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卷入醜聞

開着車在路上跑了一會,我更加心煩,然後突然頭腦一熱,帶着一種豁出去的想法,我把車子拐向了本市的紅燈區。那是一條不太繁華的酒吧一條街,一般正經人和有錢人都不到那裏去喝酒,所以酒吧賣酒的生意并不是太好,反而是賣肉的生意還算不錯,有些酒吧小服務生兼職賣肉,還有一些沒錢的孩子晚上會來這邊站街,偶爾也會有大學生。

以前胡鑫沒來我公司上班的時候,林亞東常來,我偶爾會陪他過來,但一次都沒找過人,為此還被林亞東譏諷過好幾次。後來他認識了胡鑫就再也沒來過,我也更不可能自己來。但今晚,我鬼使神差地把車開進了這條酒吧街,因為我想找個人發洩一下。

我剛把車停在路邊,就有個站街的小孩向我走過來,我降下車窗看了看他,臉長的雖然還湊合,但身材過于瘦小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我向他擺了擺手表示不行。然後又有一個走了過來,我又擺了擺手,長的太一般了,過目就忘的大衆臉。等第四個男孩也因為長相被我拒絕之後,我把車向前又開了一段,總算是看見一個還過得去的。我來得太晚了,臉好的早跟人走了,這會應該都在男人床上呢。對于這個湊合能看的男孩兒,我終于開了口。

“一晚上多少錢?”

“帶套兩百,不帶套五百。”他跟賣衣服似的一點都沒含蓄。

我瞪了他一眼,對于這種為了錢跟陌生男人上床都敢不帶套的主兒,林亞東以前從來都不敢碰,我同樣避之不及。

他以為我嫌貴,又趕緊說:“哥,都這麽晚了,要不我給你打個折吧,帶套一百五,不帶套三百。”

這價降的真快,就快倒貼了。我又看了他一眼沒吱聲,又把車開走了。走了約五十米,一個健美型男攔住了我的車頭,然後繞到車門邊笑着問:“先生,還沒挑着合适的呢?”

我看了看他沒說話,這人長的還行,就是有點不正經,沒錯,鴨本身就不是什麽正經人,但這人身上不正經的氣息太重,看起來像是趁你睡着了就會偷錢包的貨色。

“先生,您要上邊還是下邊?不管您什麽要求,我包您滿意,價錢也好商量。”健美男吊着嘴角壞笑着。

我嘆了口氣,決定還是算了。雖然憋的難受,還是過不去心裏那一關,跟一個陌生人不管是回家還是開房,都覺得那副身軀抱在懷裏沒有親切感,而且一想到他們幾乎每天晚上跟不同的男人上床,我就渾身不舒服。

我沒再開口,降下車窗把車開走了。

其實到家前我就後悔了,唾棄自己動搖的軍心,潔身自好了這麽多年怎麽就突然想不開去了那種地方?怎麽就不能回家自己解決?還好是沒有帶什麽人回來,不然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諒解自己這種荒唐的行為。本來我已經在床上輾轉反側幾乎反省到天亮,但怎麽也沒想到,第二天的事情竟然如此戲劇化。

進辦公室沒多久,林亞東敲了敲門,然後在門口探了個腦袋小心翼翼地問:“你看新聞了嗎?”

“嗯?”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什麽意思。我并沒有一上班就看新聞的習慣,而且八卦太多,我不太願意看那些記者胡扯。

“我給你看點東西。”林亞東說完又閃人了,然後很快把他的筆記本捧了進來,當他把屏幕轉過來放在我桌上的時候,我才看了一眼他電腦上的畫面就呆住了。什麽情況?那畫面上有一張很清晰的照片,夜間紅燈區的酒吧一條街,街上稀稀拉拉地站着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孩兒,其中一個側影頗為有型的男孩正扒在一輛車的車窗上跟車主搭讪。而那輛車在偌大的畫面上幾乎成了主角,整個車身後部如特定般定格在畫面上,連車牌上的數字都清清楚楚。那是我的車!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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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偷拍了!這是我第一個反應,但再去看圖片配的文字又覺得有些蹊跷。标題是:為什麽站街男孩兒無法被取締。而圖下方的文字是說這條街長久以來一直以酒吧經營為晃子挂羊頭賣狗肉,為一些肮髒的交易提供便利,是和諧社會的毒瘤。這些靠出賣青春、色相和肉/體的年輕男孩兒們污染了社會環境,敗壞了社會風氣,早就應該被取締。雖然公安機關經常出動對這一帶進行掃黃打非,但風頭一過,這些男孩仍然魚貫而入,究其原因就是他們有市場,因為某些有不道德行為的人的需要才使這裏成為色/情服務的溫床。

文字雖然不多,但句句抓人眼球,說在點上。而我那輛車豪無疑問地就是“某些有不道德行為的人”的坐騎,是這篇報道最有力的證據之一。

“怎麽回事?”林亞東見我臉色陰郁才小心翼翼地問。

“我說我什麽也沒幹你信嗎?”

“我當然信,我還不了解你嗎?所以我才問你怎麽回事,去那幹嘛了?”

“我沒你想的那麽高尚,我去的目的還真就是新聞裏寫的那樣,想進行不道德行為,只不過未遂罷了,如果昨晚真有我看着順眼的,沒準就帶回家去了。”

“你可真行!”林亞東既震驚又無奈地拍了下我的肩膀:“你是憋太久了吧?還是找個人吧,再這樣下去容易出事。”

“以後肯定不會再去了。”我嘆了口氣:“還什麽事都沒發生呢我就內疚一晚上了,要真幹了這事我還不得神經了?”

“我看你現在就神經了!以前叫你陪我一起去你都不怎麽願意,現在自己主動找去了,真讓人不敢相信。”

“我自己也沒想到,昨晚中邪了。”我無奈地笑了笑。

“行了,只要你真什麽也沒幹就行,這事交給我吧。我找那個記者給澄清一下,就說昨晚是律師辦案,現場取證。還有,一會我讓胡鑫拿假/車牌給你車牌子貼上,免得你被人肉出來,這幾天沒什麽事你就別開車出去瞎逛了,等風聲過了你再開。”

“行,還是你想的周到。”我又笑了,這回笑的挺開心。

他也笑了:“還不是跟你一塊年頭多了學的?你別開心得太早,這可是本地新聞推送的頭版頭條,等會肯定不少人會給你打電話‘關心’你,你還是先想好該怎麽說吧。幸好是胡鑫每天早上習慣一開機就先看看本地頭條及時發現并向我彙報,不然你怎麽打這無準備之仗?”

我嫌林亞東啰嗦,便一副下逐客令的口吻:“好了好了,知道你勞苦功高,你家小胡又赤膽忠心,等風聲過了請你們好好吃一頓。”

“誰稀罕你請吃飯似的?”他瞪我一眼,抱起筆記本就走。

“那不請了啊。”我輕描淡寫地說。

“稀罕!”他趕緊嚷了一聲。

林亞東前腳剛出去,我手機就響了,一看電話號碼,崔夢夢。沒想到,第一個來“關心”我的竟然是個剛認識的朋友。

“喂,夢夢啊?”我故做鎮定地接了電話。

“岳大律師!你沒事吧?”她誇張地喊了起來。

“沒什麽事啊?”我裝糊塗。

“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麽?”

“昨晚……我們在逝去的時光分開以後,你去哪裏了?”

“哦,去了酒吧一條街,有個案子的證人在那邊站街,我去了解點情況。”

“這樣啊……”聽她的語調,我都感覺得到她那八卦的心碎了一地。

“怎麽了?”

“啊!沒事沒事!你忙吧,有空聯系啊!”她匆忙地挂了電話。

我忍不住一頓笑,然後又有電話進來,陌生號碼,但是,雖然陌生,我也知道是誰,于是剛被崔夢夢挑起來的笑欲又熄滅了。

“喂,你好,哪位?”我故意的。

對面愣了愣,遲疑了一下才郁悶地說:“岳蛟,我是徐世豪,你能不能存一下我的號碼?”

“聯系人太多,存不下了。”我撒謊不怕咬了舌頭,反正他無所謂我怎麽說,我沒給拉進黑名單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你……你就那麽記恨我嗎?”他聲音聽上去極其壓抑。

“記恨你什麽?”我禁不住冷笑一下:“咱倆不過是老同學,又多年沒什麽來往,何苦用記恨這個詞搞得像有江湖恩怨似的。”

“岳蛟,我發現,這幾年你變了。”他語氣中難掩失望與痛心。

“是嗎?”我又笑了。

“是。你變得比以前伶牙俐齒了,你變得比以前冷酷了,你也變得比以前放蕩了。”

“多謝誇獎。”我繼續笑。

“你知道我不是在誇你。你不想好好跟我說話也行,我就問你一句話:昨晚你去酒吧一條街幹什麽去了?”

“約炮啊!”我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是也說我變放蕩了嗎?約個炮算什麽嗎?男人嘛,誰沒點生理需求啊?突然想解決一下就去喽!”

“岳蛟!你不是這樣的人!”他激動地喊起來。

“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冷冷地回了他一句,然後又似笑非笑地說:“徐世豪,你以後少給我打電話,我這忙得分分鐘都有大案子要處理,哪有時間聽你閑扯?還有事沒?沒事挂了吧。”

“岳蛟,我沒指望你能再愛我一回,我只希望你能原諒我一次,然後,我們哪怕是再做回老同學,只要你不再恨我。”他的聲音突然聽上去特別凄涼。

我沉默了一會,才輕輕地說了句:“我不恨你,真的,所有的都過去了,你找個人重新開始吧。”然後我也不再給他機會說話便挂了電話。

手機在桌上還沒放穩,電話又進來了,是盛竹。

“喂,你不會那麽閑吧?一大早起來看新聞?”我不等他說話就直接問了過去。

他在那邊笑了,懶洋洋地說:“我是挺閑,但還真沒這個習慣,是崔夢夢告訴我的,而且還是被她吵醒的。”

“這個大嘴巴!”我嘀咕一聲又問:“那她沒跟你說其實是怎麽一回事嗎?”

“其實?”他迷惑地重複了一遍才說:“她就嚷了一通你去紅燈區叫MB了還上新聞頭版頭條了,然後……就沒然後了,再然後……我就想給你打電話問問情況,結果你電話一直占線。”

我失笑:“唉……可不是,都成熱線了。崔夢夢這男人婆也真行,沒弄清楚就找人瞎說,弄清楚了卻又不去跟人解釋了。”

“到底怎麽回事?”

“什麽事都沒有,就是路過去找個證人聊聊,剛好被一個閑的蛋疼的記者給看到了,以為我是嫖客就給拍下來了,還寫進了新聞。我這個冤哪!”

盛竹一陣笑,聽聲音還躺在床上。

“很好笑嗎?”

“很好笑。”

“那你自個兒笑吧,我還要工作呢,挂了啊。”

“等會挂,我跟你确認一下地址,等會我給你快遞資料。寄你名片上的地址還是寄你家裏?”

“你有我家裏的地址嗎?”

“沒有啊,你要寄家裏的話現在可以告訴我地址。”

“你是變相要我家裏地址吧?”我笑了。

他也笑了:“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你演技也太差了,至少也得等兩天問我寄到公司的資料收到沒有,我說沒收到,然後你再說不如寄家裏吧,寄公司容易丢之類的,事實上你根本就沒給我往公司寄。”

盛竹在對面哈哈大笑:“你行啊!大律師……謝謝你出主意啊。那就這麽辦吧,過兩天我再來問你家地址。”

我也笑了一會,然後說:“你不用寄了,我去。”

“真的?”他語氣倒很平靜,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似的。

“嗯。”我決定去,是因為我忽然覺得,除了工作我還要有自己的生活,沒有愛情,至少要有友情。盛竹性格看起來不錯,應該能成為好朋友。

盛竹心滿意足地挂上電話以後,我給手機調了靜音,可想而知,一會不知道誰又要打電話過來,我已經不想解釋第三遍了,何況還要解釋N遍。

接下來的十分鐘裏,來電三個,一個我的老同學,一個客戶,一個樓下送外賣的。連一個送外賣的都這麽八卦!我真是服了!我只接了客戶的電話,另外兩個讓他們一邊涼快去。

然後,重磅炸彈來了!我一看號碼頭皮立刻就麻了,是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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