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對于這種見縫插針強行賣慘的宿主, 普法系統恨不得甩出一條又一條的合同, 讓人瞪大眼睛好好看一看。可偏偏這宿主是個有後臺的。
現如今連系統界也得看後臺啊。畢竟, 系統的程序是人編的。
普法系統彙報以沉默,順帶提醒一下賈赦親爹的怒火值不低。
賈赦微笑, 推推庶弟弟,讓人詳細的介紹介紹。
秦楚涵掃過那笑得一臉谄媚的賈赦,深呼吸一口氣,而後都不帶喘氣的, 一字不落的将他們一行的言行都說得無比詳細具體。
賈代善視線掃了眼秦楚涵。
秦楚涵解釋道:“茲事體大,我怕自己先入為主,反而誤導了賈将軍。”畢竟你們賈家的思維好像跟常人不在正常的水平線上。
賈代善定定的看了眼秦楚涵,又是揉揉額頭,指指賈赦道:“沒事跟他學學怎麽喊爹喊出十七八種的感情來。我先去看看晉王。”
說完, 賈代善負手離開。
屋內的其他人幽幽的看向秦楚涵。
秦楚涵面色紅了紅,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賈赦。他可想沖着賈将軍喊爹了,可想了!賈将軍不說救命之恩吶,也完全符合他幻想裏那威風凜凜的爹模樣。而且他本來就很敬重賈将軍的,戰神啊!在知曉皇帝讓賈将軍當他爹的時候,他恨不得就開口喊一聲“爹。”
可作為一個好弟弟好兒子, 他需要幫賈将軍考慮到親兒子的心理啊, 不能讓爹還為子嗣憂愁的,爹那麽為國忙碌, 不容易……
賈赦得到任務後, 眯着眼看向秦楚涵, 只見人滿臉通紅,原本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都湧現出雀躍來了,但又一副極其隐忍的模樣,活脫脫網上逃犯冒着被逮的危險也要去演唱會!
清清嗓子,賈赦眼角餘光掃掃端坐喝茶的神醫組,無比大氣的開口:“聽見你老子開口了沒?”
秦楚涵聞言身形緊繃了一瞬,垂眸打量了眼賈赦,望着人那笑容燦爛的模樣,嘴角彎了彎,反而心中愈發謹慎了一分,道:“這是自然。但是一來如此還是過于親昵,反顯得太過了。我到底還是出家的道士,有些事情平平淡淡,随緣,反倒是可以讓幕後黑手愈發絞盡腦汁的揣測。”
皇帝都考慮到了,不能太過牽連到賈家。
得把黑手徹底抓出來,那時候堂堂正正喊爹多幸福美滿啊。
賈赦點點頭,“也有道理。我就不愛牽扯這種事情,太燒腦了。可偏偏老爹太成器了。”
“呵呵。”葉素問冷笑,“沒你爹你能這麽橫?”
“所以我想着好生培養瑚兒接班嘛。”
“你那個岳家怎麽回事?”孫忘憂眉頭微簇,“以賈将軍的身份,還有賈家明擺的态度,不會給你找一個上進心的岳家吧?”
“對啊,按着話本傳奇的,你這樣的身家背景,娶公主不是最好?”葉素問眸光閃着好奇。
秦楚涵也跟着點點頭。
“皇上雖然有兩任皇後,但皇後膝下都無公主。”賈赦認真的給三江湖豪傑解釋。公主是皇帝女兒不假,但同時也有親娘的啊。
說完,還好奇反問,“你們江湖人奪掌門之位的,難道就風平浪靜不成?”
“風雨門這情報門如何成立的,你可別裝聾作啞的。”葉素問斜睨了眼賈赦,涼涼開口,“現如今朝廷管得嚴,規規矩矩父傳子,師傳徒,當然也離不開擺擂臺了。不過私下搞點藥,還是有的。栽贓陷害爾虞我詐的不少,可江湖門派當選的前提是武功。所以我就不懂了,這朝廷要那啥,不是看政績嗎?要不然軍功也好,怎麽連你賈赦都算計上了?算計你爹,我還理解,比如給他搞個風流債的,你娘你們肯定動怒啊,後院失火。一個人的精力總有限,你爹沒準會因為後院,忘了公務。”
“這完全不可能,我爹那就是一心愛軍營。”賈赦毫不猶豫反駁道:“你都能夠想到,旁人想不到?除非給我爹下藥影響到了腦子,否則後院他從來不會過問的,都是交給賈史氏的。他對于小妾而言還挺渣的,就心情好了有空了睡一覺。否則你們看看二丫那鹌鹑的。”
“所以就只算計你了?賈将軍除卻軍務外,還是榮府的家主。”孫忘憂道:“毀了你這個榮府繼承人,好像也沒有什麽好處啊。你不是有兒子了,還有兩嗎?”
“那先毀了再假裝幫忙施恩呢?”秦楚涵沉聲,“這種手段不也常聽聞?”
“那……”賈赦點點頭,剛覺得腦仁疼呢,就見房門被推開了,紅着眼的賈珍跟小兔子一樣蹦跶着進來了。
“叔。”賈珍喊了一聲,而後又扭頭看孫忘憂,“神醫伯伯,我……”
瞧着拉着孫忘憂胳膊哼唧哼唧的賈珍,賈赦眼眸瞪圓了一分,豁得一下站直了身,“我懂了,就像萬寧寺一樣利用血脈控制威脅人。畢竟,通敵叛國的罪,是直接株連九族的。我毀了萬寧寺,他們不得給我個教訓。”
“那你們賈氏族人随便找一個栽贓一下,不是很容易?”葉素問感嘆,“我那藥可不便宜,而且這樣不是風險更大,具有不确定的因素更多?”
“除了寧府,其他族人在權貴眼裏不是人,懂嗎?”賈赦說着,聲音詭異的透着些陰冷。
葉素問面色沉了沉,“權貴有什麽能耐的,不也是會被毒?”
“葉素問。”孫忘憂掃了眼葉素問,而後看向賈赦,“你們一人少說一句。真是越說越誇張,以為說鬼故事呢?沒事,你們回家去,你也回客房去,我要休憩了。”
“神醫伯伯,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一起睡。”賈珍可憐巴巴的看着孫忘憂:“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
“不可能。”葉素問冷聲。
“就是,你也不看看自己狂野的睡姿,把我神醫哥踹着了怎麽辦?”賈赦直接上手拉着賈珍,“也的确晚了。我們明天再說吧,秦楚涵你去提醒一下你老子,注意病患啊,別讓他們喝酒聊天回想當年的。”
“沒有想當年,皇上帶着黃老他們過來了。”賈珍道:“我就被叔祖父趕出來了。皇上都還沒開口呢,就不讓我聽。”
“…………你能活着真不容易。”賈赦更改了主意,“秦楚涵幫個忙,點了他啞穴,我們回去。神醫哥,葉素問你照顧好啊。”
“自然。”
孫忘憂橫掃了兩人一眼,懶得廢話,細心交代了賈珍幾句,便讓賈家一行人先歸家。畢竟,賈珍據說明日還要上朝的,得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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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帶着賈珍也沒回榮府,直接去了寧府,詢問了一聲得知敬道長怒而閉關療傷後,直接霸占着賈珍的床,還讓秦楚涵也不用去榮府,直接睡隔壁,明天一早幫忙叫人起床。
“秦楚涵你任務頗具,要加油。”賈赦還捏了捏拳,無比鄭重。
秦楚涵聞言,也跟着肅穆無比的點點頭,“我會的。”
說完,一刻都不停歇立馬去旁邊的廂房休憩,唯恐自己耽誤了大事—據說遲到要挨棍打的。
賈珍見狀,哼哼,“我參加過兩次的,叔祖父帶着我,就沒拖過他後退。”
“那睡吧。睡不着就數馬兒。”賈赦拍拍賈珍肩膀,一臉慈愛狀。先拿賈珍練練手,而後送自家兒子上幼兒園,也有經驗啊。
賈珍:“…………”
看着乖乖閉眼的賈珍,賈赦打了個哈欠,慢慢合眼,這短短一日經歷的事情也太過燒腦,他也想好好靜一靜。
【鬧鐘幫我設好啊。】
【你确定?得淩晨三點半叫你起床?大赦赦啊,你還是踹掉賈珍吧,自己一間房休憩吧,要不然你被吵醒了,起床氣很大的。這生物鐘也會被大亂。】
【那你就小看我了,大老爺也是上過朝的。我們都還好,那些小官官住得遠,得一兩點就起床準備了。大朝會是在京城四品以下的官,唯一能夠在大殿外旁聽的機會,還得搶還得輪班的那種,知道嗎?現代有信息戰,古代這信息就是在朝會上。我得培養賈珍這意識啊。】賈赦說着掐了一下賈珍的臉蛋【那些寒門子弟之所以羨慕,就羨慕這一點,我們爵爺生而就是在乾清宮內的。】
睡得正香甜的賈珍揮揮手,還卷着被子,把自己扭成了毛毛蟲。
賈赦一臉寵溺的拍拍賈珍的臉蛋,湊在人耳畔語重心長強調了三遍,“明天早起知不知道。”
訓、誡完,賈赦拉緊了自己的被子,閉眼休息。而後迷迷糊糊間聽到“起床”的鈴聲,氣得腦袋往被窩裏鑽。
普法系統:【…………真香啊,賈赦,三點半了。】
【別吵。】
【賈赦,3:45了】
【再睡一會兒,不要吵。】
【大赦赦,我要掀被子了,四點了,到你定的最後一個極限了。我要模拟電閃雷鳴了。】
與此同時,秦楚涵盡職盡責的前來,就見已經有仆從端着洗漱用具輕手輕腳的過來了,但是昨晚上憂心忡忡豪氣萬丈的好叔叔起床氣貌似比賈珍還大。
“三公子。”仆從請安過後,都目光帶着希冀看向秦楚涵。
一把撩開了床簾,秦楚涵床榻內一個床頭一個床位的兩腦袋,見怪不怪,眉頭一挑,看了眼桌案上的沙漏,打算先把賈珍叫醒。
“珍兒,你要上朝的。”
“不要吵,再睡會。”賈赦氣得枕頭砸過去。
秦楚涵接過枕頭,聲音放柔了一分,“好,你再睡一會兒。”
“珍兒,賈珍。”秦楚涵拍拍賈珍腦袋,就見這頂重要的正主沒任何反應,睡得那個沉。
賈赦聽着聲響,愈發煩的不得了,朝着聲源踹了一腳,“好煩,都說會起來了,再睡一會兒。”
秦楚涵擡手攬住賈赦的腳,瞧着腳的主人正把自己身形往被子裏縮,一副要睡個天昏地暗的架勢,嘴角抽抽。
—果真任務頗為艱巨,這拖後腿的來幹什麽的?
不過轉眼間看着搖曳的燈火,秦楚涵深深嘆口氣。說實在的,他哪怕練武勤奮,也沒這個時辰就起來的。
緩緩放下亂竄的腳丫子,秦楚涵幫人蓋好被子,才繼續扭頭,回想着賈珍一路行來磨蹭不起時賈赦的威脅,沉聲道:“賈珍,再不起來,你爹來揍你了。”
“珍……”
正喊着,秦楚涵聽到腳步聲,視線朝外一轉,就見老熟人常鳴帶着人前來。
“秦公子。”常鳴抱拳一下,帶着些急促交代了自己的來意,“老大讓我帶人收拾一下珍小将軍。”
“收拾?”
“除了爵袍外,應該提前一晚上就讓珍小将軍穿着睡。”常鳴邊說邊手腳麻利的直接從被窩裏把賈珍掏出來,擡手在人身上點了又點,掐着人下巴幫人洗漱。随行而來的仆從們訓練有素的把衣服一層又一層的給套上。
秦楚涵沉默的看着分工明确,動作行雲流水的,整個人都坐在床榻呆愣了好半晌。瞧着丫鬟端過來那冒着的熱氣的食盒,才回過神來,緊張道:“這……這還沒醒啊,這……”
“人先到要緊。”說話間常鳴還拿着湯勺,見縫插針的給喂了一口粥。
“你們點了他什麽穴?”秦楚涵說着,聽着床內翻騰的動靜,轉眸掃過又換了個姿勢,腦袋往枕頭鑽的賈赦,莫名覺得自己需要學習一下。
這叔侄兩從睡姿來說,那比親兄弟還親,是不可能這麽乖乖巧巧任人打扮的。
“癱瘓什麽病症就什麽穴。”常鳴說話間視線也看了眼還哼哼唧唧的賈赦,祈求着漫天神佛讓他們老大多活幾年,否則叫兩起床,真會催人老的。
感嘆着,又抓緊時間喂粥。
大朝會比一般的朝會還冗長,要是有大事件到晌午都有可能。
餓着了咕咕叫,那也是禦前失儀的,要挨打。
秦楚涵肅然起敬,目送着侍衛們扛着賈珍急匆匆而去,那身形之快,是連輕功都用上了。
就在一行人背影消失不見的時候,秦楚涵身後傳來了一聲尖叫聲:“珍兒,遲到了。”
秦楚涵緩緩的轉眸,瞧着掀被子的賈赦,神色無比複雜,“已經送走了。”
“送走了?”賈赦抱着被子,定定的看着秦楚涵,“你怎麽不叫醒我?我都還沒體驗過送孩子上早朝呢。”
普法系統:【真香啊,可省省吧。】
秦楚涵:“不敢邀功,珍兒不是叫醒的,是直接被擡走的。”
賈赦:“…………”
瞧着人眼裏剎那間迸發出的好奇亮光,秦楚涵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見道來,還忍不住感嘆一句,“當官得也不容易啊。”
“這不廢話?”賈赦打了個哈欠,“現在才……”才五點啊,卻是遲到了。
“我們住得近,珍兒還是爵爺可以坐馬車,甚至蹭我爹的車能直接進午門。其他人呢,都得禦街就下來行走入內了。而且大朝會之前,會在待漏室裏。這雖然是為滿朝文武所準備的,可是能夠進去喝口茶端坐閑聊的,也是大佬中的大佬。當然,待漏室也是小道消息流轉地,利益交換地。這些以後慢慢聊吧。我爹既然那麽急把珍兒帶走,肯定是大佬們想要查探血月魔教的事情,想從他嘴巴裏撬點有用的信息出來。”
“可珍兒還沒醒啊。”秦楚涵急道。
“你傻啊,要得就是他沒醒嘛。”賈赦捂嘴,“我睡個回籠覺,不好意思啊折騰你也這麽早起來,要不然你也在睡一下?”
“真的,”賈赦挺內疚的,“這行動跟理智有些分開。”
瞧着一臉難為情的賈赦,秦楚涵搖搖頭,“我其實睡不着。感覺一進京城,都是些魑魅魍魉。”
說完這話,秦楚涵微微一怔。他許是太早醒來,也真腦子糊塗了,把藏心底的話說了個一幹二淨。
“沒事,不用怕,有我,有我們在。”賈赦聞言,清醒了幾分,壓着睡意,坐了起來,攬着秦楚涵的胳膊,道:“其實太陽底下沒新鮮事,都是這些手段。我們淡定些就好了。”
“嗯。”秦楚涵看着人帶着笑意的臉,跟着嘴角彎了彎,“我去練劍,你在休息一會兒吧。小心着涼,一場秋雨一場寒的。”
說話間,秦楚涵将被子給賈赦拉了拉,把人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個腦袋來,看着眼中的就不自禁帶着幾分的溫柔。
賈赦點點頭,果斷躺了回去。
等人一覺清醒過來,回到自家寫好拜貼,拿着普法系統當做備忘錄記載相關事情,對比自己記憶力的上上輩子,想要尋些蛛絲馬跡。
認真忙碌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賈赦正聚精會神着,忽然間屋外響起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赦叔,不好了,出大事了。”吓得筆都差點甩了出去。
深呼吸一口氣,賈赦看着直接闖進書房的賈珍,瞧着那刷白的小臉蛋,把茶盞遞過去,“珍小将軍,踹口氣慢慢說。”
賈珍揮揮手,急道:“大朝會過後,叔祖父他們還有小會,我……我第一個直接跑出來的,出事了,大事啊。”
“那你直接說,成嗎?”賈赦覺得莫名其妙的。他爹既然還能開小會,能出什麽事?
“張家出事了。”
“我艹。”賈赦瞪大了眼睛,“你再說一遍,張家?”
“我……”賈珍一開口,感覺自己喉嚨裏冒火呢,直接搶過茶盞,咕嚕喝過之後,火急火燎着,“确切說是嬸嬸出事了,有人狀告,說張家一女二嫁,嬸嬸其實有個娃娃親。”
“什麽玩意?你确定?”賈赦聞言,失笑,“這怎麽可能?張家不被調查個清清楚楚,你叔祖父會點頭?”
“可這個案件都到三司了,對……”賈珍撓撓頭,急得又跺跺腳,“叫,秋後處斬……斬了……死……死刑要……”
“死刑複核?”賈赦看着急得熱鍋上的螞蟻,哪裏不會點哪裏,看着普法系統羅列的相關與秋後問斬有關聯的知識點,問道:“這今早朝會三司有這提議?”
“對對對。”賈珍穩點,點頭若小雞搗蒜,“本來據說是慣例的,但不是有熒惑守星這異象嗎?又臨近萬壽節,就問要不要特赦減免一些死刑犯,比如叫什麽失手殺人之類的。然後就不知怎麽的,說到其中一件案子。”
“然後……”賈珍一揮手,委屈巴巴的,“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說道張吏部侍郎也就你岳父身上了。張世伯祖,我還是認得的。但……但我又太矮了,那麽多人擋着,我看不清表情,可聽聲音,張世伯祖有點慌張的。”
賈赦後怕,“你可別當天橋大街看變戲法一樣。叔知曉你是為我們好,但是呢規矩最重要,不能給其他人留下把柄,知道嗎?我們現在還是稀裏糊塗的,冷靜下來。等你叔祖父,他若是得空了,不親自回來也定然會派人傳口信的。否則,肯定沒事。不外乎有跳梁小醜而已。”
被寄予厚望的賈代善面無表情的看着攔在他面前的刑部尚書。
“榮公,對不住,職責所在。”刑部尚書微微一笑,帶着些肆意看向賈代善,壓低了聲音,“榮公府內可最好不要又什麽病啊痛啊,暴斃之類的。”
忙碌了一宿都沒怎麽合眼的賈代善瞧着人這耀武揚威的模樣,懶得講究什麽立法情誼官場規矩,褪去了素日的一分和善,帶着些嗜血的狠厲剮了眼人,簡單粗暴開口,“劉尚書,開口說話之前,連最基本的行禮都不懂嗎?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閣老在我面前也得彎腰。畢竟龍生龍,鳳生鳳,我爹是國公,我也是國公。王者之下,國公居首,我乃民爵第一人。”
劉尚書聞言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賈代善。這……這不是向來自傲軍功的,以官職論的,什麽時候拿爵位顯擺了?
“我賈代善只要一讓爵,你的媳婦,你的兒媳婦還得彎腰給行禮問安。”賈代善說着,斜睨了眼不遠處那一排的皇子,毫不客氣着:“我家裏有爵位等繼承,很好。可若是我把惹急了,你說我該朝哪裏奮鬥?”皇子之所以能夠上蹿下跳,不就是因為身份血脈問題?心氣高,拿得出手的本事沒多少。
說完這話,賈代善意味深長的擡眸看了眼天空高懸的紅日。
劉尚書見狀,瞳孔一縮,帶着些驚駭,“你……你狼子野心……”
“否則對不起擁兵自重,居功自傲。”賈代善直接一揮手,把人逼得連連後退,“你老骨頭一把,以後走路小心點,畢竟風大,閃着腰就祈骸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