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吓死鬼了, 轉角遇見魔祖談戀愛。
索尼掉頭走,還不忘去拽鳌拜:“其實想想也沒什麽,可能江蘇大師多。”
“??”鳌拜反倒不樂意了, “剛剛還拿兒子打賭?”
索尼:“嗐,鬼話連篇沒聽過嗎?”
這麽一争執, 本還貼在一起的羅睺與青陽立時清醒了,瞬間彈開。
青陽捂着臉把小金墜拎出來, 心砰砰狂跳:穩住!這只是直男的小把戲而已。魔祖之前多麽信誓旦旦地說了,是純粹的師徒之情……
他也不敢再去細看羅睺的表情,轉過身去, 問索尼和鳌拜:“你們剛才說什麽, 什麽大師多。”
索尼只好磨磨蹭蹭轉回來:“小東家沒發現?最近我和拜拜勘探陰路, 沿着黃河往北去,可能是留心注意了,發覺有些不對。江蘇這一片的陰鬼數量, 遠少于其他地方。”
青陽納悶:“沒吧,我也經常往返都城隍廟的, 一路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江蘇又不止這一條路這麽大, ”索尼道,“我感覺不對勁以後, 特地在江蘇各地觀察了,但凡是有正經道觀、寺廟坐鎮的地方,陰鬼數量還算正常, 其餘地區, 鬼影伶仃。”
青陽的心思徹底收回來了, 皺着眉頭說:“那這确實很不正常, 都城隍廟的道士也沒有發現異常?”
鳌拜的語氣大為鄙夷:“都城隍廟的道士們, 他們出門嗎?最多去集市賣菜。他們每天就蹲在觀裏等各地的香客送錢上門,能發現什麽異常。”
“……”這就是現充黨對宅男們的鄙視嗎,青陽黑線地說,“那我還是召請下陰差來問問。”
也不是頭一次了,陰差來得很熟練,腰帶上塞着一圈紙條從地下冒出來:“沒錢了,打個欠條先……咦,怎麽沒鬼。”
陰差舉着筆和欠條,疑惑地抻長脖子環視四周。
“……不是超度,是有別的問題想問。”青陽無語,怎麽上他這兒來,就做好了要出血的準備是嗎?腰上塞那麽一大圈紙條,是想暗暗抗議他刮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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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給錢啊,陰差頓時喜笑顏開:“什麽問題?”他頓了頓,黑洞洞的眼睛一亮,連忙把筆往腰間一插,空出手搓了搓,“回答問題,這個是要收錢的。”
哈!!!陰差在心中大爽,賺到了賺到了,還以為要背一堆欠條回去,沒想到反賺了錢。等回地府以後,一定要大大地炫耀一番:“是紙元寶哦,不要你們陽間的金銀。”
“這個剛好有。”青陽去取了一把紙元寶來,“我想問問,江蘇這片,是不是也有其他的大師在超度陰鬼?最近送下地府的陰鬼多嗎?”
“不多吧,”陰差撓撓頭,差點把帽子撓掉了,“如果不算你超度下去的陰鬼,最多就是中元節幾處道觀、寺廟會大度亡魂。”
索尼立馬說:“那不對吧,照你這麽說,道觀、寺廟周圍的陰鬼會少些,但事實反倒是道觀、寺廟周圍的陰鬼多,遠離這些地方的陰鬼少。你們地府沒有任何察覺麽?”
陰差還真不知道:“我們都在修補生死簿呢!元太祖那會的還沒修到。絕大多數的人手都留在地府做文書了,你知道的,地府這方面的工作特別繁冗……”
陰差扶扶帽子,表情嚴肅起來:“要真如你所說,确實有點麻煩。這些失蹤的陰魂又沒下地府,莫不是被人偷偷捉走了?我得趕緊下去彙報此事。”
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陰差拘魂、鬼上黃泉路……每一步都得各憑文書的,沒有生死簿,哪來的文書,又從何查起?
“那我也去江蘇各地看看,有什麽問題我們燒信聯系。”青陽說着,下意識地回頭去拉羅睺,拽上袖子,才突然想起方才的窘迫。
羅睺似乎驚了一下,往後一縮:“……咳!坐蓮是吧。”
羅睺從懷裏掏出蓮花,往地上一扔,擡起頭才看見索尼、鳌拜、陰差這些老鬼,沖他露出怪異的表情:“?幹嘛!”
“咳咳!”索尼把腦海裏聯想到的污污的東西清走,“沒什麽,我們也一起,可以直接引路。”
青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臉騰地一紅,惱羞中夾帶威脅的指了三鬼一下,才道:“咱們先去八相寺,我有種預感,說不定這回又能扶慘。”
…………
考慮到如果抓到大魚,可能要離開很久,青陽索性直接叫工匠來上工了,本來他還想等到小年之後,大家一塊去青福酒樓住段時間,給工匠騰地方重建道觀的來着。
“能普度蒼生,是很好啦,”絕明為難地說,“但最近巷子裏的人越搬越少了,一時找不到能照料張老爺子的人,老衲和師弟不放心丢下張老爺子一人。”
“是哦!之前都沒有這個顧慮的……”青陽也有些遺憾,正準備說那你們就不去了,剛好對上胤礽投來的充滿期待的眼神,“咦,這不是有青恣嘛。那你就搬去八相寺,照顧張老爺子吧。”
還激動地等着師父帶他一塊去捉鬼的胤礽:“?!不是,不帶我的嗎?”
“嗤!”鳌拜立馬抓住機會,猛烈抨擊胤礽的自信心,“帶你有什麽用,你才學幾個道法?會幾種符箓?法器都沒有一個,到時候是你捉鬼,還是鬼捉你?”
“倒不是因為這個啊,”青陽猶豫地說,“你真的要去嗎?用這個發型去見鬼?”
青陽比劃了一下胤礽的頭。
為了有朝一日能正經簪冠,胤礽留了快兩個月的頭發,如今新出來的頭發是寸板,後邊卻拖着辮兒,看起來比之前的還怪了……
“用障眼法騙騙人是可以的,騙鬼可能不太行,打鬥間随時障眼法就可能破了。”青陽跟胤礽說,“很大可能就是一架打完,把陰鬼們送下地府,這個發型就會在地府傳開……然後各種稱號冒出來,等你成仙,知道這稱號的人就更多了。”
“……”胤礽流下了悲傷的眼淚,忍不住擡手搓搓自己的寸板,“祝你們一路順風……阿嚏!阿嚏阿嚏!”
幾個噴嚏一打,胤礽的眼淚真擠出來了,一邊揉鼻子,胤礽一邊慘慘地想:沒受涼啊,怎麽我都這麽慘了,還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嗎?
紫禁城中,太子東宮內。
幾個側福晉和妾室帶着各自的孩子,來給嫡福晉石氏請安。
皇太子妃出身瓜爾佳氏,乃是都統、三等伯石文炳之女,一向性情平和。看到這群莺莺燕燕,她也不生氣,只抱着自己六歲的女兒,逗弄地問:“哦?你說你昨晚做夢,夢到阿瑪了。阿瑪長什麽樣子,你記得了?”
女兒年幼,又似乎有點臉盲,連阿瑪的樣子都記不住,今天倒有意思,早上一醒就嚷着說昨晚夢到了阿瑪,阿瑪帶她放煙火。
石氏在心底喟嘆了一聲,到底是孩子,別說太子現在是病重靜養去了,就算還在宮中,以太子之尊,又怎麽會帶她女兒放煙花呢?
女兒:“?當然記得了!那個好醜好醜的,頭發毛刺毛刺的,還拖個辮辮!”
醜?石氏心裏一咯噔,正想趕緊捂住女兒的嘴,免得被這些側福晉、妾室拿去做話柄,結果殿裏的其他兩個孩子也附和起來:
“咦,真巧,三妹也做了這個夢。阿瑪的頭發是很奇怪。”
“嘻嘻,雖然很醜,但阿瑪真的好好玩!”
胤礽活下來的子女,如今也只有三個。除了石氏所出之女,還有兩個兒子,弘晰和弘晉,一個九歲,一個七歲,再加上昨晚送回宮前還被鬼迷了一下心竅,更說不出什麽玩意兒來了,只對阿瑪的頭發印象深刻。
兩個側福晉捂嘴都來不及捂,只能滿臉木讷地看了石氏一眼:得,這把柄算是廢了。
石氏卻很納悶:“你們怎麽會做同樣的夢。”
“是從先生那兒聽來的故事吧?”林佳氏普通且科學地推測,“最近聖上降旨派來的那個先生,也是很奇怪,總愛跟孩子說些吓人的鬼故事。”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前幾天從先生那兒聽來的故事,孩子們晚上夢到了,害怕之下潛意識尋找阿瑪的庇護,于是鬼怪變成了阿瑪,還帶他們放煙花。
想象力更豐富一點的李佳氏,甚至猜測:那煙火很可能不是煙火,其實就是鬼火,是被孩子們夢裏的太子給美化了。
因為之前小玩笑,青陽爬上魔祖的蓮花都有點感覺微妙,莫名坐立不安。把道袍匆匆拽好,就熱情邀請絕明、絕心:“來啊,一塊坐蓮。”
“……”絕明、絕心搖着光頭就溜開了,一起乘上優昙的佛龍。
陳圓圓在旁邊嘿嘿地笑。
索尼那大嘴巴,青陽也就是喊個人的空檔,他就把早上在後殿看到的事和大家說了,現在道觀裏的每一個陰鬼都知曉了:魔祖好像和青陽好上了!
“坐蓮這種事,當然只能兩個人做……”陳圓圓沖着魔祖握拳,“放心,這個事兒我們誰都告訴了,就是沒告訴青恣,保管他不會出來礙事。”
“你在說什麽東西。”羅睺莫名其妙。
業火紅蓮的速度極快,雖然為了等待佛龍放慢了速度,他們仍舊在閑聊間抵達了索尼所指引的地區。
“在天上看更明顯,還真是有道觀、寺廟的地方鬼多些。”青陽扒着紅蓮往下看,不禁喃喃。
除了道觀、寺廟,還有有道路或河流的地方,陰鬼的分布也比較正常。從上往下看,就像在看斑點狗的脊背,泾渭分明。
鳌拜抱臂道:“我還以為是正常現象,直到這些時日沿河北上,其他地方沒一個像這樣的。”
他這也算是變相地為自己辯解,為什麽在秦淮練陰兵這麽久,卻沒發現這異常。
青陽閉目掐算,竟半晌算不出頭緒,只朦朦胧胧算得,這事兒與身邊人、與陰陽二世都大有關系,人鬼混雜,将來龍去脈都攪成亂麻。
“怎麽會這樣?”青陽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看旁邊的大和尚也微微搖頭,下意識轉頭看向羅睺。
優昙盤膝坐于佛龍頭頂,合掌道:“人間合該有這一劫,神明莫助。若想改變,也只能靠你們自己的力量。”
“……”青陽不禁蹙眉,冷靜下來細細一想,“雖然算不出收魂人的來歷和目的,但咱們知道他需要收魂,既然如此,咱們就搶在他們前面,将陰魂統統送下地府去!”
斷敵人的路,讓敵人無路可走。你不是想收魂麽?有本事下地府收去!
“好法子!”絕明眼睛先是一亮,而後遲疑,“但,生死簿損毀,天大地大,何處沒有陰魂?不能在此處收,他們也可以去別處。”
青陽毫無動搖:“那就度盡人間鬼!”
…………
青陽的行動力一向很強,知道自己的力量或許有限,立即就派鳌拜去都城隍廟請援,絕心也腳踏金蓮去各處寺廟游說潛修的僧侶。
“江蘇只是個開始。陰鬼,尤其是厲鬼聚集的地方,都在古戰場或是邊疆,這些地方對于心懷不軌的人來說,簡直就是香饽饽。”索尼思索着說,“等江蘇的陰鬼度完,咱們得分出幾路,除了在中原腹地度鬼的,還需要派數支小隊,處理古戰場、邊疆滞留的陰鬼。”
“這……可算是個大工程啊,而且道行略遜的,也得考慮厲鬼反噬的危險。”張雙迎匆匆帶着都城隍廟的道士們趕來,聽索尼說完就立馬果斷地道,“雙字輩以下的弟子,現在回觀。高師兄,煩請你留守,這次一去,山高路遠,不知幾時能回,都城隍廟還需要有人鎮守,護一方安寧。”
高師兄才趕來就被趕回去,也沒有任何怨言:“那等我回觀,會立即向各地城隍廟發信,說明江蘇異況,懇請各地道友,一同出力。”
張雙迎都沒有答他,已經帶着師兄弟們往青陽的方向去了,一次齋醮能度的範圍有限,單是想要度盡江蘇的陰鬼,工作強度就非常之大。
這時候就能看出各人的道行了,道行高的一人可度方圓十裏,也有那種幾個人合作,勉強度個六七裏。鳌拜等就各帶一隊陰兵,将四方陰鬼驅趕進範圍裏,然後趕緊躲開,去尋找下一波臨近的游魂。
如此大範圍的超度,陰府都被驚動了,主動派上來了數百名陰差。之前那個下地府通風報信的陰差也上來了,一看做完一場齋醮的青陽走過來,捏着紙元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聲淚俱下地說:“你,你,我,我這元寶還沒有捂熱……”
你他娘的,還以為這次血賺,沒想到是血賠。
“你說什麽傻話呢,”青陽已經準備去下一個大和尚測算好的齋醮地點了,看一眼陰差蒼青的手,“這元寶在你手上多久都捂不熱吧。”
青陽都沒在乎陰差那點哭嚎聲,畢竟現在四野都布滿了被道士召請來的三屍神,各個哭得就像要打針前的孩子。
陰差賣慘不成,反被紮心,把脖子一梗,大有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架勢:“反正地府沒銀子了,你看到了的,之前我還帶了好多的欠條。”
“我差這點錢嗎?”青陽凡言凡語地說完,自己還激動了一下。
唉,有點飄了。早兩年前我還想問地府借錢呢。
陰差一愣,他都做好被狠宰的準備了,畢竟之前和青陽打交道,哪次不是被掏走一大筆銀子,“刮油水的道士”的名頭都在秦淮、開封和京都地界傳開了。
陰差不相信地追問:“真的嗎?就真的無償奉獻?”
青陽奇怪地看了陰差一眼,怎麽的,還不希望他無償奉獻?
青陽從善如流地說:“那打個欠條,我有個徒弟,等我飛升了你們也可以慢慢還……”
胤礽以為,青陽這一去不會多久,應該挺快能回來,沒想到在寺廟裏一等就等了快半年。
“唉,老爺子。”胤礽坐在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張老爺子旁邊,一邊擇菜,一邊幽怨地說,“你說我師父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故意把我扔下的?他還把役鬼們都帶走了,一個都沒留啊!就剩下那些牌位。我還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全運過來。你說我偷偷摸摸幹嘛呢?那時候還想道士住寺廟影響不好,現在……诶,诶,老爺子你要幹嘛?”
張老爺子從躺椅上起來,慢吞吞地往屋裏挪,用顫顫巍巍的聲音痛苦地說:“你……太啰嗦了,我不想和你坐一起。”
這哪是小夥子,這道士的嘴比念經的和尚還碎。
牆頭頓時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
“你們早跟我說,這和尚廟裏住着一個道士,我還不信,哎呀,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是吧是吧,沒騙你,都住了快半年了。好多人來看哪!就是隔壁那個還在重建的青福觀裏的道士。”
“好像是去青福觀上香、看病的人發現的吧?後來越傳越廣,來看稀奇的人就多了。這道士就不樂意,把寺廟這門鎖起來了。”
“哎,你們說,這道士住寺廟半年,他又不剃度,也不開門,是為了什麽呀?”
“那他到底算是道士,還是和尚呢?”
胤礽狂翻白眼:“我是道士還是和尚,管你們什麽事,再這樣扒牆頭,回頭我要放鐵釘子在牆上了!”
外頭的人唏噓着走了,頗有些意猶未盡。這時候再開門,留下的就是一些正經來求醫的病人,胤礽也不托大,直說自己随師父學醫不過兩個月,而且打從除夕之後師父離開,就只能看師父給他寫的醫術自學了,真的不敢接病人。大家可以去別的地方看病,如果是付不起醫藥費的,可以憑方子到容先生的私塾支取……
沒錯,所有陰鬼,只有納蘭容若因為打架太爛被留下了,他趁這個機會将自己的牌位搬回私塾,此時正享受一個人的快樂時光,連門都不想出。
……等到大家回來,一定要第一時間向陳姑娘告發!胤礽怨念地想。
他踩上凳子,沖着道觀的方向眺望了一下。
因為陰兵都被鳌拜和索尼抽調走,能幫忙重建的鬼也沒有了。青陽請的這一支工匠隊伍,還挺講究慢工出細活,雖說将道觀的每一處細節都處理得很好,但速度難免慢了下來,整整五個月過去,都沒将擴建蓋完。
胤礽幹巴巴地咂嘴,從凳子上蹦下來,心想要是早點蓋好就好了,帶着張老爺子去道觀住,免得有這麽多人來看稀奇。
正準備繼續坐回去擇菜,寺廟的門又被人扣響,聽聲音帶着點遲疑。
“是病人嗎?”胤礽把門打開,毫無防備地和大半年沒見的康熙對了個睜眼。
康熙的表情一下變得很悲憤,滿臉寫着“好不容易妥協、沒想到你還能更過分”:“你,你不是當道士嗎?!口口聲聲說拜青陽大師為師,不會斷絕親緣關系,你,你怎麽又跑和尚廟來了?!”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當和尚還不如當道士呢!
看着胤礽奇怪的發型,康熙氣得手就去揪自己兒子的耳朵:“你像什麽樣子!”
“诶……你,幹什麽呢?!”之前躲回屋子的張老爺子居然出來了,“怎麽可以……在和尚廟……打道士!”
康熙:“……”
胤礽:“……”
嗯……
胤礽挪開康熙的手,以他現在的道行,這已經算是輕而易舉了:“您想哪兒去了,我這是借住。看那道士觀也知道啊,重建不得換個地方住嗎。我這是在蓄發呢,想簪冠。您來是找大師嗎?有什麽事?”
康熙為胤礽的手勁暗自心驚:“……福全病了,很嚴重。昨日去看他,他竟說朕來了,他就可以放心地走了。朕下個月就要巡幸塞外,我怕就他的狀态,我連……最後一眼,都趕不及看他。”
胤礽撓頭:“但是我師父不在耶,而且你帶錢了嗎?”
康熙:“……”
康熙:“……?”
康熙:“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胤礽大聲忤逆:“誰來找我師父看病都要帶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