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的世界裏只有我就足夠了

我以為他不會看到,結果他一下就把臉轉了過來。我吓了一跳,讪讪地笑了一下。

做完後晏明朗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這麽明顯的錯處他居然沒有說什麽,放在我後背上的手轉到脖子這裏來,像安撫貓貓狗狗似的輕輕摩挲着我的後頸。

最近好像已經有點習慣他這種事後的溫存了,我眯着眼,看着他健美勁瘦的腰出神。

我一輩子也不會有這麽好的身材了。我嫉妒地瞪着他胸腹優美的線條。

晏明朗拍了拍我的臉:“我不想沉迷肉1欲,所以別用那種饑渴的眼神望着我,嗯?”

等我想明白他的意思時,晏明朗已經穿好了衣服。

我漲紅着臉,想解釋,可又錯過了最佳時機。然而即使解釋了這個家夥絕對會嗤之以鼻,畢竟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有讓男人也無法抗拒的魅力。

即使我明知道他的惡劣,有時候還是難免沉浸在他偶爾的溫柔裏。總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泥潭深陷,可又不太甘心那一天過早到來。愛情至少得是雙向的,我并不覺得我糟糕到永遠都無法讓自己一生的伴侶發現自己可貴之處的份上。

晏明朗穿好衣服也順手丢了一套衣服給我:“穿上,帶你出去逛逛。”

除了初來乍到的那次,我還真沒跟晏明朗一起出去逛街。

我以為像他們這種精英人士是不會喜歡壓馬路的,吃飯也要選那種什麽東西都是一小口的精致的餐廳。

可他卻帶着我來到一條看起來有點破敗的老街上。這裏應該是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小吃夜市,路邊的攤位擺得滿滿的。

晚上我除了喝了兩口香槟,壓根就沒吃到什麽東西,凡是晏明朗遞過來的食物,全都被我一股腦地塞進嘴巴裏。

晏明朗有點意外地對我說:“看你吃得這麽香,只要你不說話倒真像是個地道的本地人。”

我朝他笑了笑:“我以前差點被朋友拉去做美食博主呢。”可惜,我有很多計劃,都在三年前被迫終止了。

我這人最好的一個優點就是不挑食,尤其是不挑Z國美食,地大物博美食如雲的Z國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藏寶之地。記得以前嘗試過一次老北京豆汁兒,跟我一起的幾個朋友光聞味道都不行了,我卻把一整杯都喝光了,還要了Eric的那杯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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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喝第一口的時候也覺得有點難以下咽,可我的味覺大概和平常人不一樣,更容易适應那些稀奇古怪的味道,習慣了反而覺得還不錯。

難得能夠出來逛逛,身邊陪着的還是我唯一的家人,即使跟這個家人嚴格意義上來講還不怎麽熟=。=但我真的很高興。就連被整治了半天有點直不起來的腰都沒那麽疼了。

最後我們在一家店裏吃起了火鍋。

我猜的出來,晏明朗以前應該經常來這裏,因為我看到老板過來時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随即他很熱絡地和晏明朗寒暄起來,過了半天才開始在菜單上勾勾畫畫。

“真沒想到你會帶我來這種地方。”我随口說了一句。

晏明朗表情突然就冷了下來。

我怔了怔,不知道哪裏又得罪了這個魔王,嘴巴有點澀澀的,連忙低下頭,裝作若無其事地擺弄着手邊杯沿掉了一小塊的玻璃杯。

那之後晏明朗就不跟我說話了。

我在火鍋袅袅升起的霧氣中偷看過他,他的臉緊緊地繃着,有幾次我發現他好像在發呆。

回去的路上晏明朗突然問我:“你沒再洗盤子了吧?”

我連忙點點頭。

他“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說:“實在閑得無聊就來公司吧,我給你找點事做。”

他不知道我每天忙的要死,何況我什麽都不會,去公司也只是當個閑人,別人說話我又聽不懂,就屬于那種別人要是笑着罵我我大概還會傻呵呵地以為人家在誇我的大傻帽兒。

其實最近我很想報個夜校什麽的學點中文。

只可惜,以我目前的那點能耐,找個夜校都是難事。

于是我低聲下氣地問:“你可不可以幫我找一家學中文的輔導班什麽的,最好是晚上上課那種。”

他不知道想岔了什麽,挑了下眉:“晚上?”

我毫無所覺。

我的想法是白天我得打工,只有晚上時間充足。

他“哼”了一聲:“你沒必要學什麽中文,你的世界裏只有我就足夠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冷淡地掃了我一眼,眼神裏帶着某種警告的意味。

到了嘴邊的話被他這一眼逼了回去,我咬了咬嘴唇,轉過身去,用後腦勺對着他。

我也只能這樣表達自己的不滿罷了。

我終究沒能從我智商超高的丈夫那裏得到那個困擾我許久的疑惑的答案。可如果說以前我不知道陳謹和我決裂的原因,但現在我卻清楚地确定了一條足以讓他厭惡我的理由。

所以當有一天我跟着一群人偶演員一起被拖到T大發傳單的時候,我當時特別想請假回家。

可惜負責人的英文水平實在有點糟糕,我們溝通起來有點驢唇不對馬嘴的感覺,他本來性子就有點急,又好像有什麽事要做,說了兩句沒搞明白我要幹嘛就急吼吼地走了。

把我郁悶的……

不過轉念一想,我穿着人偶的衣服,戴着頭套,也沒人能認出我是誰啊。更何況T大這麽大,跟陳謹偶遇的機會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思及此,我終于放下心來,抱着一大摞傳單,在T大的校園裏幹起活來。

馬上就到Z國的法定節假日五一勞動節了,游樂場特意選在這個時候讓我們來宣傳。我穿着讨人喜歡的兔子造型的玩偶服,被一群女生圍在中間。雖然叽叽喳喳的聲音此起彼伏地萦繞在身邊讓我有點頭暈,但傳單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着。

在游樂場工作久了,即使聽不懂中文,只憑一個動作也可以知道別人的意思,只要有人摟着我的腰,或者搭着我的肩,我就知道是要拍照。一邊滿足女生們的拍照欲,一邊分發着我的傳單,忙的我滿頭大汗。

四月份,天氣已經開始炎熱起來了。玩偶服密不通風又很厚,熱氣和濕氣排不出去,整個人好像泡在水裏似的,難受極了。

這種情形已經持續了一個月了,我現在都已經磨練到可以忍耐汗水流過皮膚時引起的瘙癢,反正也抓不到,只能勉強自己不去想。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然後我聽到有人在喊我:“晏肖,吃飯了!”

“吃飯了”這三個字我現在已經能聽懂了。

我循聲望去,果然看到負責人拎着盒飯站在一棵大樹下等着我們。

我們一共八個人偶演員一起奔向現在對于我們來說最香的午飯和最甜的純淨水。

因為要吃飯,我們必須把頭套摘下來,衣服也要脫掉一半,把胳膊露出來。

頭套摘下來的一瞬間實在是令人感動。我呼吸着久違的新鮮空氣,把上半身的玩偶服脫下來,才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大家身上都是一股汗臭味,誰也嫌棄不了誰。已經習慣了就着汗味吃飯,我端着自己的那份盒飯,蹲在樹蔭下大口吃了起來。

因為吃得有點急,我不小心噎了一下,趕緊把盒飯放在地上,拿起旁邊的礦泉水擰開,仰頭喝了一口。

仰起頭的時候,似乎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人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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