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毒,或許西門吹雪能解情況卻不允許,他可沒忘記當時他們處于被圍攻的狀态。這些個或許只要一點成為了現實他就危險了,不過好在他賭贏了,只希望,他能夠贏得他想要的賭注。
濃濃的疲倦蜂擁而來,喬晨楠微阖着眼壓下心中紛紛擾擾的思緒,身體的情況讓他竟就着這姿勢迷糊的睡了過去,也自然就不知道在他睡過去不久,不發一言的離開房間的西門吹雪再次過來了,手中,是一碗溫熱的清粥。
這一次,喬晨楠一覺睡到了日暮時分,等醒來時有些奇怪自己睡時靠床頭醒來卻是平躺床上的姿勢,不過随後就把其中的原因定為了自己睡着後為求舒服而自覺趴下去的。
動了動手腳發現真的如西門吹雪說的已經可以動了之後興奮的爬下了床,撐着一些桌椅欄杆的走了一小段路,雙腿終于找回了一些感覺的喬晨楠舒服的嘆了口氣,到了此刻,喬晨楠才有空把心思放在他處,比如自己那癟癟的肚子。
剛準備自救,攀着路邊的支撐物出門求食,卻在一個轉眸發現了桌子上放着一碗粥,驚喜的亮了雙眼,坐在椅子上端過碗竟發現粥還是熱的,這讓喬晨楠不得不感嘆一聲此客棧的服務真夠周到的,竟時刻為客人準備食物。
歡歡喜喜的喝完了粥,才重新走了一段路就看見房門開啓,面無表情的西門吹雪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東西走了過來,讓喬晨楠不自覺的撇過了臉。——他已經聞到了那濃郁的中藥味了。
不過,不管喬晨楠多麽讨厭中藥味,在西門吹雪的沒有情緒的視線之中也只能二話不說的一飲而盡,又苦又澀的味道在舌尖無限制的擴散開來,讓喬晨楠整張臉都垮了下來,但也只能憋着,直到西門吹雪離開了房間,喬晨楠猶如神助的一口氣跑到了水壺邊,直接拎着茶壺把水灌了下去,雖然洗不掉什麽,但聊勝于無,總比一直憋着好吧。
就在喬晨楠猶豫着是不是出門讓小二再送一壺水時,房門被敲響了,喬晨楠打開門,就見笑的一臉迎賓的小二遞給他一個紙袋,“這位客官,您吩咐小的買的東西給您送來了,以後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小的一定盡心盡力。”
目送着小二離開的喬晨楠滿頭霧水的關上門,打開折合在一起的紙袋口,等看清裏面的東西後愣住了,許久,才燦爛笑開,或許,他要的賭注已經收到了。
☆、陸小鳳卷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一開始綜合就打算綜合陸小鳳和楚留香,因為只有這兩篇看過同人熟悉一點T T,後來寫着寫着,突然間就很想陸小鳳同人一篇,楚留香同人一篇,兩篇分開寫了,對于喜歡綜古龍的人說聲抱歉了QAQ
猛虎落地式叩首:
對不起!!!
三天後,祥泰客棧門前一架馬車離開,馬車內的,正是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的喬晨楠和依舊不喜歡說話的西門吹雪。對着一悶葫蘆,喬晨楠無聊的差點幼稚的掰手指頭玩,天機也不知道怎麽了,這兩天叫他時要不就是不應答要不就是冷冰冰的諷刺他沒腦子又沖動英雄主義什麽的一大堆,明明都詳細解釋過原因了啊,怎麽還如此說他?
內心嘆氣,感慨了一下神器的思維真不是吾等凡人可以猜透的之後喬晨楠開始透過馬車的小窗看車外的風景了。現在還不到二月,路邊的樹木依舊幹枯着枝幹,被風吹的斷了不少,有些飄蕩着還被挂在樹上,有些已經掉在冰雪還沒有完全融化掉的地面了,枯草落花也還沒到時間重新發芽,路邊邊上除了一小攤一小攤坑坑窪窪的白雪之外就是被雪水打濕的泥土了。
實在是沒有吸引眼球的美景,喬晨楠就這麽睜着眼開始神游了起來。這三天因為身體緣故他幾乎沒怎麽出門,一天三頓都是客棧服務周到的端進房給他的,今早起床也如之前一樣,吃過送來的早點,剛想着精力恢複的不錯出門走走就被突然冒出的勁裝男子驚吓到了,之後他就被請上了這頂外觀養眼內力實用的馬車。
據說這馬車隸屬萬梅山莊,外面那位駕車之人也隸屬萬梅山莊,這讓喬晨楠對萬梅山莊的勢力有些好奇了,是剛好在這邊有勢力分布點還是勢力已經滲透到各處了?要不然這人這馬車怎麽可能突然就冒出來?
不過,看西門吹雪那種快要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還真的想象不出他會花心思去擴充萬梅山莊的勢力,但若是甩手掌櫃的話,萬梅山莊的人不可能那麽尊敬他的吧?武力能夠攝人卻不能夠服人心,那種發自內心的恭敬可不僅僅是威懾作用之下形成的呢。
就這麽東想西想的來打發着時間,雙眼則一眨不眨的盯着路過的風景,視線随着馬車晃啊晃的,不時,上下眼皮就開始幽會了起來,沒有支撐物的腦袋也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啊點的,頻率越來越慢,最終低垂着不再動,呼吸漸沉,變得綿長起來。
另一邊盤膝而坐的西門吹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經陷入睡眠中的人,繼而接着垂眸靜坐,馬車內寂靜無聲。
“籲——”
馬車突兀的停了下來,卻依舊平穩。駕車之人技巧性的拉住了馬缰,翻身下了馬車,凝眉看了一眼去路,轉身抱拳。
“莊主,前方有斷木落石擋住了去路。”
車內,西門吹雪擡眼,眸色深幽,晦澀難辨,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清理掉。”
“遵命!”
駕車之人憑空打了個手勢,立即出現了一群和他穿着同色勁裝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沒什麽表情,稍顯木讷,但雙目卻炯炯有神,呼吸綿長輕緩,腳下的步伐輕盈無聲,都是武功不弱之輩。
出現的人沒人開口,只是在駕車之人發出命令後迅速而帶有組織性的開始搬除斷木和那些大小不一的落石,卻在道路還未清理幹淨之際,有人爆喝一聲,“斷木有毒!”
話音落,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放開了手中的木頭,但是來不及了,很多人都發現自己的手掌開始紅腫起來,又麻又癢,并且這股麻癢感還從手掌心開始朝着手臂蔓延,只是短短瞬間,兩只手臂就無力了起來。
這是陷阱!到了此刻不需要說明所有人都了解到了這個事實,那些像是因為雪地融化而從山坡滑落下來的枯木爛木和落石只是為了誘他們進去圈套,而真正的目标,是莊主!
意識到這一點,所有人都自覺的擋在了馬車周圍,警覺的戒備着。中了毒的微微靠裏,未中毒的圍在外層,屏息着做好迎接下一輪攻擊的準備。
一時間,除了馬匹偶爾的打着響鼻的生息外什麽聲音都沒有。微刺的陣風刮過,卷起了越發緊繃的氣氛,這個地段,無論是左邊高高的山坡還是右邊的森林,都是設伏的好地方。
“咻——”
短弩強勢的劃破了空氣,以馬車為目标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被圍着馬車的人一一擋開,卻不料弩中藏針,只要觸碰到短弩的頂端,就會射出細如牛毛的細針,稍顯灰暗的顏色顯示了針上有毒。
只是一開始幾個人中标,之後的人發現了這個機關後全部避開了短弩的頂端把短弩從中間劈斷了,約莫一刻鐘後,暗中之人就停止了射出短弩,而是換上了帶着火的羽箭,勁裝男子中的領頭之人凝眉,羽箭的勁道比不上短弩,但是那火是個隐患,畢竟馬車的材料都是易燃物,再加上這風勢……正想着是否請莊主移步下馬車,卻發現對方的火箭竟然都偏離了他們的方向,集中的落在了散落了一地的短弩之間。
失了準頭?勁裝男子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他可不相信地方費盡心機會找一群廢物來圍攻他們,那麽射偏之事就是故意的了,為何?帶着疑惑的目光不禁落在了火箭落地之處,發現那火苗竟然燃燒了斷裂的短弩,火勢旺盛的異常。
有人撿起一根短弩放鼻下細細聞了一下,皺眉,“似乎用柴油浸泡過。”
“柴油?”一時之間被對方奇怪的行徑弄的糊塗了,這邊領頭之人伸手,“讓我看看。”
接過了短弩,和剛剛之人一樣放在鼻下細細聞了片刻,突的色變,“捂住鼻子,煙有毒!”
該死的!齊齊掩住口鼻的勁裝男子有志一同的在心底咒罵了一聲,自從三天前接到了莊主的命令開始着手調查最近針對莊主的勢力,卻不想才查到這股勢力出自漠北,其他細節還未查清楚就在這邊中了埋伏,最主要的是,對方竟然專門使用放毒這種陰人手段,還各種毒輪着來,人卻一個不落的全部藏在了暗處,讓他們打的憋屈極了。
“莊主,是否突圍?”問這句話的人心裏也是各種憋氣,敵人的影子都沒撈到一個呢就要準備退離,這種感覺比看見一千條蚯蚓堆在一起爬還要難受。
萬梅山莊的人分工很明确,呆在莊內的是管理山莊內務的,随着莊主出門的就是處理外務了,比如處理莊主不想花心思去管的宵小之輩。而出外務的又可以分為兩大支,一為明一為暗,顧名思義,明的就是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活動的,暗的,則是隐在暗處除了莊主無人知道的存在。
而這明暗之分卻又不同于其他組織那般被強行規定好之後再加訓練的,而是根據個人的喜好自己選定的,比如,喜歡當卧底把人耍的團團轉自己躲在一邊偷着樂的、喜歡時不時的來一下陰的看對方當有鬼神顯靈驚懼模樣而捧腹大笑的、喜歡陰恻恻的窩在暗處研究各種讓人痛不欲生的刑法的……總之,選擇隐于暗處的就是這些性格惡劣又古怪的人,反之,選擇呆在明處的都是一群喜歡直接幹架的熱血漢子,現在這樣的情況,自然會心生憤怒了。
不過再怎麽憤怒,他們首先考慮的都會是莊主的安危,雖然莊主每次都強悍的讓他們的各種護衛行動都無用武之地T T。
馬車的布簾被掀開,臉上的表情一分未變的西門吹雪在毒氣彌漫之中依舊從容,下了馬車,那挺的筆直的身軀如同他手中的劍,鋒利強悍如斯,令人望而生畏,也讓零死亡但傷了不少的勁裝男子們瞬間定了心神。
“西門吹雪。”
一直隐藏在暗處之人終于現身,三十出頭的男子,一襲黑袍襯托着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白的愈發病态,眉宇之間隐隐的青黑色就如同中毒已久病入膏肓之輩,本來算得上俊俏的臉也因為過于消瘦而顯得有些猙獰。
男子的身後,一左一右還有兩人,一男一女,男的粗犷。而女的,半張臉美豔勾魂,半張臉醜如夜叉,在陽光下顯得詭異而驚悚,讓人腳底生寒。唯獨可以稱得上對稱美的杏眼此刻正狠狠盯着西門吹雪,聲音尖銳到扭曲。
“西門吹雪,今天我豔娘必定要報毀容之仇!”
白衣勝雪,刀刻般堅毅的面容毫無情緒,薄薄的唇抿着,西門吹雪的目光落在豔娘身上,漆黑如墨的眸冷淡如昔,“你,是誰?”
☆、陸小鳳卷
瞬間,豔娘的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雙目暴突,猶如鬼魅,盯着西門吹雪的目光狠的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對于一名女子還是一名美貌女子,容貌甚至比生命更加重要,但就是這樣重要的東西,竟然被一無名小卒給毀了,只要想到當初好不容易用解毒丸和放血的方法排掉了體內不知名的毒素卻因為毒素滞留過久而毀壞了半邊容貌時的心情,豔娘就只想把喬晨楠千刀萬剮了,至于西門吹雪,很顯然的也是豔娘憎恨的目标之一。
陰毒的視線兜了一圈,沒有看見喬晨楠的豔娘臉色更加猙獰了,早就被恨意占滿了內心的豔娘甚至連喬晨楠在那架馬車中這個明顯的事實都看不清,只想放出心底咆哮的兇獸,撕裂所有仇恨的對象。
“西門吹雪,就是同歸于盡,今日也定要讓你和那惡心的男寵一起命喪此地!”
“……=0=”此包括受傷的不受傷的勁裝男子臉上的表情。男、男寵?他們莊主有男寵?!!他們莊主不近女色的真實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ORZ,這個秘密太勁爆了啊喂!!
似乎是嫌棄勁裝男子們受到的打擊不夠大,因為湯藥中的安神作用和無聊雙重因素之下熟睡的喬晨楠終于被這些動靜驚醒,迷迷糊糊的掀起了車簾,揉着有些睜不開的眼睛,帶着濃濃鼻音的嗓音顯得有些軟。
“哪裏來的母貓瞎叫·春呢?擾人清夢!”
聲音軟的如綿羊,但話語卻不那麽軟了,很顯然,被吵醒的人心情不怎麽好,更明顯的,成為喬晨楠口中的母貓·毀容·豔娘心情更加糟糕,白蔥玉指直直的對準了喬晨楠,眼中滔天的恨意終于找到了發洩的渠道。
“你終于出現了!”
還混混沌沌的腦子接受不了如此高頻的聲音,摸了摸有些刺痛的耳朵,喬晨楠眨巴着眼瞧向了指着自己的人,倒是沒有因為那半張醜陋的面孔所吓到,畢竟恐怖片看多了心理承受能力還算可以,只是,凝視了片刻,轉過頭看向場中唯一認識的人,還有些水霧的桃花眼滿是無辜的茫然。
“莊主,她是誰?”
要是喬晨楠清醒那麽一點點他就肯定不會問這個問題,不是因為這個問題會激怒豔娘,只是因為他問的人是西門吹雪,一個兩兩相對半天都吝啬的不肯說一句話的人。
只是這次,出乎意料的,西門吹雪竟回答了,盡管那回答并沒什麽意義,因為他只甩出了冷冰冰的三個字,“不知道。”
“哦。”撓了一下頭,喬晨楠目光呆呆的重新看着氣的臉色發黑的豔娘,傻愣愣的開口,“你是誰啊?”
身為一個女人,被毀了容貌已經足夠讓她恨到喪失理智,而這個毀了她容貌的人到了此刻竟還如此茫然的反問着她是誰時,那一刻的恨意怎麽壓也壓制不住了,饒是有着主子不可擅動的命令,豔娘在此刻也已經全數忘記,抽出了鞭子直直抽向了喬晨楠,一招一式都帶着毀滅的瘋狂。
淩冽的鞭子在空氣中呼呼作響,也徹底的把喬晨楠驚醒,幾乎是反射性的,還蹲在馬車上的喬晨楠一溜煙的就蹿到了西門吹雪的身後,努力縮小了自己的面積團在那裏。
“……”勁裝衆默,這個大概可能也許或許應該就是女人口中莊主的男寵的少年是把莊主當人肉盾牌了嗎?那速度,完全看不出不懂武功啊,最起碼輕功不錯,步步生風。
喬晨楠可管不了他人的目瞪口呆,就連心中隐約響起的一聲冷哼都被他忽視掉了,他此刻看着被抽毀的馬車一臉肉痛,這都是錢吶,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那麽毀了,這女人也太不知道柴米油鹽的珍貴了!
一擊不中再出一擊,已經陷入癫狂的豔娘滿目血紅,西門吹雪再負盛名也阻止不了滔天的殺意,那股子狠勁,正如她自己說的,哪怕同歸于盡她也要報了那毀容之仇!
當然,豔娘的攻擊是注定會失敗的,但她失敗的因素卻不是西門吹雪,也不是勁裝男子衆,而是那個三十來歲的病态男子,他出手很快,招式狠辣,短短一瞬,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手中的彎刀就卸下了豔娘的手,那只緊握着鞭子的手,此刻正血淋淋的落在一旁濕潤的泥土地上,那手指,甚至還在微微顫抖。
“……啊——”
尖叫聲延遲了須臾才響起,這也證明了男人的速度實屬上層,正因為刀夠快,才能夠讓痛覺傳達到腦際的時間被延遲。
斬斷了豔娘的手臂之後,男子收起了手中的彎刀,對着西門吹雪拱手,态度恭謙有禮,卻掩蓋不住他眼中的張狂倨傲,“在下教下不嚴,冒犯了西門莊主,現斷一臂權當給西門莊主賠禮了。”
用僅剩下的那只手按着鮮血淋漓的斷臂處,豔娘萬萬沒有想到,她忠心追随了十幾載的主人會如此待她,美麗的杏眸盯着男人,在男人的話說出口後眼中浮現出滿滿的不可置信。
自十八歲,她在漠北遇見了他就一直跟着他,一心為他辦事,整整十五年了,十五年間她自問對他忠心不二,只要是他讓她做的,無論付出什麽她都會想辦法完成,哪怕需要和那些惡心的男人周旋交歡她都沒有生出任何不甘,只因為他說過,她是最重要的。
她以為是真的,她一直以為他真的把她看的很重要,這次毀容之後他也承諾定會幫她報仇。當時,他撫摸着她被毀的容貌滿目深情,那心疼的眼光還如此鮮明的刻印在她的記憶中,此時,卻已化作了諷刺。
全然無視了豔娘絕望的痛苦,病态男子見西門吹雪沒有理會他也并不憤怒,依舊拱手開口,“在下久仰西門莊主大名,只是苦于沒有機會得以一見,今日終于如願,實乃快哉。趁着這大好時日,恕在下失禮,不知西門莊主是否能給個面子,滿足在下一個不情之請?”
這一次,男人依舊不需要西門吹雪的任何回答,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西門莊主可知,當年軒轅氏一族著有一本藥理寶典,記載了各種奇珍異草,代代相傳,傳至這代,往日盛極一時的軒轅氏只剩下一名後人,正是怪醫軒轅思。在□有頑疾,本想去求醫,懇請一探寶典,卻不料晚去一步,怪醫已讓王莽這誅心之賊給害了,寶典也被王莽一并盜去。後在下一路追查,發現西門莊主已替天行道誅殺了王莽,賊人得誅實乃快事,在下替怪醫謝謝西門莊主了。”
“只是,當時在下發現王莽時發現王莽身上不見了寶典。而據在下所知,王莽殺害軒轅思之後一直處于躲避西門莊主的追殺之中,所以,恕我鬥膽,能否問一聲西門莊主是否知道那寶典的下落?”
男人說的話是有理有貌的,可那神情已經篤定了那寶典是被西門吹雪拿走了,這讓對西門吹雪尊敬有加的勁裝衆十分氣惱,這人三番兩次躲在暗處害莊主,現在還如此的潑莊主污水,實在太過惱人,他們的莊主豈會貪一本名不經傳的藥理書籍?!
不過,身為當事人的西門吹雪卻是半點不見惱意,或者說,他的表情從一開始就沒變過,一直那麽面無表情的,直到那男人把說說完了,才淡淡開口,“說完了?”
明明就是連平仄都聽不出的話語,甚至連那問句的語氣都是那麽平板,但從西門吹雪的嘴裏說出來,偏偏就帶上了幾分漫不經心的諷刺,讓男人本就顯得青白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說完了就拔刀吧。”
西門吹雪的話說的有些輕緩,帶着絲絲奇怪的熱情,就如同每次殺人時那般,一貫冷淡的眼也浮現出些許亮光。這樣的亮光讓對面的男人臉上最後一絲假笑都消失了,因為誰都知道,西門吹雪準備動手殺一個人時,也就意味着事情只剩下兩個結果,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作者有話要說:劍神崩了嗎崩了嗎崩了嗎?!!!不管了T T,就讓淺淺就朝着崩的道路上奔走吧吧吧吧吧……
☆、陸小鳳卷
顏色素淨的馬車在有些濕的泥土地上平穩而行,喬晨楠的側臉抵在了馬車壁面之上,雙眼盯着車窗外,一顆顆光禿禿的樹幹在視線中快速倒退着,卻引不起喬晨楠半點注意,渙散的目光停留在空洞之上。
那個滿臉病容的男人最終還是死在了西門吹雪的劍下,死時,那雙眼中充斥着滿滿的不甘和不敢置信,仿佛從未想過他會敗,并且還敗的那麽快。也許,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自信可以和西門吹雪一拼;或許是他以為之前在空氣中的毒氣可以影響到西門吹雪,進而讓他處于優勢;更或許他呆在上位太久了,久到讓他目中無人忘記了人外有人這個真理……
不過無論是哪一個或許,他敗了,死在了荒郊野外,這就是結果,而往往,很多事情只需要結果。但喬晨楠此刻腦子裏面在意的卻不是這個結果,也無關這件事情的後續,他只是在思考他自己。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從知道必須完成任務才能回家之後,他就一直按着自己的計劃走着,有迷茫但不遲疑,所以他逼着自己盡快适應這個世界的規則,逼着自己用雙眼去見證死亡,可是,之前他見到的死亡大都是出自西門吹雪之手,沒有猙獰的傷口,他見過最恐怖的也就是掌櫃的屍體了,只是今日,那手指還在顫動的斷臂,血肉模糊的斷口,讓他差點當場就吐出來。
只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盡管後來他發現自己竟在無意之間如同害怕黑夜的孩童一般緊緊拽住了西門吹雪的衣袖,但他還是成功忍住了那股蜂擁而上的惡心感。沒有為此而感到慶幸,只有漫天的蒼涼湧上心頭,如同洪濤淹沒了他的口鼻,無法呼吸的悶痛讓他幾乎崩潰掉,他在用一種快到變态的速度習慣着這個世界習慣着死亡,這很好,不好的是,他不屬于這個世界。
[天機,你說,是否會有那麽一天,回到了家我卻再也找不回自己。]
沉默,在一鏡一人之間蔓延開來,就像是為空氣塗上了重量,壓下來讓人生生的疼。就在沉悶快把喬晨楠逼入死角之時,天機的聲音才在喬晨楠的心底響起,淡漠卻又那麽的理所當然。
他說:[我在。]
他在,所以哪怕迷失,也無需懼怕無人陪伴的寂寞。
瞳孔微縮,喬晨楠呼吸一滞,随即緩緩放松,細密的睫毛慢慢覆上了眼,遮住了其中所有的流光,陽光下的臉,平靜的猶如畫像,眉梢眼角,和暖的笑意徐徐綻放。
除去了那一撥人,之後的行程再無人阻攔,而且也因為那些勁裝男子的出現,就算露宿荒野也總是會在喬晨楠囧囧有神的目光中快速紮出一個營帳提供西門吹雪休息,至于他,則借着病人的名頭占了便宜,被允許占據營帳小小一角……好吧,其實人西門吹雪根本沒圈化範圍,是他自己選擇窩在一邊的。
半夜,因為覺得冷而喝多了熱水的喬晨楠苦着一張臉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半眯着眼摸索着出了營帳起夜,只是才掀開營帳就對上一身灰的男人直挺挺的在他面前冒了出來,吓的喬晨楠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
“喂,我說你大半夜的幹嘛裝鬼吓人?好玩吶?”有着起床氣并被驚吓到的人自然不會有太好的語氣了,喬晨楠拍着胸口安撫跳的過快的心,沒好氣的橫瞪了一眼那人,他會想到某些恐怖片場景的啊喂!
對方也是好脾性,對于喬晨楠的語氣沒半點不滿,只是微皺着眉瞅了裹得像熊的喬晨楠一眼,壓低了聲音詢問,“喬公子出來是……”
白了對方一眼,喬晨楠丢出了兩個字,“起夜。”難不成以為他睡飽了撐着起來散步嗎?
說完,喬晨楠也不管對方的回應,氣哼哼的朝着一個樹木比較密集的方向走去,選擇好起夜地點,目光巡視了四周一圈發現沒人之後才行動。——他真心的不喜歡這種滿地都是廁所的解決三急的方式啊啊!!
等解決完生理需求,用雪水淨手之後,喬晨楠才神清氣爽的回去了,只是回到營地才發現,剛剛那位大哥竟然還站在原地,看那架勢……是在等他?意識到這點,起床氣也撒完了的喬晨楠終于對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些小心虛了,畢竟人家在幸苦守夜着呢。
“那個……你叫什麽?”想開口卻悲催的發現,此地他唯一認識的也只有西門吹雪了,眼前這位大哥他根本連是不是駕車的那位都認不清,誰讓這群人喜歡穿着一樣的衣服亂晃?
“喬公子叫我小三就可以了。”
小……喬晨楠滿臉黑線,大哥,不說小三這個詞兒意義深遠,就說你這年齡也當不得小了吧?!當然,這種吐槽他也只是心裏過過瘾,其實他也知道,這個小三估計也只是眼前這人的排位號吧。
“小三大哥……”抿了抿唇停頓了一下,喬晨楠才壓制住了因為這個拗口的稱呼而抽嘴角的沖動繼續開口,“叫我小楠就好,我只是莊主的仆從,當不得公子之稱。”稱了也覺得別扭啊。
小三聞言嘴巴微張了張,神色間似乎有些不認同,不過最終還是在喬晨楠燦爛的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中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話,“好,既如此,小楠稱我小三即可。”
“呃……”掃視了一眼嚴肅板着的臉,默了,讓他對着一張大叔臉叫小三,小三兄,你讓小三這個詞兒情何以堪吶?“你年長我些,還是稱為三哥吧,如何?”
其實很不妥。只是小三這人完全沒有“小三”那種圓滑世故,反而是難得的老實人,平時也有些寡言,性子挺一本正經的,這樣的人在面對喬晨楠這個在身份上對莊主挺特別的人時,本質上的服從讓他說不出拒絕,只能沉默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三哥,剛剛的事情是我不對,對不起了。”
小三愣了愣,随後搖了搖頭表示他沒介意,見如此,喬晨楠也放下了心,決定回去睡覺,這天氣,對他而言還是稍顯冷了些。
“我回去睡了,晚安。”
“等等……”就在喬晨楠已經伸手準備撩起營帳布簾時,小三叫住了他,喬晨楠回頭,卻見小三臉上糾結着濃濃的為難,望着他的眼神很是詭異,好像有什麽話想說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和傳說中的欲言又止是如此相似。
“三哥,是有什麽問題想問我嗎?”
小三點頭,語氣遲疑,“小楠,你……”
“什麽?”
“你……你能過來些嗎?莊主……”目光飄向了營帳,不想吵着西門吹雪的意思很明白。
現在才想着會吵醒西門吹雪嗎?估計人家早醒了。饒是心裏如此想着,喬晨楠也點了點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畢竟怎麽說對方也是萬梅山莊的老資格了,他有必要處理好未來一段日子生活環境的人際關系。
走出去足有百來米,小三才停下腳步,望着喬晨楠,那股吞吞吐吐的盡頭,就是在黑夜之中都讓喬晨楠如實的感受到了,被人欲言又止的感覺太難受了,到底是什麽問題讓這位大哥如此為難?
要說最難受的其實還不是喬晨楠而是小三,他不太會說話拉關系,更別提有目的的聊天了。可是偏偏他衆兄弟中猜拳輸掉了,問話的艱巨任務就那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讓他一晚上都覺得整個人沉甸甸的難受,但又不得不問,大丈夫願賭服輸。
“小楠,你……”
“嗯?”被你了半晌的小楠保持着臉上的笑容,耐心等待着下文。
“你、你和莊主……”吞吞吐吐了半天,終于,小三一狠心,牙一咬眼一閉,豁出去的吼了一聲,“你真的是莊主的男寵嗎?!”
“……”
喀嚓一聲,喬晨楠臉上那一直如同鄰家小弟般親切的笑容碎裂了。暗處,一群人哀聲扶額——小三,你用詞太實誠了啦。
☆、陸小鳳卷
晴光正好,一架馬車正朝着北邊的小鎮而去,馬車裏,一人端坐,另一人則滿目猙獰的咬牙切齒的瞪着布簾,恨不得可以把目光當成X光利用穿透布簾直射布簾之外的駕車之人。
——特麽的你才男寵,你們全戶口本都是男寵!!!
右手緊緊的抓住了馬車窗戶變的木欄,喬晨楠覺得自己都快趕上被點火的炮竹一樣滿身是快要暴躁的火藥了。他就說為何趕車的看他時目光那麽詭異,紮營時總有人時不時的偷窺一下他滿眼糾結,他就說明明不是容易相處的護衛為何那麽遷就于他,見他在西門吹雪的身邊怎麽沒有半點懷疑就接受了他。特麽的居然是這個原因!
男寵?虧他們想得出來!他喬晨楠說不上貌似潘安但也是英俊小生一枚吧?究竟哪裏看上去像是男寵了?!雖然他看上去有些瘦但也在标準體重之內好不好?而且他就長得一臉想不開的當一男人男寵的蠢相嗎?太氣人了!
“莊主,你就不覺得生氣嗎?”他就不信這人會沒聽見昨晚的話,據說內力深厚的人都有那麽一副順風耳。
西門吹雪看向了滿臉憤怒的喬晨楠,“為何要氣?他人的想法與我何幹?”換句話說,西門莊主對此緋聞早就不在意了。
“……莊主胸襟之廣,實乃讓人佩服。”被西門吹雪事不關己樣哽的一口淩霄血堵在喉頭,憋了半晌才艱難的憋出了那麽一句恭維話,雖然那因為過于違心而使得語氣聽上去實在是陰陽怪氣的緊。
“你,很憤怒?”視線一直落在喬晨楠的臉上,西門吹雪略微感到疑惑。
“如何不憤怒?”喬晨楠磨牙,陰森森的從牙縫間擠出話語,“男寵诶,就是那種以色侍人的存在,成為女人的男寵已經夠丢臉的了,還被傳為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