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陸小鳳]受鏡折騰
作者:清水淺淺
人家穿越帶主角光環。
他穿越就帶一面鏡子=口=
某鏡:回家先讓我認主。
某楠:怎樣才算認主?
某鏡:認主最低标準:武力值百分之百,魅力值百分之百。
某楠:武力值和魅力值怎麽提高?
某鏡:做任務。
某楠:具體點舉個例子。
某鏡:比如,成功偷得西門吹雪亵褲十次,魅力值增一。
某楠:……卧槽,你在玩我吧?!
這就是一正直少年在鏡子的百般調戲之下悲劇的歸家之旅。
注意事項:
1.本文純屬YY,喜則聚不喜則散,不接受磚塊,謝絕扒榜。
2.本文CP未定,只确定主角是受。
☆、陸小鳳卷
枯草荒野,幹幹的泥土地上坑窪一片,零碎的小石頭滿鋪了荒野,凜冽的風刮過時發出呼呼的聲音,幹燥而鋒利,折斷了光禿禿的細枝桠。在其中一塊成人膝蓋高度表面比較平整的大石塊上,一個看着約莫二十的男子姿勢不怎麽雅觀的坐着,雙手捧着一面比一個巴掌心要大上些許的鏡子,鏡框看不出是何制材,古樸的紋路精致美麗,構成鏡面的邊沿成一個均衡八邊形。
“其實我是在做夢的吧?什麽會說話的鏡子根本不存在吧?又不是什麽白雪公主她後媽,這世上哪裏會有魔鏡?!”似哭非哭的瞪着手掌心的鏡子,青年似收到了天大的打擊,渾身都如同焉了吧唧的白菜歪歪扭扭的,連那頭被風吹的亂七八糟的頭發都看上去很沒精神。
“吾為神器。”
“……”青年的表情愈發的沮喪了,死死的瞪着那面鏡子,恨不得直接把它瞪沒了,只可惜他一介凡人無論怎麽瞪那鏡子還在,消失不掉。
“汝可稱吾為天機。”
冷冰冰的無機質感的聲音直接出現在腦海之中,成為壓垮青年肩膀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從石頭上面跳下,青年用力握住手中的鏡子,就算掌心被鏡子邊沿凸起的花紋刺破流出了鮮血也沒有松開半絲,剛剛自欺欺人的平靜瞬間被打破,竭斯底裏的怒吼在這寒風之中愈發的狂暴起來。
“我不管你是天機還是其他什麽,你讓我回家,現在、馬上、立即!”
“汝欲歸,必先讓吾認主。”
“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想認誰就認誰去,我只想回去,然後和其他人一樣從大學畢業找個穩定的工作度日子,而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從宿舍來的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就是一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普通人,這面鏡子也是和朋友一起在路邊攤上偶然間淘到的,當初也就覺得好看,誰知道會是一面魔鏡。
“汝欲歸,必先讓吾認主。”
“我說,我想回去!”
“汝欲歸,必先讓吾認主。”
聽着那毫無起伏的聲音如同卡殼了的系統一般一遍遍的重複着相同的話語,青年無力了起來,寒冷的風刮上來臉頰生疼,骨子裏都被凍傷了一般,出口的話失去了僞裝的強硬,帶着軟弱的懇求,被風吹着顫抖。
“到底怎麽樣才能讓我回去?”
“汝欲歸,必先讓吾認主。”
青年咬住了牙關,逼回了眼眶上的潮熱,他現在知道這面鏡子已經是纏上了他,除了順着鏡子的意思來之外他根本無從下手。一發狠,青年開口,“認主了我就能回去?”
“是。”
“好,你說,怎麽樣才能讓你認主?”
“認主最低标準:武力值突破百分之百,魅力值突破百分之百。”
青年愣了下,“武力值?可我除了擅長跑步之外什麽都不會。”他其實更擅長計算機方面的知識,比如黑進誰的防火牆什麽的。
“吾之鏡身可複制他人數值。”
複制?不知道為何讓青年想起了某些動漫,比如那什麽寫輪眼。“那麽好?有後遺症嗎?”別給他來一個縮短壽命什麽的,如果是這樣,回家成功卻沒命活了,那可是杯具啊。
“無後遺症。複制條件:複制對象對汝好感度滿五階,可複制對方百分之十數值。”
好感度……真夠游戲的,還來好感度?不知道為何,有了這種游戲感,青年心中的壓力瞬間就輕松了許多,但就在這時,鏡子卻好似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樣,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這不是游戲,雖這邊時間對你無法作用,但在此處身死乃真正死亡。”
身體一陣僵硬,青年語氣有些遲疑,“……什麽意思?”
“無論你在這邊多久,你依舊是現在的你,他日你回歸之處依舊是原處,不會改變分毫時間,但若在這邊死亡,那麽你這個存在将會被抹殺,無論是這邊的你還是你欲歸去之處的你。”
死亡,這個詞對青年而言其實很遙遠,最近的也就是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爺爺的去世,那如同枯萎了的樹皮一般帶着僵硬的色彩。但此刻,這個詞卻被提上了他的日程,這讓一直都過的平順無大風大浪的青年茫然無措。
“我、我能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陸小鳳傳奇。”
“……陸小鳳?!”突兀的停滞後是猛的上揚的語調,陸小鳳啊,青年捶胸頓足,作為新一代好青年他怎麽可能沒拜讀過這本書呢,可是、可是他是在幾年前讀的啊,又沒過目不忘的本領,這讓他除了還記得幾個主角名字外,事件也早就朦朦胧胧的記不太清了,連作弊都做不起啊有木有?!
而且,“陸小鳳啊,這裏是陸小鳳!随随便便一抓就可以抓一大把江湖人士英雄狗熊的,人一跳就可以跳個幾十米高度幾百米遠,你讓我在這個世界增長武力值?!拜師學藝嗎?不說人家收不收,就是現在學,那要學多久才能達到百分百武力值?!”
“開啓複制任務,請選擇複制目标。”
“……喂,你別轉移話題啊!”盡管對于死亡那個詞感到或多或少的驚恐,但知道了無論他在這邊呆多久回家時依舊是他離開時的時間後青年心中平靜了許多,腦子也清晰了很多,膽子更是大了許多。他知道,既然這面奇怪的鏡子想要認主,那麽大概不會大聲個一兩句就被抹殺,而事實證明他猜對了,鏡子并沒有對他的話産生任何行為。
“請選擇複制目标。”
“……”他知道了,這鏡子就是一無賴貨吧?!“最起碼你要提供選項啊,還有,單選還是多選?”
“選項有四,可多選。”
還好還好,最起碼還符合常規給出四個選項,而且還是多選題。青年心中暗自慶幸着,卻在下一秒那沒有感情起伏的聲音響起後,這份慶幸碾壓成了粉末。
“一,西門吹雪。”
“……=口=”就算劇情早已模糊但他還記得這四個字代表着的可是一最終會抛妻棄子的神吶,還是一冷冰冰的把殺人當成藝術來熱愛的劍神,尼瑪的讓他怎麽和這種人溝通?還好感度呢,不被直接劈了那肯定是劍神不屑啊。不過還好,還有三項,他寧願把其他三項全包下了也不選這位!
“二,葉孤城。”
“……-□-”葉孤城,雖然只有三個字但絕對和西門吹雪對仗工整,紫禁城之約他忘記其他也絕對不會忘記這茬,而且還是一打算着奪位之事的大忙人,絕對沒時間來和他這個小人物培養好感度。
“三,獨孤一鶴。”
“……那是誰?”原諒他吧,他真的記得不清楚了,而且這些武俠中太多高人對獨孤這個姓氏情有獨鐘了,他唯獨記得的也就獨孤求敗這牛名了。
本來青年以為鏡子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的,卻沒想到這次鏡子竟然會很好說話的給了他一個答案,雖然那聲音還是冷冰冰的平的可以。
“峨眉派掌門人。”
鏡子的解釋也讓青年膽子愈發壯大起來,他發現,這面妖異的鏡子很想電腦上開始運行的程序,只要按照程序運行的步驟,你問什麽它就回答什麽,死板而固執。
“可以說的形象化一點嗎?”
“三英四秀之師。”
“三英四秀、秀……孫秀青?”不太确定是不是這個名字,雖然是西門吹雪的老婆,但是比起主角這女人出現的時間太少,他記不太清楚了。
“是。”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青年想要記起就容易很多了,因為他記得一件事情,西門吹雪的老婆和西門吹雪之間有着殺師之仇,當初他還覺得這個孫秀青挺奇怪來着,竟然那麽輕易就嫁給了把養育了她十幾年的師父殺了的西門吹雪,他不知道西門吹雪的擇偶條件究竟是什麽才會愛上這女人,不過換做是他,他寧願娶個沒孫秀青漂亮也沒孫秀青厲害的女人也不願意娶個可以簡單就抛下對她有着養育之恩的師父的仇恨的人。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記得孫秀青的師父似乎卷入到某個事件中被西門吹雪殺了,被殺的時間太挺早的,不說這人能不能培養好感度,就說這培養好感度的時間夠不夠還難說啊,所以,只有最後一項選擇了嗎?不知道為何,青年心中隐隐約約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四,玉羅剎。”
“……”青年沉默了,玉羅剎這個名字出現不多但是他就是記住了,因為這是一個和獨孤求敗一般武功牛哄哄到深不可測的人物,他還記得,這是一位魔教教主,既然名為魔教,當然不是好相處的了,于是,青年郁卒了,“為何沒有陸小鳳或者花滿樓?”
“等級太低,選項未開啓。”
等級太……青年一口淩霄血堵在喉嚨口滿眼郁卒的望着鏡子,這貨玩上瘾了吧,還等級,真當自己是游戲系統了?“我可以以後再選吧?”
“時間限制一個月,一個月內汝若未做出選擇并和目标之一認識,屆時由吾幫汝決定。”
青年一震,握拳,“我一定會在一個月內給出答案!”他絕對絕對不要讓這面喜歡折騰人的鏡子來幫他選擇。
“對了,關于那個魅力值,你可以給我舉個例子,怎樣才可以升值?”
“可以。比如,成功偷的西門吹雪亵褲十條,魅力值增一。”
“……卧槽,你玩我呢吧?!!”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次嘗試寫這種類型的,努力寫正!o(≧v≦)o~~
☆、陸小鳳卷
正值冬季,冷風吹在肌膚之上給人一種刀割的錯覺,厚實的青石板鋪成的街道在淺淺的朝陽晨露之中跳躍出幾分鮮活的色彩,街道兩旁的鋪子陸陸續續的開了店門準備攬客,有些擺路邊攤子的小販則是挑着擔子,經過熟人身邊時笑着打着招呼,一派祥和。
祥雲客棧是這個鎮上最好的客棧,不僅僅是規模裝潢上最好,就連口碑也是最好的,服務态度和酒菜質量上面都令人滿意,尤其是這個客棧的背後據說有人撐腰,過往的武林人士都不敢在那裏造次鬧事,這也使得很多不想惹禍上身的旅人都選擇了這個客棧,所以,一直以來,祥雲客棧的客人總是不會少到哪裏去的,一大早就熱熱鬧鬧的坐滿了用早點的客人。
就在大廳的一覺,一身藍衣的青年獨自一人坐着喝着粥,時不時的瞅着碗旁邊的方向嘟囔幾下,聲音不大,在這個滿是豪爽的武林人士的大嗓門中就更顯微小了,不過青年對此沒啥感覺,依舊喝兩口粥就嘀咕個兩句,誰都不知道,他這嘀咕其實根本不是自言自語,而是在和擺在桌子上的那面鏡子在溝通。
“喂,我說,按照現在發展來看我們以後會相處很久了吧?”
“是。”鏡子的回答依舊如此言簡意赅,絕對不會都透露問題之外的話。
“那我們相互介紹一下吧,我叫喬晨楠,你可以叫我晨楠或者小晨小楠随你,你呢?我記得你昨天說你叫天機?”
“吾名天機。”
“那就天機吧,不過這名字聽着是牛,但好像田雞啊。”實在是無聊的喬晨楠自娛自樂了一把,其實也是因為他對這面鏡子還存在一些怨氣故此才在名字上開了個玩笑,只是喝粥的喬晨楠沒有發現,在他開玩笑的同時,鏡面似微微反光了一下。
“關于你昨天說的,那四個人可都不是好相處的,你讓我這個一無是處的人怎麽去搭上關系?”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裏,他這個沒有半點武力的人根本不可能得到那四人的青睐的。
“此為汝之任務。”
言下之意就是和你無關了?!喬晨楠很想把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戳上那面鏡子,只是衡量了一下利弊,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那你說說,我怎麽才可以知道他人對我的好感度?可以顯示不?”
“他人對汝,不可以;他人對他人,可以。”
“你其實可以直接說你啊我的,這樣聽着好聽也不會降低你尊貴的氣質。”吾啊汝的讓他有種學習文言文時的苦逼感,至于後面一句,他只是試着拍下馬屁,早日摸清這鏡子的性子他才好對症下藥。
“他人對你,不可以;他人對他人,可以。”
“……”對于此鏡改口的速度喬晨楠默默的無語了,敢情這鏡子真是一自戀的主,“也就是說我只能通過別人的好感度來猜測自己的了?”五階的好感度啊,這好真是一項大工程,而且才百分之十的武力值。
“是。”
“诶?這不對啊,你給我的選項是四個,就算我全選了也僥幸的讓這些人奇跡般的入眼了也才百分之四十啊,你不是說要百分之百嗎?”
“會有後續。”
“可以劇透一下嗎?”
“不可以。”
喬晨楠撇了撇唇,拒絕的真夠斬釘截鐵的,算了,這些他就是知道了也反抗不了,不是有人說了嘛,生活就是一場強J,不能反抗就躺平了享受吧,現在的他已經被強了一半,怎麽反抗都改變不了事實了,他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只要想辦法活下去就好。
“話說,當初你為毛會粘上我?就因為是我買下了你?”其實當初他買下來之後也挺奇怪的,你說他又不是女人喜歡整天帶着面鏡子梳妝打扮的,怎麽突然就會如此幹脆的買下一面鏡子呢?
“這是你我之間的因緣際會,無關其他。”數不清的時光中,唯有此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本體,也唯有此人的氣場能夠和他産生共鳴把他從沉眠之中喚醒。
“切。”什麽因緣際會?他可是無宗教信仰者,不信鬼怪不信神佛,只是現在……喬晨楠撇了一眼安靜的躺在桌子上的鏡子嘆氣,真的由不得他不信了。“不論怎麽說說現在的我真的引不起那些人的注意的,你就沒什麽額外能力贈送嗎?”想讓他直接攻克BOSS卻什麽外挂都不給,嫌他死的不夠早對吧?
“外挂容易讓你産生依賴感。”
“……”真是一面好鏡子啊凸!“那好,你告訴我,昨天那什麽偷內褲的事情是開玩笑的對吧?”就算沒外挂沒金手指,但怎麽也不能丢臉丢到如此程度,什麽成功偷的西門吹雪的亵褲十次魅力值一?尼瑪的勞資一次都不想偷也偷不到!!
“的确是玩笑。”
聞言,喬晨楠終于放下了心,還好還好,總算不是那麽無厘頭。只是,那顆紅堂堂的心還沒完全歸位呢,喬晨楠就被接下來的話給震了個精了。
“應該是偷窺西門吹雪十次沐浴,魅力值增加一點。”
“……*&¥#@%”如同亂碼一般的符號才能代表喬晨楠此刻風中淩亂的感覺,尼瑪的偷內褲和偷窺洗澡有什麽差別?對人家西門大神來說都是猥瑣下流的侮辱行徑吧?他只有一顆腦袋,而且他還挺寶貝的,實在是沒興趣去試探一下劍神的神劍究竟有多鋒利。
“其實。”喬晨楠慢吞吞的開口,瞧着鏡子的目光那叫一個糾結啊,“天機,你是雌鏡吧?”
“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喬晨楠總覺得這次天機的“不是”二字比之前的音調要冷一些,而且在回答之前也似乎有那麽一點點停頓,不過在這種淩亂時刻,就算是察覺出了那麽點不對勁喬晨楠還是十分英勇的繼續吐槽了下去。
“不是雌的你幹嘛那麽糾結于去偷人家劍神的內褲或者偷窺人家沐浴?異性才相吸啊有木有!還是你天性變态喜歡猥瑣同性?!”
喬晨楠的話才說完,他就聽見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帶着金屬特有的質感在腦子中響起,“偷窺任務開啓,三個月內完成十次對目标的偷窺。”
“靠!你別太欺負人好不?這種不正經的任務只有你才說的出口,我可沒你那麽變态!”增加魅力值什麽的也不是那麽增加的好不好?
“任務成功,魅力值加一;任務失敗……”
“失敗怎麽樣?抹殺嗎?”
雙手環胸而抱,喬晨楠此刻是真的惱火了。一直以來對鏡子一次一次小心翼翼的試探,任由鏡子安排了他在這個世界的存在身份,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惹怒了天機,這對于生長在平順平等環境中的喬晨楠來說很憋屈,再加上潛藏在人類天性之中的質疑讓喬晨楠潛意識中會有一種“為何是我?為何偏偏要是我來承受這種事情?”的委屈,兩種情緒糅合在一起,一直都被喬晨楠壓制着,卻被這個所謂的任務作為導火線徹底點燃,失去了理智的控制,憤怒将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拼着一股子勁頭,喬晨楠産生了“死也比受這種莫名其妙的侮辱強”的軟弱逃避的念頭。
只是,對于喬晨楠這種“寧死不屈”天機并無任何感覺,他只是一面鏡子,他知道所有感情類型卻不懂的太多的情緒,甚至他都還無法理解喬晨楠為何會突然間就憤怒起來,但是他知道他想要一名主人,盡管這個主人此刻還普通的無法承受成為他主人的能力,但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所以,不管喬晨楠是否憤怒,天機只想讓喬晨楠盡快按照他給出的路子走,雖然一開始他想讓喬晨楠做的任務并不是現在這個,他也不太清楚為何在喬晨楠說出那些詞後他會突然改口說出了現在這個任務,不過他知道,任務既然說出口就不可改口。
“任務失敗,歸家任務徹底失敗。”
怒火充斥的腦子被淋上了一盆水,比外面的風還要冷上三分,讓喬晨楠生生的打了個寒顫,理智也全部回籠。歸家任務徹底失敗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他再也無法回去,無法見到有些嚴肅古板但骨子裏面很愛孩子的父母和早熟卻疼愛自己的哥哥,還有經常嬉皮笑臉互相拆臺卻永遠都可以用來江湖救急的三個死黨,這些是他一生無法舍棄的寶藏,比之生命更重要。
天機無法理解他從喬晨楠身上感受到的瞬間寂靜,就好像什麽都消失不存在一樣,安靜而空曠,如同他沉眠時看到的所有場景,讓他不喜歡。
“任務獎勵:三次遁逃技能。”
依舊沉默着的喬晨楠微微怔愣了一下,他總覺得最後那個獎勵是添加的有些突兀,是天機的示好?別開玩笑了,就這種鏡子會懂得示好?喬晨楠帶着些許自嘲的譏諷笑了一下,逐漸沉澱心中的負面感情,身為天朝人,他別的可以沒有但阿Q精神絕對運用的爐火純青,自我安慰什麽的那是小菜一碟,人生在世不稱意者十之八九,世界上總有比自己更加苦逼的人存在,自怨自艾過了就好了,過了這道坎還怕過不了下到坎嗎?最起碼他現在衣食住行都無須發愁呢!
于是,速度恢複精神的喬晨楠為自己打氣,豪氣萬丈的拍桌而起,“靠,勞資拼了,不就是偷看西門吹雪洗澡嗎?(為了回家)偷他內褲勞資都認了!小二,錢放這裏了。”
摸出了天機給他的盤纏錢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雙眼燃燒起來的喬晨楠無視了一幹掉了下巴的石像,雄赳赳氣昂昂的踏出了客棧。卻是不知道,他這句驚天地泣鬼神的宣告被二樓某個雅間裏的客人給聽了個一清二楚,一披着大紅披風的男子捧着肚子笑的直打跌,而男子的對面,白衣勝雪的男人面沉如水,周遭的空氣不知道何時降低了好幾度。
☆、陸小鳳卷
冷風如刀,刮在身上一陣陣的疼,習慣穿羽絨服保暖衣一類的喬晨楠恨不得拖着整床棉被包在身上走。哆哆嗦嗦的把衣襟交疊着拉緊了些,喬晨楠眯着眼喝了口熱茶,盡管這茶質量真的說不上好,有些澀口,微苦,茶香也聞不出來,只不過在這大冬天的,只要是熱水就好,雖解救不了凍的麻痹了的手腳,但聊勝于無,能暖多少是多少。
“公子不嫌棄的話喝完熱湯暖暖身子吧。”
茶寮的老漢給了一大碗熱湯,喬晨楠瞧着眼前的熱湯,湯水裏面飄飄蕩蕩幾片菜葉子,還泛着枯黃,賣相實在是說不上好,但喬晨楠卻沒覺得絲毫嫌棄,不因為別的,只因為這是對方的一種關懷,陌生人的關懷啊,也就在這種地方才能夠得到了吧,若放在現代,別說會不會對陌生人有關心這種情緒,就是有了也不敢相信真假啊。
“謝謝老伯。”
用勺子舀着一口口喝下,暖暖的湯水讓凍僵的身體逐漸的回暖了些,最起碼雙手不再僵着麻木,雙腳也有些知覺,不再和之前那樣,走着時就好像兩根冰棍敲在了鐵塊上。
老漢聽着謝意,滿是皺紋的臉上笑了開來,本來還因為喬晨楠那一副文弱的大家少爺樣而抱持着的隔離也随之消失,有了閑聊的興致。
“公子怎麽會在這天氣出門?”
“找人。”發出了喝湯時細微的呼嚕聲,喬晨楠給了個回答後停頓了下,“老伯叫我小楠就好,我不是什麽富貴人家的公子。”在這個世界他就是一無根之人,若不是天機還算有良心包吃包住包穿,他估計會混的連老漢都不如,因為他連開個小小茶寮的本錢都沒有。
老漢只當喬晨楠自謙了,就喬晨楠這細皮嫩肉的模樣,外加一身質量上層的衣着,還有那不耐寒的屬性,老漢完全看不出喬晨楠有半絲窮人氣息。不過這種事情,個人都有個人的思量,老漢也就呵呵的笑了兩聲把這個問題帶了過去。
“那小楠可否說說要找什麽人吶?這一帶老漢比較熟,說不定可以為你指個路呢。”
喬晨楠一聽,雙眼立馬亮了起來,把剩下的一點湯水端起來喝光之後,掏出絲絹做的巾帕擦了擦嘴,期待的看着老漢,“老伯可知萬梅山莊離這邊有多遠?”
“萬梅山莊?”老漢驚訝了一下,“小楠去那裏幹啥?老漢可是聽說那裏住着一個很厲害的人,那人還喜歡殺人,雖然聽說專殺壞人,可是還是挺可怕的。”
“沒事沒事,我只是去那附近,只是萬梅山莊這個地方比較容易問路。”的确,他只是去萬梅山莊附近打聽打聽劍神的威名,畢竟單靠他那早就模糊的記憶還真的不牢靠啊,所以他就準備把那四個選項中除去玉羅剎這個魔教教主之外的三人都好好打聽一下情況再說,萬梅山莊則被随機選為第一站,他都打聽好了,萬梅山莊在北方,他就一路向北出發,可誰知道路是越走越偏,走了好久,萬梅山莊的影子都沒看的半點。
“這樣啊。”老漢把心給放下了,皺着的臉也舒展了些,只是粗粗的眉還是皺着,“老漢聽說萬梅山莊在北,這裏偏東,離這裏可有不少路程啊,小楠你若想去那邊的話還是雇輛馬車為好。”
喬晨楠微微張着嘴一臉呆愣,傻啦吧唧的眨巴了下眼,再眨了一下,最終喉間也只發出了幹巴巴的一個拟聲詞,“……哈?”
“小楠,怎麽了?可是有為難之事?”老漢一生孤苦,妻子俱亡,自認是自己前世作孽今生來還,于是一心向佛心腸愈發的好,對喬晨楠這種乖巧又不會狗眼看人的孩子更是歡喜,當然,這其中有着幾分對亡子的移情作用。
“這、這裏是東?”結結巴巴的望着老漢,在老漢點頭之下,喬晨楠只覺得他的心哇涼哇涼的,嗷嗷叫了一聲之後腦袋無力的癱在桌子上,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桌面的冰冷了。“竟然是東竟然是東竟然是東,明明我一直都朝着北走的為何會走到東邊來?而且東面不應該是太陽升起的一面嗎?為何這麽多天我都沒見過太陽從這邊升起過?!”
“因為這些天都在下雪。”
冷冰冰的聲音提醒着崩潰中的喬晨楠,天機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提醒對喬晨楠來說明顯就是另類的諷刺,諷刺着他連這種小事都會忘記了。
“下雪?那你為何不提醒我走錯方向了?”
“……此為汝之任務,吾不可插手。”
“……”喬晨楠沉默了片刻才慢吞吞的開口,帶着幾分篤定,“天機,你不會也在方向感上面苦手吧?”
“吾為神器,豈有苦手之事?”
喬晨楠臉上的神情更加篤定了,“天機,你一定不知道,每次我一說中你不喜的事實你就會改回‘汝、吾’這種稱呼。”
喬晨楠說完之後,天機就沒了響動,片刻之後,喬晨楠才重新聽見了那個冷冰冰的聲音,“額外任務,十天內和目标人物有肢體接觸。”
“……你這是惱羞成怒的故意為難吧喂!”
“吾不懂故意為難為何意?”
“你這話太假了,而且是在打自己的嘴巴。別忘了,在一分鐘不到之前你才說你沒苦手之事的。”毫不客氣的拆穿了天機的僞裝,相處了一段時間的喬晨楠不遺餘力的吐槽着天機。
“系統出錯,重啓中。”
喬晨楠黑線,你還真當游戲玩上瘾了是不是?還什麽系統?明明是你自己說你是神器的啊喂!
“小楠,你沒事吧?”見喬晨楠突然從萎靡狀态之中自言自語了起來,沒聽清楚喬晨楠話語的老漢有些擔心,詢問了一下得到喬晨楠搖頭的回答之後,才想着說什麽,茶寮為避風而合上的門被砰的一聲用力撞開,風中夾着雪花灌了進來,本來稍感溫暖的喬晨楠再次急速降溫,哆嗦着拉緊了衣襟縮在了凳子上瞅着剛剛闖進來的人。
進門的是一壯漢,約莫三四十歲,有些狼狽,長相帶着莊稼漢子那種粗狂,只是那雙掃視過來的眼睛中沒有莊稼漢那種淳樸,而是帶着幾分兇殘之意,就如同屠戶看着尖刀之下的豬仔一樣。
“語言技能需要提高。”
腦子中冷不丁的來上那麽一句,也驚醒了偷偷觀察着那個壯漢的喬晨楠,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壯漢,在确定對方不再看自己後喬晨楠才壓低了聲音開口——暫時還沒習慣直接在心裏和天機對話。
“什麽?就因為我把我們都比喻成了豬仔?”
“吾沒有與豬同宗的興趣。”
“你讨厭豬?”
“不喜歡。”
“好,那就鴨子吧!”
“……”這有什麽區別嗎?
不過這次不等天機回什麽,喬晨楠就被靠近的拍桌聲驚了一下,茫然擡頭就看見剛剛那名壯漢瞪着他,臉上的煞氣讓喬晨楠這個生長在紅旗下的正根紅苗膽寒。
“小子,你他娘的嘀嘀咕咕對老子有意見?最恨你們這種娘吧垃圾的書生了,一天到晚只會動嘴皮子,沒個真本領還當自己是個寶,我呸!”
壯漢的聲音轟隆作響,讓喬晨楠聽着嗡嗡的耳鳴,很顯然的,眼前這人以前肯定受過書生給的氣,正主沒法撒潑就找上了倒黴的他,現在怎麽辦?雖然是無妄之災但這人有一句話說對了,他除了會動嘴皮子之外還真沒啥本事。
“這、這位……”
“喲,瞧瞧瞧瞧,細皮嫩肉的長的可真不錯,不會是什麽兔兒爺吧?來,他娘的給老子唱歌曲兒表演表演,讓老子樂呵樂呵!”
喬晨楠很想說幾句好話拍拍馬屁讓對方放過他,只可惜這人估計正受了什麽氣憋着沒地方撒,逮到了易欺的他之後就不依不饒起來,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站的遠遠的老漢擔心又不敢靠近的樣子,喬晨楠反射性的捂住了兜裏的鏡子讓心安定一些,然後,對着壯漢咧嘴,笑的一雙桃花眼彎彎如同月牙,微微上挑的眼角竟如同三月紅桃綻放,絢麗的讓壯漢怔愣了一下。
就是現在!喬晨楠幹脆利落的擡起腳朝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狠狠踹了過去,只聽見壯漢嗷的一聲曲腰捂住胯·間,趁着這個空隙,喬晨楠連忙竄逃了出去,此刻也顧不得冷的可以把他凍成冰棍的風雪了,只想着逃過這無端端的一劫。
只是,饒是喬晨楠長跑成績一直屬于優秀範圍,可在這個随便來個人就可以一蹦十幾米遠的世界長跑什麽的那完全不夠看的,所以,在喬晨楠才跑出去百米遠,那個被他一腳踹的火上澆油怒氣沖天的壯漢就追了上來,就在喬晨楠看着那明晃晃的刀鋒朝自己劈過來內心對天機哀嚎着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這句話時,那把刀突然停住了,不,不止是刀,連整個人都停住了一般,壯漢的眼望着他們身後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