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我沒喜歡別人
我們在逝去的時光坐了一晚上,除了她倆的愛情,聊的最多的就是盛竹的研酒室,當然我的工作內容都是保密的,他們就是問我也不能說什麽。最後散的時候盛竹邀請我們有時間去他的酒室坐坐,說在那聞着酒香談情說愛,沒感情的都能催化出感情來,有感情的可以更陶醉。
我想說崔夢夢她們可以去催化一下,我就算了,他那來自世界各地的名酒給我喝糟盡了,我哪喝得出來好壞?何況我根本不怎麽喝酒。但我沒說出來,只随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我沒想到下了樓等崔夢夢去結賬的時候竟然看到了淩過,這都快十二點了,他正在休息區圍着沙發追一個孩子,嘴裏叫着:“快點給我回家!”
“我不!”那孩子拗着他說,就是不聽話地來回躲他,從年齡上看應該是他的侄子。
都半夜了還不回家,這孩子夠貪玩的,我見淩過追了幾圈也沒抓到他,便走了上去。那孩子不認得我,自然沒想到要躲我,結果被我抓個正着。“小賢是吧?聽你叔叔的話趕緊回家。”
“你是誰?”小賢擡頭看着我,并沒有生氣,只是很好奇。
淩過看到我愣了一下才繞過來抓住小賢的肩膀說:“這是毛毛蟲叔叔。”
“你就是毛毛蟲叔叔?”小賢張大眼睛看着我,就像見到了傳說中的卡通人物。
“小蟲叔叔!算了。”我也懶得糾正了,轉身就走。
“哎!你怎麽又來了?”淩過在我身後問了一句。
我回頭瞪他一眼:“我又沒白吃白喝,你管我來不來?”
盛竹等我走回去也問:“你們認識?”
“嗯,老板的外甥和孫子。”
“看來你對這真的挺熟啊!連老板家人都認識了,那肯定也認識老板吧?”
“老板我真不認識,那小子是我弟弟的同學。”我解釋了一句。
“哪個?哪個?大帥哥還是小帥哥?”結完賬的崔夢夢聽了個尾巴就拉住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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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那麽小的弟弟嗎?誰老媽四十多了還能生啊?”
“那倒也是。”她呵呵地笑着,看着正在牽小賢出去的淩過說:“長的真挺帥的啊!不知道是不是Gay,要是多可惜啊。”
我皺着眉頭白了她一眼:“你們家林小晴那麽漂亮跟你不可惜呀?”
“那不一樣,我多帥啊!是不是小晴?”
林小晴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我又說:“如果他真是Gay,就不能再找個大帥哥湊一對了?有什麽可惜的?”
“你不知道,拉拉要是一旦決定在一起了,能長久的比較多,但Gay不一樣,大多數容易被使亂終棄。一想到這麽帥的一個小夥兒被人抛棄了,我能不覺得可惜嗎?”
“我說你能別鹹吃蘿蔔淡操心嗎?人家還沒戀愛呢哪來的被抛棄?”
“你連人家戀沒戀愛都知道啊?那他是不是gay也知道吧?”
“關你什麽事?”
“怎麽不關我的事?有情人終成眷屬嘛,我不能為人類社會生孩子了還不能為人類社會促成一對情侶嗎?聽你這口氣就是他是喽?”她跟我說完忽然扒住盛竹肩膀說:“盛竹你要不要追追看?我看你倆挺般配的。”
盛竹笑了:“為什麽是我不是岳蛟啊?我又不認識人家。”
“你跟他是同類啊!岳蛟看着不像。”
盛竹笑得更厲害了:“他怎麽就看着不像了?我看挺像的。”
“你是嗎?”崔夢夢直截了當地朝我問。
“真是服了你了,這麽愛多管閑事。”我白了她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出了逝去的時光,我和盛竹先送崔夢夢和林小晴上車走了,然後我正準備送他上車,就聽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淩過。“你還沒走?”我詫異地看着他,見他自己站在停車場牆邊,小賢并沒有跟他在一起。
“我有事找你。”他說,但站着沒動。
我這才回過頭去對盛竹說:“那你先走吧,我跟他聊聊。”
盛竹上了車,發動後降下車窗對我說:“下周六我酒室有個活動,聞酒識人,就是每個人選一杯自己喜歡的酒,然後別人通過這杯酒的味道來猜你的職業和性格。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參加。”
“行,我要是去的話給你打電話。”我不好直接說不去,只好這麽敷衍一下。
盛竹不傻,聽得出我沒興趣,所以笑了下說:“明天我給你寄一份資料過去你先了解一下,不喜歡再說不去。”
我也笑了一下點了個頭沒再說什麽,等他把車開走了,我才轉身去看淩過,問他:“是去店裏說還是上車說?”
“上車說吧。”他向我走過來,跟我一起上了車。
我一邊降下車窗透氣一邊問他:“你侄子呢?”
“我讓司機送他回去了,今晚我睡店裏。”
“啊,什麽事?說吧。”
“我姥姥的房子,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想讓你幫我出出主意,從律師的角度。”
“我是離婚律師。”我跟他強調。
“別裝!”他瞪我一眼。
“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好說三道四。”
“誰讓你說三道四?你就從第三方的角度看看怎麽處理才對大家都好。我是無所謂,但我不能讓我大姨白為我說那麽多話,我也不能讓我二姨三姨為這個跟她翻臉。”
我嘆了口氣,這才說:“如果你想對各方面都公平又不違背你姥姥的意願,我倒是個有個建議。”
“什麽建議?”他期待地看着我。
“我先問你個問題。”
“問。”
“那房子你有多少感情?能賣嗎?”
他想了想說:“有感情,但不至于不能賣,畢竟我住在那的時間并不多,我基本上都住我大姨家,周末才去姥姥那。”
“如果能賣,你可以把房子賣了,然後錢分成四份,你和你三個姨各一份,這樣,你也算繼承了你姥姥的遺産,只是遺産你自由處理了,而你幾個姨也都獲得了法定繼承人的權益,得到了她們應得的那份財産。至于錢到了她們手裏能不能留得住,你還是別管了,就是你姥姥在,也一樣管不了。”
“你說的方法我倒是也想過,只是我怕我大姨不同意,一來她堅持姥姥遺囑,二來她可能不會要這筆錢,因為逝去的時光就是姥姥買下的,這些年賺的錢姥姥一分也沒要。如果我大姨再拿賣房子的錢,我估計我二姨三姨又要跟她提逝去的時光的産權問題了。”
“你姥姥是不是還有存款留給她們?”
“有,但不多。我以為應該挺多的,但實際賬上只有幾十萬,據說這幾年姥姥陸續把存款都捐給福利院了。就是因為沒分到什麽錢,我二姨三姨才打房子的主意,要不是姥姥臨終前交待逝去的時光不許賣,她們肯定也不會放過逝去的時光那幢樓。”
看來他姥姥也挺偏心,把逝去的時光留給大女兒,把別墅留給外孫子,自己另外兩個女兒只分到一點小錢,換誰心裏都會不平衡的。不管她從什麽角度出發,這種分配都不夠公平,把這樣不公平的結果交到淩過手上,不知是真的心疼他還是在考驗他。很多父母都嘴上說自己能夠一碗水端平,事實上對待兒女都是有偏有向的,特別是有兒有女的老人,往往把財産都給了兒子沒女兒什麽事,甚至兒子多的只留給其中一個兒子。他姥姥是沒兒子,如果有,估計今天要治療這種不公平帶來的後遺症的未必是淩過,可能會是他的兒子或孫子。
“你想什麽呢?到底有沒有辦法?”淩過拍了拍我的大腿。
我看了看他,最後決定賭一把他的良心和目光:“如果我建議你把賣房子的錢分成三份,兩份給你二姨三姨,另外一份投資在逝去的時光,每年只拿少量分紅,你願意嗎?”
他看着我,眼裏有驚訝也有猶豫,但想了半天還是點了點頭:“我願意。”
“你想好再回答。”我提醒他:“這可意味着你暫時一分錢也拿不到,等于你把你姥姥留下來的財産等分給了你三個姨媽。”
他又點了下頭,意志比剛才還要堅定了一些:“我明白。我知道那是一大筆錢,如果我留給自己可能以後不知要少奮鬥多少年,但這不是我該拿的錢。而且你建議我投資在逝去的時光也是為我好,畢竟每年還有分紅,我也不是完全白送。”
“你明白就好。”我笑了,看到他這樣深明大義,我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是一種類似于沒有喜歡錯人的感覺,還有一種他能跟我拼的資本并不多的竊喜,在他面前,我希望自己永遠比他有優勢,無論是能力還是財力。這是一種什麽心态?
“你怎麽笑的那麽詭異?”他對着我的臉皺了皺眉頭問:“你是不是在想什麽不純潔的事?”
“你才在想不純潔的事呢!”我瞪了他一眼,準備轉開臉。
“我就想了!”他嘀咕一句,突然就撲上來抱住了我。
“你放開!”我推了推他。
“不!”他死活不松手,然後臉蹭着我的臉,嘴唇就蹭到我唇上來了。我本來要躲,可就在他張開嘴用舌尖舔我的時候,我頓時感覺到一股強電流自腹內竄了上來,立刻就忘記反抗了,然後被動的吻漸漸變成主動,甚至喘得有點像得了哮喘似的。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将車座放倒了,整個人壓在我身上,手還伸進我衣服裏開始亂摸。外面忽然傳來“嘀嘀”兩聲開車門的聲音,我才意識到這可是停車場,月黑風高的,也沒幾輛車了,真要是在車裏弄出點動靜來,外面有人經過可是會一覽無餘。
“淩過,你起來。”我忍着身體裏本能的沖動,使勁地推了推他。
他終于擡起頭,昏暗中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就覺得他炙熱的呼吸吹在我臉上,然後我聽見他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岳蛟,我喜歡你,我想上你。”
“滾一邊去!”我怒喝一聲又推了他一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讓我上你或許我還能考慮一下,你想上我門兒都沒有!”
他洩氣地長嘆一聲,總算是起來了,然後郁悶地看着我。我一邊整理被他弄亂的衣服一邊坐起來将車座升起來,催促道:“還看什麽?下去吧。”
“我們……”他抓了抓頭發,然後一本正經地問:“我們能約會嗎?”
“約什麽玩意兒?”我不耐煩地說:“我跟你沒可能!你別瞎捉摸了。”
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那能……約炮嗎?”
“滾!”我大喝一聲,他吓得往後一躲,然後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讓你滾沒聽到嗎?”我又喝。
他沒動,仍然在笑,并問了我一句:“你生日快到了吧?怎麽過?不約嗎?”
我看着他,咬牙切齒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他老實回答:“你上次在我宿舍睡覺時,我看了你的身份證。”
“你居然偷看我錢包?”我厲聲問。
“沒偷看,明目張膽看的,岳陽也在。”他又說:“我問他了,他說你上高中以後就沒再過過生日了,不過我想給你過。你想怎麽過就怎麽過,如果你想419,也不用找別人,找我就行。”
4月19日是我的生日,多搞笑的日子!我該拿什麽樣的心情去紀念它呢?
“說完沒?說完下去。”我鐵着臉說。
“沒呢。”他接着說:“今晚和你一起吃飯的那幾個人跟你什麽關系?你們不會是在集體相親吧?”
“不關你的事。”我說,說完又忍不住解釋了一句:“不像你想的那樣。”
“那……那男的呢?他好像喜歡你。”
“你從哪看出他喜歡我?”我瞪他一眼。“叫你別瞎捉摸了,快點下去吧,我還得回家睡覺呢。”
“岳蛟,我喜歡你。”他認真地說。
“知道了,你還要說幾遍?”我不耐煩了。
“你說過你也喜歡我,我當真的,所以你不許喜歡別人。”
“我沒喜歡別人。”我很焦躁,不知道跟他解釋什麽勁兒,我又沒答應跟他談戀愛。
“嗯,只要你不喜歡別人就行。那我走了。”他終于下了車,戀戀不舍地看了我幾眼,才關上車門走了。
我焦頭爛額地靠在車座上重重地嘆了口氣。我也喜歡他,但我不能跟他在一起,自從這種無奈的決定被确定以後,我心裏就特別堵得慌,尤其在他越來越認真之後。我怕自己會不小心陷進去,不是什麽時候我都能抵擋得住他的火熱,我只是發了誓,又沒去勢,一個男人正常的情感和生理反應我都有。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躲他到什麽時候,而且一直這樣躲着也并不能真正解決問題,但我又找不到解決問題的好辦法。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