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後來的幾個月裏他們又時不時相伴玩了幾次。

眼看着初春變成了盛夏,涼風變成了暖風。

這幾個月間厲禛也帶他認識了很多的人。

而大部分的時候他們就只是靜靜地坐着一起發呆,守着眼前的清茶,各想各的,而都滿足于這種不會尴尬的安寧。

只在某一人發覺什麽有趣的事的時候,便交流一番。說的高興了,再順着說下去,總能消磨好一段時光而又不覺得無聊。

有時他不知道該想些什麽,總是信馬由缰的任着自己想起與厲禛種種的事情。他一會兒想起初見時兩個人做作的裝模作樣,一會又想起來照相館的“羞澀”,一會兒又想起河邊放的紙船,不免暗自神傷一會兒,可不多時,他又想起那天種下的花和厲禛捏出的小泥人兒來。

他總是亂西八糟的想起很多的細碎的話語和細節,覺得自己哪句說的好了,就高興的,偷笑一聲,惹得厲禛莫名擡眼看他。

覺得自己哪裏做的不好了,便要懊惱好一番,而從中又生出些別的什麽想法。

等他想得差不多了,便覺得想過了從前該要想想往後,于是又想起往後,想的如癡如醉,猛然驚醒過來自己與厲禛并無那樣的一層關系,就悶悶不樂,好似失去什麽似的煩惱不快,而又百感交集。

他回過頭來清醒下來時,總是覺得不該這樣,于是下次便帶一些書或者什麽別的東西,可思緒是不聽他的使喚的飛去李振身上。

但不管怎樣,每當這種時候白喬便總是想,或許歲月靜好,也不過如此了吧。

在某一段名為“喜歡”的暗戀中,所有奇怪的沒有理由的荒唐舉動,總是可以被賦予一個合格的答案。

可他有時候不總覺得奇怪,就像現在,他低頭看着書,可思緒飄出了書外,而飄到厲禛的身上。他想的高興了,便不免得要擡頭看一眼厲禛。

于是他偷偷的擡眼,可這一眼,卻正對上了厲禛的眼眸,一瞬間,他在厲禛的眼中看到了遮掩不住的慌亂,可他來不及細究就不收使喚的錯開眼,撇過頭去。

為了掩飾尴尬,他出生咳嗽一聲:“今天天氣真好。”

正又對上厲禛這原原本本的一句一模一樣的話,于是變得更加尴尬了,只能相互附和着,“是啊是啊”“好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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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哈哈”。

時間久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如白喬所期盼的那樣,發生了很微妙的變化。他說不上來什麽樣的感覺,可就是覺得将要發生些事情,來打破這樣的局面。

波折發生在一個晚上。

那天歷禛約他去一個飯局,他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

來的人是厲禛的幾個朋友,都與白喬打過照面。

大概七八個人圍坐一桌,又年齡相仿,很快地就放開了拘束。

王少爺,率先的,拿起酒杯,一手倒滿,一手請起厲禛:“來來來。”

厲禛一看,站起來也舉起杯,就聽見王少爺說“今天啊,我們能相聚在此,還多虧了歷大掌櫃的操辦。我敬歷掌櫃一杯!”

說罷仰頭喝完杯中的酒。

厲禛一看,這不喝是不行了啊。一仰頭,也幹了。就要坐下,還沒坐利落,王少爺拽拽一旁人的衣袖,那人心領神會的站起來,“诶诶诶,別坐別坐。”

厲禛複又站起來,一樣的說辭,兩人又幹一杯。

一樣的場景,輪番上演了五六次,厲禛一邊兒喝着,一邊兒心裏直犯嘀咕:“這是故意玩兒我呢吧。”

這樣輪下一圈兒,就剩了白喬,他見此情景,也站起來,慢悠悠的給自己斟着酒,。

一邊說着:“我遠來此處,這些時日裏,多虧了歷兄照料,才得以行事順利。若,我無歷兄,怕是舉步維艱啊。”

又給身旁的厲禛也斟滿:“我敬歷兄!”

厲禛剛灌下五六杯酒,此時還是清醒,可聽他說着,還是紅了臉。

厲禛沒說什麽,一舉酒杯向他示意,兩人仰頭喝下。

後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少爺已經喝得有些飄飄然了。他換了座位,換到白喬身邊來。

白喬卻還淡定,沒有什麽異樣,他自知酒量頂好,還沒有被什麽人喝倒過。

王少爺又拿起酒杯,胳膊搭上白喬肩頭,對他說:“嫂……白,白兄,你可一定得喝兄弟我這杯酒。我第一眼見你的時候,那就知道,兄弟你是一表人才啊!”

“好好好。”他舉起酒杯,不好擾了大家的興致。

王少爺那頭借着酒勁兒可就上了頭,“诶,來來來,你們快來和白兄喝酒啊!”

于是衆人開始對着白喬發起攻勢:

“白兄啊,厲禛他就是有時候腦子轉不過來,你多擔待。”

“就是就是,白兄,兄弟敬你一杯,先幹了!”

“白兄,他要是欺負你,你就跟哥說,哥給他把牙都打掉!”

“白兄你別客氣!”

“……”七嘴八舌地,白喬聽的糊裏糊塗,情況亂的很,容不得他去細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胡話裏頭的因因果果,就應承着,一杯杯喝酒下肚。

一旁厲禛剛和別人對飲放下酒杯,看白喬被衆人圍攻,急了神情,就一把擋在他面前,“诶诶诶,別灌我人兒啊,我跟你們說!”就奪過他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連帶着他還未喝的其他,也在衆人起哄圍觀的注視下一齊下了肚。

白喬看着厲禛泛紅的臉,咂摸着厲禛說的話,覺出點不對勁兒的滋味兒來,又有些竊喜。喝了酒的人總是這樣的,即使清醒,還是荒唐又糊塗。

而厲禛,這酒喝的急,他一下上了頭,徹底的醉過去。

與衆人高聲的談笑着,插科打诨說着胡話,還将酒往嘴裏灌。

白喬一看,場面逐漸變得混亂起來,他趕緊找來了店夥計:“掌櫃的結賬!”

掌櫃的還沒來,就停厲禛一聲:“卑職這就去辦!”

“啊……你先別動,先坐着。”他安撫下厲禛。

厲禛看了看他,乖乖的坐下。

待送走了衆人。

回頭再去找厲禛時,酒桌上卻空蕩的沒了人影,他正疑惑着,樓下傳來嘈雜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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