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明月傳》的播出轉眼到了大結局。
兩位女主角的劇情因為後期太虐、好在最後轉圜的結局不錯, 吸引了許多的粉絲,成為了年度的百合大熱爆劇,無論超話、豆瓣都有許多的讨論度, 讓寧致圓和梁秋梧這兩個早早合作再吸引熱度的人總算得償所願, 現在已經成了國民眼中最般配的百合cp。
關于她們的産出內容在b站也得了很多的點擊量與關注, 算是徹底打開了百合的影視市場, 同時又将該題材的受衆盡可能地圈了過來, 即便今年還要有許多的同題材劇情上映, 若是沒點本事,估計也很難與她們倆争鋒。
因為《明月傳》,寧致圓和梁秋梧同時從三線外的排名一路上升, 以絕美cp的勢頭一路沖到了一線, 成日都是采訪、專訪、代言等等,到了手中的劇本不再是曾經的寥寥,而是擺滿案頭, 由着她們去挑制作班子。
如今正是年底, 恰是金蘭獎的頒獎典禮。
《明月傳》獲得諸多提名, 包括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等等, 幾乎半個劇組的人都能同行走紅毯,業內不可謂不羨慕。
槿城。
喻夏跟薄菀坐在家裏, 看高定品牌送來的衣服,也是她曾耳熟能詳的大牌,然而她卻沒急着去試衣服,反而抱着電腦坐在卧室裏, 指尖在鍵盤上幾乎揮舞出殘影,試圖将自己的稿子卡在生死時速的關口寫完。
房間門打開,一道悅耳的聲音溫和傳來:
“姐姐, 衣服——”
話還沒說完,薄菀就看見了她正在忙的事情,不由噤聲,同時讓後面臨時跟來的管家停下腳步,單手搭在門把上,半倚在牆邊,好整以暇地等喻夏忙完。
不一會兒,喻夏将膝頭的筆記本挪開,長出了一口氣,擡眸觑見她,有些郁悶地說道:“剛才跟人比手速,又輸了,難道是我老了?”
還是同行這些碼字的都是八爪魚成精?一小時八千字這是人類能達到的速度嗎?
薄菀反手将門關上,不想讓外面的人看到她身上還是沒換下來的睡衣,走過去理了理她的領口,俯身單手撐在床邊,嫣紅漂亮的唇開合,低低地吐出回答:
“手速嘛……”
“這件事是可以練習的。”
頓了頓,她挑起眼尾,琥珀色的眼睛裏眼神像是能拉出長長的糖絲來,不自覺黏上對方的視線,同時還讓人品出一點甜滋滋的味道。
“今晚我就陪姐姐好好練練,嗯?”
喻夏聽她這麽說,就情不自禁想擡手扶腰,先前薄菀有公務要出門,總是三天兩頭不在家,兩人小別勝新婚,餓幾天飽一頓的時候還不覺得,可現在已經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薄菀最近也得閑,竟然又恢複了剛在一起時候的頻率,喻夏這個宅黨就有點吃不消了。
尤其是對方不知道最近打了什麽雞血,即便是出門出差,也争分奪秒要在健身房裏面鍛煉,不過幾個月的功夫,體力方面就超過她許多。
而今一聽她的邀約,喻夏就怵得慌,但她不願表現出來,以免讓某人得意忘形,日後再騎到自己的頭上來,于是只莞爾,笑吟吟地應:
“好啊。”
薄菀分明看出她眼底的發虛,卻不拆穿她,只是笑着朝她遞出手去,等喻夏擡手搭上來的時候,一用力将人從床鋪裏拉起來,帶到櫃子邊,從裏面拿出一條布料較為保暖的長裙,讓她暫時換上,以便等會兒出去見品牌方的人。
喻夏嫌麻煩,站在櫃子邊伸出手,懶洋洋地觑着她,“手累。”
拖長調子的一句話普普通通,卻讓薄某人很是受用,只要被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軟軟一看,哪怕嗓音仍是冷硬的,她也能品出千嬌百媚的撒嬌意味來。
登時好脾氣地應:“我幫你換。”
以往喻夏因為半夜趕稿,早上又要出門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這麽撒嬌過,那會兒的薄菀也很樂意為她服務,照理說今天也不例外——
可是那衣服換着換着,喻夏就沒忍住反手去抓她的手腕。
目光斜睨下去,盯着那只不太老實的腕子:“外面有人,你就喜歡這一套,是不是?”
薄菀舔着唇笑,就在對方即将升起防備、要來阻止的時候,她又老實了,三兩下幫喻夏将裙子的腰帶系好,束腰的時候壞心眼地用了點力,輕輕勒了下,又很快送下來,垂眸打着蝴蝶結,裝作聽不懂地反問。
“嗯?哪一套?”
“我确實很喜歡姐姐穿這套衣服呢。”
喻夏:“……”
她現在後頸、腰間,哪兒哪兒都癢,偏偏即将要見人,那些見不得光的念頭都只能被藏在暗處,讓她既無法發作出來,又不能将人不管不顧地推進衣櫃裏辦了。
只好笑着忍耐下來。
誰知薄菀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沒有半點收斂。
高定的禮服裙擺有長長的、繡着漂亮綠藤條的類型,她一個人無法抱着裙擺出來,薄菀就跟着她鑽進試衣間裏,借着幫忙的名義,對她上下其手,将便宜占盡,又在暗處留下旁人看不見的私人标記,這才大發慈悲地将她放出來。
耳畔的紅意恰好将她的氣色襯得更加紅潤,唇不點而朱,臉頰也不必粉黛,自然透亮,讓人見了登覺眼前一亮。
臨時請來的管家,還有品牌方那邊借出衣服的人都連連誇獎她的氣色跟這裙子很配,唯有喻夏自己知道,這些所謂的氣色都是誰的傑作。
趁着沒人注意,她擡手掐了下正站在自己旁邊的那人後腰。
薄菀“哎喲”一聲,撐着腰叫的極其誇獎,倒将其他人給吓着了,她可憐巴巴地看了眼喻夏,而後對旁人笑着擺了擺手:
“沒事,剛才沒站穩,差點絆倒。”
而後看了看喻夏身上這條白裙子,有些不太滿意:“太素了,那條紅色的拿來我看看。”
喻夏:“白的就挺好。”
她不想再跟薄菀鑽那小小的試衣間,故意要跟她唱反調。
旁邊的人更清楚薄菀的名頭,因為喻夏沒怎麽在屏幕前出現過,所以都以為她是薄菀養在家裏的普通人,登時為薄菀幫腔:
“您身材很好,而且模樣也不錯,穿紅色更顯顏色一些。”
誰知薄菀轉頭看着那人:“你是說她穿白色不好看了?”
對方睜大了眼睛,不明白情勢怎麽急轉直下,反倒自己裏外不是人了。
喻夏輕笑一聲,看不得平日裏八面玲珑的人在自己的事情上失了智,搖了搖頭:“紅色那條我也試試吧。”
一句話将此刻的局勢解了。
薄菀見她高興,也歡歡喜喜的抱着紅裙子跟她進了更衣間,只是這次,喻夏擡手指着旁邊剛被搬進來的小椅子。
“坐。”
她貼近,拉過薄菀的衣領,傾身上前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不輕不重地,近距離還帶着警告的意味:“再敢點火,今晚就收拾你。”
知道她這是色厲內荏,薄菀當然不怕,甚至笑嘻嘻地又擡手劃過她的鎖骨,順勢往下,要勾勒出她的曲線,甚至想要碰一些不能碰的地方,“姐姐想怎麽收拾我?好期待啊。”
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抖M?
喻夏咬着唇瞪她,面色通紅,耳畔也都是一樣的緋色,倒是看着更讓人想欺負,眼見薄菀瞳仁的顏色更深,像是什麽情緒從裏面呼之欲出,喻夏總算明白自己現在就是與狼共舞,怎麽樣都拿這條大灰狼沒辦法。
于是她威脅道:“再不老實點,我不換了。”
薄菀很期待跟她一起走紅毯,現在聽得她威脅,瞬間乖巧又收斂,大尾巴也收得好好的,舉手發誓:
“我老實,我乖,姐姐你換吧。”
她還往簾子外走。
十分體貼的樣子。
喻夏在裏面換那條紅色的裙子,這裙子十分華麗,是她不曾穿過的模樣,畢竟是冬裝,用的面料會稍厚一些,即便明星們為了自己的形象與風度,都需要在零下好幾度的天氣裏穿着薄薄的衣服走紅毯,但總歸是會有一些很細微的差別。
這裙子便是如此。
長袖正好将她有些纖細的胳膊線條擋住,變得修長優雅,上面用十分話裏的金線繡出一片片的金葉子,沿着漂亮的曲線,繁華似的盛開一圈,再在裙擺處散開,倒像是金秋道路上的銀杏葉,叢叢片片,是金色的雨。
喻夏前二十年還沒有穿過這樣豔麗的冬裝。
而這是她跟薄菀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冬天。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久久沒回過神來,倒是薄菀等了好一會兒,以為她遇到了什麽難題,或是裙子拉鏈處理不好之類的問題,在外面問了一聲,得不到回應,便徑直掀開那臨時搭的簾子進來。
“姐……”
只說了一個字。
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薄菀是最近整理喻夏的衣服才發現,她的櫃子裏只有漂亮的夏裝,而冬裝俱是難看的、臃腫的厚重羽絨服與老人穿的棉絨長褲,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這才趁着走金蘭獎的紅毯時節,想讓喻夏好好捯饬捯饬。
沒成想,效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平日裏總喜歡穿灰、白、黑與素色的人,一旦被這樣濃麗的顏色包裹,便是平日裏從未見過的盛大景象,讓人根本回不過神來。
薄菀完全看呆了。
反而喻夏舔了下唇,轉頭問她:“這會不會太張揚了?要麽還是之前那件吧?”
她只是被提名了最佳編劇,又不是要去當最佳女主角豔壓群芳的,穿的這麽漂亮,或許不大合适,再說了,她在業內也沒多少名氣,記者的鏡頭也不會對着她。
薄菀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很快走過來,幫她把袖子上的暗扣給系上,垂眸回道:“張揚?我倒覺得正好合适,我的姐姐,去到哪裏都該是全場矚目的焦點——”
“就這件。”
喻夏:“……”
她神色有些無奈,眉尖微蹙,好像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
倒是薄菀,幫她弄好了袖子,又擡眼看看鏡子裏的她,認可地點了點頭,“本來還在想姐姐這麽喜歡素色,到時候婚紗恐怕還是只能做白,沒想到姐姐穿這紅色比我都好看,這樣更好,婚禮的時候我們就要穿最鮮豔的顏色,當最漂亮最登對的主角。”
聽她提到婚禮,喻夏怔了一下,仿佛還沒回過神來。
薄菀卻變了下神色,有些小心地看着她:“姐姐暫時沒這個想法嗎?”
她問的太委婉。
很怕給喻夏什麽壓力。
穿着紅裙的人卻看了看鏡子裏的方向,見到她站在自己的身側,而這室內的顏色都被炫目的紅所覆蓋,曾經這個顏色最讓她讨厭和害怕,總伴随着無數的疼痛壓在她的身上,故而她很不喜歡,也不會試着在任何人面前穿出這種色彩。
尤其是在回家鄉的時候,逢年過節喻仁君總要因為她的衣物來評判她是否變得富裕、是否在外面藏了錢沒有帶回來;而在鐘鼎的工作室,她只是個寂寂無名的小編劇,永遠沉默地像一道影子,鐘鼎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她也不願意暴露在更多人眼中。
久而久之,她都快要忘了,她的人生最初是該為自己而活的。
她就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不會再有那些痛苦的事情降臨在她的身上,而紅色除卻血液之外,在這國度裏的另一重含義裏,便是喜慶、祝福的顏色。
幸福終于姍姍敲響了她的人生大門,她又為什麽要拒之門外?
電光火石間想到這些,喻夏笑出來,聳了聳肩,主動朝着薄菀的方向湊去,十分自然地親了她一下,“有這個想法,沒想到你的行動比我都快。”
“要結婚,要辦一場最風光的婚禮。”
我要和你永遠幸福。
鏡子裏映出一對洋溢着幸福與快樂的笑容,乍看過去,倒是十成十的相似。
金蘭獎現場。
司機将門打開,薄菀下了車,走到喻夏的旁邊,牽起她的手,一起朝着長毯的盡頭方向走去,因為她的模樣太過出色,而喻夏的氣質又正好,許多在現場的媒體人都條件反射地舉起鏡頭。
等到拍下她們倆的模樣,才來得及問身邊的人:
“剛才走過去的那兩個是誰?哪個明星?感覺這顏值也太好了,有點眼熟,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是不是快紅了?”
身旁人無奈道:“眼熟是因為她前兩天上了財經新聞吧?這不就是蒙城那位賭王的孫女,将億萬家財捐出去,一心一意要當導演的那個嗎?”
有聰明的另辟蹊徑,知道現在的網友們多半都是顏狗,就喜歡漂亮的美人,準備就此發一篇獨具一格的通稿,還有的決定以“美人”為主題,打算把《明月傳》上下的漂亮女人都放在一篇稿子裏,又體現自己資料的新鮮度,又能蹭一蹭最近大火的《明月傳》熱度,不愁沒有點擊。
他們的彎彎繞繞喻夏并不太清楚,她只是能感覺到牽着自己的手很暖和。
很熱。
甚至有些出汗。
她轉頭看着身側的人:“緊張?”
問的時候聲音裏還帶着笑意,讓薄菀一聽就跟着放松下來,而後與她對視,也跟着笑出來,“緊張啊。”
她湊近,小聲地回答喻夏,兩人姿态親昵,眼中的笑意俱是真誠,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她們的關系,“別人只以為我跟朋友走紅毯,哪裏知道我是在跟女朋友走紅毯。”
喻夏彎了彎眸,“現在就緊張?結婚的時候是不是要我把你抱過去啊?”
聽她這麽說。
薄菀登時想到了自己到時候在婚禮上因為太緊張沒力氣,被老婆抱着走的丢人樣子,瞬間腰也直了、腿也有勁兒了,甚至拉着喻夏快走了兩步,小聲哼哼道。
“休想。”
“要抱也是我抱你。”
兩人一路到《明月傳》的劇組位置坐下,很快,金姐、寧致圓和梁秋梧就都也到了,她們坐在前面的那一排,梁秋梧時不時地回頭來望喻夏,然而每次回頭,都會收到一道似笑非笑的警告目光。
等她與薄菀對上的剎那,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于是鹌鹑似的轉回頭去,在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坐好,旁邊的寧致圓看她肩膀抖了抖,以為是這裏的場地太冷,抽空吩咐自己的助理多送了一件厚外套過來,梁秋梧展顏對她笑了下,兩人這互動的一幕就被現場的媒體拍下來。
想也知道,cp粉們又有糖可以磕生磕死了。
喻夏倒是無所謂,反而是薄菀,觑見她這慫樣,很是看不上眼,拉着喻夏的手,發覺有些涼的時候,将自己下車時候多帶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嘀咕了一句:
“姐姐的眼光真是……”
喻夏斜睨過來:“嗯?”
頓了頓,薄菀求生欲極強地補充道:“大有進步。”
從梁秋梧到她——
可不是大有進步麽?
一句話誇了兩個人,又暗暗貶損了另一位,喻夏聽得失笑,卻不跟她計較這個,只懶洋洋回了句:
“你也一樣。”
場外。
林灏穿着厚衛衣,将手揣在柏月的兜裏,與她從這場地附近路過時,多往裏看了兩眼:“哎?最近這裏是不是要辦金蘭獎?你家老板跟夏夏應該都在裏面?”
柏月往那裏面望了一眼,她已經沒再跟在薄菀的身邊,不必時時挂念她的安危,但是前半生的訓練已經成為本能,讓她往那邊多看了會兒,才收回目光,漫應了一聲:
“嗯。”
“你不去看看?”林灏眨着眼睛暗示她。
柏月很輕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在衣兜裏把她的手牽得更緊了一些,低聲應道:“以前我需要看着她,但是之後的日子,我只需要看着你就行了。”
她說得十分正經。
但聽起來,卻比林灏筆下寫過的任何一句情話都要動人。
于是得意地往前走了兩步,将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拉出來晃了晃,“那你可要看好了。”
這冷風太盛,最近又是寒潮即将來臨的時間,無論南北,都是難見天日的冷冽,見她的手不一會兒就在空氣中凍得微紅,柏月趕緊将她的手拉着放回兜裏,想了想,又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分了一半纏繞到她的脖子上。
做事的時候總是很認真、很專注的人,不自覺地散發着無與倫比的魅力。
林灏看着她,忍不住想踮腳親她一下,沒等她有動作,卻被柏月忽然擡手拉到懷裏,一輛單車擦着林灏的身邊過去,急剎車的動靜在地上劃出了響亮的痕跡,林灏回過神來,與柏月一同看去。
一個胖子腋下夾着文件包,匆匆忙忙往前走,地上掉了許多的A4紙,上面油墨文字打印得滿滿當當,一看就是同行。
林灏低頭撿了一張,将他喊住:“哎,你的稿子——”
對方轉過頭來,笑着跟她道謝,再一擡頭,兩人俱是愣住。
這人……
分明就是鐘鼎。
林灏還在怔楞間,鐘鼎已經将紙張匆忙搶走,轉身騎着共享單車走了,再不見之前飛揚跋扈的模樣。
她被柏月重新拉回懷裏,想檢查看看她有沒有受傷,結果她卻擺了擺手,忽然原地蹦了一下,抱着柏月的脖子,興奮道:
“蒼天有眼,竟然讓這姓鐘的狗東西落到今天這步,哈!”
柏月眉目溫柔地看着她,好脾氣地聽着她的感慨,只是捂着她的手,怕她着涼。
林灏跟她說得高興了,手舞足蹈地比劃着當初這個可惡的老狗怎麽對喻夏,說到後面,又抱着她的脖子,狠狠親了個結實,不管來往人的目光。
“大家都過得越來越好,真好啊。”
遠處。
金蘭獎場地裏,主持人的聲音如報喜,不斷傳出:
“第57屆最佳導演獎——薄菀!”
“第57屆最佳編劇獎——墜明!”
……
天上飄下小小的六角形碎片來,走出場地的時候,喻夏幾乎靠在薄菀的身上,雖然現在比起夏天的時候已經胖了一些,但沒脂肪時候的畏寒本能已經刻進骨子裏,常年待在槿城那樣偏熱帶的地帶,着實受不了這大雪紛飛的冷意。
薄菀笑着攬着她,不管誰來搭話都不肯松手,過分親昵的意味讓旁人品出許多味道。
“下雪了!”
喻夏眨了下眼睛,将眼睫毛上剛被風吹過來的雪花給眨碎,又有些驚訝地看着遠處的天空,擡手想去接雪花。
旁邊的人點了點頭,卻不讓她擡手去碰,很久不挨過凍的人沉迷玩雪很容易生凍瘡。
她輕哄一聲:“喜歡的話,以後每年冬天都帶你來看。”
想了想,喻夏收回手,“也對,以後還有很多個冬天。”
往後的日子裏,她不需要再挨凍、也不需要再穿那些很醜陋的衣服,更不必時刻受着威脅、在又破又小的屋子裏,就對着一臺電腦,瑟瑟發抖地敲打鍵盤。
有人會給她溫暖。
也給她一個家。
“春夏秋冬,以後的每一年,只要你在,我就對四季永遠充滿期待。”薄菀珍重地執起她的手,親吻了一下。
夏天是最絢爛而熱烈的。
正因為對夏天懷有喜愛和期盼,這心便永遠是熱的,而這份炙熱,能伴着她度過溫暖的春、和煦的秋,還有嚴寒的冷冬,一切只為迎接那個最璀璨的季節。
四季輪轉,盛夏永存。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
想了想,劇本和梁秋梧的故事還是放在番外好。
還有柏月她們嘻嘻嘻。
還有兩個女主的婚後生活!開心!沒想到這個故事可以寫的這麽快!太開心啦!留言嗎?收藏一下我的新坑《無法攻略的影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