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才手忙腳亂的起身,打理好自己,揣點車票錢就往家奔。
石龍的家庭有點特殊。他家裏只有兩個人,他和石堅。
石堅是石龍大伯家的孩子,足足比他大了十歲。
小時候石龍的父母就雙雙去世,他被大伯接到家裏一直當親兒子養着。
後來石堅長大了,獨立出自己的家,他請求把石龍也帶走,大家都同意了,于是從那以後石龍就跟石堅過。
石堅和石龍雖然年齡差了很多,但是他們關系非常好。
或者說,是石堅太寵石龍了,寵的他一點也不像個無父無母的人,反而被養的性格有點驕縱。
石堅一直叫石龍寶寶,長大後的石龍抗議過幾次,不過石堅屢教不改,石龍也就任由他去了。
他們原本純潔的兄弟關系是在石龍十四歲時被打破的。
那時候石堅已經帶着石龍在外生活了。
有天晚上,石龍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背對着石堅,手偷偷摸摸的在自己胯.下摸來摸去。
黑暗中,一只手忽然從石龍身後伸過來,并且一把握在了石龍的手上。
石龍起初是吓一跳,然而很快他就把手挪開,任由那只善作主張的手在他下.身揉來揉去。
等他好不容易洩出來時,他的心裏忽的感覺到有點惡心。
也許是因為最私密的地方被別的人摸了,他有些說不清的不暢快。
但是那種感覺稍縱即逝,石龍也不會自找不愉快,幹脆就将那種短暫的情緒抛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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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到石堅的某個地方也在興奮着,并且此時直撅撅的戳在他後屁股上。
為了禮尚往來,石龍轉過身,一把抓住了石堅。
他沒什麽耐心,原本還比較輕動作沒一會兒就變了,粗手粗腳的将石堅速度撸了出來。
石堅的呼吸不是很穩,顫顫巍巍的噴在石龍的脖子上,被石龍弄出來時,他忍不住将嘴唇貼在了石龍的脖子上。
石龍嫌棄的将石堅推開,翻過身卷着被子睡了。
石堅有些失落的看了看石龍的後腦勺,無聲的嘆口氣,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由于石龍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他的某個地方隐隐作痛,也不知下次尿尿的時候會不會不舒服。
他蹙着眉,表情不怎麽舒服的睡去了。
他們開始的太過自然,甚至連互相解釋一下都沒有,就像吃頓飯一樣彼此做了互相幫助的事。
以至于,在後來石堅開着燈,赤.裸的對着石龍張開腿時,石龍也沒有多做猶豫,順着石堅的引導就入了他的身。
他們默契的維持着這種不為人知的不正當關系,看起來兩人都是快樂的,而且做得很頻繁。
直到石龍大學,他第一次離家,這一離就像困鳥沖向天空,大有再也不歸來之勢。
石堅的電話很頻繁,也許就因為這樣,石龍從不覺得自己離石堅很遠,反而有種甩不脫石堅的感覺。
他感覺有點煩。
他心想,這次回家爽幾天就走,也不會鬧心幾天。
就這樣,他麻溜利索的到了家。
進家門的時候,石堅正在廚房裏忙活。
他給石龍做了很多石龍愛吃的菜,還買了一堆水果零食等着給石龍吃。
小時候石堅就喜歡用好吃的東西哄石龍,石龍小時候貪吃,給點吃得東西什麽都能忘,挺沒心沒肺的。
不過現在他人長大一些,對口腹之欲不那麽在意了,看到石堅給自己準備那麽多東西,心裏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反而有點嫌棄石堅磨蹭,他巴不得現在就把石堅扒光,好好的“吃”一頓。
兩人吃飽喝足,沒等石堅去收拾桌子,石龍就撲了上去。
将石堅按在沙發上,衣服亂七八糟的往下褪。
兩人打仗一樣酣暢淋漓了一把,石堅身後被捅了很久,渾身脫力,幾乎一動不想動。
他推石龍讓他去洗碗,石龍只哼哼一聲,裝死拱在沙發裏,大腿夾着石堅的腰,一副自己不動也不讓石堅動的架勢。
他們在沙發裏窩了大半個晚上,午夜的時候石龍又纏着石堅在卧室做了一回,這才心滿意足的睡去。
第二天,石龍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
他渾身上下都被繩子給綁住了,腳腕手腕上也拴了繩子,另一端系在床沿上。
他不解的低頭瞅了瞅自己,然後揚脖子喊石堅。
石堅應聲跑進來,站在床邊問,“寶寶怎麽了?餓了還是想上廁所?”
石龍困惑的瞄了瞄自己身上的繩子,問石堅,“你綁我幹嘛?”
石堅沒有答,依然用那種溫柔的眼神看着石龍。
石龍終于察覺到問題,他有些生氣的質問,“石堅,你到底想幹什麽?”
石堅上前一步,坐在床邊。
他伸手在石龍的腦袋上摸了摸,對石龍說,“寶寶,我要是不綁你你馬上就走了。”
石龍怒極生笑,“你說得這是什麽話?我還要上學呢,當然要走。你這麽綁我是想幹嘛?你綁我一輩子不成?”
石堅歪着頭看着石龍,反問,“一輩子不好嗎?”
石龍一愣,他被石堅的表情吓住了。
石堅竟然是認真的。
石龍不敢置信的看了一會兒石堅,忽然開始破口大罵,“石堅你瘋了是不是?你腦袋壞掉了嗎?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快把我放開,你再不放開我讓你好看!”
然而石堅始終無動于衷,就用平靜的表情看石龍大喊大叫。
石龍越來越氣憤,他什麽話都往外罵,仿佛石堅不是那個幾乎養大他的人,而是他的仇人。
石堅始終任由他罵。
就這樣,一天,兩天,五天。
石堅為石龍請了假,似乎鐵了心要把石龍綁死在自己身邊。
而石龍也從一開始的憤怒變得安分下來。
他開始一言不發,絕食,無論石堅讓他做什麽他都不配合。
可惜不管他怎麽做,石堅都不為所動,不肯放開他分毫。
這幾天裏,石龍把這輩子最丢人的事都做了。
他像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由石堅服侍,甚至拉屎的時候,他的重點部位都在石堅的視線之下。
連石堅都以為,長久下去,也許石龍的精神會垮掉。
可是他不後悔,他決意要這麽做。
然而有一天,石龍忽然主動對石堅說話了。
那時石堅跨坐在石龍身上,正在為他擦身。
石龍忽然對石堅說,“我想抱你。”
石堅不敢相信的看着石龍,石龍一偏頭,親吻在石堅的嘴巴上。
石堅羞紅了臉,他有些難為情的扭過頭,但是動作毫不含糊,主動往石龍身上貼。
石龍變了,他總是直勾勾的盯着石堅,無時無刻都想觸碰到石堅。
石堅當然很開心,不過他偶爾也會感覺到憂郁。因為他總覺得石龍不是真心的,石龍是在僞裝。
果然,有一天,石龍提議說他躺了太久了,好像都快長了褥瘡,他想起身動一動。
石堅不想同意,但是看着石龍懇求的表情,他就不忍心了。
他解下了石龍手腕腳腕上的繩子,讓他能夠活動,但是手被綁在身側,不能自由的跑動或者觸碰什麽東西。
石龍很乖順的在屋子裏轉了轉,他也沒做什麽,就坐了大半天,等晚上的時候,還主動躺到床上等着石堅把自己綁上去。
那天晚上,石堅摟着石龍入睡。臨睡前,石龍忽然說,“我懂你的心情了。”
石堅擡頭看着石龍。
石龍低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在石堅嘴唇上吻了吻。
石堅閉上眼睛,将石龍緊緊摟在懷裏。
第二天,石龍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身上的繩子都不見了。
他有些詫異的看着躺在邊上的石堅,石堅只溫柔的看着石龍,對他說,“以後哥都不綁你了,你年齡還小,你應該去上學……”
石龍似是不敢相信一樣,來來回回的看着自己身體。
最後,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在床下轉了一圈,也沒見石堅攔。
他終于徹底放下心來,他有些激動的撲到床上,在石堅臉上吻了個遍,這才小心翼翼的問,“你真讓我去上學?”
石堅點點頭。
石龍控制不住笑意的傻樂了一會兒,最後他響亮的在石堅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轉身,“我走了,你在家等我。”
石堅沒有攔,他雙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大腿,如果不是這樣,他會忍不住沖出去,把石龍抓回來。
等外面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之後,石堅終于忍不住哭出來。
因為他知道,石龍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幾天的溫情都是石龍裝的,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石龍了,包括石龍他自己。
他只是不想再那樣對待石龍了,因為他怕,他怕石龍會死。
可是放走了石龍,他想,也許會死的就是自己了。
一切都如石堅所料,石龍惶恐而快樂的離開了石堅,他再也沒回去找石堅。
一晃眼間,整整過去了十年。
十年來,石龍長大了,變得成熟了。
他談過幾次戀愛,最後都無疾而終。
他遇過很多挫折,他有過很多思想上的低谷,他無數次的,想起石堅。
他發現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像石堅一樣對自己全心全意,再也沒有人會溫溫柔柔的叫自己寶寶,把一切好的東西都讓給自己。
他有時候甚至想,如果他現在回去,石堅還是那個石堅嗎?還是那個只在意自己的石堅嗎?
然而他只是想,他到底懦弱了十年。
就在這一天,石龍對目前的工作徹底心灰意冷。
他辭了職,帶上不多的行李,回到了十年沒有回過的家。
他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遠遠的,看見窗戶裏亮着橙黃色的光,柔和的光暈一如那個性子柔和的人。
石龍的心微微的酸了酸,他不知道屋子裏的人還是不是石堅。
或者,是不是除了石堅以外另有其他人。
他鼓起勇氣去開門,門打開之後只覺屋子非常的暗。
石龍順着唯一的光亮望過去,只看見搖曳的燭光,以及燭光映照下,黑白照片上的人。
石龍失神的走過去,石堅年輕的臉被印在照片上,照片前燃着三支香,淺淡的煙袅袅升起,沒入燭光照不透的黑暗。
石龍忽然感覺左臉頰一涼,似有一陣風從左側吹過來。
可是這房子門窗都關着,怎麽會有風?
石龍扭頭去看,就在這瞬間,原本亮着的蠟燭齊齊熄滅。
石龍眼前一黑,然後他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寶寶,你終于回來了。”
當第二天的晨光滲透進魚鎮的各家各戶時,張青正打算去菜市場買菜。
他路過某個廢棄很多年的房子時,不知怎的,竟然轉過頭看了一眼。
這麽一看把他吓了一跳,他發現那個常年上鎖的房門竟然半開着。
他忍不住好奇的上前看一眼,将門徹底打開,裏面映入的影像差點吓得他驚叫出聲。
只見一個成年男人被倒吊在篷頂燈上,那房子本來荒廢,裏面除了灰什麽也沒有,如今卻多出了一個屍體,看起來就好像是那男人特意跑來上吊的一樣。
張青當即毫不猶豫的報了警。
後來屍體被弄走了,因為死了人,鄰裏七嘴八舌的說了點這事,有人說看着和曾經的屋主長得挺像,估計是親戚。
最後某個知情人士肯定的說,那是曾經屋主的兄弟,他們以前住一塊兒的,不過不知為什麽,弟弟離開了,再也沒回來。
自從弟弟走了後哥哥就開始精神不正常,總念叨着什麽寶寶要回來了,要買好吃的。
結果某一天,精神恍惚的他就出了車禍,他的那間屋子也沒人來收,就一直空了下來。
後來聽說有人在晚上看到那屋子裏有光,大家都說那是窗戶反射的別處的光,只有少部分人不信,說那是哥哥的鬼魂沒離開,點着燈等弟弟回來……
這不,這次有人吊死在那房子裏以後,就再也沒人看見那房子裏有亮光了……
【end】
☆、那時情愫未開
我有一個好朋友,他叫李榆陽。
其實,說他是我的好朋友,似乎也不太準确,可我再沒有其他的好朋友了,李榆陽在我童年記憶中占據着很大的空間。
現在想想,李榆陽的性格挺奇怪的,他總是默不吭聲的呆在一邊,眼神專注的看着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情。
他話非常少,他是那種天然的,沒有任何理由就緘口不語的人。
當然,他更不是有抑郁傾向,或者說性格內向,他只是不說。
現在想到他,他的形象在我腦海裏依然非常的清晰。
我已經記不清我們是怎麽結成友誼的,似乎很渾渾噩噩的,我們就常常混在一起。
有時候,友誼就是那麽奇妙的東西,我們就那麽毫無理由的湊在了一起,甚至彼此都沒有意識到,我們就是彼此的好朋友。至少對那時候的我來說,我就是迷迷糊糊的和他一起玩兒,他說什麽我都聽他的。
我小時候性格有點內向,其實到現在也是一樣的,只不過,不同的是,現在我能清晰的意識到這一點,并下意識的去改善那種情況。
但小時候的我是不自覺的,那時的我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自得其樂着。
我猜正是這個原因,我才沒有小夥伴,才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來來去去。
不過還好,總算有另一個人和我一樣孤零零,我們偶爾會湊在一塊兒,他的存在給了我很大的安慰,即使這個小夥伴的性格不是很好。
但有什麽關系?我的性格也不怎麽樣。
小時候的我是無聊的,我成長在一個貧瘠的環境裏,我周圍的人都是那樣的庸碌着,擠在這窮鄉僻壤裏,頑強的存活。
李榆陽家比我家條件還差,一到農忙時節,他爸媽整日紮進地裏,他在家也不能閑着,要做所有的家務,要給他爸媽做飯。
經常地,傍晚放學後,我就跟着他一道回家。
等到路過他家時,他會偏頭問我,“來我家嗎?”
我就說,“好啊。”
然後我就跟着他走進他家的院子。
我去他家也沒什麽好玩兒的,只能無聊的待在一邊看着他抱柴火點火做飯。
不過那時的我一點也沒覺得被晾在一邊很尴尬,反而是毫無所覺,自己坐在他家院子裏的小板凳上,看他家院子裏的小雞小鴨撿地上的苞米粒吃。
我們甚至都不怎麽交流,他忙他的,我閑我的。
直到天黑下來,我會走進他家未點燈的屋子,摸黑來到亮着火光的廚房,在門口探出腦袋,跟他說一聲,“我回家了。”
他便扭頭看着我點點頭,然後目送我離開。
他的臉被火光照的黃橙橙的,他看起來特別溫暖。
從他家離開,我踏進半黑的暮色中,溜達着回到家。
我知道這些記憶其實都是很普通的,可是它們存在于我的腦海中,像是長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它們自然而然的存在那裏,看似無關緊要,但和我的身心緊密相連。
現在回想這樣的時光,我會感覺到安穩,甚至是懷念。我會奢侈的想,如果現在讓我回到過去,哪怕那麽無所事事,那麽閑散的路過李榆陽的家,也是很舒服的事情。
不過過去的到底是過去了。
現在的我早已離開了那個荒涼的村,跟着爸媽住在鄰近的市裏,每天過着繁忙而機械的生活。
我已經快三十了,我媽偶爾會催促我去找個女朋友,說我總是這麽單着不是個事,男人總要成家立業的。
我內心卻有些茫然。我不想成家,我難以想象和另一個人一起生活,我只想自己這樣的呆着,這樣就很好。
前些天,也許真是被我媽說的有些心浮氣躁了,有句話鑽進了我的腦子裏。
那句話說,“男人沒女人怎麽能行?”
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話,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上完廁所,忽然身體深處就湧上來一股澎湃的欲.望。
我壓抑住內心對自己的厭惡感,伸出手急躁的撫.慰自己,我腦子裏恍惚的想,也許我真的需要一個女人啊。
我想要把她抱在懷裏,我想要緊緊地按住她,我想要她容納我身體的一部分,讓她和我一起失控。
可這些都是虛無缥缈的,我長這麽大,竟然失敗的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交過。
我不願意承認是自己性格缺陷,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麽我就遇不到喜歡的女人呢?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并不是虛幻的,它是一件發生在我小時候的事。
我夢見了李榆陽。
夢裏面我也是小時候的樣子,我站在他家的客廳,他擡起一條腿搭在木桌上,坐着壓腿的動作。
然後站在一旁的我不知怎麽的,忽然腦抽,朝着他下.身就抓了過去。
他的兩條腿大張,下.身暴露無遺,當然,是穿着褲子的,于是我很容易就抓到了他那裏。
那時的我真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只不過是那段時間電視劇在播鹿鼎記,好像是裏面有個猴子偷桃的片段。然後我們班的男同學都猥.瑣了起來,經常趁其他男生不注意,嘴裏大喊一聲“猴子偷桃!”就一把抓過去。
一般這種事都是抓不到的,大家笑笑鬧鬧而過。
不過這種事一直都發生在別的男生之間。
我和別的男生沒有什麽深厚的友誼,李榆陽更沒有,所以這種游戲在我倆這裏是被屏蔽的。
可能是我潛意識的有些向往其他男生們那種熱烈的友情,所以那天在李榆陽家,看到他“空門大露”,我就下手了。
然而李榆陽畢竟不是一般的男生,他的脾氣比我還奇怪。
我喊了“猴子偷桃”之後,本意只是吓吓他,卻沒想到他根本就不閃不避,讓我結結實實的把他抓住了。
我抓住之後先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我等着他反抗,不管是嬉笑着将我推開也好,或者面無表情的退後也好,總之要打破我們的姿勢。但他都沒有,他只是安安穩穩的保持着那個姿勢,只輕輕瞟了一眼我抓着他的手,就繼續維持着他先前的動作了。
我懵了一會兒,最後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焦慮的扯出一句自己都沒什麽意識的話,“你、你都不癢啊?”
李榆陽還是表情不變,他沒看我,很雲淡風輕的搖了搖頭。
本來這後面的記憶我早就丢失了,可能就連這段記憶也是因為太過尴尬,我才記得那麽深。
但這次的夢卻幫我把記憶延續了下去,只不過有一定的篡改。
之所以可以肯定是篡改,是因為後面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夢裏的李榆陽在我問他“你不癢啊?”之後搖了搖頭,然後就将腿放了下來。
他轉身正對着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然間彎身,一把将褲子褪了下去。
我震驚的看着李榆陽垂在兩腿間的鳥,他擡眼,看着我,對我說,“想摸你就摸吧。”
我一下子驚醒了。
醒來之後我的心髒咚咚跳的飛快,我口幹舌燥的接了一杯水,仰脖咕咚咕咚的全灌了進去。
等我的呼吸不那麽混亂之後,我重新坐在床上,有些不可自控的去回憶那個夢。
我發現,我竟然覺得有些遺憾。
既然是夢,不是真的,那我為什麽沒有真的出手摸一摸呢?
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是肮髒而且龌龊的,可我不能否認我的內心。我當然不會對任何人坦白我曾幻想過同性的性.器,我只是在腦海中閃過這樣的旖念,我認為這是源于多年來性的壓抑,所以任何不可理喻的幻想都是可以接受的。畢竟這種幻想只存在于我的思想,我不會開口告訴任何人。
這時已經午夜一點,我重新回到床上,蓋好被子躺好。
可我卻了無睡意。
我控制不住的開始想起從前,腦海裏反反複複的想着李榆陽這個人。
其實他消失于我的生活中已經很久很久了。并不是因為什麽意外,只不過是正常的別離。
也怪我小時候不開竅,沒有确定下來我們哥們的身份,要不然我也不會到現在連個尋他的緣由都沒有。
我們未見面的十幾年已經足夠在我們之間産生巨大的鴻溝,讓任何刻意的見面都顯得尴尬。
可他實實在在的存在于我的過去,我怎麽也忘不了他。
我記得我是初中時離開的那個村子,搬到市裏後,自然而然的在市裏念初中。
很幸運的,李榆陽也來到我所在的初中,而且我們還是同班。
初中那會兒我爸媽剛在市裏落腳,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他們顧不上我,就讓我去住寝室。
我沒有住校寝,而是和李榆陽住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座矮樓裏。
那個矮樓住着的都是一些老人家,我們所在的地方,屋主就是個老太太,她一個人住在那裏,空出的房間用來招生。
除了我和李榆陽之外,另外還有一間屋子。那個屋子裏住着一個初三學生,我們經常碰不見他,他總是反鎖上門,待在自己的房間裏。
我和李榆陽住在客廳,客廳裏擺着巨大的雙人床,住我們兩個大小夥子綽綽有餘。
雖然我們那時住在一起,但實際上我們的關系并不是很好。
也不是不好,只是有點生疏了。
仔細想想,好像我們會住在一起并不是我倆的意思,而是我們雙方的父母。
我曾經呆過的那個村子并不大,整個村的人幾乎彼此都認識,不說交情多深,但平時相處的都很融洽。偶爾見個面會打聲招呼,或是一堆男人湊在一起打牌。
李榆陽家和我們租住的屋主家有些親戚關系,我媽不知怎麽和李榆陽的媽搭上線,就帶上我一塊兒住在那裏了。
我和李榆陽會一起上學,不過午飯都是各自解決。
自從上了初中,李榆陽和我仿佛進入了兩個世界,他認識的人都讓我有些敬畏。
我生性懦弱,對那些能惹事的孩子一向避而遠之,但內心深處偶爾又會悄悄的豔羨。
不過終歸只是在心裏,面上我卻要保持着我好學生的清高,不和那些“壞孩子”湊在一塊兒。
初中後我的成績還算不錯,成為了好學生中的佼佼者。
而李榆陽的成績則很爛,他對這一點似乎也不怎麽在乎。
他認識了一些班裏能玩兒能鬧的人,中午他們會一起去小吃鋪解決,晚上的時候他還會留在學校,和那些人聚在一起不回來。
我一個人買了飯帶回住處,就着小桌落寞的吃。直到深夜,李榆陽才會姍姍回來。
我們還是一樣的沒什麽話可說,我忙着寫作業,溫習功課,李榆陽掏出不知從哪弄來的小說,趴在床上看。
等我忙完打算睡覺,扭頭看他,他常常是已經睡着了,臉埋在攤開的書頁之間。
我把他推醒,提醒他去洗漱睡覺,自己也走進衛生間。
我們擠在狹窄的衛生間裏,他撒尿我刷牙,他刷牙我洗臉,他洗臉我洗腳。直到水冷了,他洗完腳離開,我會鎖上衛生間的門,脫下褲子上廁所。
然後我們一起躺在一張床上,各自潛進各自的夢。
再後來,李榆陽的變化越來越大。也許他唯一不變的就是沉默寡言。
他開始挑染頭發,開始裝作很酷的微笑。
他還打群架,我偷偷看過一次,那次看得我心驚膽顫,差點忍不住沖上去幫他一起打那些陌生人。
但我終究沒有,李榆陽和他的夥伴可以解決他們的困難,然後他們再以勝利者的姿勢離開戰場。
他們拐過樓角時,我來不及避開,就那麽傻兮兮的扒着牆看着李榆陽。
可是他連看我都沒看一眼,像不認識一樣擦身而過。
那時候我是有點難過的,我覺得我被他嫌棄了,可能他會認為我不配做他的朋友,所以連招呼都不願意和我打。
李榆陽和我越來越遠,那一段的時間仿佛被按了快進,我還沒看清經過的時間,它就沒了。
我想不起關于李榆陽的更清晰的事,只剩下了最後我們的分別。
那時我還不知道這就是我們的分別。
那天李榆陽笑得很好看,他好像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他難得的早早回到住處,很閑适的交叉着雙腿坐在床上,腿上攤着那本被他翻了無數遍卻還沒看完的小說。
等我拿出自己的書本,背對他坐在桌前時,他忽然叫了我一聲。
我扭頭看他,他沖我微微笑了笑,然後說,“包子,我要走了。”
我姓包,單名一個堂。
我還記得包子是李榆陽小時候給我起得外號,那天的天很暗,我們一起結伴走在河邊,他摸摸自己的肚子,跟我說他餓了。
我的肚子也叫了一聲,我扭頭沖他笑,說那就一起回家吃飯吧。
他說好,和我往回走的時候,他說,忽然很想吃包子。
他念叨了一路包子,等我們到岔道口分別時,他沖我揮揮手,說“明天見!包子。”
我愣了一下,看到他龇牙笑了笑,歡快的跑開,才明白被起了外號。
那之後他就開始叫我包子。
然而初中之後他已經很久沒這麽叫了,我還記得第一次聽到他叫我全名的時候,我還感到不習慣。
可這一次聽到他再一次叫我包子,我卻又覺得不舒坦,也許是我隐約察覺到了那點微末的愁緒。
但我仍然不死心的問他,“走?去哪?”
李榆陽将小說扔到一邊,幹幹淨淨的盤着腿坐在我面前,跟我說,“搬去學校住。”
我不解的問他,“為什麽?”
李榆陽語焉不詳的說,“和他們一起。”
他們?誰?那些“壞學生”?
李榆陽不再說話,他垂着眼睛,盯着床沿。
我也不說話,也不動,我沒有心情做任何事。
我們就那麽相顧無言的坐了很久,誰也沒有一句話,誰也沒有忙自己的事。
☆、那時情愫未開
後來,他果然搬走了。
來幫他搬家的人還挺多,男生女生都有,他們熱熱鬧鬧的擠進這個不大的房間,人手一份的帶走了李榆陽全部的行李。
李榆陽最後一個離開,他站在門口,提好鞋,起身時似乎才注意我的存在。
他沖我揮了揮手,露出一個笑得模樣,然後就轉身帶上門離開。
他離開之後,我一個人對着空蕩蕩的床,我感覺它大的有點過分。
盡管我們仍然待在一個班級,但我們卻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那時的我并沒有刻意去尋李榆陽身影,于是我就真的看不見他的臉。
偶爾上課時老師叫回答問題,李榆陽所在的後排被點到,他們會哄笑一陣。他們答不出題,就站着和老師賴皮,最後老師無奈的擺擺手示意那同學坐下,他們就笑得更歡的再鬧一陣。
我從他們零碎的語言中聽到李榆陽的名字被提起,這時我會有些恍惚的想,哦,他還在這個班級。
再後來初中結束,我高中去了更大的地方。
而李榆陽據說是留在那個市裏的高中。
本以為沒可能再有他的消息了,但是高二會考時我卻收到一條陌生短信。
短信上說他是李榆陽,問我會考時能不能給他發答案。
我們學校雖然也算很好的學校,但那次的會考并不嚴格,甚至可以偷偷帶手機相互發短信作弊。
當然,如果是現在,再不嚴格的考試也不允許那麽做了,但當時的情況,的确是被允許的。
我沒有任何猶豫和懷疑的答應了他,考試時将所有答案很認真的滕在短信裏發給他,他都沒什麽音信。
直到最後一科考完,他給我發了一句謝謝。
那時看着那兩個字,我心中忽然産生了懷疑。
這個人真的是李榆陽嗎?會不會不是李榆陽?
不過我沒有去求證,就任由那串號碼躺在我的通訊錄裏。
再之後,我和李榆陽徹底斷了聯系。
現在想想,也許我們間真的什麽也沒有,連普通友情都勉強。
可是我真的沒法忘懷。
在這樣的深夜,這樣無人的、凄冷的夜晚,我忽然很想他。
我想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還和小時候那樣不喜歡說話。
我想知道他的樣子變沒變,是不是還是那張我熟悉的臉。
我有一點點感覺,我想,我好像,是有一點喜歡李榆陽的。只有一點。
不過就算是這輕飄飄的一點,卻讓我輾轉反側。
我越是細想關于李榆陽的事,我的思緒就越瘋狂。到最後,我甚至異想天開的琢磨,那時候的李榆陽,會不會對我也有一點那種微弱的意思?哪怕只是很少的一點。
可是我苦苦在記憶中挖掘,卻怎麽也沒法說服自己。
哪怕小時候我們形影不離,但李榆陽應該不會對我懷有不同尋常的情.愛。
否則我怎麽會一點也沒有感知?
我沉浸在對往昔的懷念裏,我的膽子也只允許我在思想裏去意.淫。左右我的感情那麽空白,我沒有任何人去肖想,只有李榆陽,他成了我記憶中美好的影子,我早就忽略了他的性別。
我如此煎熬了很多天。
很多天之後,也許我被什麽沖昏了頭腦,我忽然想去看一看李榆陽,看他現在變成了什麽樣。
不是有句話說,三思而後行,如果有件事你三思之後,仍然想去做,那就放手去做,免得卡在心裏,不上不下的形成一根刺。
而想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