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肉橫飛

“哇——”

“天哪,太帥了,太帥了哈哈哈哈哈哈!!!!!!!”

圍觀群衆集體愣神了足足兩秒鐘,山崩海嘯一般熱鬧起來。

誰也不會想到蕭羽在這麽多人注視之下,竟然會玩兒這一手鑽裆的功夫。

若是別人來做,可能會顯得猥瑣或是丢臉,可是蕭羽的動作實在太幹脆,太利索,太漂亮了!

觀衆們其實已經完全忘記他方才鑽的是哪個部位,都只沉浸在那一劈、一仰、再一拔的三合一流暢動作中!

這時,人群裏突然爆發出一記脆亮聲音,是女隊姑娘們的幸災樂禍:“翔草草,你輸啦!快脫鞋脫衣服吧!”

仿佛千年等一回,就等着這一刻呢,今天這熱鬧可不能白看,無論如何不能放過展二少,那個又愛扮酷,又時常犯跩,永遠都是一副“老子性冷淡”表情的翔隊草!

“哈哈哈哈!輸喽輸喽,快脫,快脫,脫——脫——脫!!!!!!!!”

人民群衆一貫地唯恐天下不亂,唯恐臉皮很薄又愛面子的展翔這時還不夠尴尬。

杜彪的黑臉膛上,一貫冷硬的兩道法令紋微微浮出柔和的弧度,對蕭羽展翔這一突一防的表現都很滿意。尤其蕭羽那一個耍賴似的穿裆劈叉,這小孩每一回出手都能讓人驚喜驚悚得想要捶地掀桌。

杜老大心裏滿意,收起手裏的秒表,背着手撤了。至于群衆們糾纏展翔的花絮,教練就不必摻和了。

展翔垂頭把一張臉孔避開周圍火辣辣的視線,無奈地用手掌捋一捋濕漉漉的頭發。沒想到自己一時大意,或許是……剛才盯人盯得已經有些神智恍惚?從來沒見過有人用鑽裆的姿勢突破過人,竟然被這小兔子給偷襲得手!

他輕輕咳了兩下,掩飾臉龐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低頭擡腳扯下來一只紅鞋,又扯下另只腳上的黃鞋,用手指提着,遞給蕭羽:“喏,鞋給你!”

蕭羽沒想到展翔這麽大方,還真的脫下鞋子給他,來不及搖頭擺手推說不要,旁邊的人群就不依不饒地起哄:“衣服呢,衣服呢,你那個紀梵希的汗衫,那個天木蘭的短褲,還有襪子襪子,怎麽都不脫掉喂!”

原來眼紅瞄着展二少那一身裝備的人,遠遠不止炯炯小朋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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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羽心中得意,咧開嘴樂了,沖一旁幸災樂禍看熱鬧的陳炯擠擠眼,趕忙幫展翔打圓場:“你別理他們起哄開玩笑的,我也沒打算輸了真的去給你搓澡呢!”

展翔擡眼瞥了蕭羽一眼,眼眶下方的臉頰忽然閃現兩片暗紅色,薄薄的嘴唇用力抿住,露出窘迫的笑,一側臉頰上隐隐現出一只淺淺的酒窩。自己今天在全隊人面前算是栽了,可是輸仗絕不能輸人,脫就脫呗,怕什麽啊,咱展二爺難道還能和新來的小隊員賴賭帳麽!

蕭羽默默地愣神:唔?這家夥竟然長了一只挺可愛的酒窩,平時就沒見這人笑過呢……

正在恍神,眼前白光一閃。

如同暗夜中劈下一道閃電,明亮,耀眼,原本運動後劇烈搏動的心房,随之卡殼停擺,就定格在那一剎。

展翔默不吭聲地撩開衣角,兩條肩胛骨的關節處輕輕開和顫動,擡臂脫掉了上衣,随即又順手扒掉腳上兩只雪白雪白的運動棉襪!

罩面而來的一股熱浪,連同清汗與香皂混合的某種氣味,争先恐後地撲進蕭羽的眼眶,鼻孔,填充占據了全部的五感。

眼前是一團潤白色的,冒着肉眼可見的汩汩熱氣的鮮活骨肉!

一道道堅韌有力的肌肉線條,仿佛是用儀器精密計算過線路與尺寸,每一道線條的延展都洋溢着彈性,錯落有致,刻畫出一具近乎完美的身軀。胸膛上兩塊緊繃微凸的肌肉,曲線沿着一道胸溝,輕松利落地收進小腹,勾勒出腹上的八塊骨牌肌!

蕭羽就站在展翔面前不到兩米處,完完全全地措手不及,被眼前的美好景致轟得踉跄倒退了幾步,倉皇地扭過臉去。滿頭滿腦的神經弦都像是錯置亂搭似的,一團兵荒馬亂之中,他忍無可忍地又調回了視線。

完全控制不住不看過去,卻又不敢離得太近。那具半裸的身體雖然隔着一層炙烈燙手的空氣,已經足夠讓他眼球暴凸,頭腦眩暈,渾身的血水湧上臉孔,從額頭眼角的每一粒毛孔冒出腥熱的血氣!

鼻腔裏最脆嫩的幾條毛細血管,經受不住萌動的欲望的往複沖擊,一層黏膜薄壁已經搖搖欲墜,快要潰破決堤!

展翔在震耳欲聾的起哄聲口哨聲中微微紅了臉,面無表情地将汗濕的上衣和兩只襪子輕輕丢給蕭羽,低聲說道:“褲子……褲子回去以後洗了再給你吧!”

蕭羽的兩手捧着一坨衣服襪子,全身僵直地盯着展翔一側鎖骨上的一滴汗水。

那一顆晶瑩透亮的汗珠越過橫在脖頸一側的山嶺,躍上一馬平川,那一片噴薄着男人熱辣氣息的浩瀚原野。小水珠在光滑緊致的肌膚上縱情流淌,最終挂在胸膛上某一顆淺潤微凸的紅點上。

汗珠輕巧歡快地撥弄起展翔胸前的敏感,盈盈欲墜,挑逗着蕭羽眼裏兩顆不安分的瞳仁,幾欲噴火!

啪嗒!

小水滴終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從那一顆撥弄得晶瑩凸起的葡萄珠上掉落。

透明的小水珠,落地分明有痕,誰道寂靜無聲?

蕭羽只覺得鼻間腥熱的血氣爆湧,一股熱辣辣的黏稠液體瞬間從鼻腔裏噴出!

他的腦袋嗡的一聲,猛然意識到自己身處何時何地,驚慌失措地順手抄起手裏捧的東西,倉促間捂住無恥暴露了“真性情”的鼻子。

雪白濕漉的一件絲棉T恤,尚帶着汗水和香皂的清冽,還有……還有那個人身體裏的味道。

每個人的體味都是不一樣的。蕭羽用手裏的衣服堵着自己噗噗噴血的鼻,卻更加陷入一場災難——滿鼻子聞到的全部是展翔身體裏的味道,鮮活健康的血肉的味道!

他的視線倉皇無助地逃避,一下子看到落在地上的一雙光裸的腳。

某個混蛋竟然連襪子都脫掉了!一雙常年包裹在球鞋裏的腳丫瞬間掙脫束縛,擺在原木色的桦皮地板革上,淡青色的幾條血管在腳背上延伸,細致的皮膚泛出靜谧誘人的光澤……

血液在蕭羽的身體裏左沖右突,一半的血像噴泉一樣湧向他的臉皮,另一半血洩洪一般湧入兩腿之間,全部堵在狹窄的一條甬道裏,前突後撞,進退不得!

女隊姑娘們沉浸在集體圍殲展二少致其當衆剝衣的狂喜之中,吱哇尖叫聲快要掀翻房頂。

沒有什麽人去注意蕭羽此時的萬般狼狽。

只有展翔莫名地看了他幾眼,大約是不明白蕭羽為啥這麽喜歡自己的T恤呢,竟然罩在臉上又親又聞,愛不釋手?

那上面都是汗呢,濕乎乎的……

展翔不由自主地伸過手臂:“你沒事吧?”

蕭羽窘迫地都快要哭出來,從來沒有如此當衆出醜。

他手忙腳亂地用衣服捂住鼻子,弓着背,彎着腰,撒丫子一路小跑,沖向洗手間,蹿得比兔子遇上狐貍還要迅速。一路跑還一路撅着屁股,把兩條腿夾緊,生怕被人看到他褲裆裏支起的“欲火中燒牌”小帳篷!

水管子裏涼飕飕的水讓蕭羽連打了幾個寒顫,頭腦驟然冷靜下來,充血的胯下也迅速退熱落潮。

方才實在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自己這是怎麽了呢?!

訓練場上熱了累了出汗了,脫掉上衣換一件汗衫,本是稀松平常之事,三伏天時有些男隊員甚至喜歡光着膀子訓練一整天。

從小在體校男孩子堆裏長大,大家夏天在一個水池子裏游泳,在一張大通鋪上穿着三角小內褲睡覺,男人的裸體早就看習慣了。蕭羽上輩子的時候,從來還不至于犯賤到瞧見個裸男就招架不住,口鼻噴血。

這輩子……難道還能越活越抽抽麽!

蕭羽把整顆腦袋都擱在水龍頭下,用涼水狠狠地沖刷,沖掉蒙在眼球上的最後一絲熱辣氣息。

今天可能就是訓練太累了,導致抵抗力薄弱,對某人的冒然剝衣全然沒有準備,又或者是,他的青梅竹馬不在身邊,太久沒有做那個,房事極度匮乏,心癢手癢鼻子癢,渾身都癢癢了。

這什麽臭毛病啊!

蕭羽瞅一眼手裏被揉成濕漉漉血乎乎的一團衣服。

價錢挺貴的一件絲光棉透氣運動T恤呢,本打算回到宿舍就還給人家展二少的,這回可好,被自己的鼻子一個華麗麗的地圖炮,噴了滿衣服的鼻血!

蕭羽拎着罪證血衣,灰溜溜地回去宿舍,拿洗臉盆把衣服泡上,玩兒命狠搓了半天,還是覺得衣襟染上了淡淡的黃印子。

很財迷的陳炯把蕭羽在訓練場贏的那一雙寶鞋拎了回來,進屋一瞧:“呦,小羽,還沒到周末呢,這麽勤快?”

“唔。”

“呵呦,洗的是翔哥的衣服?嘿嘿,你這麽寶貝這件衣服啊,才拿到手就要洗幹淨嘞?”

“呃,衣服上都是汗味麽……”

“汗味?”陳炯小盆友眨眨眼,心有靈犀地補充了一句:“難道翔哥有狐臭嗎?”

“呃……”

蕭羽支支吾吾沒有回答,形如默認,心裏頓時覺得自己忒麽的簡直太不地道了!明明是他用鼻血射了人家的衣服,卻假裝人家衣服太臭。

陳炯說:“嘿嘿,晾幹淨了去找翔哥給你簽個名哦,然後挂在牆上留作紀念!”

蕭羽從來就沒覺得陳炯這厮這麽貧嘴這麽煩人。這悲催的玩意兒還挂在牆上,留作紀念?難道要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對着這件衣服噴鼻血麽?!

對着這件衣服噴鼻血?

自己怎麽會對着一件衣服就噴鼻血!

真是個白癡!

蕭羽單呗兒地一個人走出宿舍樓,想去食堂吃晚飯,才走到樓門口,偏偏又碰上那兩位爺。

李桐的兩只眼彎彎地笑出幾道皺紋,揮揮手:“小羽毛,過來!”

“哦,桐哥,翔哥……”蕭羽聽從大佬的召喚,低頭一溜小跑蹭過去,眼角瞥向李桐身邊默不作聲戴着帽子掩人耳目的某隊草,做過賊心很虛,吸溜了一下蠢蠢欲癢的鼻子。

“吃飯了麽小羽毛?”

“沒呢。”

“走,一起吃呗!”李桐潇灑地一擺頭。

蕭羽屁颠屁颠地跟上,蹭到展翔身旁,仰起臉很不好意思地說:“翔哥,那個,那件衣服,我給……”

展翔愣了愣,眼神迷茫,随即從耳朵裏掏出兩粒耳機:“你說什麽?”

“唔……”蕭羽眨巴眨巴眼睛,怪不得這人平日裏走路一貫都是誰也不鳥的德性,原來耳朵裏都塞着東西,兩耳不聞世事。

“我說,你那件衣服,我不小心給弄髒了,真不好意思……我用洗衣液泡上了,等洗幹淨再還給你行麽?”

“哦。”展翔的唇角動了動,扯出一個笑容:“髒就髒了,你不用還給我。”

蕭羽發現展翔已經換上一身幹淨衣服,竟然和方才脫下來的那一身一模一樣。這人的确每天都穿一樣的衣服襪子鞋子,不知道的以為這家夥又懶又髒,從不換洗衣服。蕭羽現在知道了,原來人家有無數套一樣的裝備,雪白的T恤,白色運動短褲,白襪子,番茄炒蛋鞋!

李桐在一旁插嘴:“翔子,你真的就把你那衣服和鞋給人家了?你這人也太沒有誠意了吧你!”

嗯?蕭羽和展翔同時一臉錯愕,望向大哥。

李桐撇嘴說道:“哼,翔子你那衣服是唉克斯唉喽號的,小羽毛穿多大號?小孩還沒長開呢,人家就穿唉斯的!你那鞋子是43、44的吧,人家穿多大號鞋?……喂,小羽毛你到底穿多大號?”

“我,我穿39號……還有,我運動T恤穿的都是唉姆的,不是唉斯!”蕭羽悲催地想要就地刨坑,現在回爐重塑忒麽的還來得及麽?= =

“聽見沒有,39號!你把你那穿舊了的衣服鞋子扔給小羽毛,人家還得幫你拿去賣破爛!”李桐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抖動肩膀,故意看着展二少那一張剛剛恢複本色的俊臉,這幾句話之間又開始急劇泛紅。

蕭羽趕緊擺手,笑嘻嘻地說:“桐哥咱別欺負他了,女隊那些姑娘都是看熱鬧開玩笑的麽,讓她們樂一樂就完了,咱還來真的啊!”

李桐皺眉,怪聲怪氣地說:“哎呦,你護着他幹嘛?”

那表情語氣分明就是,翔隊草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翔隊草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單調枯燥得快要把人折磨出強迫症和抑郁症的訓練生活之餘,眼前人就是難得的現成的娛樂調劑,這才是隊花隊草在咱男模隊裏存在的本質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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