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婉轉而高亢的聲音回蕩在大牢內部, 帶着令人心血澎湃的亢奮與豪邁。聽着在場不知情的, 除賈家一行人外的府衙上下, 尤其是讀書人,目光都帶着一分的熾熱, 定定的看向賈珍。

“這是嘯啊!”禮房的書吏率先發出了一聲的感嘆,“我……我都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聽聞傳說的嘯啊!”

“嘯”—一種歌吟的方式,從魏晉時期開始流傳,不怎麽承擔切實的內容, 也沒有既定的形式, 随心所欲的歌詠,因此亂世之時名士狂嘯,亦非常有名。但這些令人為之驚嘆的嘯, 都是世家大族所掌控所學習。普通的學子最多從流傳下來的文字描繪窺伺一二風貌。

其他一同搭建沙盤的書裏也跟着點頭。甚至有激動的,眼眸都飽含着淚水了,“據說宋……也……也真真外甥似舅啊!”

賈珍:“…………”

賈珍感覺自己像是被一群餓狠了的禿鹫盯着,小心翼翼的朝賈赦靠了靠,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示意對面那一群莫不是傻子吧?

賈赦也有些不解。他本來聽着賈珍那極其熟練铿锵有力的口號,很滿意的。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嘛,他現如今全方位的給賈珍教育着, 可以說是潛移默化了, 三觀正正的, 定然不會赴了原著劇情。

至于原著的人設, 他賈赦覺得保留着還挺好的。

但萬萬沒想到文化人能夠辣麽的腦補哦!

什麽嘯啊, 這是《少先隊隊歌》!要知道他可是為此絞盡腦汁, 用軍隊兵種—先鋒營,編造出一個少先隊,想着可以自圓其說的,但萬萬沒想到苦心孤詣編來編去,架不住文化人的腦補。

【原來還能夠用家傳亦或是失傳這種來解釋的啊。】賈赦表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費盡心思瞎編啥呢,有時候完全可以不用解釋理由的!

這麽一吐槽,賈赦看向賈珍的目光都帶着些慈祥和藹了,擡手拍拍人的臉蛋—生得可真好哇!

“很好,就是要這樣充滿自信的。接下來的任務都在畫板上寫着了。”賈赦指指挂着的仿冒起來的簡易黑板,道:“你的任務也有的,好好努力。叔要去補個覺。”

“哦。”賈珍點點頭,看着賈赦轉身去喚秦楚涵,回過神來,急道:“叔,你不管大堂的事情了?”

“睡飽了才有力氣管啊。”賈赦老神在在的,“你放心,沒人敢越過你下最後的決定的。放眼全蘇州,咱珍珍是老大!”

—這世道要功勞的多,但大多又是怕承擔責任的。他賈家以尚方寶劍為強權,接了血月魔教這燙手山芋,地方府衙自然是全站他們後頭。至于武林人士,想逞能耐滅魔教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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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先拍一個密道來看看啊!

想着這利益紛争,賈赦心理哼笑了一聲,也不去看珍老大的臉色了,示意常鳴拉着還想研究的秦楚涵去休息。

賈珍:“………………”

賈珍扭頭看看畫板上羅列的一二三四計劃,尋到了自己的任務,扭頭掃掃神色還有些激動的書吏們,拉着椅子坐得遠遠的。

反正他是監督工作,就是盯誰沒有認真幹活。

這份工作還是适合他的,找茬再也沒有比他更專業的。不過還是需要緩緩,總覺得衆人眼神綠油油的,不知道什麽毛病。

其他人:“…………”

對于賈珍的任務,在場所有人都沒人放心上,畢竟賈赦也說了只是為了鍛煉賈珍的“責任心”,讓他現場看着,明白偵破案件的不容易。不過看着賈珍眼眸瞪得圓溜溜的,一眨不眨的監工,大家還是頗為配合,努力工作。畢竟說不準,又撞上運氣了呢?

懷揣着一絲走捷徑的希冀,大本營裏辦案的人員都很努力。就連瞎編“責任心”賈赦,拉上被子入睡之前,也許了美美的夢—希冀探寶GPS再接再厲!

普法系統忍不住要給賈赦潑潑冷水了【大赦赦,你柯南白看了?破案偵查是要講究實力,不是講究玄學的!】

【可《紅樓夢》本來就是有玄幻的嘛!】賈赦毫不猶豫【我就信命了!還有不理你了,睡啦!】

普法系統瞧着還真一秒入睡的賈赦,看看人那淡淡的烏黑眼圈,開始自我檢索起來正常的破案手續,希冀賈赦醒來之後能夠用得上。

想想他一個高智能正經系統,如今真真淪落為哪裏不會點哪裏的小天才點讀機了!

堕落啊!

==========

做了一個甜美的夢,賈赦伸着懶腰醒來,睜開眼看看外邊漆黑的夜空,驚訝了一下,“我睡到晚上了?現在什麽時辰了?”

“大少已經戊時了。”侍衛回答了一句,手腳麻利的端來洗漱工具,邊道來這一下午的進展,“我們将小姐接入府衙,又遇到了一波的刺殺。相比前日而言,今日這一波有些不戀戰,打不過就跑。我們派人追了出去,但到城東小樹林,就尋不到蹤影。秦公子知曉後去檢查了一番,道應有陣法。”

“秦楚涵那麽早就醒了?”賈赦聞言嘀咕了一句,“這也太拼了吧。”

侍衛小心翼翼掃了眼一覺睡到自然醒的賈赦,心理微微嘆口氣。說實在的,這秦公子就這辦事态度而言真真比賈赦賈政這兩位公子還有他們老大的風範。

不過少爺也挺努力,還挺聰明的,也像老大。可若是兩人互相取長補短結合一下就更好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侍衛斂了思緒,沉聲彙報道:“沈盟主一行豪俠們已經決定要派人搜搜城東樹林。以及據說天際老人的高徒,精通奇門八卦的吳書生明日便到,還有素問門主,也是有此特長。集衆人才智應該會破解陣法。”

賈赦點點頭,問道:“那兩書生醒了沒有?”

“醒了,兩人的說法倒也能夠合上。入夜時分,有黑衣人來綁架了他們,目的是為了讓他們說一個四不像玩意,他們口中的聖物來源。本來是讓他們師徒三人一同研究的,但介于徐山長年邁,是兩位公子先後醒來,且還是林公子清醒的更早一些。但後來據說發生意外事件,詢問之人将林公子打昏了過去。至于王旭峰為何沒有昏過去,根據人自己的口述,是因為發生了刀劍之音,詢問之人立馬就離開了。”

說到這話,侍衛眼眸閃過一抹冷笑。也就是他們大少有言,陪着演戲,否則早就拆穿書生的話語了。

“不過……”侍衛眉頭微微一簇:“林公子和王旭峰都是過目不忘,做完相應的口供後,便将那所謂的聖物畫了下來,那四不像連山長他們都說不認識,但是二公子說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哪裏見到過。”

賈赦拿水給自己拍拍臉,确認道:“你說的二公子是老二賈政?”

—在孫神醫的配合之下,他們已經秘密審過王旭峰。

說來王旭峰會加入血月魔教的理由也簡單,家裏窮老娘病重,造假之事被拆了後更是被奚落,也沒來源。但是忽然有一日老娘被人救活了,而對方給出的要求就是加入血月魔教。

至于有誰有這般醫術,王旭峰不知曉。就知曉老娘,都被孫神醫斷定活不過兩月準備後事的娘,神奇的康複了。

當然,王旭峰野心也是十足的。

想着,賈赦眉頭擰了擰。連王旭峰都小心翼翼調查了一個多月,甚至都想出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集合衆人才智的去尋找聖物來源,賈政會覺得眼熟?

這天得下紅雨了吧?

侍衛鄭重點點頭。

“老二真認識大名鼎鼎大儒都不知曉的玩意?”見狀,賈赦幹脆把臉都埋進了臉盆裏,腦海裏對普法系統咆哮【不會男主光環轉移到男主他爹身上來了吧?】

【不可能。】普法系統斬釘截鐵道【男主跟男主他爹是兩回事。】

【可真好奇怪。】賈赦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匆匆用了幾口晚膳,就趕到大本營,都不用過多的詢問,就見牆壁上挂着兩幅畫像,一堆人翹首點評着。

揮揮手免掉衆人的行禮,賈赦翹首看着挂着,幾乎一模一樣的畫像,忍不住感嘆一句:“天賦啊!”

掃一眼,就能過目不忘,這才是最好的投胎之術!

賈政眉頭簇成了川,示意賈赦關注重點,“你有沒有覺得這畫……真有種眼熟。”

這畫畫得是一種前所未見過的怪獸,有馬首的模樣,頭面平直而偏長,耳短,可偏偏腦門上寫個王,瞧着跟百獸之王老虎似的,而且脖頸上還帶着一個項圈,項圈系着一顆碩大明亮的珍珠,像是家養的。身軀是帶着鱗片,像是傳說中的龍身,且還長着兩翅膀,似在展翅飛翔的模樣。這四蹄,前面騰空的兩蹄子有三個腳趾。後面兩蹄撐在地面上,雖然被毛發所遮掩了一二,卻能夠看得出是烏龜足。按理說都站不穩的,但卻又是穩若磐石般站着,且神奇的是,尾巴是分成了兩束,像是編辮子一樣編織成了一束。

且怪獸周邊是星河遍布,雲朵飄飄,就像在天上俯瞰芸芸衆生一般。

“我……”賈赦定定的看了又看,神色複雜的轉眸看了眼賈政,鄙夷:“你覺得眼熟是吧?”

賈政一臉凝重的點點頭。

“你不覺得眼熟就奇怪了!”賈赦捂了捂眼睛,“這辣眼睛的東西……”

賈赦話還沒說完呢,其他圍觀者紛紛不滿了,尤其是徐山長氣得胡子都抖了起來:“其他不說,就看着畫的布局,用的色彩顏料搭配,那就是畫技一絕的。也就那兩小子嫩,未能化出一絲的神韻來!”

“對啊,其他不說,就這雙眼睛,林海這一副便顯得純真清澈些,而看王旭峰這一副,又帶着些冷漠客觀。也真真……”

“也真真是丹鳳眼。”賈赦面無表情的揉揉額頭,看着一動不動的秦楚涵,狠狠深呼吸一口氣,秉着人道主義精神,關懷了一句:“這東西跟你們玉皇閣又沒有關系?”

秦楚涵眼眸閉了閉,手緊緊抓住龍鱗劍,聲音帶着些喑啞,“這應該是主持替友人收留的物件。但那些血月魔教完全聽不懂人話的。”

當晚聽聞血月魔教咄咄逼人要什麽周天星鬥圖,他們上下都懵逼了,玉皇閣壓根沒有這東西。可偏偏為首之人扔出一卷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不知什麽的字體,說是在主持密室裏搜刮出來的,是物證确鑿。

“我也這麽覺得。”聽到這話,賈赦狠狠松口氣,扭頭左右看了一眼,問:“珍兒呢?”

“怎麽又提到他了?”賈政對賈赦這種勾起人好奇心卻不直言下去的态度非常不滿,冷着臉道:“他出去玩了。說是黑土泥巴……”

賈赦氣噎:“都說了讓他坐鎮,別放他出去,鎮宅用的。看看!”

有侍衛聞言當即去尋了賈珍。

這邊,賈赦指指困擾了所有人的圖像,恨鐵不成鋼道:“他若是在這,一眼就瞧得出來了,這辣眼睛的玩意,看看那顆珍珠,不就是他的?老二,你忘記了?當年大伯父自己親手畫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填上去,當抓周伴禮,人手一份的玩意。”

“什麽?”屋內所有人都驚詫了一下,下意識的看着他們先前認定的龍身上。

“氣得宋家老爺子都黑了臉,親自動筆讓大伯明白明白什麽叫審美!什麽叫設計創作!”賈赦沉聲解說:“那馬首馬臉的,就是馬家的意思,王字嘛,代表大伯父昔年的诨號,也是受封過的五虎将。之所以叼着那珍珠,是指老爺老太太含嘴裏怕化掉意思。看看,還體現着大伯妻管嚴疼老妻呢!”

賈赦忍不住學着當年他大伯父眉飛色舞,傲然說着設計之圖的時的模樣。

—不怕當兵的有文化,就怕當兵的有權有勢要當甲方!哪怕堂堂的宋太傅給修圖,他大伯也要堅持自己的最初的創作元素!!一稿不喜好就追着要第二稿,否則他依舊要拿此充當禮物送親朋好友的!

“所以在天上飛就這意思,親家公埋汰親家吹牛上天!”

屋內所有人:“………………”

“兩翅膀代表榮寧兩府一同拱衛着這寶貝疙瘩,誰叫是未來族長呢,是不?那鱗片是珍兒生肖為龍,連帶那爪子,寓意着珍兒生下來就是富貴,蟒服在身!也就是為了低調,說是怕小孩子命太好,才改四爪為三爪,你們仔細看看是不是那兩腿是不是蟒紋?”

“那烏龜象征着健康長壽。”賈政聽聞賈赦的解說,也緩緩回想起來了,語調帶着一絲的尴尬。

當年他還小,就聽大伯父叨叨過一遍,不像賈赦,被叨叨了好多遍。那簡直就是不堪回首的噩夢,大伯設計的原圖還有配色,完全不敢回想第二遍!

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賈珍頗為驚嘆甚至敬畏的看着現如今被贊譽的“聖物”,在心理默默發誓—一定要多讀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至于這星空不是星空,是指賈珍雖然是個早産兒但是被他老人家養的賊好,非常有活力,一泡尿都能灑得老遠老遠。”賈赦拒絕回想原圖,一臉崇拜的看着圖,贊嘆道:“這……這文化人創作過後,那完全……完全也從側面證明了老宋家的文化啊。”

比p圖還牛逼的存在。

“如果那啥不信的話,可以寫信回京讓我爹拿原圖出來。”賈赦揉臉,眼角餘光飛快掃過一圈楞逼的衆人,沉聲道:“我爹覺得他大哥畫得可真很棒,至今還保留着呢,找找應該可以找出來的。”

若說大伯父是個直男癌審美,那麽他爹就是鋼鐵直男癌的審美。

“那……”李知府恍惚了一下,竭盡全力讓自己理智回籠,“那……那為何這圖會到血月魔教手中,被視為聖物?玉皇閣的主持又為何精心保留此物在密室裏?”

此話一出,屋內陷入死寂,落針可聞。

就在一片靜寂環境中,浮想聯翩的衆人聽得身後響起噠噠的腳步聲,齊齊轉身一看,就見賈珍疾步而來,然後一蹦三尺高。

“我滴娘呀!”賈珍擡手指指挂着的畫,驚恐得眼睛都瞪圓了:“這辟邪的玩意誰挂出來的?”

李知府捏捏手心的汗珠,率先開口問了出來:“珍小爵爺您認識這畫?”

“廢話!我守孝的時候,一不努力好好學習,我爹就挂出來吓我,說我祖父祖母看着呢!”賈珍緊張不已,手都往屁股捂了捂:“都化作了天上的小星星看着你好好學習呢!看看那麽多小星星,一個都不少。”

“奇怪了,怎麽在你們這裏?”賈珍後知後覺問道。

賈赦緩緩将牽扯血月魔教,疑似解開周天星鬥圖的秘密聖物說了一遍,一字一頓問得內心極其複雜:“你有印象嗎?”

“這麽神奇?”賈珍聞言,驚駭不已,小心翼翼靠近看了又看,“這我哪裏知曉啊?而且又沒有标識的。若是我三舅舅畫的,珍珠在光照下會發光的,我爹動手,鱗片不會那麽密的,三個爪子也會畫的虛一些,避嫌嘛。若是我娘畫的畫,羽翼會柔和些。這兩個畫得都徒有其形,你讓我怎麽辨認啊?”

說到最後,賈珍還萬分鄙夷:“畫技也太差了,我這一副《珍珍寶貝圖》就五個人畫過,各有千秋的。”

祖父說他畫得最好,可惜沒看過。

外祖父畫得那一副被他一泡尿給毀了,也沒見過,三舅舅因此補了一副,開啓了不好好學習就被辟邪的噩夢的生涯。

他親爹是照着三舅舅的圖畫的,他不樂意學習就偷偷扔火堆裏燒了,然後等親爹找的時候怕挨揍,就磨着娘畫圖充數。

所有人都神色複雜的聽着賈珍的點評,默默額頭擦汗。有幾個激動的都昏厥過去了。

宋太傅的畫那更是千金難求的啊,竟然竟然一泡、尿……

真真暴天譴物啊!

賈珍:“…………”

賈赦也看不懂文化人的激動,只是托腮琢磨着先前李知府提出的問題。這圖為何會到玉皇閣主持手裏呢?替好友保留這圖有什麽用?

“哪一個好友主持沒說?”

秦楚涵搖搖頭。在他印象裏,主持師叔也沒跟哪一個宋家人亦或是賈家人關系很好。

“要是能夠看到血月魔教手裏的原稿,倒是能夠先辨認是誰畫的。要是敬哥和大嫂……”

“大哥,你覺得有可能嗎?肯定是宋三兄的啊。”賈政振振有詞,“否則血月魔教怎麽會篤定是聖物呢?肯定如珍兒所言,看見珍珠發光了啊!”

“不會那麽傻吧?”賈珍驚訝:“那不過是熒光粉末調配出來的顏料啊,江湖人真要多讀書了!”

“去,找一隊敲鑼打鼓的,嗓門洪亮的。”賈赦吩咐道:“把這幅畫的解密傳出去,讓江湖人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要是他們不信,說我們編出來騙他們的怎麽辦?”賈珍聽到這話,小心翼翼往後縮了縮,搖搖頭:“我不要讓我爹過來作證。我最近功課都沒怎麽做。”

“不是。”賈政語調急促了些,“按着那血月魔教的偏執,萬一聯想到那什麽《神兵兵法》,說是我們賈家掌握了周天星鬥圖的秘密怎麽辦?”

—連林家的墳墓都想要挖啊!這種人完全沒有腦子可言。

賈赦聞言氣爆、炸,“那就關門放爹滅了丫的。”

所有人:“…………”

消息傳出後,江湖人看着那聖物圖,納悶狐疑揣測有之,更多的是哈哈大笑,嘲諷血月魔教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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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神教中,聖女看着眼前的畫紙,瞧着那顆熠熠發光的珍珠,眼眸閃過一抹的狠厲,“去把賈珍綁過來。”

“聖女恕罪,賈珍現在府衙之內,那守衛……”

“那就讓人去鬧。”聖女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來,“林家和賈家不是姻親嘛,就說我們能夠解蠱,讓林家開枝散葉,只需要林家幫個忙,請賈珍過來喝口茶。”

收到消息後的林管家慘白着臉将紙條遞給了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見狀,直接昏厥了過去。再醒來後,攙着拐杖顫顫巍巍去了衙門,面色帶着絲抑郁與氣悶:“李大人,先前您的話老身也聽進去了,在事情未徹底查清之前不見海兒。可現如今,看看那血月魔教如此猖獗狂妄,而你們呢毫無作為。”

李知府看着信箋,都顧不得人話語中的嘲諷,一臉驚訝:“林老夫人這信箋內容您确定為真?”

敢情林家子息淡薄是中蠱啊!

一聽這話,林老夫人面色一白,重重敲了敲拐杖,沉聲:“現如今是如何解決問題!”

她也不是個傻的,若是祈求甚至跪地倚老賣老的,賈家沒準還不會賣他這個情面,至于聯絡其他人,誰會為林家去得罪權勢滔天的賈家?也只有配合調查,沒準兒還有一絲希冀能夠解開蠱毒。

李知府面色有些凝重,“您稍等片刻,本官需要讨論片刻。”

林老夫人目送人離開的背影,手緊緊扣住了拐杖,心理萬分煎熬着。這恐怕……結果還沒多想呢,就見李知府已經歸來。只不過面色有些凝重。見狀,林老夫人身形一晃,想着要不要自己求見賈家一二,然後……

計劃在腦海回轉着,林老夫人就聽得耳畔傳來一句問話—“問問血月魔教,買一送二怎麽樣?”

此言不亞于晴天霹靂,林老夫人腦中空白一片,緩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買一送二?”

正驚駭之計,就聽得一聲極其嘹亮的聲音從屋檐上方傳來—“血月魔教的,你赦大爺在此!”

侍衛們用內力幫人傳音出去。

賈赦撥弄了一下琴弦,“兩軍開戰,一首戰歌表決心!【刀怒斬雪翼雕,山豪邁沖雲霄,長坂坡在燃燒,我直播砍曹操,龍潭虎穴任我闖,千軍萬馬正面剛……】

聽到的所有人:“…………”

常山趙子龍,不管是讀書人還是普通的老百姓,甚至江湖人都熟悉。幾乎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的完美儒将了,尤其是其單騎救主,更是衆所皆知。

“知道你們魔教文盲,故而用子龍以表我賈赦之心。”順道拍一拍龍屁,減少狗屁《珍珍寶貝圖》的聯想。

賈赦壓下心中權勢争鬥的考量,铿锵有力:“你們聽好了,我榮公後裔賈赦,直播滅血月魔教!”

感謝金手指小翠!

普法系統:【…………大赦赦,你這種态度是不是有點不對?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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