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門嘭一聲關上, 許嬌把許輝裏面一推,一雙眼睛跟毒蛇一樣,緊緊盯着許輝, “阮夏有沒有問過你什麽?”
許輝臉上鼻青臉腫,一看就是被人揍過。
許嬌心裏不安, 偷盜工地電纜這事安排的這麽隐秘,怎麽會被查到?
劇情從婚禮開始就一直走偏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許輝:“你是說阮家那個大小姐?她怎麽會注意到我這種小人物?”
許嬌眼裏都是審視:“她真沒找過你?”
許輝揉着傷口,有些不耐煩:“你煩不煩, 我騙你幹嘛。”
許嬌一想也是,她這個草包哥哥有幾斤幾兩她太清楚了, 沒本事騙過自己。
打開門去廚房,燒熱水洗漱。
她到了廚房,看着冷鍋冷竈, 十分煩悶,尤其是今日裏看到阮夏的生活。
眼裏都是陰鸷。
她是快穿局最出色的員工,任務是穿梭到各個時空, 按照他們設定的劇本去改造這個世界。
她是這本劇本裏的女主。
按照他們設定的劇情發展,男主莫涵要愛的她死去活來, 阮夏是這本文裏的惡毒女配,是促進她和男主莫涵感情不斷升溫的炮灰。
阮夏全家都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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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執行的每個世界, 身份全都是貧窮的灰姑娘, 經歷一番波折, 嫁給霸道總裁。
比較悲催的是, 快穿局為了讓她能完美的完成劇情,身心合一做這個世界的女主,她是從嬰兒時期就要到每個世界受窮。
每次完成劇情,她最讨厭的就是每個世界前期惡劣的生存條件。
她更喜歡後期, 被各種霸道總裁捧在手心的疼,寵,她只需要做闊太太就好,什麽都不用管。
“你和莫涵這輩子都會被我和莫謹踩到腳底下。”
許嬌眼裏一片陰鸷:我是有主角光環的女主,我看咱們倆都能鬥過誰!
手機叮一聲響起來,她低頭劃開,是一條視頻。
點開,正是她奶奶今天在阮氏門口,躺在地上哭嚎的視頻。
點開評論。
老人家是遭遇什麽事了?哭成這樣?
資本家,哪有不吸人血的?
阮家也太沒同情心了吧?天氣這麽冷,一個老人家躺在地上哭,不能把人請進去好好說嗎?
許嬌巴不得阮家有事,可她現在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視頻裏還有她的身影,更何況,阮家只要發個聲明,把情況一說,網友就會一邊倒的反過來指責他們。
她以後可是要做國際巨星的人,這就是潛在的黑料啊。
果然,她的擔心是正确的。
因為在随着這件事的熱度越來越高之後,阮家突然發布了聲明,把許輝工作上的失誤,未來造成的安全隐患,集團的損失,寫的清清楚楚。
下面評論的畫風就變了。
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一家子,還有臉去找阮氏要人。
原來不是老人變壞了,是壞人變老了。
這家人沒品到極限了,呼籲人肉搜索。
而就在網友最群情激動的時候,阮夏忽然開通了圍脖認證官方賬號。
九宮格圖片上,她氣質如蘭,眉歡眼笑,文案也很招好感度。
她和莫謹的CP粉瞬間湧過來,粉絲一個晚上就突破了千萬。
阮夏上輩子吃足了沒有流量的虧,讓許嬌占盡了便宜,如今,她已經意識到人氣的作用,請了專業的團隊,提前制定好了計劃,在這個時間點上開V,賺足人氣。
翻看着下面無數的贊譽,許嬌氣的嘭的摔了手機。
當然,她現在還沒有成為豪門闊太,兩兜空空,沒有任性的資本,只是摔在床上,連個聲響都不大。
斑駁清冷的屋子裏,許輝見許嬌出去,長長籲一口氣。
那個阮夏簡直就是瘋子。
她太可怕了。
上來就把自己一頓猛揍。但凡敢撒謊,她那窩心腳就一直踹。
她不僅問是誰讓自己去工地上班的,還把許嬌從小到大的事全問了一遍。
最後,更是一把尖刀擦着他兩條細細的指縫戳到牆上,雪亮寒光的刀鋒壓在他拇指上:“如果你敢把今晚這場對話透露給許嬌,我就跺了你這只手。”
那眼睛,跟淬了毒是的,許輝一想到就渾身吓的直哆嗦。
許嬌今晚會問的問題,阮夏已經提前給他了答案。
許輝揉着身上的青腫,疼的嘴巴直吸溜氣。
他可不敢再招那女人。
“兩”阮夏放松的神經忽的繃緊,意識瞬間清醒,轉頭對上莫謹似是洞察一切的眼睛,心髒驟然縮緊。
那些質問,難堪,鄙夷的眼神一下下湧上來。
“難怪這麽惡毒?居然是反社會人格。”
“也難怪,盛聽南就不是好人,還想撞死許嬌,這樣的家教,能長出好筍才怪了。”
“阮夏,你怎麽成這樣了?滿惱子想的都是殺人,你這道你這樣多讓人可怕嗎?”
那種像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的眼神,好像穿越了時空,戳在她身上每一個角落。
她一把推開莫謹,身體抖的不成樣子,勉強靠着牆才能站直,手捂在臉上,“你別過來。”
莫謹不管,走過去緊緊抱住她,“阮阮,你別怕,告訴我,你到底經歷了什麽?”
阮夏手緊緊抱在頭上,臉上都是淚水,身體一下下抽動,極力掙紮,眼裏都是恐懼,“你不要問了,我求你不要問了,”她頭搖的像撥浪鼓,拼命想揮去那些不堪的記憶,那些給她洗腦的醫生的話。
莫涵捏着測試報告的手指發白,猩紅着眼睛盯着她,“夏夏,你只是生病了,你是愛我的,我這次和許嬌真的斷了。等你病好了,我們好好過日子。”
阮夏:“我不愛你,我恨不得你去死,去給我媽陪葬。”
莫涵:“你能不能不要糾結這事了?是你媽先想撞死許嬌,自己撞到欄杆,她的死怪不了別人。”
阮夏眼睛死死瞪着他:“這世界上誰都可以責怪我媽,你和許嬌沒有資格。她親眼看見你和許嬌開房,你讓她怎麽辦?她怎麽受的了?”
莫涵:“你為什麽不能信我,我那天是和許嬌分手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阮夏像是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那天在禦苑,你們也只是談代言的事?”
莫涵不敢看她了:“就只有那一次,以後不會了。”
阮夏:“莫涵,我惡心你,我早就說過,我不愛你了,我只是需要這樁婚給阮家稱門面,做我媽的後臺,現在我媽沒了,我不需要了,我們離婚。”
“不離,你就是病了,”莫涵嘶吼的聲音掀翻屋頂,他緊緊捏着她下巴,逼迫她看他:“你愛我,你陪我度過了25年,我和她真的只有那一次,你不能因為一次就判我死罪。”
“你不可以不在乎我,不可以不愛我,你只是生病了,等病好了,放下了,我們會和過去一樣。”
她緊緊拽住他衣領,眼裏翻湧着滔天的怒火,憤恨,“你不要跟我提過去,我惡心,我惡心過去的每一天。你有病嗎?你又不愛我,為什麽非要我愛你?你要人愛你找許嬌去啊,你們不是愛的死去活來嗎。”
“我不愛你了,一點也不愛你。”
“閉嘴,”莫涵捏住她喉嚨,結實的手極力克制,手指都打着顫: “我不許你和我說這種話,你不能這麽對我。”
這雙眼睛,不應該是這樣的,曾經滿滿都是他。
為他心碎,為他難過,為他笑。
他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她怎麽就這麽倔。
怎麽就不能原諒他。
他為了她,連許嬌都放棄了。
這樣的眼神,這樣決絕的話,他心都要痛死了。
她怎麽不心疼他了?
你沒有一絲感覺嗎?
這顆心要為你疼死了。
“你現在生病了,我不跟你計較,你懂事點,乖乖治病,否則,我保證,于家就是下一個阮家。”
阮夏:“你要敢動果果,我就先殺了許嬌,再殺了你。”
莫涵手摸上她臉,聲音,神情,柔的能滴出水:“從今天起,會有最頂級的心裏醫生來給你治病,在你病好之前,不許出這個屋子一步。”
從清晨到傍晚,從傍晚到清晨,每一天都待在那個屋子裏。
那些醫生每天都在她耳邊說:
放下仇恨,學會原諒的人才會真正平靜。
多看看這世界,人活着不是只為了仇恨,這世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
忘記你媽媽的死,放下仇恨,你的精神會得到舒展。
愛和原諒會讓世界充滿陽光和希望。
那個房間太小了,她在裏面要被憋瘋了,那些會消磨她的意志的話讓她整個人都發顫。
于是,她向他低頭,裝作那個愛他的阮夏。
那每一聲涵哥哥,都是對自己靈魂的踐踏,人格的侮辱,對盛聽南的虧欠。
她心裏嘔的要死。
重創莫氏不解恨,和許嬌同歸于盡不解恨。
她根本不敢再面對。
莫謹緊緊把她箍在懷裏,下巴抵在她額頭:“阮阮,你不要怕,告訴我,我會幫你,我是你丈夫,我會幫你。”
阮夏用盡所有力氣,一把推開莫謹,身體跌到地上,緊緊蜷縮在一起,哭着說:“你不要問了……我求你……不要問了。”
莫謹不知道的是,阮夏對人的信任崩塌成什麽樣子。
就目前她的狀态而言,她給他的信任已經到達了極限。
她沒法控制身體裏最本能的恐懼,認知,她想:
沒有人會不歧視一個心裏只裝着仇恨的瘋子。
沒有人會敢和一個反社會人格的人在一起。
你為什麽非要面對那些事?
我不想記得那些事,你讓我忘的幹幹淨淨行不行?
她像只受了驚的刺猬,小小的身子緊緊圈在一起。
他的心緊緊揪扯在一起,半仰頭,拼命眨眼睛。
終究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啊。
這十年,終究是他再怎麽努力也填不上。
他長籲一口氣,起身,走到桌邊。
一枚白色的藥從掌心落進水杯,融化。
他抽了幾張紙,端起杯子。
“我不問了,再也不問了,”莫謹給她擦眼淚,水杯放進她手裏,“喝點水吧。”
她身子還在顫鬥,水杯溫熱的溫度從掌心傳來,有一種慰藉。
她緊緊握着,不知不覺拿起來喝。
鎮靜劑入了口,身子漸漸靜下來,眼皮合上,倒在莫謹懷裏。
他輕輕把她抱在懷裏,像呵護珍寶,下巴一下下輕輕蹭她額頭。
良久,他給她穿上大衣,抱到車上,回家。
拉開被子,把她放到床上,蓋上被子。
他手輕輕摸上她臉,看着她安靜的睡顏,“傻瓜,我幫你報仇就是了,做什麽這麽折磨自己。”
他想,反應這麽大,一定是被欺負的很慘。
他把她手放進被子裏,關了燈,出門。
“莫總。”
一身黑色的勁裝,勾勒出戚嚴精壯魁梧的身材,肅穆的臉上,染上漆黑的夜色。
莫謹看着濃濃的夜,沉沉道:“去把許嬌和莫涵做了,手腳幹淨點,不要留痕跡。”
“好。”
話音落下,身後的人影消失在夜色。
黑色的雪地靴無聲踩在雪地,有輕微的枝呀響。
暗影和夜巷融為一體,翻過院牆,畢近卧室。
“嘀”一聲警報,腦子裏一道聲音響起,“宿主,有危險,系數值是百分之百。”
原本阖起的眼簾豁的掀開。
強烈的危險感蒙在心上,許嬌沒有任何猶豫,輕輕起床,裹着被子躲到床底。
腦電波和系統溝通,“快叫人。”
戚嚴翻窗而入,床上一摸,空的,但溫熱。
腰際的手電筒抽出,衣櫃,門後,後窗戶一一環視。
許嬌抖着手捂上嘴巴,一顆心懸起來。
他眼見那雙黑色的靴子折返,一點點靠近。
緩緩,腿緩緩蹲下來。
燈光照上眼睛的一瞬間,她心髒驟停,瞳孔放大。
同時,有咚咚的砸門聲響起。
戚嚴關了手電筒,躍入空中,從窗戶飛了出去。
和死亡擦肩而過,她全身顫抖,冷汗一整片一整片流下來。
良久,她哆嗦着起床,打開燈,手機拿到手裏又抖着掉下去,再撿起來,“顧,顧總,有人要殺我。”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什麽人?”
許嬌:“看身手,不是一般人,至少也是特種兵級別的。”
她閉眼,腦子裏的系統識別了一下,“是莫謹,莫謹的私兵,他要殺我,你派人去殺他。”
顧祁:“劇本裏,莫謹不是這個結局。”
許嬌:“可是現在莫謹已經嚴重影響到整個劇情的走向,我們只管走主角的走向,管他一個配角幹嘛?”
她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起這個世界的一些重大事件,“這個世界不是會有一場雪崩嗎?你約他過去,他葬身雪崩裏,歸于□□,監督局也不會查。”
顧祁默了默,“好。”
挂了電話,許嬌終于松了一口氣,想了想,她又給莫涵打電話。
她腦子裏系統的鏈接對象是莫涵,他也是有男主的光環的,雖然他本人并不知道,但不影響系統對他的腦電波幹擾,發出警示。
這邊,莫涵也早早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在和兩個私兵博弈之後,只胳膊受了輕傷。
有路人路過,兩個私兵和戚嚴一樣,無功而返。
莫謹眉頭擰成結,莫涵殺不成就算了。
怎麽許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也沒殺掉?
戚嚴讓兩個下屬下去,默了默,“許嬌似乎有所防備,在我進門之前就躲到床底下,關鍵時刻有敲門聲,我怕驚動人,只好先撤。”
莫謹手指一下下瞧着桌子,殺許嬌這個事,連他自己都是一個小時前剛決定的,許嬌提前防備。
難不成還有另外的人要殺她,剛巧撞上了?
“你這兩天跟着她,找到合适的機會再下手。”
戚嚴:“好。”
莫謹回到房間,躺倒床上,把阮夏箍在懷裏沉沉睡去。
顧家別墅裏,顧祁站在魚缸前,幽幽的燈光下,兩條接吻魚不知疲倦的吻在一起。
他視線凝在橙尾狐魚,扭動着的紅色身體上,幽幽道:“兩條人命,說殺就殺,莫太太,有魅力啊。”
他眼裏閃過一抹戲虐。
夜落日升,薄金般的陽光撒在白色的世界。
有細細的光束透過窗棂折射進來,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眼皮掀開。
入目,莫謹支頤,彎着眼睛看向她。
“醒了?”他問。
她不說話,只怔怔看向他。
他笑,低頭吻上她唇。
昨晚的記憶襲來,身子不可控的繃直,唇珉的緊緊的。
壓在她身上的莫謹,整個身子僵住。
他感受到她身子微微的顫抖。
第一次的時候,她也沒這樣排斥過她。
一瞬間,空氣凝住。
他閉眼,臉埋在她脖頸好一會。
再起身,他神情一片柔和,在她眉心一點,“起床吃飯了。”
阮夏看見他走了,長長籲一口氣,下床,和平時一樣,洗漱,換衣服,吃飯。
一路上,他仍是握着她手去公司,她沒拒絕,只眼睛,始終不看他,脊背蹦的筆直的。
“我到了。”她快速看了他一眼,輕聲說。
莫謹攏了攏她頰邊發絲,說:“晚上我接你下班。”
“嗯。”
有保安打開車門,她下車。
阮明哲:“美洲市場,這個季度的銷售額比上個季度降了五個百分點,我打算派人過去看一下,你覺得派誰去好?”
“夏夏?”阮明哲手指輕敲桌子,“怎麽了?”
阮夏回神,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你說什麽?”
阮明哲擰眉,“你怎麽了?”
阮夏搖頭,“我沒事,剛剛想事情走神而已。”
阮明哲無奈,又把問題重複一遍。
阮夏咬了咬唇,“爸,我去吧,我對那邊熟,有一些關系。”
阮明哲盯着她眼睛,“你有心事?和阿瑾吵架了?”
阮夏搖頭,“沒有啊,他很好,就這麽定了吧,我去做準備工作。”
阮明哲叫住她:“你這一去至少得半個月,你昨天收的那公司呢?不用管?”
阮夏:“我已經讓獵頭物色職業經理人了,沒關系,我先去了。”
出了阮明哲辦公室,阮夏猶豫半晌,撥通莫謹電話。
這一日,突然恢複本來面目,頂着一張冰塊臉進公司的莫謹,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霍恺又不在公司,所有人連走路都放輕腳步,深怕被一通罵,或者扣獎金。
在阮夏的電話進來之前,尋常的例會,已經有三個高管被挑出錯誤,一頓不留情面的批評。
電話響的一瞬間,他臉忽然就變了,示意他們繼續,自己拿起手機回了辦公室。
“哥哥,我~~”
莫謹:“怎麽了?”
阮夏:“公司美洲那邊市場有急事,我要出去一趟。”
莫謹:“要去多久?”
阮夏:“順利的話,可能一個月。”
莫謹:“什麽時候走?”
阮夏:“下午三點,還有一些準備工作,下午會從公司這邊直接去機場。”
莫謹:“我讓管家給你準備行李。”
阮夏:“謝謝哥哥,那我挂了。”
莫謹閉眼:“有沒有別的要說的?”
阮夏咬唇:“哥哥照顧好自己。”
莫謹:“我會的。”
嘟嘟的忙音從電話裏傳來,他保持接電話的姿勢很久。
真的要放她離開嗎?
錯過這個機會,她會縮在那個龜殼裏一輩子。
“你把她逼到絕境,在她極度奔潰的情況下,也許能對你敞開心扉。”
逼?
不逼?
做事從來幹脆利落的人,這一刻,他忽然猶豫起來,遲遲沒法下決定。
電話內線忽的響起。
他摁下免提鍵。
秘書:“莫總,顧總的秘書打來電話協商,希望下午和您的會面,改在玉淵山滑雪場,您看可以嗎?”
這個電話,立刻幫他下了決定,“好。”
挂了電話,他閉眼想了一會,從身後櫃子最下面拿出一個盒子。
這個盒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但能看出來,主人保養的很精心。
他拿起來看了好一會,又蓋上,喊了助理進來。
“你下午兩點,準時把這個東西送到阮氏,一定要親自交到太太手上。”
“你記得告訴她,‘我下午的行程改到了玉淵山滑雪場。’”
世間事,有巧合就會有意外。
總不會事事皆由人。
一上午,阮夏總是提不起精神,看不進任何資料。
恰好一條群發沙龍打折微信亮在手機屏。
她翹班去把頭發剪了,資料,行李都提前裝到了車上。
理完發,直接從美發店離開。
助理到阮氏才知道撲了空。
同一時刻,莫謹親自發動車子,手機從車窗扔到馬路,一輛車呼嘯而過,立刻成了齑粉。
阮夏站在機場VIP室,隔着巨大的玻璃窗,仰頭,飛機在藍天劃過,留下三道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