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種感覺真好，埃莉諾雙眼明亮笑容甜美，走進嬰兒房抱起小羅伯特時，連女仆都驚訝于她此刻的美麗，回答問話時都要竭力壓抑住那股驚豔。埃莉諾并沒察覺，只是把兒子抱進懷裏，溫柔地哄着，再等幾天爸爸就回來了，那時一家三口就會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
埃莉諾把窗簾打開，抱着小羅伯特站在窗前，親愛的寶貝，原來能把那層隔膜撕開，和自己心愛的人坦誠相對，是那麽幸福喜悅的事，親愛的，你長大後，可不能像你的爸爸一樣。埃莉諾對着小羅伯特喃喃自語，開始期盼着丈夫的歸來。
日升月落，還有一天侯爵就要回家了，埃莉諾讓人把嬰兒房的床給撤了，等侯爵回來時候，一定很高興自己重新搬回去，埃莉諾笑的很甜，抱着小羅伯特看仆人們忙上忙下，還有鮮花，要從暖房裏把所有的鮮花給拿出來，裝飾一新，迎接侯爵回家。
“夫人，我想，侯爵回來時候，一定會很高興的。”麥克白太太來到埃莉諾身邊，和平常一樣說話。埃莉諾對她點一下頭：“當然，麥克白太太，我很高興自己的丈夫就要回來了。”
“那麽夫人，請允許我向您提出一個請求，我請求您，允許我從下半年開始，從蘭開斯特家退休。”埃莉諾驚訝地看着麥克白太太，麥克白太太垂下眼簾：“夫人，我明年就滿五十歲了，雖然當初卡特琳夫人要求我在六十歲再退休，可是我腿上的風濕越來越嚴重了，而且……”
“麥克白太太，我并不是想聽你的理由，而是想問問你，你要求退休的真正理由是什麽？你該知道，這個年紀退休，你将會損失一大筆錢和年金。”服務于蘭開斯特家族二十年和服務于蘭開斯特家族三十年是兩個不同概念，前者所能得到的退休金和每年的年金都不會太多。
“夫人，我知道，您不會接受這個理由，可是您也說過，蘭開斯特家族該有改變了，那麽，就讓改變從我這裏先開始吧。”麥克白太太似乎下定了決心，對埃莉諾坦誠地說。
“當然，麥克白太太，我當然說過這話，可是麥克白太太，您要知道，我并沒有讓改變從你這裏開始的意思，麥克白太太，你是一位很好的管家，我需要你在旁邊輔佐我，把蘭開斯特莊園管理的更好，你願意嗎？”
不得不承認，埃莉諾這番話讓麥克白太太很歡喜，但她依舊堅持：“夫人，很感謝您對我的肯定，可是，我還是……”
“麥克白太太，我當然知道你是老派人，可很多傳統也是有必要的，我們把那些沒必要的傳統改掉，繼續很好的傳統，這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嗎？”埃莉諾打斷了麥克白太太的話，非常誠懇地說。
麥克白太太有些動搖，但還是想繼續解釋自己的理由，被埃莉諾抱在懷裏的小羅伯特咿咿呀呀地叫着，對麥克白太太笑了，接着張開手要她抱。麥克白太太下意識地接住小羅伯特，埃莉諾瞧着她：“你看，麥克白太太，小羅伯特喜歡你，你該留下來，要知道，很多事情，不過是表面上看起來有沖突罷了。”
我想，麥克白太太只說了兩個字，就被小羅伯特抓住了衣領，麥克白太太下意識地低頭看小羅伯特，小羅伯特瞧着她，笑的還是很開心，為了小羅伯特，麥克白太太心裏冒出這麽一個念頭，接着就對埃莉諾說：“那麽，夫人，我想您說的對，傳統和新規矩在一起，可能會更好。”
“那麽，麥克白太太，歡迎你繼續服務于蘭開斯特莊園！”埃莉諾已經開口說，甚至伸出一支手，麥克白太太有些躊躇，自己的意思分明不是這個，小羅伯特又叫了一聲，麥克白太太終于把手和埃莉諾的相握：“那麽，謝謝您，夫人，謝謝您對我的信任。”
女仆已經過來尋找麥克白太太，麥克白太太把小羅伯特交到埃莉諾手上，接着對埃莉諾行了個屈膝禮這才離開。埃莉諾抱着小羅伯特，親一下他的臉頰，你的魅力竟然比媽媽還大，不過媽媽喜歡。
小羅伯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咿咿呀呀地叫着，伸手去扯埃莉諾的頭發往嘴裏塞，塞了後發現不好吃，又把頭發吐出來，臉上愁眉苦臉。埃莉諾笑了，往他臉上親了親，親愛的，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蘭開斯特侯爵歸來那天，埃莉諾早早就帶着小羅伯特在客廳裏等待，等待自己的丈夫回來，這次埃莉諾的心裏除了充滿歡喜，再裝不下別的，仆人們各司其職，也在等着主人回來。
聽着鐘滴滴答答在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埃莉諾有些口幹，不知道丈夫回來時，自己該和他說什麽？能聽到馬蹄聲了，埃莉諾站起身抱着小羅伯特走出去，天啊，除了侯爵的馬，他身後還跟着一輛馬車，從馬夫的號衣上，看得出不是驿站的馬，而是卡特琳夫人的馬。
卡特琳夫人也來了嗎？埃莉諾心裏這樣想，抱着小羅伯特走出去，侯爵已經下馬，對埃莉諾熱情地張開雙臂：“親愛的，我回來了，你想我嗎？”
這次面對着侯爵，埃莉諾沒有了那種躊躇，只是看着侯爵：“是的，親愛的，我想你。”真好，得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侯爵露出喜悅笑容，把妻子和兒子抱在懷裏，并接受了兒子濕乎乎的親吻。
“哦，小露易絲，你不能跑下去。”馬車雖然停下，但卡特琳夫人并沒下車，她照了以往的習慣，要等着兒子前去為她開門，可是小露易絲等不及，她已經想跑下去了。卡特琳夫人緊緊抓住外孫女的手，有些埋怨地喊。
“媽媽，我想，我們還是先下車吧，等哥哥的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勃朗特太太伸手要去打開車門，卡特琳夫人阻止女兒去打開車門，自己的母親永遠如此，勃朗特太太搖頭一笑。
蘭開斯特侯爵摟住埃莉諾的肩上來把馬車的門打開：“現在，尊貴的卡特琳夫人，您可以下車了嗎？”這樣才對，卡特琳夫人依舊倨傲地對兒子點頭，這才把手放在兒子手上，讓兒子扶自己下車，然後才去親吻埃莉諾：“埃莉諾夫人，很久不見了，我想，你做的很不錯。”
能得到卡特琳夫人這樣的評價，簡直就是從天邊飛來的意外之喜。埃莉諾親了親自己婆婆的臉頰：“謝謝您，卡特琳夫人。”勃朗特太太也走下馬車：“親愛的埃莉諾，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小露易絲已經去扯小羅伯特的腿，看着蘭開斯特侯爵：“這是，表弟？”侯爵彎腰把小露易絲抱起來：“是的是的，親愛的，這是你的表弟，現在，給他一個吻吧，然後，我們就進屋，今天趕了那麽多的路，夫人，我覺得很餓了，不知道你給我預備了什麽樣好吃的？”
雖然今天依舊寒風不斷，可埃莉諾心裏如太陽照耀一般明亮，她笑着看小露易絲親了下小羅伯特，這才請客人們往屋裏去：“侯爵，我只準備了熏鲑魚呢，可沒準備你愛吃的烤鴿子。”
“瞧瞧，瞧瞧，親愛的媽媽，我的妻子不給我吃好吃的。”侯爵這故意的抱怨讓卡特琳夫人淡淡一笑：“那麽，我允許你，吃一塊我盤子裏的熏鲑魚。”
埃莉諾有些吃驚地看向卡特琳夫人，怎麽也沒想到卡特琳夫人竟然也會開玩笑，卡特琳夫人說完這句話後，臉上還是一貫的莊重樣子，直到聽到埃莉諾說，自己和勃朗特太太的房間都保持原樣這才對埃莉諾點頭：“很好，那麽，我們先進房間休息一會兒，小露易絲，你這調皮孩子，可不許去吃百合花。”
小露易絲把手從百合花那裏放開，勃朗特太太拿出手帕把她的手和臉都擦幹淨，和卡特琳夫人一起上樓。起居室裏，就剩下侯爵夫婦兩人，侯爵把埃莉諾重新抱在懷裏：“親愛的埃莉諾，我知道你很愛我，可我還是想問問清楚，你愛我，有我愛你這麽多嗎？”
埃莉諾這次沒有掙脫，而是擡頭看着侯爵：“哦，侯爵，你總是要分個輸贏嗎？”
“不，親愛的，我覺得，我愛你多一些更好一些。”看着妻子美麗的眼，侯爵忍不住吻上她的唇，直到把唇吻的有些紅腫這才放開。
“那我如果說，我愛你和你愛我是一樣多呢？”聽到埃莉諾的回答，侯爵有一瞬的驚訝，接着就笑了：“那也沒關系，親愛的，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愛你會更多一些。”說着侯爵再次吻住埃莉諾：“而且，你該叫我的名字，而不是這冷冰冰的侯爵。”
☆、59喜悅
“是嗎？可我覺得，侯爵這個稱呼很好，很不錯。”埃莉諾的眼睛亮晶晶的，最明亮的珠寶也沒有這雙眼睛美麗。侯爵的眼神變暗一些：“親愛的，我開始有些後悔，我回來的太早了。”
太早？埃莉諾訝異地看向自己的丈夫，侯爵把她抱的更緊一些，湊到他耳邊輕聲說：“親愛的，我該在晚上回來才好，那時我可以直接睡覺！”埃莉諾的臉微微有些紅，侯爵的話讓她回憶起一些事情來，侯爵的聲音也變的有些暗啞，再次吻上埃莉諾的唇：“你該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妻子懷孕再到生産之後，是很痛苦的。”
這次埃莉諾躲開了，後退到沙發後面看着侯爵，雙手背着側着頭：“我認為，侯爵，您有別的渠道。”侯爵上前一步，隔了一個沙發沒辦法抓住埃莉諾，索性坐到沙發上看着妻子：“不，親愛的，自從有了你，我再沒有過別人了，你要知道，我不能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這話讓埃莉諾臉上的笑容更深，她從沙發後轉出來，坐到侯爵旁邊：“如果我不愛你呢？”侯爵抓住埃莉諾的手，把她的手放到唇邊親吻：“如果你不愛我，那親愛的，我只能努力讓你愛我。要知道，當看到你這雙美麗動人眼睛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從此不可自拔。”
情話總是讓人十分歡喜，埃莉諾也不例外，她把手從侯爵手裏抽出來，臉上笑容動人：“哦，親愛的，這會兒我覺得，我不愛你了。”侯爵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近一些：“可是親愛的，你的眼睛在告訴我，你愛我。”
埃莉諾臉上的笑容更加甜蜜，侯爵把她抱的很緊，吻她的唇和脖子，開始嘀咕這房子裏的人太多了，現在怎麽才一點鐘，埃莉諾聽的哈哈大笑，捶着侯爵的肩膀：“威廉，你放我下來，快要吃午飯了，這家裏的人不少。”
如果午飯後能來會兒小憩就好了，雖然十分滿意妻子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但侯爵還是忍不住嘀咕，特別是在女仆敲門，提醒埃莉諾該給小羅伯特喂奶時，侯爵的眉頭皺的就更緊了，看來埃莉諾給孩子喂奶，其實還是占用了本該屬于自己的時間，可是既然已經答應了，那也只有繼續。
卡特琳夫人這次來到蘭開斯特莊園，雖然照往常一樣挑剔，但因為小露易絲在她身邊，卡特琳夫人的挑剔少了許多，但這并不說明小羅伯特就得不到卡特琳夫人的寵愛，對侯爵的這位繼承人，卡特琳夫人給的關注也非常多，堅持要求侯爵一定要答應給小羅伯特找最好的家庭教師。
這點蘭開斯特侯爵一口答應，絕不打折，這讓卡特琳夫人十分滿意。雖然冬季沒有什麽娛樂，可是一家人坐在壁爐面前談天說地，逗弄孩子，日子還是過的飛快，很快小羅伯特的洗禮日就到了，那時已經是1833年一月，巴斯通往倫敦的鐵路都快通車的時候了。
來參加洗禮的賓客有些是從倫敦趕來，自然會提起鐵路，和卡特琳夫人一樣抱怨鐵路破壞了大自然寧靜的人并不太多，大多數人，特別是年輕人，已經受不了馬車的颠簸，希望鐵路能趕緊通車，這樣可以舒舒服服地從倫敦到巴斯。
這讓卡特琳夫人和她的那幫老朋友們有些不滿，但也不得不承認，時代已經變化了，再不是她們年輕時候了。
而讓埃莉諾最高興的是，考文垂夫人也趕回來了，并且帶回了瑪麗安依舊貝爾特先生全家的祝福，能在兩位祖母的祝福下進行洗禮，這是一件多麽好的事。
而考文垂夫人比起卡特琳夫人要敏銳的多，她一眼就看出女兒的不同來，埃莉諾的眼睛更明亮，臉上的喜悅怎麽都遮不住，這是一個沉浸在愛裏的女子，和剛結婚時完全不同。
當只剩下考文垂夫人和埃莉諾兩人時候，考文垂夫人自然要問問女兒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埃莉諾的臉紅了又紅，臉上的笑容變了又變才說：“親愛的媽媽，我真傻，我單知道，愛上一個人被他抛棄是很傷心的事，可我并不知道，愛上一個他也在愛你的人，是一件多麽喜悅的事。你瞧，我和侯爵之間，竟然浪費了這麽長時間。”
考文垂夫人握住女兒的手：“親愛的，誰都會有傻的時候，即便是我最聰明的埃莉諾也不例外。不過能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很高興。瑪麗安她一直惦記着這件事，我要去給她寫信，告訴她，她親愛的姐姐愛着侯爵呢。”
提到妹妹，埃莉諾又是一笑：“是的，媽媽，多謝你。”考文垂夫人把女兒抱一下，接着很快松開：“親愛的，你是我的女兒，說什麽多謝呢？況且你和瑪麗安現在這樣，我已經十分心滿意足，上帝已經給我的夠多，甚至超出了我的祈求，我還有別的什麽好想的。”
可是，埃莉諾的唇微微動了動，當年去倫敦的時候，母親和她說的話還在耳邊。考文垂夫人明白女兒怎麽想的，把女兒的手握的更緊：“親愛的，當初我的确是這樣想的，既然得不到愛，那最少要有錢，懷有目的去接近男人，總好過糊裏糊塗愛上，被玩弄後被抛棄，身敗名裂的好。要知道，倫敦每年都不乏這樣的例子，甚至你的丈夫，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傳聞。”
“噢，媽媽，不是的，侯爵他和那幾位小姐之間，并不像傳說中的一樣。”聽到埃莉諾急急的辯護，考文垂夫人拍拍女兒的手示意她不要這樣急躁：“當然，親愛的，我當然知道傳聞很多時候都不可靠，可你是沒有父兄保護的美貌女子，所以我只能為你套上一層有一層的殼。當然，我并沒有想到，侯爵愛上了你，如果想到了，或許我會告訴你告訴的更多些。”
“親愛的媽媽，您告訴我的已經夠多了，我愛你，永遠愛你！”
“親愛的，你不責怪我嗎？”考文垂夫人看着埃莉諾。
“怎麽會，親愛的媽媽，您也說過，很多事情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發現，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孩子了，不，我已經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媽媽，別為我擔心。”說着埃莉諾的鼻子皺了皺：“或許，安妮夫人的母親，該為瑪麗擔心呢。”
考文垂夫人已經知道瑪麗和林西先生訂婚，并且将在三月裏舉行婚禮的消息，聽到埃莉諾這樣說就笑了：“瑪麗雖然沒有你聰明，也太過外露，可是一個能放得下臉面，接受林西先生求婚的人，親愛的，絕不能低估。”
埃莉諾點頭：“是的，媽媽，我絕不會低估瑪麗小姐。”
“那麽，我真的可以放心了，我最親愛的埃莉諾，你會過的很好很好，不需要我擔心。”這是當然的事，埃莉諾把考文垂夫人摟緊一下，接着松開，正打算說話時門被敲響了，接着侯爵推開門，看着她們母女：“考文垂夫人，您和我的妻子說完話了嗎？有客人來了，我需要帶她去見客人。”
“當然說完了，侯爵，能把女兒嫁給你，我很高興。”考文垂夫人站起身和侯爵說話，侯爵笑了：“能得到這樣一位妻子，是夫人您教導有方，我感謝您，夫人。”說着侯爵對考文垂夫人鞠躬，直起身時看向埃莉諾：“親愛的，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埃莉諾把手臂放在侯爵胳膊上，和他一起下樓迎接客人，走到半途時埃莉諾笑着說：“侯爵，我想，等下個社交季節，我們可以帶上小羅伯特去倫敦了。”
侯爵看向自己的妻子：“我還以為，你喜歡鄉間生活。”當然不是，埃莉諾在沖口将出的反對後看見侯爵臉上揶揄的笑忍不住踢他一腳：“威廉，你這個壞東西。”
侯爵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早已經知道，我有多壞了。”這話讓埃莉諾無緣無故紅了臉，在侯爵肘間狠狠地抓了一把，這才帶上笑容和侯爵一起迎接客人。
參加完小羅伯特的洗禮，賓客們也紛紛散去，留下了許多倫敦社交季的傳說，比如又出現了一位新的十八歲少女，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和橄榄色的眼睛，傾倒了倫敦所有未婚的公子哥，每天收到的禮物能把旅館的房間都塞滿。對，這位美少女住的是旅館套房，而且并不是頂級的套房，但她的美麗彌補了這個不足。
“你瞧，威廉，倫敦永遠都是倫敦，層出不窮的美人和轶聞。五花八門，永遠無法讓人膩煩。”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埃莉諾看着馬車對侯爵說，侯爵哦了一聲：“所以你喜歡倫敦，親愛的，其實我也一樣，我也喜歡在人群中，特別是，發現一位與衆不同美人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