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可若是這樣貌似也說得通, 為何日後馮唐仕途不順, 屢屢請命都得不到重用。畢竟, 政、審不合格了!而血月魔教本就是想着謀朝篡位的,萬寧寺那邊禍害書生, 這邊蠱惑武将……
細思極恐,細思極恐!
賈赦被自己的想象吓得背後冷汗都冒了出來,斂聲屏氣看着對戰的雙方。
戰圈內,秦楚涵一交上手時, 就納悶的簇起了眉頭, 覺得對方的功法熟悉。現如今過了一回合,更是大亥不已。他是打小就練龍吟劍,自然也知曉有關太、祖爺的傳說。對此, 他是沒啥看法的,師父怎麽教他就怎麽練,然後就不知不覺一重又一重的突破起來,順風順水沒半點波折。
而後等到了第六重,便怎麽也精進不了。他也很淡然,畢竟他又不想成為什麽武林高手,就想好好學習, 早日考中道士!打小就是道士, 不考個朝廷認證的道士證, 那完全就是濫竽充數, 不可忍!
豈料師父對他這種好學精神卻是很惆悵, 而後還送了他一柄寶劍—龍鱗劍。有關于此劍自然有很多說法, 什麽天外隕石,什麽歷經千日鍛造,什麽太、祖親自用過又送給張天師表示感謝的等等,是兵器譜上排名的第一啊!因為是皇帝的東西嘛!
對此,他也很淡然,就想繼續考試!一個讀書人—賈敬,不過守孝三年說考道士就考中了的,他不服!
但不管怎麽說,他秦楚涵練功不專心,但手中的龍鱗劍做不得假的,是真真實實太、祖親手用過的。配合龍吟劍法,那是威力大增,一使出來,便是雙倍的威壓。可繞是如此,他使用的招式,一碰上這魔教教主,卻怎麽也缺少了一份血性。對方招招大開大合,威猛無比,令人生俱。而反觀他自己呢,瞧着就像過家家的小孩子一樣。
提劍應對劈下來的刀,刀劍相觸碰發出“铮”得一聲,聲音之大,令周邊對戰的侍衛們都驚駭了一下,有幾個急急沖了過來。
秦楚涵一個翻身,堪堪站住了身形,橫掃了一眼,“我沒事!”
常柏瞧着被一招逼得連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了身形的秦楚涵,目光帶着凝重,對戰起來愈發謹慎起來。他原以為秦楚涵是缺乏實戰經驗,畢竟今日這一回,算起來才是人第二次血戰。之前在玉皇閣內,那都是講究個點到即止的,沒有真正歷經過厮殺。
可他常柏不一樣。他經常随陣殺敵,還被老大喂過招。哪怕是點到即止,但也是全軍唯一一個能過百招的崽!
他們老大是有奇遇,年紀不大,內功卻有百年了。尋常練武之輩,哪怕天子卓越,但是內功卻是随着年紀戰績還有練習的內功心法,緩慢增長,就像蓋房子一般,這是地基,必須一步步走得踏踏實實的,否則稍有不慎,一經風雨,就會倒塌。當然,這世上也有很多邪門歪道的功法,想要吸收別人的內力為己所用,但這樣基本上都是爆、體而亡,提前損耗身體,沒有任何的好處。
就是賈代善得奇遇之時,若沒有熬過去,那也是走火入魔而亡。他聽前輩說過,那段時日,老大可以說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可眼前這人,看起來年紀也不過四十來歲,但功力卻是深不可測。而且也似銅牆鐵壁,刀槍不入。可哪怕也是被喂過藥的,也不可能內力這麽深厚。
這邪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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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眼前這以二敵一的兩年輕人,魔教教主哈哈哈大笑,帶着亢奮,把刀揮着是令人無法用雙眸辨認,但刀刀卻是直接沖着兩人的要害而去。
與此同時,教主還用上了內力,帶着濃濃的猖狂,高聲喝道:“來人,抓住賈珍,其他人殺!”
“是!”血月教徒們聞言,又齊齊揮刀,高喊:“血月魔教,違者斷魂!”
響聲震天的,目光愈發充滿了亢奮之色。哪怕青天白日的,那一雙雙面具之上血紅的雙眸,瞧着就讓正常人觸目驚心,便生寒意。
孫忘憂目光一沉,一揮袖子,帶着淩厲之氣,當下裝着馬蘭頭的水囊恍若利刃直挺挺的朝着魔教教主的下半、身而去。
正攻擊的常柏見狀,眸光一亮,然後一掌火焰也對着人下半、身而去。
與此同來的,還有孫忘憂的銀針—既然腦袋清醒不了,小兄弟應該可以清醒一下。
秦楚涵握緊的劍都嗡得顫抖了一下,而後改變了招式,目光帶着無比的鎮定。反正……反正賈家的流氓之名,貌似挺有名的。不是他不正經,而是賈家的畫風真得很容易帶歪人。看看初見時,那翩翩若嫡仙下凡的神醫啊!
教主:“…………”
“你們這幫無恥流氓!”教主堪堪避開了烈焰斬的襲擊,卻怎麽也躲不開細入牛毛的銀針,當下綿密的疼痛從下、體傳來,刺激着人雙眸愈發猩紅了一分,破口大罵,脫口而出,帶着鄉音的一句話:“娘西匹!”
咆哮聲音刺破了雲霄,幾乎整個山谷都被震得響了一下,旋即而來愈發濃厚的殺氣。
見狀,手持盾牌的士兵們率先緊緊了自己的雙腿,然後毫不猶豫的模仿。招式流不流氓無所謂,只要能夠贏!
而另一邊,守衛的侍衛們卻随着叔侄兩的話語,聽着耳畔傳入的一聲咆哮,沉默了一下,腦中空白了一瞬。
他們也都習過龍吟劍,一入營武師便說了“龍吟劍招式誰都會,就九招而已,招招簡單,但是練起來入竅者,最最基本是個好人,而後有信念,有為國之大念着,才能沖破第五關第六關。軍中唯有兩人。賈代善功不可測,也很少用此招,誰都見不着,但馮大虎卻是難得人才。”
二十年前,倭寇突然發難,來勢洶洶。當然,确切說是趁火打劫。那年,山東已連續三年大旱,江南糧倉都已順運河北上赈災而去。倭寇從浙臨海登入,肆意殺搶。誰都未曾料到會從一個小漁村而來,戰火迅速蔓延了開來,東南水師又駐紮在福建,最最近的水師駐紮點也在溫,遠遠鞭長莫及。因為倭寇一旦登岸,站穩了腳跟便恍若水蛭一般,難以驅趕,甚至還會惡心的人奸、淫、婦女,使其懷孕産子,日後充當釘子。
是返鄉探親的西北昭武将軍馮大虎聽聞了此事,帶着家将迅速趕了過來率領殘存的士兵,展開了殊死搏鬥,勢要奪回臨海城。在倭寇大規模戰艦前來之時,馮大虎領悟了一劍平九天,掀翻了對方的戰船,剎那間海浪滔天,據說也血色滔天。
最後水師前來,徹底奪回了城,卻遍尋不到馮大虎的遺骸。
是軍人是普通的百姓也好,誰不對為國獻身,守衛一方的英雄敬畏有加。可現如今哪怕面具之下的不是馮大虎,可對于人使出的來招式,卻也真真實實的讓他們驚悚。
且……且……那魔教教主情急之下的粗口罵話,也正是馮大虎家鄉的話語。
賈赦敏感得察覺到了周邊護衛一瞬間的落寞困惑之情,眼眸飛快橫掃了一眼士兵們,眉頭微微一簇。像他和賈珍這種纨绔敗家子都認得出來的招式,士兵們更認得出來,甚至對龍吟劍都是充滿無上的敬畏之情。此時此刻,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一個敵對的魔教教主使出來,而他們代表這正義的一方,群攻不算,還得用上猴子偷、桃的方式,這打擊不得不說還是有的。
需知,士氣在對戰中很關鍵的。
腦海轉得飛快,賈赦看着應對起來都漸漸有些吃力秦楚涵—因為人速度放慢,他看得清楚招式了,當下咬咬牙,催促賈珍:“唱我是一個兵!”
“啊?”
“反正他們都是沖着你來的,沒看見那堆人?”賈赦道:“既然我們目标如此明确,就當魚餌好了。”
“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賈珍聽着賈赦都起調子了,跟着仰天長嘯起來。
刀槍劍戟的厮殺聲音中飄來了算不得上重,卻也是不容忽視的聲音,驚得原本有些士氣低迷的士兵們都漸漸回過了神來,全身心投入到戰鬥中。
厮殺的聲音飄蕩出了山谷,傳道了營帳之內。主持的向副統領聽着哨兵傳回的消息,一時間竟都不知開口說些什麽才好。
原以為不過是第一關的密林,竟然就直接打開了血月魔教的大門。
這運氣也真真是逆天了!
這般近的距離,派兵增援完全可以。
可偏偏下一瞬又是個噩耗,為首的血月魔教教主用的是龍吟劍,這軍中上下都會的劍法。
這……
向副統領聯想到萬寧寺一事,騰得一股寒氣從腳心鑽入,瞬間席卷了全身。來回走動了一圈,拍案道:“立馬傳令後勤,馬上加快熬制馬蘭頭汁。不能等入夜,必須在夕陽西下之前,滅了血月魔教!”
濃濃的香氣席卷了整個營帳,彌漫到了山腳。
葉素問嗅着空氣中的味道,眉頭微微一簇,擡手敲了敲扶手,“看來忘憂兄倒是破了血月教的攝魂琴音之謎了。就是不知曉哪裏尋到的珍寶了。”
“葉神醫,什麽珍寶啊?”李天霸聽得見山谷的厮殺之音,正瞅着四處焦急的溜達,聽聞葉素問開口,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不就是馬蘭頭嘛?這種随時可見的野菜……藥材!”
“其他幾味藥材,的确都是随處可見,漫山遍野都是,馬蘭頭,野菊花,肉桂油,薄荷,可偏偏還有一味藥材。”葉素問閉着眼眸嗅了嗅彌漫傳來的味道,睜開了眸子,眉頭緊緊簇了簇,“還有一味藥材。”
瞧着喃喃自語,幾乎都把鼻子皺成了狗鼻子的葉素問,李天霸繼續負手溜達,他懂,一提及醫藥,是個大夫就神神叨叨的,尤其是神醫,更是叨叨,一副癡迷的模樣。
不過也理解。
他自己對于武功也是如此!
他心在就心癢癢難受呢,耳畔聽得那令人心血澎湃的厮殺之音,連自己手中的寶刀似乎都心癢難耐,嗡嗡震動了起來,可偏偏眼前有一隊兇神惡煞的士兵攬住了去路。
當然,動真心的,這幫人想攔也攔不住。
可到底是恩人的命令啊!
李天霸昂頭看看山谷的方向,繼續走來走去,舒緩心中的煩躁。忽然間猛得一擡頭,看着那騰飛上空的一條龍。
一條肉眼可見,帶着令人心驚膽顫咆哮聲的龍,沖破了雲霄,似在騰雲駕霧,俯瞰衆生。剎那間天地黯然失色,只剩下在陽光照耀下,泛出一抹金光,威風凜凜的巨龍,還是五爪的。
江湖豪傑們:“…………”
“是了,”葉素問眸光綻放出一抹詭異的亮光,喃喃道:“龍血,真龍之血。”
與此同時,身在戰圈的士兵們也驚愣了一瞬,擡眸看天—原來傳說是真的,第九重便是真龍現身吶!
賈珍都顧不得蘿蔔手指頭,掌心都怕得啪啪響:“秦三叔,加油沖呀!”
賈赦也顧不得其他思慮,滿臉亢奮:“秦楚涵,沖,一舉拿下地宮,滅了聖女,滅了魔教!向前進,向前進!”
“堅決打他不留情!”士兵們也仰天長嘯,高呼起來。
孫忘憂:“………………”五爪啊!
秦楚涵聽着身後那一聲聲的高歌,深呼吸一口氣,繼續揮劍而上。
也許是有些血脈的關系,在厮殺對陣中,他随着軍號,忽然有些清醒了過來。冥冥之中,他甚至覺得自己像是與先輩跨越了時空,相遇,對話。
太、祖爺,司徒山,原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獵戶。被強行征兵入伍,又因為前朝貪官污吏橫行,他們這一隊的營長遭受了迫害,他們連夜帶人逃了出來,落草為寇。
後來,天下愈發動蕩不安,起義四起。
太、祖爺豎起了反旗,卻是帶人抗擊橫行的西北強擄。也不是說旁人殺貪官污吏是錯,但終究更多的人,是選擇與太、祖爺一同,先驅逐強盜。
亂世多豪傑枭雄,但是能夠坐穩帝位的,終究還是一棵為民護家之心。
他秦楚涵繞是自己不想承認,卻也的的确确如皇帝所言,享受着帝王暗中的庇護與教養。
那也應該履行些責任。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卻難。
而此刻,對付喪心病狂的魔教,也是為了守護百姓幸福生活。不是簡簡單單的報仇雪恨。
沒了心中那一分乍然知曉自己身世的抵觸之心,秦楚涵一心想着士兵少受傷害,鏟除血月魔教。這番信念之下,秦楚涵便發現自己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恍然大悟,而後都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那抛頭顱灑熱血的豪情壯志。
想也沒想的,一劍揮出了個龍吟來。
揮刀的魔教教主此刻昂頭望着那由內勁騰空組成的金龍,原本混沌猩紅的眸子動了動,感覺心理好像騰起了什麽,但又模模糊糊的,想要細細想去,又是鑽心的疼痛,緊接而來便是熟悉的琴音,恍若母親溫柔的大手安撫着他的疼痛。
秦楚涵見狀,眉頭微微一擰,聯想到了先前賈赦叔侄兩的話語,掃過了一眼孫忘憂。
孫忘憂捏了捏手中的銀針,回眸看了眼手指頭包裹着紗布的賈珍,萬千的思緒騰起不過一瞬,還是毫不猶豫做了決定,點點頭,表示自己可以試一試。
兩人聯手,直逼教主而去。
衆人只見銀光閃爍,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得“啪嗒”一聲,那魔教教主應聲倒下,渾身上下咕咕冒出血液來,伴随着根根發光的銀針。
“擡走,不許任何人靠近。”孫忘憂面色帶着一分的灰白,手下意識的捂了捂胸口,沉聲吩咐道。
“師父,您……”清風面色一緊。他們師父尋常時候還好,可現如今又熬夜又運功的,完完全全就是不要命的節奏!
都怪賈家這幫人!
“我沒事。”孫忘憂聞言,清冷無比的開口,帶着不容置喙的語調。
秦楚涵見狀,猝不及防的想到了先前孫忘憂所言的心疾,小心翼翼,“孫神醫,您……我們先中場休息一下吧。也要整理一下現場,不是。”
說到最後,秦楚涵看向了賈赦。
隊伍裏,必須還是要有大夫的,尤其是對付這種下九流手段都用的血月魔教,有神醫,才是開挂了的速度。
賈赦掃過那孫忘憂那神醫,點頭若小雞搗蒜:“對對對,我們都餓了。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再說了,這周邊都是有軍隊鎮守着,而且鑰匙還在我們手裏,只要把地宮給關門了,誰能夠出來?還不是任我們打。”
賈珍也跟着附和,揉揉肚子:“我肚子都咕咕叫,還嗓子都喊啞了。”
孫忘憂:“…………這樣是不是對血月魔教那聖女不太尊重?”
“拿出十成十的功力去對付,那才是對人的尊重啊。”賈赦聞言,一本正經的開口:“總不能因為她是個娘們,就允許人車輪戰,一輪一輪的消耗我們的體力?”
說完,賈赦還扭頭對着先前打開的山門高喊了一句:“魔教的,我們先吃個午飯,你們也好好吃個飽飯,好上斷頭臺啊!免得下輩子當餓死鬼!”
“還有那什麽聖女,你也省省力氣,別彈琴了,跟彈棉花一樣。”賈赦還憂心忡忡,“還有啊記得出門之前,你自己把面罩罩的嚴嚴實實些,否則醜瞎我了。要知道,熬夜的女人容易長皺紋長痘痘,不信你出門找個鏡子,看看自己,大白天的不出來活動,曬曬太陽,肯定醜得要命!”
“像我這般盛世美顏的公子哥,見不得醜女。”
常柏聽聞這話,幹脆都不讓人埋鍋熱飯菜了。畢竟,就他們大少這說辭,一個女人若是能夠忍受得了,那還真真成聖了。
果不其然,就見數道鮮紅的身影,不知從哪裏飄了出來。
秦楚涵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氣勢,毫不猶豫直接殺殺殺。就連侍衛們想搭把手,都尋不到機會。
于是,聖女自然也一身殺氣的大白天露面了,倒是沒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從一頂蓮花型的小轎裏緩步而出,還步步生蓮。一朵朵蓮花生在聖女的腳下誕開。
手裏拿着一把彎月形狀的琴,聖女垂眸俯瞰着衆人,帶着高高在上施舍意味,甚至還視線朝賈赦幽幽看了一眼,矜持的擡高了一下下巴,似在展現自己玲珑有致的身形,以及精致的容顏。
平心而論,人的确是皮膚是帶着些蒼白,但也算得上傾城絕色之容貌。遙遙看在,還真有幾分仙女的味道。
士兵們微微愣怔了一下。
見狀,聖女眸光不經意間上翹了一分,擡手想要撫琴。不管怎麽樣,只要她在,就不怕沒有萬千的信衆。
因為這些人,尤其是男人,都是虛僞貪婪的。
就……
“叔,你看看人家,看看人家!”賈珍萬分不滿,“我們當初都沒有這麽漂亮的轎子,人靠衣裝啊!”
“常柏,你們看看,這種軟轎子,記得帶回去!”說完,賈珍還昂頭問了問:“聖女,你裝神弄……不,我是想問問,你這衣服什麽料子,哪裏買的啊?還有啊,你幾歲啊?為什麽你的小饅頭那麽大?這麽抱着,不嫌琴把奶壓扁了嗎?”
他裝過女孩子,赦叔給秦三叔塞了個窩窩頭,給他自己塞了個白面大饅頭,特玲珑有致的那種,卻不給他塞。說十三歲的小女孩,應該還沒有發育的。
“你是不是填了饅頭還是蘋果來着?我歌姬舞姬也見不過不少,瘦馬也見過。那些特意被培養起來的,都沒你這樣的身材。至于這臉蛋,還沒我叔好看呢,你就別昂着脖頸了,也不嫌累得慌。”
賈赦發現自己堵不住賈珍這嘴巴,這嘴巴實在是……
現場詭異的死寂。士兵們下意識的想想賈赦,在看看聖女,一對比,還真覺得就臉蛋而言,還是健康紅潤的賈赦好看一些。
至于這身材……
親眼見過賈赦女裝的侍衛們趕緊晃晃腦袋,把腦海裏那妖嬈的一幕給揮出腦海。
“論氣質,你還不如我秦三叔呢,帶着清清冷冷的聖仙光環。”賈珍還繼續點評道:“人打小就是吃三清道家飯長大的,懂不?”
“論口才,肯定不如你,是不是?”賈赦揉頭,哀怨無比:“大佬,閉嘴好嗎?”
“本來就是事實嘛。”賈珍一臉不滿,“虧我還期待已久了,豈料這聖女這麽不好看沒特色。也就是個女,就敢說自己是聖女。這把年紀了,叫聖姑還差不多,要裝聖女還不如我裝得好看呢。”
真是太太太遺憾了!
早知道,他也坐漂漂亮亮的花轎子來。
就在賈珍遺憾之計,聖女已經被氣得額頭青筋都暴露了出來,擡手撥弄着琴弦,厲聲喝道:“找死!”
“你不想知道珍珍寶貝圖蘊含什麽秘密了嗎?”賈珍迎着賈赦的提醒,回過神來,仗着自己是所謂的“聖物”趾高氣昂着叉腰,急聲道。
聖女撥弄琴弦的手一頓,眼眸帶着殺氣,“你知道?”
“你得先說說誰跟你說的玉皇閣有什麽周天星鬥圖。”賈珍昂首挺胸。之前他叔給他看的任務內容就有這個,借着圖先問個清楚,還得當衆問,免得事後說不清楚。
一聽這話,秦楚涵握劍的手緊了緊,手背上青筋都露了出來。
聞言,聖女眸光微微一轉,目光帶着些和善看向秦楚涵,語調帶着些蠱、惑,柔情萬分的開口:“這位秦公子,你先前那一招龍吟之劍,足以見證了你非常人。若是與我合作,倒是真正一飛沖天,翺翔九天之上。”
“我與你合作?”秦楚涵嗤笑了一聲,“我祖宗都得活活氣死過來!”
“就是!”賈赦和賈珍義憤填膺,“你是不是傻?”
秦楚涵嘴角一彎,揮劍相對。現在不交代,打殘了總會開口的。沒有孫神醫相助,就他對醫術的把控,有時候劍傷重一分,也有些可能……
聖女面對殺氣騰騰的秦楚涵,壓根毫無招架之力。而哪怕用琴音,甚至蠱蟲,對方有個解毒的聖手在,壓根百毒不侵。
恍若落葉一樣被“啪嗒”一下砸在了地面上,聖女目光還帶着仇恨以及濃濃的不解,“不……不可能!”
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劃破了山谷,帶着怨毒之色,“怎麽會有人解了攝、音之毒?不!”
“那草堵上她的嘴,難聽死了!”賈珍一揮手,底氣十足的吩咐道:“吃草!吃草吃草!”
都是這醜女人,害他吃草!
還害他被放了好多好多血!
侍衛按着賈珍的吩咐,直接塞了馬蘭頭進人的嘴巴裏。當下一股淡淡的清香席卷了全身,驚得聖女瞳孔一縮,而後被人一掌徑直劈昏了下去。
抓住了聖女,接下來還殘存的血月魔教教徒自然也好辦了,秦楚涵率領衆人去了地宮查探,孫忘憂也跟随而去。
常柏率衆留守。
賈赦和賈珍帶領衆人将俘虜一行抓回去,再順帶放個血。
兵分三路行動開來,進展皆順利。唯一不順的,也就只有對俘、虜的審訊工作了。
所有人哪怕都被喂了解藥了,卻依舊醒來的那一瞬間選擇咬舌自盡。唯一……唯一還有一絲神智的便是被孫忘憂紮着針的魔教教主。
也是馮大虎。
賈珍本來捂着屁股哀嚎着—因為屁股肉多又厚,經常被打出血,取碗血再割片肉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他從小到大,也不知道自己的血肉竟然還有唐僧肉的作用啊!
珍珍這個名字真真不好,就差被磨成珍珠粉了。
但聽聞躺隔壁床上,那魁梧大漢恢複清明,訴說過後,一掌把自己拍……也不敢多說什麽了,默默擦眼淚。
就是缺文采,形容不出的悲恸。
賈赦也紅了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英雄,不知該如何形容。原以為将軍白發,英雄暮年,便是令人唏噓飙淚了。
可世上竟還有那些利欲熏心,惡心人的。
根據恢複了意識的馮将軍介紹,他昔年醒來後發現自己被人所救,在一個小漁村裏養病,養着養着就遇到了一群燒殺搶奪的,而後又有一群人恍若天神一般降臨,說是跟着他們有食物有衣服,有一個溫暖的,再也不怕被人侵犯的家園。
這一群人自然是血月魔教的人。
馮将軍對此心存懷疑,覺得太過巧合,潛伏着想要調查。最後卻是被對方看中,蠱毒入腦,一步步更改了記憶,因為武功還有會練兵,被稱了血月魔教的教主。
在他初為教主之時,教中主持大事的不是聖女,反而是一個男人,喚做六爺。但六爺是何來歷,就連他也不知曉,聖女的武功,也是六爺教的。
是六爺想要盤龍。血月魔教一開始是江湖組織,初代聖女是追查琴姬門,而後遇到了六爺,雙方是一拍即合,想要謀取權勢。蟄伏了多年,是等待時機,傳說六十一甲子,會有聖子出,到時候天下又會動蕩不安,而這時期琴姬門等守護盤龍的傳承人就會活動,那時便有跡可循。
之所以殺玉皇閣滿門,是因為周天星鬥圖,實際上所謂的《珍珍寶貝圖》,是因為他們覺得天儀大師,也就是賈珍那宋三舅舅,也許就是他們尋找的關鍵人物。但誰能知曉這人被“咔嚓”一刀斬個人頭落地。
當然,他們覺得人沒死,是假死。若是參破了,就會解開謎團。
以及,血月魔教雖然老巢在這裏,但是打小訓練的地方并不是橫山嶺。且六爺不知所蹤。
他也不知曉。
以及還有最後一句祈求—“讓馮大虎清清白白的死在二十年前。”
賈赦左右看看了都帶着哀嘆的神色,定定的看着眼角還帶着淚痕的人,擡手小心翼翼的把面具給人帶了回去,“向……向副統領,出……出了什麽事,由我爹一力承擔。”
作為最終确定馮大虎身份的向副統領聞言,不可置信看了眼賈赦,心中完全的感嘆都不及賈赦那一句話,“赦……赦大公子,按着常理而言,不應該說由我一力承擔嗎?”
那個爹怎麽回事?
“我爹是我的,但是我還不是我爹啊。”賈赦铿锵有力,“他金字招牌。等我有朝一日,有這般影響力的時候,會讓他說—這事我老賈打包票了,出了是找我兒子算賬!”
屋內衆人莫名的感覺這個邏輯好像也有些對。
向副統領使勁揉揉額頭,“這事我自有彙報,但是眼下還有三件事,第一那聖物尋出來了,得解決;第二件事,金龍,秦公子這事你得自己寫個公文說明;第三件事……”
向副統領看了眼孫忘憂,“孫神醫,不是我說什麽,但這世上也并不是您一個神醫是吧?有哨兵來報,說是葉素問分析出您這解藥中的成分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