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本空蕩的儲物櫃上,擺上高低不一的瓶瓶罐罐,修長有力的指節一一劃過。
氤氲朦胧的水汽裹挾着玫瑰味的沐浴露香,淡淡體香,撲面而來。
莫謹生出一絲恍惚。
唇角翹了翹,擰開水龍頭,流水嘩嘩落下來。
從浴室出來,見阮夏坐在床邊地毯上,低頭整理着什麽。
走近,紅色的小皮箱打開,裏面是一摞摞的紅包,珠寶首飾。
這些是沒有記上禮簿,親近的玩伴,朋友,同學送的。
當然,肯定也有商業因素。
他在她身旁坐下,打趣道:“發了!”
阮夏擡頭看他一眼,他只腰腹松松裹着一條浴巾,精壯的胸膛,腹肌裸呈,粉色的抓痕,吻痕交錯。
隐隐窺見剛剛的激烈。
她臉有些熱,又低頭看向手裏的紅包,若無其事的數着,道:“嗯,發了。”
他們這樣的家庭,頂級的財富,即給了她們富足的生活,其實也給了他們極大的危險。
一不小心便容易養成驕奢淫逸的敗家子,家族覆滅,幾代人的努力便付之一炬。
所以,在他們真正主事之前,家裏也是嚴格控制零用錢的,并不是肆意揮霍無度。
是以,如今的阮夏,其實每個月還只是有固定的零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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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一件白色吊帶睡裙,一襲黑色長發鋪散,垂到腰際,剛洗過的關系,額前有細細的絨毛,露出的鎖骨,脖子上,粉色的愛痕醒目,裙擺只到大腿,膝蓋圓潤,小腿纖細瑩白,圓潤的足底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腳趾曲了一下。
他覺得小腹又熱了--她身子太美妙。
無名指勾了她頰邊碎發到而後,小巧的耳垂又紅又燙。
原是強作鎮定,他唇角微勾。
“我幫你。”
他拿起一摞,兩人一起數錢。
阮夏打開手機備忘錄,輸入名單,數額。
密碼是:“10,1…”莫謹頓住,抵拳輕咳一聲,“有點忘記了,我想想。”
側過身子,擋住身後人視線,快速改了密碼,“好了,密碼換成今天的日期,最上面兩排都是珠寶,現在都歸你,你随意帶。”
阮夏略略掃了一眼,道:“好。”
莫謹把她首飾放進去,又問,“現金要留着嗎?”
阮夏想了一下,這兩天沒時間去銀行的,道:“先放進去吧。”
關了燈,阮夏手緊緊攥着背角,貼着床邊躺下,一只滾燙的手伸過來,她人一下被帶到床中間,身子壓下來。
“我”困
後面的字還未出口,唇被柔軟的唇瓣賭上,手被扣在頭頂,只直手肩帶滑下去。
阮夏:“……”
這一次,她被弄的一絲力氣也沒有,他才餍足的下來。
她手軟腿酸,一下也不想動了,他先粗粗用紙擦拭一遍,又去浴室端了熱水,毛巾。
“關燈。”阮夏臉蒙在被子裏,黯啞的聲音隔着被子裏傳出來。
他笑出聲,“剛才是誰不要關燈的!”
阮夏:“……”
緊緊裹着被子背過身去,直男--好讨厭啊!
莫謹眼睛掃到一處沒壓緊的被檐,手一擡,她腿便露了出來,阮夏往被子裏縮,他握住她腳踝,道:“很,咳,好看的,不用羞。”
話畢,裹着熱氣的白毛巾輕輕覆上,又暖又舒服,減緩了疼痛,她便由着他弄。
她被子裏的眼眸輕輕怔了怔,聽見腳步聲,嘩嘩的水流聲,關燈聲。
又落進炙熱的胸膛裏,睡意襲來,眼皮沉沉合上。
夜色昏暗,萬籁俱寂,整個城市都靜下來,陷入昏睡。
唯有落雪撲簌簌往下落。
嘀嘀的轟鳴聲伴随着刺眼的大燈呼嘯而來。
“不,不要……”
驚懼襲來,阮夏從噩夢中驚喜,眼皮豁的掀開,對着暗夜怔了半晌。
額頭,後背有薄薄的汗,眼眸微濕。
“做惡夢了?”
莫謹給她縷額前碎發,臉抵着她的側臉輕輕摩挲,聲音低啞:“別怕,我在。”
阮夏被喚醒,推轉動了一下,舒了口氣,回神,輕說:“抱歉,把你吵醒了。”
“沒事。”他指腹輕輕刮着她耳垂,說:“做什麽噩夢了?和我說說吧。”
“就是一般的噩夢。”
阮夏這才發現小腹有些異樣,心裏大約清楚。
她身子被莫謹整個圈在懷裏,往外挪了挪說:“我去下衛生間。”
莫謹松開她。
她在衛生間櫃子翻找一下,果然沒有找到衛生棉,下·身已經有熱流湧動。
現在是半夜,總不好去打擾白粟,想了想,決定還是自己出去買。
墊了衛生紙,輕輕擰開卧室的門出去,莫謹卻下了床過來,皺眉問:“你做什麽去?”
“我來親戚了,你回去睡吧。”
阮夏回了一下頭又往前走。
“在你心裏,對丈夫的定義到底是什麽?”
莫謹掰過她身子對着自己。
阮夏聽出他聲音裏的薄怒,不解的看向他。
她小學的便是事事獨立,并不覺得這點小事靠自己有什麽。
莫謹彎腰,一手抄到她腿彎,一手放到她腰間,攔腰抱進子裏,氣悶道:“我去買。”
阮夏握住他手,擡起頭怯怯的看向他,不和他客氣了,低低說:“那你慢點,我等你。”
他有些滿意了,揉了揉她腦袋,轉身出去。
阮夏靠在床上歇了一會,起身,披上厚外套,坐到一樓臺階,支頤看向門口。
雪撲漱漱往下落,外面一片銀裝素裹,門前兩行腳印淺淺的。
時間好像靜止了。
雪将腳印完全覆蓋了,莫謹迎着風雪歸來,又踩下兩行新的腳印。
透過玻璃門,遠遠的便看見坐在臺階上的女孩。
毛茸茸的針織外套很可愛。
一雙瑩白玉腿并攏,手肘撐在膝上,捧着臉看向門口,身後是長長的樓梯,頭頂的水晶燈閃着瑩光。
像一幅畫。
看見自己的第一時間,起身往門口走。
心頭有暖流劃過。
這個小傻瓜,嘴上薄情,卻比任何深情的人都體貼!
那人是天下第一號蠢貨,他不知道他曾經擁有的這份溫暖,有多讓人嫉妒。
如今,是他的了。
他推門而進,阮夏已經迎上來,他語氣有些無奈:“不是讓你躺在床上等我嗎?”
阮夏踮起腳尖給他撣頭上,肩上的落雪,輕輕說:“沒事。”
他順着她的力道脫了大衣,阮夏順手給他挂上,撫平,不留一絲褶皺。
莫謹接了一杯水,扣出一顆藥,遞給阮夏,“吃了吧。”
阮夏沒接,拿過藥盒看了一下--避孕藥。
“不用,我想要個孩子。”
莫謹視線凝住,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他一直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她是什麽時候算計他的呢?
真是只小狐貍。
阮夏見他眼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一瞬間,自己似乎被他看的透透的!
再細看,又沒有了。
只見他唇角忽的翹起來,心情好像更好了,坐到椅子上,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把玩她手,莞爾道:“生孩子容易長胖什麽的,你還年輕,過幾年再生吧。”
見他還打趣自己,阮夏只當自己想多了,淡說:“沒事,早點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