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3)

哈,安茹伯爵又快活地叫了一聲,用手裏的手杖敲着船舷:“您和侯爵真是天生一對,很多年前,侯爵也是這樣說的,不過他今兒可不能起早,昨晚他和我一起玩牌,玩到後來都喝醉了,就在棋牌室睡着了,這會兒都還沒起呢。”

埃莉諾不知怎麽心裏竟松了一口氣,侯爵昨晚沒有流連在什麽美人的房間,真是太好了。

安茹伯爵看着埃莉諾的神色,突然笑了:“不,不,你們還在新婚,他就丢下您這樣的美人去和我玩牌,實在是太不應該了,算起來,我和侯爵已經十三年沒有見面了,幾年前我去英國的時候,聽說他還在東方呢。這個家夥,總是喜歡冒險,要知道,當初去大馬士革就是他撺掇我去的,結果,差點把命丢在大馬士革,從此我就再也不敢冒險了。”

安茹伯爵是個話匣子,一開口說話就滔滔不絕,提起侯爵的往事來,也是口若懸河,埃莉諾并沒打斷伯爵的話,只是覺得,自己對侯爵的了解,似乎又多了一點。

安茹伯爵總說了有五分鐘才停下來:“抱歉,我都忘了,夫人們總是不愛聽這些的,我離開巴黎已經太久,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讨姑娘們的歡心。”

“查理,你這個壞家夥,趁我不在就對我的妻子大獻殷勤。”埃莉諾正打算說話時候,身後傳來侯爵的聲音,安茹伯爵轉身對侯爵攤手:“不,不,威廉,你說錯了,我是在告訴你的夫人,當年我們還年輕的時候做的事情。”

也許是一夜沒睡的緣故,蘭開斯特侯爵看起來神色有些憔悴,眼圈下有一圈暗青色,他拍拍安茹伯爵的肩膀:“不,我還是擔心,你的魅力太足。”

安茹伯爵大笑起來:“威廉,你總是這樣,要知道,當初巴黎的姑娘們,可是更喜歡你。”蘭開斯特侯爵拍拍安茹伯爵的胸:“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不過我剛才過來的時候遇到伯爵夫人的侍女,她說,伯爵夫人在找你。”

安茹伯爵聳下肩,對埃莉諾打了聲招呼就離開,看着丈夫,埃莉諾一時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麽,只好撿最無關緊要的話題:“伯爵夫人也在船上,怎麽沒聽到伯爵提起。”

“伯爵夫人是個美國來的女繼承人,安茹伯爵離開巴黎後娶了她,對她的出身,伯爵一直都不願意提起。”蘭開斯特侯爵的語氣還是那麽淡,埃莉諾哦了一聲看向丈夫的側臉:“伯爵在流亡?”

“不,好聽一點的說法,該是在歐洲旅行,雖然,用的是伯爵夫人的錢。”

☆、35和好

“哦,侯爵,您真刻薄。”雖然心裏覺得侯爵說的對,但埃莉諾依舊用慣常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蘭開斯特侯爵本來靠在船舷上看着遠處景色,聽到埃莉諾這話就低下頭:“怎麽,親愛的,你不贊成我的話,可是你的眼睛已經告訴了我,你分明是贊成我的話的。”

侯爵的聲音和平常一樣溫柔,埃莉諾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胸口,她忍不住裹緊披肩往後退了一步:“我想,侯爵,我們好像還在吵架中。”

侯爵把頭靠在欄杆上,眼裏閃過一絲調皮,這樣的神色讓埃莉諾更加無所适從,果然侯爵聲音很緩慢地說:“親愛的,我以為,你是在找我和好。”

真不要臉,埃莉諾咬住下唇,轉身想走,侯爵已經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一根根摩挲着她的手指,埃莉諾可以掙脫的,但是埃莉諾此時卻不想掙脫,因為,被侯爵這樣握着,這種感覺真是美妙。

侯爵的聲音還是那麽低:“對不起,親愛的,我覺得我們倆的溝通方式,的确有問題,我忘記了,你是一個會思考的女性。”侯爵的抱歉很真摯,不管埃莉諾怎麽努力想從他話裏聽出虛假,可是埃莉諾依舊覺得,這抱歉十分真摯。

自己該充滿喜悅的,因為終于壓住侯爵一次,可是為什麽當看到侯爵眼睛的時候,會感到心疼?埃莉諾厘不清心裏的想法,任由侯爵把自己的手拉到唇邊,緩緩地挨個親吻手指。

不對,不是侯爵拉着自己的手,而是自己的手如同有意志一樣,已經摸上侯爵的臉,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自己的手都在那流連不去,如同這是世上最寶貴的珍寶。

難道自己滿腔的愛意終于要噴薄而出,埃莉諾如被燙到一樣把手抽回來,還把雙手背在身後,這樣手就不會叫嚣着要爬上他的臉。

看着埃莉諾一本正經地把手背在身後,十分嚴肅地開口說:“侯爵,我接受您的道歉時。”侯爵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自己的小妻子,真是可愛。

心裏想着,侯爵已經把埃莉諾整個抱在懷裏,指着遠處的海:“親愛的,現在我們已經離開非洲的海岸線,往希臘去了。你知道希臘有很美麗的大理石建築嗎?”

侯爵的呼吸噴在埃莉諾腮邊,埃莉諾覺得自己的臉都紅了,她努力擡頭看着蘭開斯特侯爵:“侯爵,我想,我該努力取悅您,做您的好妻子。”

蘭開斯特侯爵眼裏的笑意更濃了:“不,不,親愛的,你只要這樣,把你自己心裏的話告訴我,這樣就夠了。”侯爵說的是實話嗎?埃莉諾的眼還是看着侯爵。

侯爵又笑了:“親愛的,別這樣看着我,不然我會想吻你的。”接着侯爵的唇已經落下來,埃莉諾已經習慣和侯爵親吻,忍不住閉上眼睛,侯爵的吻短促而用力,埃莉諾有些奇怪地睜開眼,侯爵已經在掩飾欲|望:“親愛的,別睜開眼,不然我又想吻你了,你這個,可愛又執拗的小東西。”

說着侯爵的吻再次落下,這回的吻纏綿而長,當埃莉諾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兩人已經置身于艙房之中,侯爵看見埃莉諾睜開眼,唇又吻上去:“親愛的,你真讓我沉迷。”

沉迷嗎?如果是這樣也可以,埃莉諾的手再次摸上侯爵的臉,感覺着他的眉他的眼,最後來到他的心口,感覺着他的心在跳動,愛情,往往以沉迷開始,埃莉諾迷迷糊糊地想,不過吵架以這樣結束也可以。

在希臘待了兩星期後,侯爵和埃莉諾踏上歸程,瑪麗安的婚期就在三月,要趕回去參加她的婚禮。

二月的英國還處在陰雨連綿之中,剛一下船,埃莉諾就把頭上的帽子緊緊捂住,侯爵已經撐開傘:“親愛的,別告訴我,你已經不習慣英國的天氣了。”

埃莉諾靠到丈夫身邊,這些日子下來,埃莉諾發現,靠着丈夫取暖是個不錯的主意,而侯爵也十分喜歡埃莉諾這樣做,他伸出胳膊摟住埃莉諾的肩:“很快就到旅館了,我們可以在那喝上熱茶,休息兩天,或者,我可以帶你去曼徹斯特看看,我在那裏有個貨棧,雖然淑女們都不喜歡紳士親自去貨棧這樣的地方,但是沒有這些,哪裏來的大把揮霍。”

埃莉諾笑了,把馬車的簾子拉好:“侯爵,您是在吓唬我嗎?”

蘭開斯特侯爵搖頭:“不,親愛的,我沒有在吓唬你,我只是在提醒你,要知道,我的媽媽,可一直都說,去這些地方是不體面的。她可是全忘了,蘭開斯特家族的錢,有一部分是從這些地方賺的。”

埃莉諾用手撐住下巴:“這麽說來,侯爵,有一天,從土地裏得來的收益會遠不如從生意上賺來的。”

“是的,不,我該說一向如此,不過這些年,加快了而已,你知道蘇格蘭前些年發生的事吧,不,那時候你還沒出生,連我都還很小。那時候我聽父親說起,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們習慣的這個體系,會崩潰,而投資一個貨棧,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蘭開斯特侯爵并不知道,自己的話在妻子心裏掀起了多大的波瀾,這些,不該是淑女們知道的事。蘭開斯特侯爵說完看着妻子,見她若有所思,不由把她的雙手包在自己手心:“我知道,你是贊成我的,是不是?”

埃莉諾沒有說話,馬車已經停下,蘭開斯特侯爵伸手扶埃莉諾下車:“親愛的,我期待着打開你心扉的那一日。”埃莉諾把手放到侯爵手上,一語雙關地道:“我也期待。”

從利物浦到曼徹斯特乘坐的是火車,坐進火車包廂裏的時候,埃莉諾忍不住摸了又摸裏面的各項設施,這太奇妙了。蘭開斯特侯爵坐在她對面,笑着說:“這樣龐大的玩意,就由一個機頭帶動,或許再過些年,人都能飛上天空,那時還怎麽維護住我們賴以生存的體系?難道還是等到家族沒錢之後,去娶一個富有的美國女繼承人。可是親愛的,同樣的招數用多了,會不靈。”

埃莉諾把手伸回來,看着蘭開斯特侯爵認真地說:“侯爵,我想,我懂您的意思。”蘭開斯特侯爵笑了:“所以我要娶你,畢竟媽媽安排的那些姑娘也好,倫敦的那些少女也罷,她們只會竭力想把我往所謂正途上拉,可是親愛的,一邊鄙視別人的出身不夠好,一邊又肆無忌憚地花她們的錢,這樣的事,我做不來。”

“您是在說安茹伯爵嗎?”埃莉諾立即想到那個法國人。

“不,不。”侯爵搖頭:“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人,他們得意于自己祖傳的城堡家具名畫珠寶,鄙視暴發戶們要花錢買這一切,可是全都忘了,這些東西是怎麽來到祖先身邊的。”

“您的話真的很離經叛道。”埃莉諾在心裏斟酌着詞語,最終選了這麽一個詞,畢竟侯爵的話,已經颠覆了埃莉諾從小接受的教育。蘭開斯特侯爵笑了:“所以親愛的,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只有你能配得上我,因為,你有一雙不安分的眼。而且,同樣不滿那些條條框框。”

蘭開斯特侯爵伸手摩挲着埃莉諾的下巴,聲音溫柔地說。埃莉諾差點脫口而出,是的是的,可還是咬住下唇,蘭開斯特侯爵并不在意,只是看向車窗外:“曼徹斯特到了,我已經看見愛德華在站臺等我們了。親愛的,我們的時間還很多。”

時間并不多,特別是在精力旺盛的奧哈拉先生的安排下,當重新坐上回利物浦的火車,想到從利物浦出發回到巴斯還要坐一天的馬車,埃莉諾就覺得自己的雙腿都是軟的。

她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腿:“我從生下來就從沒走過這麽多的路。”蘭開斯特侯爵的大手已經代替了埃莉諾的手在她腿上撫摩:“親愛的,你要習慣,等回到莊園,我帶你每天去騎馬,我知道一條很美的山路。只有我們倆,這樣,你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

雖然侯爵說的一本正經,可是埃莉諾覺得,自己從他話裏聽出不正經的意思,沒有理會侯爵只是看着窗外,也不知道蘭開斯特莊園裏面,現在是什麽樣的風景?

“艾琳,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剛一打開馬車的門,瑪麗安就飛撲過來抱住埃莉諾,埃莉諾回給妹妹一個大大的擁抱,這讓瑪麗安身後等待迎接主人的麥克白太太微一皺眉,但還是上前對埃莉諾行禮:“侯爵、侯爵夫人,歡迎回家。”

☆、36規矩

蘭開斯特侯爵示意麥克白太太和她身後的仆人們直起身,這才把胳膊交給埃莉諾:“親愛的,我們一起進去。”本來已經挽住埃莉諾的瑪麗安俏皮一笑,把胳膊放開:“侯爵,都高興的都忘掉艾琳已經出嫁了。”

蘭開斯特侯爵對瑪麗安點一點頭:“這沒關系,只要等你出嫁後別忘了自己已經出嫁就好。”瑪麗安臉上的笑容更加輕快,三個人走進大廈,卡特琳夫人依照她一貫的習慣坐在沙發上等候,直到蘭開斯特侯爵走到她的前面問候時,卡特琳夫人才站起身,有些挑剔地看向埃莉諾,接着對蘭開斯特侯爵威嚴地點頭:“威廉,你們已經度完蜜月,我想,埃莉諾也該知道,這所莊園的規矩和習慣了。”

聽到這話,麥克白太太站到埃莉諾身邊,眼神有些挑剔地看着埃莉諾。埃莉諾并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卡特琳夫人。

又是舊話重提,蘭開斯特侯爵的手在手杖上敲打幾下才開口說:“媽媽,埃莉諾和我才剛剛回家……”

“不,威廉,你要知道,規矩是一刻都不能忘的。”卡特琳夫人已經憋了好幾個月的怒火,此時怎能忍住。

看來只有自己開口了,埃莉諾輕松一笑,對卡特琳夫人道:“夫人,好像此時我才是這所莊園的女主人,所有的規矩不該是女主人來訂嗎?”說完埃莉諾看向麥克白太太:“麥克白太太,您覺得,是女主人來制定規矩呢,還是由女主人來适應規矩?”

埃莉諾的藍色眼睛裏閃現着的,是麥克白太太無法忽視的嘲諷,她下意識地看向卡特琳夫人,這才轉向埃莉諾:“夫人,您說的對,可是這莊園的規矩,是歷代蘭開斯特侯爵夫人制訂的,您還是……”

“可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就是蘭開斯特侯爵夫人。”埃莉諾打斷麥克白太太的話,對女仆道:“把我和侯爵的行李提上去,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洗澡換了衣服後再下來。”

說完埃莉諾對卡特琳夫人屈膝行禮:“夫人,我先告退了,願您在這過的愉快。”看着埃莉諾頭也不回地上樓,卡特琳夫人的臉色變的鐵青,她對一邊的考文垂夫人說:“芭芭拉夫人,難道這就是你對你女兒進行的貴族教養?如此粗鄙。”

考文垂夫人不溫不火地道:“卡特琳夫人,我想,埃莉諾有句話說的很對,現在,她是蘭開斯特侯爵夫人,自然該依從她的規矩。”

“她的規矩?難道她要不洗手就要來吃飯,甚至……”卡特琳夫人怒火熊熊,考文垂夫人眨一眨眼,有些不滿地道:“卡特琳夫人,我的女兒,完全合乎貴族的教養,所以,您說的這一切并不成立,我想先回房間去,等會兒吃晚飯的時候再下來。瑪麗安,你跟我來,侯爵,很高興你們回來。”

蘭開斯特侯爵對考文垂夫人鞠躬:“但願我們不在的時間,您和您的女兒在這裏過的很好。”

考文垂夫人笑容不變:“當然很好,麥克白太太是個對客人很禮貌的管家。”說完考文垂夫人就帶着瑪麗安離去,卡特琳夫人看着兒子:“威廉,你娶的什麽樣的女人,竟然這樣頂撞我,我……”

“親愛的媽媽。”蘭開斯特侯爵抱住卡特琳夫人,在她額角吻了吻,接着放開:“親愛的媽媽,埃莉諾有句話說的很對,現在蘭開斯特侯爵夫人是她而不是別人。”

“你想趕我走嗎?”卡特琳夫人抓住兒子的胳膊。

“當然不會,媽媽,您是我的母親,您高興在這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您還記得,埃莉諾才是這莊園的女主人就可以了。”說完蘭開斯特侯爵對卡特琳夫人鞠躬:“媽媽,我很累,我也想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至于你,麥克白太太。”

蘭開斯特侯爵叫住麥克白太太時,聲音變的有些威嚴,麥克白太太維持着一貫的嚴肅:“侯爵,您有什麽吩咐。”

蘭開斯特侯爵唇邊含笑,但說出的話一點也不輕松:“蘭開斯特侯爵夫人擁有一切權利,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明白了嗎?”

麥克白太太屈膝行禮:“侯爵,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蘭開斯特侯爵家,有蘭開斯特侯爵家的傳統。”蘭開斯特侯爵伸出一根手指:“不,不,麥克白太太,你說颠倒了,是蘭開斯特侯爵夫人制定下來,然後才形成傳統,哪位蘭開斯特侯爵夫人不高興了,她就可以全部推翻。然後形成新的傳統,你明白了嗎?”

“可是,”麥克白太太還想繼續說,蘭開斯特侯爵已經往樓上走去:“麥克白太太,記住,我的夫人是一位标準的貴族女子,這點,希望你別忘記。”

蘭開斯特侯爵話說到這份上,麥克白太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只有屈膝行禮表示自己已經聽懂了。

卡特琳夫人扯住茶幾上的蕾絲桌布,恨不得把它們撕碎,就這樣輕易服輸嗎?不,自己絕不會如此。

埃莉諾整個人浸在熱水裏面,覺得這樣才讓自己感到舒服一些,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回來後,面對的第一點就是卡特琳夫人的挑釁,只是沒有想到,蘭開斯特侯爵會為自己說話呢。

想到這,埃莉諾悄悄笑了,手輕輕拍打着水面,其實做蘭開斯特侯爵夫人,并不像想象中那麽困難。

“親愛的,我可以進來嗎?”蘭開斯特侯爵意思意思敲敲門,卻斜靠在門框上,看着泡在浴缸裏的埃莉諾。

他怎麽會出現,雖說兩人成婚已經好幾個月,可這大白天的,侯爵又衣着整齊,埃莉諾還是有些羞澀,但又避無可避,只得用手捂住胸口,對蘭開斯特侯爵道:“侯爵,闖入正在有人洗澡的浴室,這不是紳士所為吧?”

侯爵欣賞着埃莉諾的發窘,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如果是別人的浴室,那當然不是紳士,可是親愛的,你忘記了,這也是我的浴室,我也想洗澡。”

這話說的真讓人臉紅,埃莉諾想把臉藏在水下,這樣就可以不讓侯爵看出自己的臉發紅,可侯爵已經走到埃莉諾面前,伸手往她肩上潑水:“親愛的,這水也并不很燙,你為什麽臉這麽紅。”

這個惡棍,埃莉諾忍不住又在心裏罵了一句,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侯爵,這是因為我在裏面泡了很長時間,我想,您可以出去了,我要起來了。”

侯爵哦了一聲,但并沒離開,這讓埃莉諾怎麽起身離開,她只是瞪眼看着侯爵,侯爵不以為然。

過了好久埃莉諾先開口:“侯爵,請你離開。”

侯爵俯下|身用手摸着埃莉諾的唇:“親愛的,你真美麗,這讓我怎麽舍得離開?”埃莉諾此時有些羞惱了,她咬住下唇,往侯爵的身上潑水:“我想,侯爵,您這樣可以離開了吧。”

侯爵收回手,用手摸一下自己的頭發,眼裏依舊帶笑:“就那麽一點點水,埃莉諾,我怎麽會害怕呢。”說着蘭開斯特侯爵猛地低頭,吻住了埃莉諾。

埃莉諾下意識地回吻,但還是忍不住咬了侯爵的唇,接着把侯爵推開:“抱歉,侯爵,現在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

侯爵眼裏還有殘存的情|欲,胸口的衣衫已經有些濕了,他調整一下呼吸才對埃莉諾道:“如果不是我們第一天回來,那麽我怎會放過你。”

說完侯爵的手往埃莉諾的肩上摸去,就在埃莉諾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把侯爵點燃時,侯爵收回手:“你說的對,快要到晚飯時間了。”侯爵轉身離開,埃莉諾把自己整個人往水裏沉下去,心裏開始在吶喊,感覺自己都快不是自己了,已經變了。甚至在期待,侯爵會真的愛上自己,而不是因為自己的美麗。

女仆在外敲門:“夫人,您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請快些出來穿好,還有半小時就到晚飯時間了。”埃莉諾把頭擡起來,拿過旁邊的浴袍穿在身上,不,就算侯爵真的愛上自己,自己也不能就此沉淪,這個世上,比愛情重要的多的東西太多了。

當打開門進入卧室的時候,埃莉諾已經整理好了心情,侯爵坐在陽臺上遠眺湖景,看見埃莉諾穿着浴袍走出時對她微微一笑,他真帥,埃莉諾忍住将要發出的贊嘆,對侯爵點一點頭就讓女仆把通往陽臺的落地窗關上,自己在女仆的服侍下穿好衣服。

當女仆給埃莉諾梳好頭發時,侯爵打開落地窗走進來,瞧着埃莉諾道:“我這回很像紳士了吧?”埃莉諾看向他點頭:“是的,侯爵,您這回很像紳士,但願以後都如此。”

侯爵并沒回答埃莉諾的話,只是把胳膊伸給她:“那麽,我們現在可以下去吃晚飯了,我想念廚子的烤乳鴿和鲑魚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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