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我與竹馬混江湖》作者:阿禪大人

文案:

陸皎皎是天宸宮右護法之養女,論武藝,武藝沒有;論氣力,氣力沒有;論餓,她餓的比誰都快。

陸皎皎拒絕三連:我不是,我沒有,我不要!我只是好美食。

易寒是天宸宮新任宮主,年紀輕輕,武藝高強,聰明機智,人稱小魔頭卻恩怨分明,實乃……好人?

易寒冷眼似刀:好人不好人不重要,快把我媽放出來。

是了,前朝藏寶圖現世,引得江湖四方聞風而動,尋其下落,企圖占據。

藏寶圖與其母密切相關,易寒為尋母親下落,與陸皎皎以假名示人,前往尋杭山莊……

江湖吉祥物小可愛兼青梅陸皎皎×所有人都騙我娘親早亡,尋寶只為找到娘親的“小魔頭”兼竹馬易寒

嫁前:

皎皎:我以為你是帶我出來玩的。

易寒:嫁我之後天天帶你出去玩。

嫁後:

皎皎含淚望天:易寒是個大騙子!

內容标簽: 江湖恩怨 情有獨鐘 青梅竹馬

搜索關鍵字:主角:陸皎皎,易寒 ┃ 配角:江湖衆人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帶着媳婦混江湖找媽

☆、第 1 章

天辰宮是武林公認的魔宮,遠離于江湖各門派。各任宮主曾計劃入中原,皆以失敗告終。

前任宮主易江好戰,在位時與中原門派曾大戰不下十次,沒入中原倒受了不小的傷,在前段時間舊傷複發于睡夢中死去,悄無聲息。

易江唯一的傳人易寒自然而然地繼任為天辰宮的新一任宮主。

今日就是新任宮主易寒上任的第一天。

一個衣着華麗的男子,年約二十,悄聲走進隔壁的房間,徑直走入內室,頗為熟練,最後在床邊停下。

他彎腰看着前面鼓鼓的被子,恨鐵不成鋼般搖了頭,嘆了氣,掀開被子,中間蜷縮着一個女子。

女子十六七歲,悶出一身汗,小臉紅撲撲的,只穿着亵衣褲,長衣長褲包裹的實在是嚴實。

男子啧了一聲,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直接大掌撫上了女子的臉,拍了幾下。

女子翻了一個身,揮了幾下手,只想把這個打擾她睡眠的東西給打掉。

男子見她不醒,直接上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呼吸困難的女子嘴一癟緩慢地睜開了眼。

見到男子在她床頭,吓了一跳,倒也沒在意,好像是常事。

“你今日不是上任,怎麽還來鬧我?”女子坐起身來,小聲問道。

見她目光呆愣,男子狠狠一戳她的額頭,下一瞬那處便紅了起來。

見她嘴又一癟,男子終于說話了:“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日上三竿了你還在睡?陸皎皎,你是豬嗎?”

“我錯了。”不是主子的陸皎皎意識到自己錯誤,老實地垂下了頭。

若不是昨晚打雷,她吓得睡不着,今日就不會睡到現在還沒起了。

“昨晚雷聲太大,我睡不着。”她憋着氣,語言間還有點氣。

聞言,男子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見陸皎皎有點生氣,他趕忙回道:“怪我昨晚沒陪你,都是江洲那家夥的錯,還不是他大半夜找我,我才不會留你一個。”

江洲原名江炎,與陸皎皎一樣自小被賣入天辰宮。

因為火與天辰宮相沖,左護法韋大虎便給他重新取了名字,将炎化洲。

“他找你幹嘛?出了事嗎?”

經過長時間的努力,天辰宮雖面上沒入中原,但私下置辦了不少産業在中原及江南一帶。

各大門主便是掌管各類生意。江洲主要管轄的便是賭坊。

“你着什麽急?”易寒又彈了她的腦門,“江洲那家夥怎麽了值得你關注嗎?”

“我又沒說什麽。”陸皎皎恨恨咬牙,摸着額頭,易寒的力氣又大了,好痛。

易寒摸摸手指,又摸摸鼻子,他也不想彈她,但自小如此,他這習慣着實難改。

“快起來,帶你出去玩。”

“真的嗎?”陸皎皎聞言眼睛都亮了,聲音欣喜。

“假的!”易寒白了眼。

“我馬上起!”

陸皎皎知道易寒才不會騙他,打小易寒就沒騙過她。

雖然天辰宮在外界傳言裏是魔宮,易寒是別人嘴裏的小魔頭,但是這裏是陸皎皎長大的地方,是她的家,這裏所有人都不可怕。

所以她一直不清楚為什麽會叫天辰宮是魔宮。

易寒差人準備了衣服褲襪,又差人端來了清水,給陸皎皎梳洗用。

“我出去等你,速度快點。”

易寒捏捏陸皎皎的右臉頰,見她氣鼓鼓像只小河豚就要發火的時候,落下這麽一句話就翻身出了窗。

“好好的門不走,偏要翻窗,做賊做慣了吧。”

陸皎皎揉揉臉,小聲嘟囔。随後便手快腳快地穿起了衣裳。

天辰宮與火相克,取址時特地選了這處四處環水的地方。與其說是宮,倒不如說它是島。

畢竟确實是造于島,存于島。

陸皎皎原本姓徐,家鄉逢災,父母因此而亡,與兄姐在逃難之中又遇山匪,若不是右護法陸明當日路過随手救了幾人,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謝過陸明後幾人又繼續逃難,年紀最小的皎皎本就瘦弱,逃難途中又不得休息,也吃不好,加之受了驚吓,當夜便發了熱。

正在手足無措之時,幾人又遇到了陸明。陸明想着天辰宮最近正在招收一批婢女,便與徐家兄妹幾人做了交易。

徐皎皎便在家中兄姐同意下被陸明帶回了天辰宮,成了易寒的婢女,準确點說應當是玩伴,畢竟也沒有人真拿她當婢女使喚。

後被陸明收為義女,改為陸皎皎。

易江好戰,絕大時間都在鑽研武術及思考如何入中原,分給兒子的時間少之又少。

易寒自小喪母,性格孤僻,不喜與人說話,事實上,天辰宮都是大人,作為一個小屁孩的易寒的确沒有什麽話可以跟這些人說。

況且,這些人的癖好都不相同,實在是無話可說。

直到陸明帶回來一個小丫頭。

易寒現在還記得,當時他七歲,正在韋大虎的指導下練功,陸明就抱着一個奶娃娃走近,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陸皎皎。

小臉肉肉的,見人都不會喊,一看到他就害怕地回過身趕緊抱緊了陸明的脖子,他一靠近,竟然沒出息地哭起來。

這麽嬌弱的小女孩,怎麽能被帶到他們天辰宮內。不說這兩大護法,就是下面的各大門主,随便拎出一個就能吓得小家夥哇哇大哭。

不說這些老東西,便是他一個七歲的孩童就能吓得她哭着找不到北。

易寒靠在柱子上,想着陸皎皎剛來的場景,不禁輕笑出聲。

陸皎皎起身後并沒有很快去找易寒,倒是去了天辰宮最為偏僻的石室,準确說來是囚室。

奇怪的是這囚室只關押着一個人。石室很黑,燭光很弱,她也是因為小時候的一次誤入才發現這個地方的。

“婆婆。”

一手提着小燈籠,一手提着小籃子的陸皎皎彎着腰貓進了這小小的囚室。

牢房裏的女人正在睡覺,聽見聲音,翻了個身,粗着嗓子懶洋洋問道:“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這是她和婆婆的秘密。

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這個地方關着一個人。

婆婆也不告誡過她不要說出去。

答應了別人的事情自然不能随便說,因此就是易寒都不知道。

陸皎皎心情愉快,嗓音都甜絲絲的:“青姨這兩天研究了新糕點,我拿來給你吃。今天易寒說帶我出去玩,順便問問婆婆想要什麽,我給你買來。”

天辰宮裏的婢女不多,但只有十幾個,可那十幾個與陸皎皎的關系并不好。陸明是她義父,卻常年不在宮內,易寒再好也是主子,有些事情她只能跟婆婆說。

在這裏她最喜歡的就是婆婆,第二喜歡才是易寒。

“這段日子你可是生病了?”

陸皎皎不解,不過婆婆關心她,她心裏很高興,回道:“并沒有,我身體好着呢!”

小時候的确不太好,但是易寒老給她吃有的沒的,後來就沒生過病了。

“那你怎麽好久沒來?”囚室裏的女人慢慢挪了過來,靠近了陸皎皎。

“我們宮主前些日子去世了,宮內很忙,這才沒來的,”陸皎皎頓了頓,“而且新任宮主又要上任,所以就很長了。”

“易江死了?”

“嗯!”陸皎皎對易江沒多大好惡,易寒也一樣,死了老爹什麽表情都沒有。

當時她都不敢說話,生怕易寒心情不好會哭,哪裏想到他哭沒哭,倒是笑得很暢快,仿佛巴不得易江死掉。

那個笑聲就跟現在的婆婆一樣,讓她有點害怕。

“終于死了,報應不爽啊!”

雖然不知道婆婆跟易江有什麽前因……陸皎皎收了心思,小心地打量着婆婆。

十多年了,她還是看不到婆婆的臉,每次見都是背對着她。

盡管婆婆說她臉受傷了會吓到她,但是她不怕呀,她只是想看看婆婆長什麽樣子。

“易寒上任第一天就帶你出宮去玩?”

“嗯!”一想起要出去玩她就開心。

“他如今也及冠了吧。”婆婆的聲音有些許不穩,許是沒睡好。

“嗯!”陸皎皎重重地點頭,“只是及冠禮還未辦。”

一想到易寒,她才驚覺易寒應當是等她等久了,“婆婆我把籃子放這裏,我先回去了,等我回來再來看你哦。”

等陸皎皎跑到島口的時候,易寒早就沒在那裏了,水面上光禿禿的,別說是船,就是小竹筏都消失地幹幹淨淨了。

“皎皎,宮主都走了。”放哨的阿牛叔正在上面觀測,見陸皎皎在下面幹着急,便出了聲。

“怎麽這麽遲才來,宮主都生氣了,說以後都不帶你了。”

她本就着急,又聽見阿牛叔加了一句,她都要哭了。

“呀……”哪裏來的紙團子砸到了她的頭,陸皎皎捂住被砸的那處,盯着滾落在腳邊不遠的紙團子。

她四處看了看,并未發現人影。

奇怪……

但紙上似是畫着什麽,她蹲下身拿了紙團,攤開一看,上面赫然畫着一只烏龜,而且是一只縮在龜殼裏的烏龜,猶猶豫豫地不敢伸出頭和爪子,倒是露了短尾巴。

好醜……

“陸皎皎,你本事大了,還讓你主子我等你?”話音未落,又砸了一只紙團下來。

她躲不及,差點摔在地上,可惡的易寒,只有他才會畫這麽醜的烏龜。

“傻站在那兒幹嘛!還不快走?”

易寒不知道何時站在她後面,陸皎皎這才發現,不知不覺易寒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多了。

常年練武,他的身子也魁梧了不少,一晃已經十三年了。

☆、第 2 章

天辰宮位于島中,四處湖面皆有霧瘴,非島中之人極易錯路,誤了性命。

陸皎皎雖是島中人,卻不會撐船,更別說是解霧瘴了,自己出門是肯定不行的,因此她每次都是乖巧跟着易寒。

誰讓易寒本事大呢?

易寒出門不喜跟着他人,陸皎皎倒是個意外。有時候易寒也在想,怎麽偏偏這麽個拖後腿什麽都不會幹的人,他倒是願意她跟着了。

他擡眸看着坐在船頭的陸皎皎,那個傻樣,不跟着他定是會被騙走的,罷了罷了。

陸皎皎望着湖面好一會兒,愣是沒見到一條魚,又發覺後腦勺涼飕飕的,只得轉過頭去。只見他頗好心情地撸起袖子在那兒撐船,她突然想到,要是以後易寒不當宮主了,做個船夫也不錯。

易寒聰慧,自小學什麽都容易,不像她,笨手笨腳的,就是拿繡花針都顫顫巍巍,老是紮到自己,學什麽都學不好。

陸明說是她小時候生了大病,腦子燒糊塗了,才會這樣。

或許是因為她笨,所以陸明并沒有要求她一定要學什麽。說是天辰宮不養廢物,倒也養了一個她。

天辰宮好歹算是武林第一魔宮,不說宮裏,就是島上,人人都會功夫。

與她同一批進來的小姑娘在訓練中也學了不少本事,而她什麽都不會。紫玉說得對,要是日後天辰宮出了什麽事,她不拖後腿就已經算是幫忙了。

“你想什麽呢?”不知易寒何時坐在她旁邊。

陸皎皎悶聲問道:“我是不是很沒用?”她忽然沮喪起來。

易寒皺了眉,撫上她的額,并沒有發熱,問道:“沒病怎麽還說胡話。”

“給。”聽不到陸皎皎回答,看着她哀怨的眼神,易寒輕笑着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木頭老虎,雖然刻的是一只老虎,卻并非是威風凜凜的山大王,倒像是憨頭憨尾的大貓咪。

陸皎皎接了過來,臉上不樂一掃而光。

她将木頭老虎拿在手裏,這邊看看,那邊摸摸,真可愛。

“怎麽好端端送我這個?”她微微擡頭疑惑問道。

易寒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自己生辰都不記得了?”

她的生辰?

對啊!她展顏一笑,眼睛似彎月牙,開始吵鬧:“那今日帶我出去玩也算是禮物嗎?”

易寒沒有回答,回去又撐起船來。

陸皎皎看着他撐船的背影,偷偷悶着樂,越看木雕小老虎越高興。

高興過後又嘟起了小嘴,噠噠跑到易寒身邊坐下,遞給他看,有些不樂意:“你怎麽不早上給我呢?萬一帶出去丢了怎麽辦?大街上人這麽多。”

易寒怎麽好說自己早上給忘了,想起來的時候倒是想遲些回來再送的,方才要不是這丫頭抽了風,沒頭沒腦地問問題,他才不會現在就給出去。

“你要是不要就還給我。”

“不要。”她才不要還。每一年生辰,易寒都會給她雕木頭。

加上這只已經有十三只了,每一只都是不一樣的。

她自小就怕打雷。

小時候,陸明偶爾回來都會給她帶玩具,她最喜歡的就是那只木雕小兔子。

遇上打雷的晚上,她就躲在被窩裏跟小兔子說話,說着說着就會睡着,慢慢就會忘記雷聲所帶來的恐懼。

可是,這只小兔子在後來被易寒給打壞了。

她難過了許久,陸明說給她買一個一樣的回來,可是等了大半年她都沒等到,那個大半年裏她也沒跟易寒說過一句話。

現在想想,她真的好記仇。

島上沒人敢拂易寒的意,偏生她大半年來對易寒不理不睬。

直到易寒那日送了一只小兔子給她。是活的小兔子,她就不生氣了,每一天都會養着,不過也只養了三個月,那只兔子就死了。

現在想想,她過去還真是任性。在人家家裏生活還鬧脾氣,也幸好易寒脾氣好,雖然有時候會對她惡作劇,但也沒傷過她。

紫玉說得對,她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到天辰宮的第二年,易寒送了她一只他親手刻的小兔子,不過的雕工很差,他刻的兔子歪歪扭扭的,很醜。

十多年了,現在他的手藝即使去開店都行了,陸皎皎看着易寒的側臉安靜地想着。

突然易寒就伸了一只手過來,看着面前的大掌,陸皎皎遲遲未動,不知道易寒想做什麽。

“給我。”

給什麽?她移目而去,只見易寒指着她手上的小老虎。

“不是說送我的嗎?”哪有人送了東西還要拿回去的?陸皎皎背過手去,就是不給。

“不是怕丢?放我這兒,回家了再還你。”

聞言,陸皎皎才偷偷笑,将小老虎輕輕放在易寒手上,只見他反手就藏回了懷中。

“我想吃柳大娘的豆腐年糕、喜翠樓的燒鵝、城東包子鋪的豬肉包子、南江閣的珍珠糕……”離岸越近,她的肚子就越想念美食。

易寒一巴掌捂住了陸皎皎的嘴,又看向她的肚子:“你吃得下這麽多嗎?”

陸皎皎掰開易寒的手,輕輕放嘴邊咬了一口,假意氣呼呼說道:“當然,還能吃下這個大豬蹄!”

“易寒,你的手怎麽就長這麽大了?”還沒等他回話,陸皎皎又添了句,還舉着易寒的手給自己的手作對比。

她壓上易寒的手,比起她的手來足足長了一截,她小嘴張得圓圓的,很是驚訝。

易寒歪頭看了眼她的手,明明這麽會吃,卻不長肉,十六七歲的人的手瞧着就跟八九歲孩童差不了多少。

“吃這麽多真不知道吃哪裏去了。”

“易寒,你說什麽?”易寒嘟囔的話陸皎皎沒聽清。

很快,兩個人就到了湖邊。

易寒将船拴在碼頭,二人便下了船。

外面不像島上,她亦步亦趨地跟着易寒,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跟丢了。

走着走着就差點撞上了易寒的後背,“你怎麽突然停了?”

“抱着我。”

這是什麽要求?稀奇古怪的。

“我們再不走快點就錯過午飯了。”

“抱我。”

雖然不知道易寒想幹嘛,但陸皎皎仍然聽話地抱了他,很短,只是想湊活一下就放開的,哪裏想到易寒直接搭上她的腰,飛了起來。

她不會輕功,這是她第一次在空中飛,有點新奇,也有點興奮。

“再飛高一點。”

“你很重,飛不高了。”

她偏過頭,氣鼓鼓的,她才不重。難道是這段日子吃多了?都怪青姨老是找她試菜。

兩個人是在城門口不遠處降落的。

“出入都給我查仔細了,有可疑人員立馬收監。”

城門口排起了長隊,前面後面都有源源不斷的人。陸皎皎正疑惑着,就聽到前面大漢守衛粗着嗓子大吼。

“真麻煩,早知道還不如直接飛進去。”易寒站在陸皎皎的後邊,看着長龍無奈搖頭。

陸皎皎拽住他的衣角,生怕他自己先走了:“很快的,我們再等等就好了。”

“大娘,前面怎麽了呀?”

排在陸皎皎前面的大娘這就扯開嗓子說了起來:“哎呀,城主府的明珠昨晚上被偷了,現在還在找賊人呢!”

“城主府裏還會有小偷啊?”陸皎皎驚訝了。

“平民百姓也沒啥好給人家偷的不是?”

這麽說起來,也有點道理呢,陸皎皎點點頭,站的久了連日頭都曬了起來,她掏出腰間的繡帕擦了擦汗。

又想起了易寒,正想給易寒擦的時候,就見他自己抽過了繡帕,擦了起來。

“你這丫頭最先時候想的居然是自己,不是我這個主子?”除了他,哪家還會收這麽沒規矩的丫頭。

“要是在這種城主府,不敬主子,十個腦袋都不夠你砍。”

陸皎皎聞言縮起了脖子,“還好我不在城主府。”雖然說是丫頭,可島上的人也沒把她當丫頭呀。

“我決定了,在外面你就做我的婢女。”易寒湊近她的耳朵。

陸皎皎耳朵有些癢意,不禁伸手摸了摸,小眼神望着易寒,仿佛在說:沒吃錯藥吧?

易寒呵了一聲:“我是宮主就得聽我的。”

陸皎皎是沒意見啦,反正她只要跟着易寒就好,而且本來她就應該是易寒的婢女。可是天辰宮的婢女不對,只幾個幫着青姨做工,像紫玉這樣學有所成的都去外面做事了。

她也沒地方學怎麽當婢女。

那就跟話本子裏學好了,她點點頭:“好的,少爺。”

易寒摸了摸她的頭,表示滿意了。

一段時間過後才輪到二人,只見守衛拿出了一張畫像,問:“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陸皎皎看了好一會兒,搖搖頭。畫像上的女子是誰她并不清楚,興許就是那個偷明珠的賊。

瓜子臉,大眼睛,還有一個小酒窩,柔情中不乏靈動。

可是這麽好看的女子也會做賊嗎?

她偷偷看了一眼易寒,他只瞥了一眼就移開目光了,仿佛面前只是棵白菜。

二人進城時,迎面一輛馬車從城內駛出被攔了下來。

“放肆,城主府大公子的馬車你也敢攔?沒長眼睛嗎?”馬車上的人惡狠狠的。

攔車的守衛瘦瘦高高的,拱了拱手:“在下奉城主之命嚴格盤查所有出入之人,對不住了大公子,職責所在。”

“你……”

“慢,”馬車內的人聲音虛弱,強烈地咳了幾聲,才繼續道,“讓他搜。”

“搜快點,耽誤了大公子的病情,你們便是十條命也不夠還。”

“看什麽,還不快走?”易寒轉回陸皎皎的身子,“不是說要吃喜翠樓的燒鵝?”

說起燒鵝來,她肚子真的有點餓了。

陸皎皎勾上易寒的手臂,拉着他趕緊走:“去晚了又要排隊了。”

到了喜翠樓的門口,二人出乎意料地發現喜翠樓今日頗為冷清,與往日裏客似雲來的場景截然不同,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吃飯。

“兩位客官裏邊請,”小二眼尖,見二人躊躇,立馬迎了上來,“請坐請坐,請問二位想吃點什麽?”

“一只燒鵝,再加兩碟小菜。”易寒開口。

“得令,立馬上!”

“小二哥,我問一下這裏平時不是很多人吃飯嗎?今日怎麽這麽冷清?”就在小二要走的時候,陸皎皎發問了。

小二看了兩人,低聲問道:“二位是外地來的吧?”

☆、第 3 章

“那可得小心,城主府丢了明珠,正在四處查找呢!”小二偏頭看了看四周,又湊近了點,低聲叮囑道,“姑娘長得好看,可得小心了。”

陸皎皎不懂了:“明珠丢了怎麽跟姑娘扯上關系了?”

“我與二位說,二位可別說出去,這要是說了出去保不齊就是殺身之禍,”小二又低了聲小心翼翼地說道,“我隔壁趙叔的二舅子的幹娘的親外甥就在城主府做工,丢的是明珠不假,可此明珠非彼明珠。”

“啊?”這關系也太遠了點。

“前些天,城主府小姐與城主夫人上山禮佛,被人瞧見了長相。聽說那是一個國色天香,哪曾想才過了幾日便在府中失蹤了,現在想來或是當日被賊人起了色心……”。

“啊?那明珠沒有丢,丢的是人?”

“唉,二位小心些就是了。”小二輕微點了個頭使了眼色便下去了。

待小二走後,陸皎皎提着的心仍沒有放下去,有點害怕,抓着易寒的袖子,道:“咱們早點回家吧。”

易寒:“你怕?”

“我又不會武功,遇到壞人打都打不得,怎麽還不能怕了?”陸皎皎反駁。

後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她輕蹙眉,不解問道:“既然起了色心,那必定是個男子,為何畫像上是個女子呢?”

易寒又哪裏會知?

他提起筷子吃了點小菜,邊吃邊道:“不過是平常人的飯後閑談猜測罷了,事實如何又哪能清楚知曉。”

言下之意,便是你不用管這些了,反正跟我們沒關系。

易寒天不怕地不怕,島上幾乎哪一處都被他玩遍了,好不容易出來玩一場,哪能這麽快回去。況且他找的人還沒找到,更不能回去了。

陸皎皎的小肚子圓滾滾的,撐得不行。因為打算天黑前就回去,時間不夠長,又想将想吃的都吃掉,沒辦法只能急匆匆嘗嘗味道。

“我們走吧,”陸皎皎打了個嗝,立馬捂住了嘴巴,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回去吧,就要天黑了。”

易寒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走吧。”

陸皎皎見他走在前頭,立馬跟了上去,緊緊拽住衣角。

走了一段路,見他停下,她也停下,擡頭看了眼,詫異道:“雲來客棧。”

“我……我們不回家嗎?”

“怕什麽,”易寒拍拍胸脯,順手牽着陸皎皎的手就進了客棧,“有我在,誰敢把你怎麽樣。”

“唔……也不一定。”

“別以為小聲說我,我就聽不見了,”易寒捏了捏陸皎皎的小臉,“你少爺厲害着呢,耳朵也靈着。”

“哪……哪有說你什麽。”聽聽這心虛的聲音,她自己都不信。

易寒只開了一間房,上了樓就自顧自地躺在了床上。

陸皎皎只能叫小二多拿一床棉被,鋪在地上,湊活一晚。

“那我們明早一定要回家呢。”臨睡前陸皎皎又說道。

但是床上的易寒像是早就睡着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陸皎皎悄悄走了過去,只看見易寒閉着眼睛,一點都沒有醒的跡象,低聲道:“跟豬一樣,說睡就睡,壞蛋易寒。”

許是易寒與她在一個房間內,她并不像之前害怕,過了一會兒,也陷入了沉睡。

聽見床下傳來綿長又有韻律的呼吸聲,易寒忽地張開了眸子,一雙眸在夜裏也亮得很。

他悄然翻身下了床,蹲在陸皎皎身側,聽着她沉穩的呼吸聲,輕輕戳了戳她的小臉頰,不覺笑了:“到底誰是豬。”

易寒出來自然不只是為陸皎皎慶生,更重要的是,之前一直找的人有了新進展。

天辰宮部署十多年,自各門主扮作商客入中原起。

他爹是醉心武學,打遍武林,他爹死後,這一切部署倒是便宜了他。

也算是他為數不多做的好事了。

可惜如今才堪堪尋得一點線索。

島上人說他親娘體虛,懷他已是不易,加之思慮過度,生下他便撒手人寰了。

島上有墓,他親娘的也在,可惜那棺材空空,什麽都沒有。衆人皆不提他娘親,仿佛是個禁忌。

便是提起,也是一套說辭:

你娘只是個漁家女,父母早逝,機緣巧合認識了你爹,因為意外,二人有了你,可惜你娘命薄,看不到你長大。

呵,三歲起就騙他,真當他這腦子是擺設。

他娘算是哪門子漁家女,明明是前朝皇裔,可惜前朝傾覆,她這長公主成了喪家犬。

江湖傳言,末帝蕭止殇在亡朝之際詳細部署傾之全力讓其妹蕭若靈帶着獨子蕭卻昭與藏寶圖逃了出去,只為有朝一日複辟可用。

可二人一出皇宮便失了蹤跡,消匿于世,任何人都無跡可尋。

若不是人人尋找這藏寶圖,他也不會無意間發現他親娘的身份。

正當他思索之時,前方便飛來一人。

便是深夜也不願穿夜行衣的易寒見到來人一陣嫌棄。

“羅舟,不過離了天辰宮三年而已,你瞧瞧你穿的這都是什麽?”易寒揉揉眉心,“入丐幫也不用真穿的如乞丐一般。”

羅舟較易寒微矮上一點,十四五的年紀,少年氣頗重,尤其是一雙杏眼,可愛極了。

若是個女子,想必可得不少男兒愛慕。

正因為羅舟男生女相,兒時陸皎皎與他關系頗好,經常會一起分享玩偶及點心。

陸皎皎還為自己有個手帕交而高興不已,都不稀罕跟易寒一起玩耍。

但易寒說他是個男娃,她不信。最後是易寒将羅舟的褲子扒下來才得以證實。

也正因如此,後來陸皎皎見到羅舟都莫名尴尬。

時間一長,二人原本的好友關系便淡了下來。

再後來,羅舟與其他人一樣被帶去學本事了,陸皎皎便再也沒見過他。

“混的不錯,短短三年就是……六袋弟子了。”易寒掃了一眼羅舟身上。

易寒很少誇人,羅舟聞言摸了摸頭,有些羞赧,回道:“還未恭喜宮主……”

“你我一起長大,別整這些虛的了,”易寒打斷了羅舟的話,擺手問道,“什麽消息?”

“目前探聽到兩種說法,其一是蕭若靈現身慶州城,說是作客尋杭山莊。其二是她去了北平山。”

“尋杭山莊與北平山一南一北……再打聽打聽。我可不想白跑一趟。”

羅舟自是明白,公事說完後,就輪到私事了。只見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匣子。

易寒不解:“怎麽?”

“不是皎皎生辰嗎?我特意給她挑的生辰禮。”羅舟眨着圓眼,一臉純真。

易寒目光危險,緊盯着羅舟,将他看出一身冷汗,想到什麽後無奈道:“東西留下,人趕緊滾。”

羅舟正打算走,又聽到身後易寒的聲音:

“盡快确定地點。”

“屬下明白。”

陸皎皎在睡夢中一個激靈,突然伸腳踹了踹,撲了個空,由此醒來,仍心有餘悸,不一會兒,肚子就鬧騰起來。

她在床上直打滾,連話都說不清楚,直吸氣。

越想越難過,偏偏易寒還不在,出去都不叫她。

“嗚……”

易寒回來就聽見陸皎皎悶聲在哭,他點了燭火,一看,吓了一跳。

陸皎皎正小臉通紅,熱的很,衣裳都被汗打濕了,更別說頭發絲兒了,正一縷縷安靜地貼在額頭。

她聽見有人回來,睜開了眼,這平日裏的大眼睛眼下都小了一圈,已經是紅通通的兔子眼了。

只見她捂着肚子,聲音小小的:“易寒,我肚子疼死了。”

易寒擰眉,柔聲問道:“是不是來葵水了?”又轉念一想,“不對,前些天不是剛走?”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麽的陸皎皎似是忘記了自己的肚子疼,瞪大了眼睛,有點難為情又難以置信地問道:“易寒,你怎麽能……怎麽能記這個呢?”

好讨厭。

“我去找大夫,等我,很快回來。”

飄下一句話的易寒一個側身就翻窗而去了。

“怎麽能這樣嘛!哪裏會有人記這個的。”陸皎皎心裏難說滋味,但她确定心頭正浮着一絲甜意。

羞羞臉。

大夫來的時候陸皎皎又陷入了沉睡。

“這位……這位姑娘,”易寒站在他身邊着實給他壓力,連話都說不清了,“白日裏吃的太多太雜,我開點藥吃吃就好了。”

易寒聽完他的話就坐在了床邊,給陸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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