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涵無奈,“那再說吧。”

阮夏拿起塑料袋,“上去吧。”

“你先上去,我還有點事。”

“嗯。”

莫謹打開手機搜索女性來月事怎麽辦,去廚房找出紅糖,生姜。

阮夏不喜歡生姜,只放了兩片,按着步驟,煮了一碗紅糖水端上去。

阮夏視線在紅糖水楞了一會,随後道:“謝謝哥哥。”

仰頭一飲而盡。

關了燈,阮夏又貼着床邊躺下,莫謹伸手攬她。

阮夏摁住他手,小聲說:“血腥味不好聞的,等結束的吧。”

她知道他有潔癖,一點點異味都能聞見。

“沒事。”他把她籠在懷裏,帶往床中間,一手輕輕揉她小腹按摩。

阮夏咬了咬唇,還是說:“哥哥,其實不用。”

“你對我要求這麽低?”莫謹擰眉,她在生活上是個很張揚跋扈又嬌氣的人,常在小事上支使別人玩。

不是那種頤指氣使,是嘴巴甜甜的,和你玩鬧的嬌嗔。

很有情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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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支使很快樂的。

默了默,說:“我是你丈夫,你不舒服,照顧你是責任。”

莫涵說着話,給她揉小腹的動作不停。阮夏手摁住他手腕,“其實……不是每個女生來姨媽都會肚子疼的。”

“……”莫謹:“所以,你沒有不舒服?”

阮夏:“……嗯。”

“……紅糖水,也不用?”

“……不用的。”阮夏低低說。

人生第一次翻車!

還是大型的!

像來喜怒不行于色的人,頭一次臉紅,好在燈關了,阮夏也看不見。

莫謹拳頭抵在鼻尖輕咳兩聲,“以後有什麽和我直說,別勉強自己。”

那年……她在廚房支使那人煮紅糖水,捧着臉,看那個人幹活笑個不停。

“第一次切菜,薄厚粗細均勻,涵哥哥好厲害,我就不行。”

“我做什麽你都說好,夏夏,你得改改你這盲目的崇拜!”

“才不要,你就是厲害嗎,我就是崇拜你。”

“你別總是掀鍋蓋啊,好的慢,味道散了不好喝的。”

“我等不急嗎!”

投在廚房玻璃門的影子也帶着笑。

所以,只是鬧着玩才煮的。

那碗紅糖水,後來她也喝了嗎?

她很讨厭生姜的。

十,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眼眸暗了暗。

阮夏輕輕只嗯一聲,腦子裏思索着事情。

半晌,莫謹低低問她,“睡不着嗎?”

阮夏疑惑,自己一直阖眼,身體也沒有動,他是怎麽知道的?

她沒問,只說:“有一點。”

“我哄你睡吧。”

“你會?”

“不信?”莫謹低笑,“我哄過小孩的。”

阮夏打死也想不出來,他冰山一樣的臉對着一個小孩的奇異畫風。

她腦子裏搜索了一圈,“哪家小孩這麽倒黴?”

“你!”

“嗯?”

“你啊!”

阮夏蒙了一會,他什麽時候哄過自己!

“那次你兩歲,我也小,才十二。”

那時候,他也很陽光,愛笑的!

莫謹眼神微暗,低低補了一刀,“我還給你換了尿不濕的!”

阮夏:“……”

默默把被子蓋到臉上!

他低低笑了兩聲,把她被子拿下來,“別捂壞了。”

阮夏有些好奇的問,“你是怎麽哄的?”

“這樣。”

莫謹指腹摸上她耳廓輕輕刮,輕念,“一切物體在沒有受外力作用時,将保持靜止狀态。一切物體保持原有運動狀态不變的性質叫做慣性……”

阮夏:“……為什麽不是數羊?童話故事?”

莫謹:“我主要是考慮到……讓你贏在起跑線上!”

阮夏:“……那請問我睡着了嗎?”

莫謹:“我睡着了!”

阮夏:“……”

她輕輕笑出聲,腦子裏勾勒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伸着白胖的小胳膊小腿亂翻,旁邊睡着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畫面。

他,也有這麽可愛的時候嗎?

她努力搜尋記憶,回憶莫謹少年時候的樣子,一點印象也沒有,又無奈的輕嗤一聲。

莫謹卻想起阮夏小時候粉雕玉琢的小模樣,唇角彎了彎。

他從沒見過比她更可愛的小女孩!

忍不住低頭吻上她的唇。

她乖巧的由着他吻,緊繃的身體卻道出了她的拘謹。

像個象牙塔碎了,逼着自己重新面對世界的小孩。

藏起自己的真實心緒迎合着他。

他心底幽幽嘆氣一聲。

“我想聽七色花,你給我講吧。”

“好。”

他低低開口:“從前有一個小姑娘叫珍妮,有一天,她和媽媽去面包店買了七個面包圈,珍妮把它們串在一起,……”

雪悄悄落在窗棂,屋子裏靜悄悄的,莫謹低沉悅耳的嗓音輕輕響在屋子裏,溫熱的指腹輕輕刮在阮夏耳廓,她眼皮漸漸搭在一起。

迷迷糊糊間,依稀聽見:“……小花瓣聽我說的照做呦!請你叫威嘉健康起來吧!就在那一分鐘裏,威嘉快活的從地板上跳下來,拉着珍妮的手跑起來了。威嘉變的又活潑又健康,跑啊,跳啊,玩的可高興啦!”

她想,有人陪着真好,她真的很怕寂寞。

這一覺睡的安穩,香甜。

清晨九點,手機傳來震動。

阮夏眯着眼劃開手機,你好,阮夏。

空氣陷入一片沉寂。

夏夏,我讓律師準備手續了,下午三點,三人行手游店等你。

阮夏眼皮猛的睜開,瞬間清醒。

默了默。

換個地方吧,律師事務所就好。

我只在那等你!

我說了,律師事務所。

對方沉默良久,好。

改到下午四點。

好。

手機啪的扔到地上,咣當一聲。

對着空氣怔了半晌,起身,拉開窗簾。

薄金般的陽光大片鋪散今進來,半個身子落進暖色裏,圓潤的腳趾屈了屈。

眯眼看去,火紅色的陽光刺眼,暖融融的,雲白天藍。

是個好天氣呢!

她伸伸懶腰,陰霾散去,唇角彎起,眉舒展開。

彎腰從地上拿起手機,播出電話。

果果,幫我在三人行攢個局,下午三點,秦天,務必要到。

于果捏着手機的手緊了緊,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倆好的穿一條褲子,許嬌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恐怕是站莫涵那邊的。

阮夏:你約吧,他會見我的。

于果:好。

挑了一件紅色針織裙,脖子上的痕跡太明顯,搭了一條絲巾。

出了門,書房裏,莫謹說話的聲音傳出來。

聽起來像是在開會。

書房的門沒有關,阮夏經過的時候,莫謹剛好看過來,朝她伸手,低低說:“過來。”

阮夏楞了一會才朝他走近。

視頻裏,正在發言的高層停了一下,莫謹轉頭看他一眼,說:“沒事,你們繼續。”

接下來,衆高層就發現,視頻裏出現一只瑩白的手腕,莫謹手心朝上托着,拿出一串紅寶石手鏈給她帶上。

雖臉上沒有明顯的笑容,但那眉眼,唇角,臉部的輪廓,就是感覺能柔的滴出水。

指尖在她掌心輕輕點一下,眉眼彎了一下,“好了,去吃早飯吧。”

“嗯。”

莫謹的臉再轉過來的時候,臉上那一片清冷。

和剛剛一對比。

視覺震撼!

衆人:“……”

這狗糧,我幹了!

白粟在和管家對阮夏回門的禮單,阮夏和她打了招呼往餐廳去。

保姆有心讨好阮夏,端了一碗燕窩粥上來,笑着打趣:“夫人,這是少爺早上特意讓我煮的。”

阮夏淡淡“嗯”一聲,不甚熱情。

吃了早飯,白粟也忙完了,向阮夏走來,“夏夏,有時間和我聊一聊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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