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葉淺歡疑惑的看着他們點頭道:“小女子正式葉淺歡,不知幾位爺有何吩咐?”
對方見葉淺歡這樣說,立刻說道:“不敢,在下金钊,特奉我家主人的命令前來。”他恭恭敬敬地說道:“我家主人說,之前在葉大夫這裏叨擾了,她十分感謝葉大夫的救命之恩,特備下區區薄禮,希望葉大夫能夠收下。”
葉淺歡一愣,就見對方已經擡了幾個箱子進了院子,葉淺歡打開箱子一看,一個箱子裏面裝的是各種藥材,一個箱子裏面裝得都是各種珍貴醫術,還有一個箱子裏面裝的是布匹衣服,倒是沒有金銀首飾。葉淺歡已經知道對方口中的主人就是沈安然了。想來她救過的有權有勢家中有錢的人除了沈安然也沒有別人了。
葉淺歡倒是從未想過沈安然竟然還會來送這些禮物,說實話她原本還在懊惱着沈安然走的時候自己竟然忘記和她讨要之前欠下的銀子。這會兒見沈安然算是連本帶利一塊兒還了,她便也高興了起來。
箱子裏面的東西雖然不是金銀財寶,但也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買得起的,便單單是那些藥材葉淺歡連一支都買不起,還有那些布匹衣服的,葉淺歡上輩子好歹也當過縣主,自然知道哪些衣服也是價格昂貴。
沒有銀子,葉淺歡想想沈安然倒是考慮的妥當,葉家無權無勢,也就是一鄉野小民,若當真是送些金銀財寶過來,怕是要被人觊觎,反倒容易惹來殺生之禍,倒是這些藥材,若是不懂醫理的人,也不識貨。
葉淺歡看了那些東西,最喜歡的莫過于那些醫書了,師父家裏的醫書葉淺歡已經看完了,這些醫書一看便都是昂貴的古籍,極其稀少,葉淺歡高興的對為首的男子說道:“替我謝謝你家主人,就說她送來的東西小女子非常喜歡。”
金钊應下了之後便立刻又說道:“我家主人說,葉大夫在神隐山上有一個茶攤,主人說茶攤風餐露宿的甚是辛苦,便讓人在神隐山廟旁建了一間茶館,特意送給葉大夫。”他這般說着,又從懷中摸出了一張房契,雙手遞到了葉淺歡的面前,說道:“只是茶館的房契,請葉大夫查收。”
這件事葉淺歡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不想沈安然還這般有心。她将房契接過手看了看,見沈安然還當真在神隐山上給自己建了一個茶館,不由得心裏一動,說道:“告訴你家主人,她的心意葉淺歡收下了,以後會永遠記得的。”有了這間茶館,父母的生活便能夠好很多,以後各種茶水都可以在茶館裏面熬制,再也不用在家熬制好了之後辛苦推上山了。而且來喝茶的客人們也有地方可以好好休息,不用在大太陽底下喝茶了。葉淺歡心情很好,拿着那房契笑的眉眼彎彎,心想當初自己果然是沒有救錯人。
新茶館開張的時候着實是熱鬧的很,茶館是沈安然命人修建的,自然也是和縣令打過招呼的。縣令哪裏見過皇親國戚,沈安然這一打招呼,對方立刻殷勤的幫助葉淺歡處理好了所有的事物。所以茶館很順利的開張了,取名:淺栖茶館。
葉榮和殷樂經過了這件事,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自從葉淺歡和沈安然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葉榮和殷樂臉上便一直都是愁雲慘淡的。雖然葉淺歡一直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和沈安然也是清清白白的,但是葉榮和殷樂總是放不開,怨自己沒有能力,讓自己家的閨女吃了虧了,對方還跑了。現下沈安然這樣做,葉榮總算是心裏舒坦了一些。
老兩口雖然不知道沈安然的身份,但是從縣令的态度和送來的禮物上面也能夠猜到對方必然是大富大貴之人。葉淺歡能夠有這樣的朋友,之後若是真的吃虧了,也總是有個靠山。
茶館開張之後,有了條件,葉淺歡便開始折騰各種各樣的藥草茶,殷樂還嘗試着制作一些小點心,讓客人們在喝茶的同時還能過叫上一些點心。雖然茶館是在神隐山上,但是托了神隐廟的福,來這裏上香的香客們平日都會來“淺栖茶館”坐坐,生意倒是蒸蒸日上。
過年之後的第一個節日便是元宵節,殷樂那天早早就關了茶館,回家包元宵吃。葉淺歡最喜歡的便是元宵節了,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對于她來說真是沒有比這個更好了。于是她也在旁邊幫着殷樂一起做元宵。葉榮拿着紅紅的燈籠,挂在自家的院子外面,看着那紅紅的燈籠就覺得喜慶。
等到元宵做好了,一家三口人便一起做在桌前,随意的說着今日的瑣事,吃着元宵,談論一下某家的女兒出落的如何水靈,某家的男子多能幹。甜蜜而又簡單,只是有一點有點煩惱,殷樂又說起了葉淺歡的婚事,可是葉淺歡并沒有中意的人選。
這邊葉淺歡正煩惱并幸福着,那邊沈郡王府也熱鬧非凡。
今日是元宵節,王府裏面張燈結彩,各個院落都準備過元宵節了,王府裏面下人們前前後後,來來往往,忙碌的緊。雖然王府裏面郡王沈承志,郡王妃阮靜娴和世子沈安然奉命入宮陪着皇帝過節,但是郡王府裏面該準備的東西還是一樣都不曾拉下,原本已經有了各自院落或者府邸的沈家人也有很多都來沈郡王府過元宵節,只等着沈安然他們從宮中回來,便可以一起過元宵節。
沈安然已經全部穿戴整齊,今日她特意沒有穿平日裏面的一身白,而是穿了一身青蓮色的長袍,領口用金絲繡着牡丹圖案,腰間系着一根丁香色的錦帶,上面也同樣繡着精致的花紋,腰間挂着一塊上等的玉佩,精致的雕工顯得玉佩上面的圖案栩栩如生。書童将她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可她卻帶着一根材質一般的玉簪,那玉簪的雕工雖然不錯,但與她如今身上的這一身相比,卻是明顯落了下等,書童詢問沈安然是否要換一根發簪,沈安然卻沒有同意。
她穿戴整齊了之後,便起身等沈承志和阮靜娴,今日他們奉命去皇宮陪皇帝過元宵節,這原本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可這會兒沈安然的臉上卻好無一點歡喜之意。同樣的,沈郡王和郡王妃的臉上也是憂心忡忡。這原因不為別的,就因為沈安然知道自己的二堂兄沈安平已經在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沈安然自認為自己平時非常的謹慎小心,至今以外,知道自己真是身份乃是女子的人,出了自己的父母便只有葉淺歡一人,其餘人一概不知,所以沈安平雖然對自己的身份又所懷疑,卻也沒有什麽把握,她是郡王職位的繼承者,沈安平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敢對她怎樣。可是,沈安平一直将沈安然視為眼中釘,如今既然已經懷疑了她的身份,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今日入宮沈安平也在,也不知他會做些什麽。若是在皇帝的面前沈安然的身份暴露,那可是坐實了欺君之罪,只有死路一條。可是皇上的旨意他們又不敢不從,何況若是沈安然稱病不去,到時對宮裏面的事情一無所知,若是沈安平當真做了什麽,沈安然人不在,确實更為不妙。所以三個人還是不得不去。
郡王妃緊張的一直抓着沈安然的手,手心裏面都是汗,沈安然安撫的拍拍母親的手,說道:“母親大人放心,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若是二堂兄當真做了什麽,我們沉着應對便是了。”
郡王妃面上依舊愁容滿面,說道:“我只怕是沒有這麽容易。”
沈郡王說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我們連他們想做什麽都不知道,除了放寬心到時随機應變,也別無辦法。”
郡王妃一聲不吭,馬車很快就進了皇城,而後一路駛進皇宮。沈安然扶着母親下了馬車,在公公的帶領下面去了皇上擺宴的地點。
郡王妃立刻将臉上的愁容掩去,挂上了滿面的笑容。皇帝這次邀請來參加元宵節的人不少,司徒大人司徒熾也帶着自己的夫人馮曉小參加了,另外穆親王和王妃也同樣參加了,來參加宴席的多數都是一品大員和親王,還有近幾年一些表現特別出衆的大臣也參加了,沈郡王和沈安然因為當初平亂有功,沈安然足智多謀近幾年深得皇帝的喜愛,所以也參加了。
到了宴席,不免要和其他官員親王寒暄幾聲,沈安然自然也有自己的圈子,到了宴會場地之後,她便和自己的母親分開了,她先和自己交情較好的司徒熾打了招呼,兩人互相說了最近的情況,在差事方面,司徒熾也提點了沈安然幾句,而後便去陪着自己的夫人馮曉小了,馮曉小才藝出衆,俏皮卻不失端莊,這些年越發的美麗了,在一群女眷中特別惹眼。
沈安然看着這樣的馮曉小,會忍不住的想,若是葉淺歡在這裏,不知道會怎樣。想想又好笑,葉淺歡明明也當了好幾年的縣主,卻是那樣的性格,想來她真的不适合這樣的地方,難怪她不願意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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