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淩過的邀請
“哥,你有女朋友嗎?”許純芽忽然很認真地插/進來一句。
我愣了一下,還沒等我作出回應,王岩接了一句:“你什麽意思?看上岳哥了?”
“別瞎說,我哪配得上哥?許純芽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是想如果哥還沒有女朋友的話,我可以把我表姐介紹給他,我表姐人可好了……”
“就煩你這樣的。”王岩打斷她:“自己還沒處過對象呢,就急吼吼地給別人介紹對象,關你什麽事啊?”
“誰說我沒處過對象了?”
“你處過?和誰呀?”王岩發現新大陸地看着她。
“用你管啊?”許純芽也白了他一眼。
倆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對嗆着,一直沒說話的淩過忽然坐到我身邊小聲問了我一句話:“元旦我們學校有一個義演,有沒有興趣來當表演嘉賓?”
“啊?”我又一愣,不明白他們一個學校裏的演出,關我什麽事,還能問到我頭上來。
看到我眼中的不解他跟着解釋了一下:“就是學生會發動學生給貧困山區的失學兒童募捐,但又怕大家有逆反心理,所以就換了種形式,組織一場校園義演,然後賣門票、飲料、零食和熒光棒、鮮花什麽的,再把賺的錢捐了。這次義演不光是本校的學生,還有校外人士,比如娛樂圈、體育圈的小明星之類的。’”
“哦。”我聽明白了,雖然他能把和我娛樂圈、體育圈的小明星放在一起邀請,我還是挺吃驚的,但也僅此而已。
“怎麽?”他的吃驚倒是挺明顯,皺着眉頭看着我追問:“是沒興趣還是耍大牌?”
“我耍什麽大牌?我連牌都不是。”我瞪了他一眼。
“那你是沒興趣?看不起這場義演?不屑于幫助貧困山區的失學兒童?”他一臉鄙夷。
“少給我扣帽子!我是快十年沒登臺了,不習慣。”我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然後趕緊打了個岔:“都還有誰去?”
“連俐,範哲琪,杜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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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俐和範哲琪是本市小有名氣的歌星,杜宏宇是本市花樣滑冰運動員,在國際賽事都拿過大将,這幾個人在國內不算出名,卻是本市的驕傲,他們學校能請到他們也算很有面子。
“他們都常去逝去的時光吧?”我一語道破天機。
淩過笑了笑,點了下頭:“我跟他們挺熟的。”
“你在學生會?哪個部門?”
“外聯部。”
“呵!把你放在這個部門還真合适,我還以為你是文藝部的呢。”
“文藝部也找我了,不過我不願意去,外聯部有很多借口可以離開學校去辦事,我逃起課來也方便。”
“是吧?我就說上次在逝去的時光遇見你時是逃課,你還不承認。”
“又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有什麽好承認的?”
“那現在怎麽好意思承認了?”
“這不是……想請你當嘉賓嗎?”
“那我得好好想想,如果你願意給我伴奏的話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做不到,我好多年不彈了。”他一口拒絕。
“那算了。”我也一口拒絕。
“岳!大律師!”他瞪着眼睛明顯是吞下那個“蛟”字之後改的口,然後咬了咬才牙說:“那個……我再說個人你去不去?”
“誰?”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準備搬出何方神聖。
“這次義演是徐世豪主持。”
“不去!”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态度更堅決了。
“是我請你不去還是他去你不去?”他一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樣子。
“他也是你請的?”我狠狠地看着他。
“不是,我不認識他。是體育部部長請的,他們熟。”
“他去我就不去。”我冷着臉別過了頭,看見岳陽和王岩、許純芽不知道在說什麽,湊在一起叽叽咕咕的也沒留意到我們這邊。
“那……”淩過似乎想了想,然後硬着頭皮說道:“我給你伴奏呢?”
我又回過頭去看他,很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請我去?你們學校廟太大,我這佛太小,不,我連佛都不是,我去幹嘛?”
“你剛不是說如果我給你伴奏的話你就去嗎?”
“我說可以考慮。”
“那你考慮好了嗎?我答應給你伴奏了。”
“咝……”我倒為難起來了,雖說我沒說的那麽肯定只要他伴奏我就去,但差不多也就是那個意思,他現在說願意給我伴奏了我再說不去,未免食言,但一聽是徐世豪主持演出,我還真是一百個不想去。
“你還猶豫什麽?”他用膝蓋撞了撞我的腿:“又不是要你出錢,人家明星都去了你端什麽駕子?再說了,這是奉獻愛心回報社會的好事,你覺悟能不能高點啊?”
“你還有完沒完?”我不禁向他瞪去:“我這是覺悟的事嗎?你就是讓我直接拿錢我都會給,我是覺得我還不夠可以當嘉賓的資格。”
“嘉賓又不是貴賓,哪那麽多框框?再說了,你一年拆散那麽多家庭,也該做點好事贖罪了。”
“你小子還能不能有點誠意了?”
“我要是有誠意你就能答應嗎?”
“那要看是多大的誠意了。”
他看着我,咬了咬嘴唇,然後一拍大腿豁出去了似的說:“除了給你伴奏,我還給你伴舞!”
“你跳舞?”我腦海中突然像點亮一盞燈似的就亮了,淩過跳舞?那能是個什麽樣呢?就他這長胳膊長腿的,打籃球還差不多,跳起舞來還不得跟牽線木偶似的?倒是讓人挺好奇的。
“這回能答應了?”他一臉期待的表情。
“你真跳舞?”我怎麽覺得他不像是會跳舞的人呢?
“什麽真的假的?不就是跳舞嗎?你不怕我影響你唱歌我就跳呗。”
“那行。”我笑了:“算是答應你了吧,我看看你到時候怎麽丢人。”
“謝了,岳大律師。”他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都快天亮了,我唱首歌去。”
“哎!”我叫住他不爽地問:“你叫我一聲哥能死啊?”
“死倒死不了。”他一邊說一邊走向點歌器。“倒牙。”
“切!”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拿起可樂又灌了幾口。
淩過點了首《你知道我在等你嗎》,伴奏響起,他舉點麥克風,對着大屏幕開唱:
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地愛上你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地愛上你
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
當這幾句歌詞從他嘴裏深情款款地唱出來以後,我突然有種錯覺,感覺這是他唱給我聽的,雖然他眼睛一直盯着大屏幕,始終沒有看我一眼,但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強烈到我都覺得自己有病。其實這并不是我希望的事,正因為不希望,我才害怕這種感覺,害怕到有些緊張甚至心慌。
于是在他開始唱副歌的時候,我故意給他搗亂,企圖緩解自己這異樣的情緒。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不要告訴你爸爸。”我抓過另外一個麥克風跟着音樂一起唱了一句。
旁邊的幾個人都突然笑了,淩過一下子停了下來,回頭瞪着我,我以為他不會再唱下去了,沒想到等那句“又怎會讓無盡的夜陪我度過”的伴奏樂過去了以後,他又開始唱:“你知道我在等你嗎?一腳踹了你爸爸。”
這回旁邊的幾個人笑的更兇了,岳陽還吹了個口哨,把倒在沙發裏睡死了幾個人都吵醒了兩個。
我沒再給他搗亂,他便堅持把這首歌唱完,只是接下來的每一句“你知道我在等你嗎”後面都讓他改了詞,笑得他那些同學哭爹喊娘。
等這首歌唱完了,包房裏的人也都醒了。看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王岩便跟岳陽說:“我看也差不多了,咱應該找個地方吃點早點,然後都回宿舍睡覺去,要不再趕上出操時間回學校被抓住,咱這麽多人夜不歸宿的容易被處分。”
“行,吃完早點,估計六點半之前能回去。”岳陽招呼大家:“拿好自己的東西,咱吃早點去!”
KTV外面街上就有早點鋪,別看天還沒亮,這會已經開門了,熱氣騰騰的包子正一籠一籠地疊在門口的爐竈上,三三兩兩的路人或走進早點鋪或在門口買了拿走。
十二月末的天,又是淩晨,外面還挺冷,大家瑟縮着鑽進早點鋪的小門面裏面,圍了兩張桌,熱熱鬧鬧地吃了早點。
出來的時候,剛好有空的出租車經過,王岩就攔了一輛,還是來時那幾個人跟他一起上了車,也沒等我們就先走了。
另外幾個人上了我的車,待上了路,淩過才跟我說:“等會路過逝去的時光,你把我放下來。”
我看了他一眼,還沒等說話,岳陽替我先問了:“你不回學校了?”
“不回了,今天我有點事要回趟家。”
“你是不是真過生日啊?”許純芽還沒忘這茬。
“過屁!”面對這個話題淩過仍然和昨天一樣的态度。
“那你明後天是不是也不回來?”岳陽又問。
“嗯,反正周末了,回去幹嘛?”
“不是快元旦了嗎?學校沒事嗎?你不說要你拉助演什麽的……”
“搞定了。”淩過三個字回答了他。
“啊……那……好吧。一到周末你就不見人影,真是……”岳陽失望地嘆了口氣。
岳陽你是有多寂寞?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因為他這回坐的是副駕後方。“你周末來我公司玩吧。”我跟他說。
“我不去。”他不領情地白我一眼。“你們公司有什麽意思?別說好玩的,連大聲說話都不行,憋都憋死了。”
“那你自己去我家裏呆着,看電視、上網。”
“也沒意思,再說宿舍又不是不能上網。”
“那幫不了你了,我這周末沒時間去學校陪你,我得……”
“你也不用每個周末都來陪我。”岳陽打斷我,嘆了口氣:“不行我找王岩他們去玩吧,聽說他們明天要去看籃球賽,不過……我真不喜歡體育比賽。”
“那你跟我們去玩吧。”許純芽接了一句:“我們明天去逛街買新年禮物。”
“哎?真的?”岳陽來了興致,立刻點頭:“好啊!我也想買新年禮物。”
“你給誰買我不管,買什麽我也不管,但除了手機。”我插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岳陽不耐煩地應了兩聲。他都換兩個蘋果了,兔崽子可能花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