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明月傳》從開播到完結, 充了會員的人只花了一個多月就将劇情追到尾聲,彼時已經推到了劇情的最高-潮部分,而寧致圓和梁秋梧的cp人氣也跟着水漲船高——

她們倆本來也沒有特別明顯的人氣差別, 既不是當紅的女星, 更沒有什麽過硬的後臺, 起初參演《明月傳》的時候名不見經傳, 本身的粉絲數量少、基礎也不牢固, 如今靠一部劇吸引來的劇情粉都是圖cp來的, 一粉直接粉兩個。

cp粉都希望她們倆和和美美,永遠和睦下去,況且現在劇都還沒播完,在兩人沒什麽騷操作、不搞幺蛾子的情況下, 也沒到粉絲提純、撕逼的那一步。

故而《明月傳》劇組整體看上去就特別和諧,所有人齊心協力, 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 借着這股東風,扶搖而上。

這天晚上。

喻夏正在家裏追最新的部分。

今天更新到了宮女楚思瑾在跟蕭望達成協定之後, 有意在跟皇後促進情感的同時、盡量想辦法減少皇帝來這宮中的留宿。

知曉內情的皇後貼身宮人都在私底下恨透了她,覺得她媚上惑主, 如今眼看六宮裏進來的美嬌娘越來越多, 而容妃的榮寵日豐,再讓那邊嚣張下去, 皇後這位置怕是都不保, 前朝的蘇家丞相已經讓夫人往宮中遞了折子, 進來勸了皇後幾次。

夫人語重心長地拉着蘇成雅的手,傳授她夫妻的相處之道,面上苦口婆心、語重心長, 可在離宮的時候怎麽想都不對勁,便讓人招來了随皇後進宮的貼身伺候者。

“你仔細與我說說,最近宮裏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想知道帝後離心的原因究竟在哪裏。

誰知那位老宮人猶豫片刻,竟就直接跪在她的跟前,口口聲聲喊着國公夫人恕罪,多餘的話卻一個字都不肯說。

見她如此,蘇家夫人自然猜到這裏面有貓膩,一番軟硬兼施之下才将事情問清楚,免不了震怒,擡手拍上這宮中的紅牆:“胡鬧!”

往常她也聽過那些在宮裏寂寞的宮人,或是對食,或是別的什麽,互相扶持、慰藉,這本來沒什麽,畢竟深宮寂寞,三千佳麗,有的人一生就受那一遭榮寵。

可是。

蘇成雅是六宮之主,掌管後宮鳳印的人,竟然帶頭做出這種淫-亂宮闱的事情來,若是傳揚出去,蘇家在後世豈不成了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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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當今皇上,如今本就對蘇家隐約忌憚,覺得他們有功高蓋主的嫌疑,蘇成雅原本在宮中多麽謹慎的性子,即便對權力、站在巅峰的男人沒什麽興趣,可也從不行差踏錯一步,現在竟然被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狐媚子勾搭了,犯下這樣大的錯……

這可是禍及家人的大罪!

想到這裏,蘇家夫人就覺得胸口一陣疼痛,忍不住要厥過去,還是靠着身邊的宮人攙扶一把,才好懸站穩了,随後,指尖顫抖地扶住面前的老宮人。

“你……”

“你聽好了,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我不想再聽見這個人在皇後的身邊,成雅、我們蘇家,不能讓這麽個妖孽給禍害了。”

宮牆的顏色格外鮮豔。

正是宮裏的下人們認真刷上的,一道道、一層層,鮮豔的紅色晾在日光下,正如皇帝的正大光明殿前滲出的層層血跡。

那是他身邊錦衣衛剛拖出去殺了的刺客。

正是西南王派來的。

皇權的争端日益白熱化,後宮裏,蘇成雅與容妃的鬥争也已經到了緊張的時候,是夜,楚思瑾再次與容妃在宮中光纖晦暗處相見。

那是禦花園的假山後,镂空山體裏。

蕭望垂下眼眸,望着跪在腳邊的人,唇角挂着冷笑:“她身邊的人連你都想殺,若非本宮救你,你現下還不知在何處——即便如此,你也要求我放過她?”

楚思瑾不斷地向她磕頭,并不出聲求饒,可是動作裏為皇後求情的态度卻很堅決,即便沒死在皇後身邊的人暗害下,也仿佛要死在今夜這假山裏。

蕭望讓身邊人将她拉起來,看着她額頭上的血,順着眉眼一路往下落,笑容不變,從身側取下手帕,仔細地替她擦了擦眼側流淌的血。

“你想她活。”

“可她活了,我就得死啊。”

“楚思瑾,這宮裏許多事總是難兩權的,這宮牆就像是蠱壇,皇帝養了無數個女人,像是蠱蟲一樣,放在這甕裏,由着她們互相厮殺,讨好他,可勝利的永遠只有一個。”

她的動作停住,忽然将那條髒污的帕子狠狠按在楚思瑾的傷口處:“你莫不是忘了當初進宮,究竟是為什麽來的!”

被拉住的人發出了劇烈的掙紮,然而那并沒有什麽用,兩側拉着她的力道像是鉗子,将她狠狠拽在原地,楚思瑾的眼淚大顆大顆從眼角落下來,聲音嘶啞道:

“她不會再給您威脅了。”

“她永遠無法誕下皇子,她已經沒有什麽能跟您争的,容妃娘娘,等您過幾日的計劃成了,她就只能終生留在冷宮裏了,您為什麽不願意放過她?”

蕭望把手帕往地上狠狠擲去,仿佛對她這模樣恨鐵不成鋼,但最後不知想到什麽,終究還是收起自己的怒容,轉過身,丢下一句。

“好。”

“我不殺她。”

楚思瑾松了一口氣,等到容妃與她身邊的人離開,才松懈下來,往假山石上一靠,渾身無力地坐在那裏,有風曲折地透過山石的空腔縫隙吹進來,九曲十八彎之後,成了嗚咽的動靜,倒似哭嚎。

她坐了一夜,臨近清早的時候,才想到回宮,差點将宮門口的人吓一跳,可當看到站在正殿門口的人時,卻有些怔楞。

随後,她快步往對方的那邊而去,看着蘇成雅肩上搭着的外衣,忍不住擡手幫她攏了攏。

“娘娘,您怎麽起這麽早?這殿門口風大,您若是着涼怎麽辦?”

可蘇成雅卻眉尖輕蹙,望着她額角的傷,還有那隔着衣料也能傳遞過來的冰涼體溫,不知在外面待了多久,她免不了出聲問:

“這傷……從何而來?”

“昨兒晚上出恭,沒仔細腳下的路,在門口跌了一跤,娘娘別看了,我這模樣,恐污了您的眼。”

她是這樣說的,可是蘇成雅卻不信。

知道國公夫人近日來到宮裏,也知道身邊姑姑離開了一段時間,如今再結合楚思瑾的傷,她還能有什麽不明白的?

面上不置一詞,但轉過頭,卻将宮人都肅清了一遍。

一集正好停在皇後擅自吃下“堕-胎藥”被發現的劇情,皇帝聽聞此事,雷霆震怒,後宮嫔妃也皆是驚懼。

鏡頭往遠拉了,露出整座皇城森嚴的模樣——

随後,片尾曲哀聲響起。

喻夏将遙控器往旁邊一放,等這片尾曲過去,接下來的幾集內容預告漸次出現,皇後被廢、冷宮相見、還有楚思瑾去到冷宮與她相見的內容。

如今即便不開彈幕,喻夏也能猜到彈幕上都是嗷嗷哭的表情包,這對cp前面有多甜,後面就有多虐,觀衆們只能在玻璃渣裏努力地撿糖吃。

編劇墜明一開始被誇得有多高,到了這裏發刀的時候就被罵的有多狠,喻夏本來打算看看這些劇粉都能說出什麽話來,可薄菀最近卻把她的手機給收了,美其名曰這電視劇都已經播完了,除了拿獎,什麽事情都跟她沒關系。

不許她被網上一些偏激的傻子影響。

畢竟。

傻病是會傳染的。

看完劇,想到自己最近交的稿應該要出結果,她便擡手戳了戳在旁邊坐着的人。

薄菀對這部已經看了千百遍的剪輯內容喪失興趣,最近她的名氣随着電視劇的出名而上升,遞到手裏的開組邀約多了起來,再加上季家那邊季興承遇到點事情,她還讓人盯着季風的股票,每天睡得時間比較少,現在坐在她旁邊睡着了。

喻夏輕輕戳了戳她,将打盹的人驚醒。

“怎麽?”

琥珀色的眼睛裏還是迷茫的困意,不知道電視劇已經演完了。

喻夏笑着對她伸出手:“困了?我扶你回房間睡。”

薄菀往她的身上靠去,腦袋靠着她的肩膀,困頓的疲憊還沒褪,嘟囔着問她,“你怎麽不把我抱回去?”

“只扛過麻袋,怕把你摔着了。”喻夏誠懇地回答。

小時候為了幹活兒,身上倒是有使不完的力氣,努力壓榨出身上每一個細胞的潛能,一切的拼命都為了讓自己活下去——那時候她的生身父親總喜歡讓她跟着村裏的年輕人下河、下海去撈魚,若是沒抓夠一家人幾天吃的分量,回去面對她的就是一頓毒打。

可是後來。

總算靠着自力更生,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一些時,又查出了腸胃裏的炎症和那個麻煩的慢性病,工作上面對鐘鼎、後路被那樣的家庭切斷,心情不會好,又受到病痛的折磨,她慢慢消瘦下去,曾經透支的那些力量,現在都一分分地還回來。

她變得柔弱難禁風,肩不能提、手不能抗。

最瘦的時候,就靠着營養粉維持自己的狀态,免得因為飲食問題影響自己的生活,那樣囫囵的日子過了很久,她連抗一桶水都氣喘籲籲,頭暈腦脹,自從在家裏摔倒、扭到腰的一次之後,就再也不逞能了。

喻夏倒是也想跟薄菀一樣,有事沒事就将對方抱起來,或是抱到沙發上、或是抱到房間裏,可想到自己因為脫力讓一桶水落到地上的樣子,她就有些後怕。

結果薄菀擡手來勾她的脖子,軟綿綿地撒嬌:

“就要姐姐抱。”

“我皮糙肉厚不怕摔,你把我抱進去嘛。”

聽她說“皮糙肉厚”這四個字,喻夏總免不了笑出聲,不知道她這樣細皮嫩肉的也能說自己糙皮,那天底下的其他人還怎麽活?

她從沙發上起來,轉身到薄菀的面前,學着她平日裏抱起自己的樣子,一手勾過她的脖頸,另一手繞過她的膝彎,下一刻,微微沉了沉重心,做足心理準備再一用力——

薄菀勾緊了她的脖子,睜大眼睛,感覺到她晃了一下。

她倒是不怕摔,但是有點怕喻夏受傷,于是馬上改了主意,出聲道:“我……我突然又怕了,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

喻夏剛才晃一下是故意吓她,現在看她的模樣,唇角忍不住上翹,非但不聽她的,反而轉過身,作勢要抱着人往屋裏走。

“怕就別亂動。”

“真摔着了,我可沒法把你抱下樓,送進救護車裏。”

薄菀:“!”

她真的吓得一動不動。

甚至看喻夏的模樣,總覺得自己現在似乎非常重、讓她抱不動似的,下意識的,薄菀吸了吸小肚子,試圖把本來就沒什麽贅肉的地方縮得更往裏一些,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輕的像羽毛。

喻夏當然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

故意逗她:“你好像……”

她步伐慢了一些。

薄菀努力抱着她的脖子,戰戰兢兢地接話道:“我、我重了嗎?”

這兩天都待在家裏,磨着喻夏給自己做飯,既然心上人都下了廚,她自然是有多少消滅多少的,薄菀沒怎麽上稱,本能覺得自己是重了,滿腦子的減肥計劃。

誰知喻夏觑着她,步伐輕快地往前走了幾步,又道:“太輕了,下次給你做飯還是再加點分量吧,胖一點點才更健康。”

進了屋。

把人往床上一放,薄菀就用腿勾着她的腰,将人重新圈回來,在喻夏擡手撐在她頸側的時候,薄菀攬着她的脖頸,偏頭睨她的胳膊和小臂。

“姐姐有什麽資格說這話,明明自己也沒怎麽長肉呢,再說了——”

她拖長了調子,學着以前上課的時候語文老師講課文道理的模樣,一板一眼地對面前的人說:“揠苗助長可不好。”

喻夏勾唇一笑,“我可沒在把你往上拔,只是想把你橫向拉長一下而已。”

“那也不行,”薄菀跟個賴皮的小狗一樣,哼哼唧唧地往她身上湊,“反正用力過猛,不利于我這樣的小苗苗生長。”

話裏話外都是一個意思。

真的吃不下了。

喻夏心中暗笑,面上卻不表現出來,“哦?你也知道這個道理啊,我還以為你挺糊塗呢。”

薄菀:“?”

她撅起唇,不知道喻夏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誰知下一刻,對方就提到一個讓她內心一驚的話題,“關于在培育小苗苗方面用力過猛的事情,我陽臺上那盆草莓有話要說。”

薄菀無辜地睜大了眼睛,“姐姐這是什麽意思?那小草莓長得多好,兩片葉子,翠綠翠綠的,每天都生機勃勃,我哪裏有用力過猛。”

她在心中拼命回想。

難道喻夏早就記住了之前那盆草莓的葉子模樣,所以一直都知道她偷換了一盆新草莓的事情?但是不可能啊,喻夏眼神再好,不可能記住這草莓的脈絡吧。

再說了……

明明那草莓園的老板認真盡責地給她找的植株,都是跟原本看起來長得差不多的。

薄菀在努力思考自己究竟哪裏露餡了,可是面上依然繃得十分認真,讓喻夏看得笑倒在她旁邊,側頭看她的目光滿是憐愛。

就是那種‘有這樣一個傻子當對象我能有什麽辦法呢.jpg’的憐愛。

薄菀:“……?”

對象笑,她也跟着笑。

誰知很快就被捏住小半邊的臉頰,喻夏恨鐵不成鋼地嘆:“你見過哪家的草莓,長了一個月多月了,還跟剛發芽的時候一樣?養豬都比這個快。”

薄菀震驚地看着她。

糟糕。

光顧着找一樣的,忘了這不是玩具,它還會自動生長的!

喻夏捏着她的臉,虎着臉拷問:“說吧,養死了多少盆?”

薄菀認真地想了想,伸出了一根手指,食指豎起來,修長白皙的指尖在燈光下好像會發光似的,落在喻夏的眼底,卻見她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不知是信還是沒信。

令人不安的沉默過後,薄菀又多加了兩根手指。

喻夏松開她的臉,湊過去親了親,乖乖讓她親的人在心底松了一口氣,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正想反客為主,手都已經摟上對方的腰了,結果鹹魚還沒來得及翻身,就被死死地按住了。

心上人湊過來,眉目如畫,笑得十分好看,如潋滟春色。

“我不生氣,這樣好了——”

喻夏刻意拉長了聲音,不緊不慢地宣布了處罰結果:“養壞了幾盆,我們今晚就挨幾根指頭,怎麽樣?”

薄菀:“!”

她倏然從床上蹦起來,可惜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彈跳失敗。

好看的眼睛裏顯出幾分動人的可憐,有意要引對方憐惜,可喻夏只是用指尖碰了碰她的眼尾,相當期待地問:

“現在就想哭了?”

“那行,咱們先熱個身。”

神特麽熱身。

薄菀憋着眼淚,心想自己費勁半天先哭出來,除了眼睛還熱哪兒了?

即便如此,鐵石心腸的心上人也沒放過她,看她不哭了,又把剩下的一條給補上,“要是騙我,少報了,哪天被我發現,咱們按照利息接着算。”

薄菀:“……”

她這次是真的哭出來了。

早知道喻夏那麽寶貝那盆草莓,她當初一定小心再小心,平時也一定認真請教養草莓的方法,想到自己明天或許都起不來的慘狀,薄菀眼睛裏已經浮上一層薄霧。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

她咬着唇、眼睫上沾着淚意,呼吸都屏住的剎那——

喻夏的輕笑聲在她耳邊響起,薄菀察覺到不對,顫抖着睜開眼睛,睫毛上還濕漉漉的一片,像是鳥雀被雨淋濕的羽毛。

想象中的脹與痛并未如期而至。

她眼神有些茫然。

“姐姐……”

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卻得到了對方的回應,有溫柔的吻落在她唇邊,“小傻子,我怎麽可能傷害你?做這種事,本來就是為了快樂。”

何況。

一百盆草莓,也抵不過一個薄菀。

養不活,大不了以後就不養了。

薄菀呼吸變得急促了幾分,本來很感動,但想到自己剛才提心吊膽的樣子都被喻夏看到,便扶着對方的肩撐起自己上半身,一口咬住喻夏的耳垂。

“就知道欺負我。”

聲音裏委屈占了幾分,更多的卻似蜜糖一樣甜。

畢竟她的實際行動正诠釋了未竟的下一句:我就樂意讓你欺負,也只有你能欺負我。

一夜纏綿。

天亮的時候,薄菀正抱着美人在被窩裏溫存,卻聽見桌上的手機震動的動靜。

玉白手臂從被窩裏伸出去,在桌上逡巡着摸索幾圈,總算摸到了手機,之前撥打她號碼沒打通的人持之以恒地撥出了第二次。

可見是有事情。

她壓低聲音,“喂?”

懷裏的人動了動,似乎被她的動靜吵醒,薄菀拍了拍她的後背,小心地将被子拉開,去到床下面,剛擰開卧室的門,聽筒裏就傳來洪叔極其悲痛的一句:

“菀小姐。”

“季老爺要不行了,您回來一趟吧。”

薄菀步伐頓了頓。

乍然聽見這個事情的時候,她的腦子裏有些空白,繼而湧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許多的片段從腦海中依次而過,最後竟然定格在季歡進精神病院之前的模樣。

“他們都在害我!”

“你要給我、給爸爸報仇!”

薄菀回過神來,聽見那邊洪叔的聲音,走出房間,把門輕輕地關上,站在門邊回答道:“我知道了。”

“他們回了?”

洪叔顯然也知道他們最近幾姐妹在争家産的事情,季棠合還是被拉斯維加斯的人找到,最近正躲在內陸,不敢回蒙城,而季風起的地産因為之前小勝一些,成績不錯,有些春風得意,想跟上頭的人争奪國外的一片油田,受了警告,不敢不老實。

至于季興承。

他的公司正在接受洗錢方面的調查,甚至還碰了不能碰的地帶,估計也被嚴格監管。

兜兜轉轉。

薄菀竟然是這場紛争裏,最安全的那個,能在所有老虎相争的地盤裏存活下來,她肯定也是有本事的。

洪叔心中有計較,卻只道:“老爺子沒法清醒過來,但他也一直不肯走,應該是想念兒女和孫輩,您若是……有空,就回來看看他吧,就在這幾天了。”

薄菀點了點頭。

意識到洪叔看不見,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會盡快安排時間。”

她在門外站了會兒,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才重新打開房間,想要陪喻夏再睡會兒,結果躺到床上了,人卻沒有睡意,只睜着眼睛看天花板。

反而是旁邊的人,模模糊糊地出聲道:

“要出門?”

“嗯,不知道要不要去。”

喻夏之前囫囵聽到點,雖然不知道薄菀跟季家的事情,但她只說自己該說的話:“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跟着你的心走。”

“反正我永遠在這裏陪你。”

作者有話要說:  啊~感覺要到尾聲了呢。

今天也想吃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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