
是夜，無比靜谧的夜。一個黑色的身影閃過，巧妙的躲過暗衛的巡查。那架勢就像是對趙家莊的地形了如指掌一樣。不費吹灰之力便到達了八卦陣的位置，便又已掩耳不及迅捷之勢成功的找到了八卦陣的入口，悄無聲息的摸了進去。這個黑色的身影便是趙文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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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迪先是在陣門前左顧右盼了一下，心裏暗暗的記下了，幾個肉眼可見的幾處暗器。又試探着像左前方天乾位稍移一小步。不料就這一小步，整個八卦陣就開始運轉起來，根本分不清方位了。原來的天乾位，此時卻變成了最末的澤兌位。趙文迪慶幸的是，這一步并沒有觸動機關。這說明，這一步走的沒有錯。只是，破了此陣還有剩下的六十三步沒有走，稍錯一步，便一發不可收拾。想要成功到達水牢，着實會花費些時辰了。
趙文迪扶了扶頭上的細汗，心裏暗道終于走完了前面的六十二步，可剩下的兩步，着實更讓人難選，不知是先走正南的純陽天乾位，還是正北的純陰地坤位。
此時趙文迪耳邊忽聞先父在時與他論道常說的那句話“古語有雲乾坤乾坤，世人便責令先乾後坤，吾卻不如是，更著先陰後陽之路，故而坤乾否可？”
這熟悉的話不覺讓趙文迪開懷一下，心裏已拿定了主意先走地坤位。不過在踏步之時還是略顯猶豫不覺，後又如是，決心塔下這一步。屆時，竹林環動，水波蕩漾，山石為開。故而又一刻，帶翠竹為靜，滢水為平，頑山為頓時，竟真将水牢的大門露了出來。只是水牢前一片溝壑，就算輕功甚者，也未可能過去。
沉思片刻，趙文迪又落步于下正南天乾位，這時，溝壑之處隆冬作響，竟也從下升上浮石數段。趙文迪這才大喜，飛身略過。
石門前左右更有兩頭麒麟獸模樣的石雕。趙文迪先左右打量了下，後又見左獸右眼與其他不同，剛要試探着觸碰那只眼睛，心下卻是發慌，只得收回手來。細細回想起剛才的六十四步，只水坎位走的最少，又因此地是水牢，心下便斷定，開啓石門的機關便是水坎位無疑。水坎位至于正西，那便是左面麒麟獸的左眼。有了此判斷，趙文迪果決的按下左獸的左眼。
這時水牢的門向右移去，趙文迪快步走了進去。這門不知怎麽的又關上了。眼下一片漆黑，趙文迪輕聲喚道：“輕音。”并未有人答話，只是水牢中的水略有些異動。趙文迪便摸索着向水邊探來。
突然金光閃過赤金長鞭破水而出，纏上了趙文迪的手臂。經此變故趙文迪只得拿出腰間的鐵扇，借着微光向前面的人掃去。前面的人不得不松開纏在趙文迪手臂上的赤金長鞭。趙文迪借勢又攻去，逼的水中的人也不得不飛身上岸。
電光火石之間，姬無痕的長鞭婉若游龍，趙文迪的鐵扇也毫不示弱。來來回回竟過了三四百招。
趙文迪看着那鞭子又輝來連忙閃躲道：“姬家鞭發果然名不虛傳！”
話雖如此可手上的鐵扇卻也不留情。
姬無痕同樣瞧着趙文迪敏捷的動作道：“閣下的身法也好生厲害，姬某竟看不出是什麽路數。”
趙文迪道：“姬公子謬贊了，在下也只不過學了些雜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
姬無痕化作旋風，長鞭随他的旋也跟着轉起來，一條鞭幻做百條，竟分不出虛實。看着百條鞭襲來，趙文迪卻也面不改色。稍移半步，又向右前方使出了一招俯鷹落地式合扇直點姬無痕腰眼穴。姬無痕自感腰部第四腰椎棘突左右三四寸凹陷處一痛，只得停了下來，落在了地下道：“不曾想，我這飛旋十八式，今天竟被破解了，閣下真是謙虛了。”
在兩人停下來之際，又聽見門口處有聲響，趙文迪給了姬無痕一個眼神，兩人會意，又躲進水裏。
門又開了，拓拔九進門後向右走了三步又向後走兩步，然後蹲了下來敲了敲腳下那塊地磚，滿屋的燭燈竟都亮了起來。拓拔九一看水牢，并沒有輕音的身影，心下就有些急了道：“輕音你在哪，小九來救你了。”
水中的姬無痕和趙文迪對視了一眼，便從水了出來了。拓拔九作勢就要拔劍。趙文迪快步向前按住了拓拔九拔劍的手道：“你可也是來救輕音的。”
拓拔九有些遲疑，粉紅色的紗衣因趙文迪的快步生風而飛揚起來。收回手道：“難不成你們也是？”
趙文迪與姬無痕異口同聲道：“不錯！”
拓拔九又道：“現下，二位可是找到了輕音？聽聞她被關在水牢中，此時怎麽不見蹤影？”
姬無痕眼色有些暗沉道：“不錯，輕音前幾日還在水牢中，今日一來，卻是人去镂空，不知是被趙宏松關到了別處還是怎麽的。看她不在我便想出去，可是照着來時的路，卻怎麽也找不到門。”
這時趙文迪道：“姬公子，從何而入，在下，破陣時為何并未有一絲異動？”
姬無痕指了指水牢門對面的牆道：“這裏有個暗門。原是，趙宏松買我讓輕音開口而帶我走過此處，我便記下了。可是後來遇見輕音，看她實數一個有趣的女子，我這人向來随性，便有心結交，帶今日部署完畢便來救她，卻不想她早已不在此處。”
拓拔九點頭道：“原來如此！此乃伏羲八卦陣。一旦啓動此陣的破陣法，此陣之內的所有路數，盡在改變，姬公子若按原來所記的路，自然是出不去的。”
趙文迪道：“你怎麽知道？”
拓拔九道：“《易系辭說》說‘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這就是先天八卦及其次的過程。太極是道，是天地未分時物質性的渾濁之氣。太極動而生陽，靜兒生陰，是生兩儀。故說‘一陰一陽之謂道’。先天八卦陣卦序是：一乾，二兌，三離，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易說卦傳》雲：‘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錯，數往者順，知來者逆，是故易道數也’。”
趙文迪的眼眸略顯精湛道：“閣下，懂得如此多，莫非……”
拓拔九不帶他說完便道：“不錯，我是伏羲氏後代，家母閨名婷雯，姓伏羲。”
姬無痕也很是詫異道：“想來你剛進門時喚自己小九，那豈不就是，拓拔族長，拓拔俞訓之子拓拔九？”
拓拔九點頭道：“不錯正是在下。”
姬無痕一抱拳道：“在下揚州姬無痕。”又推了推一旁的趙文迪道：“既然大家都是為了輕音而來，何不道出你的名諱，以後也能稱之為朋友了。”
趙文迪的神色有些歉意道：“在下卻難言之隐，帶事情結束，必會請二位到家中，痛飲方可，自然知曉。”
姬無痕與拓拔九一看趙文迪卻時為難也不逼迫。
拓拔九又道：“你若不說名諱也可，只是你怎麽會如此順利到達水牢呢？”
趙文迪不好推辭只好道：“在下不才，趙家莊此陣是家父所造。”
拓拔九會意心下便也猜出幾分他的身份來。也不說破道：“莫要在此處耽擱，還是找輕音要緊。”
姬無痕一拍手道：“對啊，那小妮子還不知現在何處，待出去了，分頭去找吧。”
趙文迪同拓拔九同道了句好，就此在拓拔九的帶領下，三人很快出了陣，又道了別，這才分頭去尋找輕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