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醫生”

“醫生”

“嗯”

從進門就受到沿路的注目眼光,平日裏在刻意的保持下恰當的距離感也似乎在久違再見的今日有所改變。我對着那些挂着熱情笑容的面孔一一點頭示意,偶爾應答。這情況到了我走到較為僻靜的辦公室才有所好轉。

垂下眼簾避開周圍的目光,我推門進到房間內,待四下無人後方才卸下敷衍的表情。

不是節日也沒有慶賀,為什麽這幫已經在長久相處後有所收斂知曉分寸的同事們又顯露出那樣關切又熱情的姿态。

我有些膩煩,卻又不得不應付。

套好大衣将口子系到領口,被習慣的舒服感包裹讓我安定些許。扯了扯領子,到前臺取了名單準備查房。

“維克托休了半個月的假呢,真沒想到今天居然回來了。我還以為還要再拖上幾天。”

一門之隔的休息室傳來女人叽叽喳喳的聲音,對這些小護士來說午休時間總是要伴着聊天下飯。聽到似乎是與我有關的主題,我放下名單拿着今日的訪客記錄佯裝饒有興趣的翻了起來。

“但是你沒看他沒帶戒指嗎,這說明你還是有機會的嗯?”

“嘿莫妮卡閉嘴,我雖然喜歡他但我也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這可是實在是...太...總之我不會再喜歡他了。”

........

無聊的對話與膚淺的愛慕。

平日裏瑟縮着對與我不曾交談過,所謂的喜歡卻人盡皆知而又放棄的如此輕易。我暗嗤着邊打開電腦翻查我此前的請假記錄,我手指輕點,很快找到了我的那頁。

人名...日期...理由...

事假?

“維克托。”

在即将看到事由時一道聲音将我的注意力拉走,那有些熟悉聲線讓我的動作忍不住一停。

那聲音十分熟悉,甚至有幾分好聽,帶着點提琴的低沉共鳴,可在我記憶中多是暴戮的陰狠語調。

我坐在前臺後的椅子上看不見身後的來人,只能感覺那人在我椅後緊貼着站立,那人的陰影落在屏幕上也将我籠罩。

我壓下心湧起幾分不詳的預感,推了推桌子将椅子轉動,順勢起身,和面前那人四目相對。

“維克托,我是新來的醫生蘭德,很高興與你共事。不知道您的新婚蜜月是否愉快呢。”

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過貼近,雖然周圍人聲熙攘但往日的肌肉記憶迫使我向後退了一步。步伐不穩的我撐了撐身後的桌子當做助力,低頭撫桌時因重力滑落的額發遮住了我一閃而過的驚訝與厭惡。

再次擡頭我想要把這一切歸咎于眼花,可那人緊逼着我的目光讓我無法再懷疑。

面前那人淺笑着看我,溫和有禮,淺金的短發映着碧綠的眼眸如翡翠一般要将人膩斃。那張臉精致有餘銳利不足,或許那雙眼睛還有有些壓迫的感覺,但都被無框的眼鏡所壓住。大敞的雪白外套下是一身休閑襯衫,米灰配色,顯得那腿筆直修長。

是我見過的他鐘情的穿搭,我熟悉的一身衣物,和我不堪的記憶中的完美相符。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低頭看了衣領一眼,臉上的笑容又擴大幾分,似是挑釁。

室內早就過了休息時間拖延着不肯工作的護士們匆匆從門內擠出,不多時周圍竟圍了不少的人。

我面無表情的乜了他良久,想如果直接從辦公室拿槍擊斃他會如何。一個常備手槍中的六發子彈從他的腿骨嵌上,四肢都要雨露均沾,剩下兩顆分別送給他胯下。

......

眼見着圍觀者越來越多,我從腦中不切實際的洩憤幻想脫出,先別說我是否能順利的制服他,後續的出逃也是個問題。

我扯了扯嘴角笑着回應他先前的問話。

“很不巧,前端時間的請假并不是什麽蜜月,只是出海航行,雇傭的導員不幸在海上遇難,死了。”

開車路上剛收到萊森通知今晚有單子,也許還沒到機場就又被客人請回來。拖延一夜再走,情況可就麻煩許多了。

“噢,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老天保佑,希望安森醫生一切安好。”

許是死人的消息還是有些觸動人心,周圍人有些都變了變臉色,也不再對我們之間奇異的沉默好奇,轉移了注意力到新鮮的事物上紛紛發表一言一語。

羅斯,或者說是安德隐晦的瞟了一眼那個祝福我的護士,離開了人群站在醫生辦公室方向的通道口。

我沒有看他,徑直繞過他朝我辦公室走去。我需要找個地方處理一下這些事,他卻在我身後緊步跟随,搞得我更加心煩意亂。

“維克托,我第一天來,辦公室很多東西都沒弄好,可以讓我在你去辦公室待一會兒吧。”

他語氣柔和帶點請求,與別墅內截然不同的皮表氣場膈的我渾身不爽。

我愈走愈快,直到拿鑰匙開門之際,我轉動鑰匙的手頓了頓,回首又看他一眼,眼皮下霧氣寒冰一般凝結,唇角微揚。

“好”

而後大步進門拉開第一個随手抽屜準備掏槍。

只是手剛拉開抽屜還未摸到深處的物件,後面已經是有熱源貼上來。

隔着一層衣物都擋不住的人體溫度大面積貼着我後背,我回肘撞擊他肋下,他卻像絲毫沒有受影響般鉗住我探入抽屜的手狠撞向桌面。

那力量太過蠻狠,沒過幾個回合我就趴伏在桌子上被他制服。

我惡狠狠的盯着面前散落着文件的桌面,下唇幾欲被咬出血。這姿勢勾起我不好的回憶。

“你他媽的要幹什麽。公館風水不好所以換個地埋自己嗎?”

雖然看不見身後人的表情,但與我紊亂的呼吸相比,他可以說是平穩有餘,這更讓我惱怒,失了分寸的激怒一個力量和技巧遠勝于我的人。

雖然他曾經監禁過我,但那晚的确是因為他的保護,我才得以在萊森的車暴力闖入時只是受了擦傷。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好歹救了你。”

意外的頭頂傳來一句埋怨,乍一聽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可你還上了我,強制性的。

對強奸犯需要什麽憐憫。更何況我是個白眼狼。對他的保護我是如此嗤之以鼻。

還沒來得及反應,失神間他抽了我的皮帶将我的雙手壓到一起,一陣劇痛從我指骨上傳來。

透過被生理淚水暈濕的眼眶我努力朝痛感來源看去,是一個環扣式的銀白戒指,戒圈內有兩根相對的細刺,随着被人強硬的合并,那細刺也相應刺入我指側。

沒有穿透,但也夠疼。

我咬牙看着手上的環扣,那是和曾經在我腳踝上的是一個樣式。

在感覺到壓制着我的力量放松後,後我頂着淚眼有些失了氣勢的轉身冷笑。腳尖一點坐在桌子上,還與他相連的右手一帶,那人就落入懷中,我的雙腿将他的腰環住。

“怎麽,玩上瘾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玩得起嗎?

我一邊盯着已然撕開溫和表皮的男人,一邊用身體擋着不曾受傷的左手偷偷向身後摸去。桌下暗格內有我的備用槍。

他似乎被我的話吸引,低了頭,直到他的眼睛腫清晰可見我的倒影,他的肌膚也足以摩擦到我的鼻尖。

等我已經摸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帶血的右手将他拉的與我更近,他的胸膛的熱度再一次傳到我身上。我的大腿內側也感受到了被堅硬的東西直挺挺的戳着。

我心中突然來了些興味,想想象被槍抵着的那一瞬間他會不會瞬間萎掉。

“玩的起。”

他說。

說完後他臉上挂起一個久違的微笑,如記憶中別墅的那個晚上。我渾身汗毛被激的立了起來,利落上膛,下一秒槍口就抵在了他的身上。

但他未曾後退一步,而是欺身向我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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