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的欲沖動點了點頭。目送着西門吹雪離開,喬晨楠站在原地久久不動,他知道西門吹雪這次出門很可能會殺人,他也知道,想要盡快适應這個世界的殺戮就必須先多看,沒有什麽比直接面對來的更快習慣了。他想跟着去的,可是不行,沒有武功的他是累贅,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突兀的茫然在心間彌散開來,一時間竟讓他覺得失去了走下去的目标。已經幾個月了,他卻依舊一事無成,按照這樣的速度,他要多久才能夠向前邁一步?要多久,他才能回家。

[天機,除了現在這種方法能夠增值外,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太慢了,他需要往前邁一步,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步也好,這樣他才能讓自己繼續擁有希望。

已經逐漸黯淡下去的陽光落在門外的庭院裏,微風吹過,竹葉相互摩擦着發出沙沙的聲音,絲絲蒼茫編織成網,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逃不開的絕望蔓延,令人窒息。

[有。]

比嘆息還要輕的回答,帶着隐蔽的不願和無奈。

[什麽?]雙眼一亮,綻放出希望,濃濃的期待讓天機無法拒絕。

這一次,沉寂了很久,天機那略顯機械化的聲音才在屋內響起,空空的有幾分虛渺。

[內虛外補,死而後生。]

作者有話要說:請表鄙視俺家兒子的尤桑,畢竟每個人每個月總是有那麽三十天處于生理期o(≧v≦)o~~

☆、陸小鳳卷

天幕已經完全拉黑,空中,彎月如鈎似挂在了高高的樹梢上,銀白色的光籠罩下來,朦胧而又清晰。

西門吹雪依舊是那一身白衣,幹淨的完全看不見半絲血腥氣,腰間的長劍在夜色中更顯漆黑。

才踏入庭院,西門吹雪的視線就看向了院中涼亭處,那裏,少年環抱着雙膝仰着臉望着彎月,還未幹透的發絲糾結成一縷縷的在晚風中微微飄動,一向愛笑的他此刻平靜極了,本就偏于白皙的膚色,在月光之下投射出幾分無力的蒼白,抿的很直的唇角處暈染開茫然的空洞,就似失去了靈魂。

西門吹雪沒有動,不管是腳下還是視線都沒有半分移動,只是凝視着少年的眼,失去了一貫的平靜,掀起了絲絲波瀾,在月光下隐隐約約的看不真切。

片刻,獨坐的少年竟似察覺到了西門吹雪的存在,緩緩轉頭,看向了西門吹雪,木愣愣的沒有表情。但只是眨眼間,少年就重新笑了起來,彎彎的眉眼彎彎的唇,兩邊小小的酒窩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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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你回來了。”

清冽幹淨的聲線,如同一貫表現出的那樣流暢着暖暖的笑意,就似甘于滿足那淺淺的喜悅的孩童,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自己要知足。

眸光微閃,西門吹雪不再看向涼亭中人,擡腳朝着房間走去,步伐和他往常那般一樣,每一步都看上去有些緩,但穩健而有力,一步步向前,強勢而堅定,似乎什麽都無法讓他停下片刻。卻在房門口時,西門吹雪停了下來。

“過來。”

聲音依舊毫無溫度,總讓聽的人覺得強硬的好似下令,有些冷意。

喬晨楠愣了下,爾後臉上又恢複了笑容,乖巧的小跑向了西門吹雪,直到離西門吹雪一步之遙時,停了下來,略彎的眼中裝載着淡淡的疑惑。

“莊主?”

西門吹雪沒有回應喬晨楠的疑惑,只是在推門進房時似不經意的緩下了一步的距離,最終與身邊的少年并肩同行。

無知無覺的喬晨楠在跨入房間後終于想起了他的工作,快步摸到了燭臺邊點燈,橘黃色的火光瞬間亮了整個房間,隐隐的逼退了清冷的月光。

“莊主用膳了嗎?”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

“我馬上去讓老李準備。”老李一家子都是一直照料着這個庭院的仆人,現在負責照料他們的日常需要。

見西門吹雪沒有拒絕,喬晨楠也就去找老李了。老李一聽見莊主還沒用膳,立馬就開始着手準備晚膳,其間又因為兩個兒子都剛巧去收拾其他事情而分·身乏術而拜托了喬晨楠照看一下正在燒着的熱水的火。

本就暫時不想面對任何人,喬晨楠就順水推舟的接受了老李的請求,坐在竈頭前,盯着火苗的雙眼有些失神。

[天機,你說,我如果完成了西門吹雪好感度的任務之後就用你說的那個方法,有幾分把握?]

[按照實力,最多百分之十;若再加上運氣這種不定因素,則無法推測。]

[百分之十嗎?]至于運氣?喬晨楠勾唇,露出了濃濃的譏諷,他從來就不會寄望于那種虛無缥缈的東西。

沉默了片刻,天機還是忍不住出言,[我不提倡你使用這方法,起碼,在未滿百分之五十之時你不該去想。你知道的,就算不用這個方法你也可以完成任務的,你有很長的時間。]

[可是我不想等那麽久。]

他也知道他該循序漸進一步步的慢慢來,他的理智也早就決定了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可是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哪裏會是那麽容易就能夠定下不變的?一開始還有動力支撐着自己,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卻看不見似乎進展,這讓他心中起了恐慌,漫天的質疑莫名的焦慮,說不清道不明,卻足以把他逼到崩潰。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場宣洩,哪怕是不明智的瘋狂也好,不沖動一次的話他找不回自己的冷靜。

天機開始沉默,喬晨楠也不再說話,一時間只剩下了被燒的幹柴冒出的噼啪聲,直到李叔過來喊他,喬晨楠才站了起來,擡起頭時,笑着的臉已經找尋不到半點茫然的端倪。

——既然已經下好決定,他就不再需要迷茫。做出的選擇,無論正确與否他都會一路走下去。因為,在世上,能為自己負責的,只能是自己!

從用膳到伺候西門吹雪洗完澡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後了,彎月當空,蟲鳴聲在晚風中窸窸窣窣的響,喬晨楠跟西門吹雪說了一聲後就回了自己房間,脫去外袍躺在床上,閉着眼想要睡覺。只是,盡管覺得渾身疲憊卻因為那繁雜的思緒而無法入眠。

驀的,未關的窗戶,悠揚笛聲傳來,伴着晚晚風的柔和,帶着幾分安撫幾分宜人,鼓噪着的心逐漸的停歇了下來,剎那間,整個人如同在母體時那般平靜溫暖,思緒開始空白……

或許,在渺茫的目标中找尋短期目标真的是堅定人心的最好方法;也或許是音律沉澱了心情。隔天,在清晨的陽光中睜眼的喬晨楠只覺得胸腹處的窒悶感已然随着一場好眠而消散,心情各種輕松,就像是雲散天晴那般,驟然見到了陽光。

洗簌之後,喬晨楠站在窗邊,閉着眼用力深深呼吸,微涼的空氣吸進胸肺讓人精神一振。睜開眼,就透過打開的窗戶看見了相鄰房間內的西門吹雪。

“莊主。”帶着喜悅之意叫了一聲,喬晨楠就興沖沖的跑了過去,“莊主,今日你出門嗎?”

拭擦着劍的手停了下來,“有事?”

“嗯嗯。”完全不被西門吹雪簡短到過分的話語打擊到,好心情的喬晨楠喜笑顏開道,“如果莊主今日還出門的話我想出去逛逛。”一個人什麽的太容易東想西想了。

在喬晨楠沒發現的時候,西門吹雪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發一言的重新低頭開始用白色絹布拭擦着長劍,一寸一寸,很仔細的擦着,直到擦完歸鞘之後,西門吹雪起身,手握長劍。

“走吧。”

“……”傻愣愣的盯着西門吹雪,喬晨楠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嘴巴開開合合了好幾次,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莊主,你……要和我一起出門?”

是這個意思吧?他應該沒有理解錯誤吧?西門吹雪這是要陪他出門?!不不不,喬晨楠立即暗自斥責自己的自作多情,肯定是人家剛巧有事要出門吧,陸小鳳不是說了是請西門吹雪來幫忙的嗎?既然是幫忙那肯定很忙啦。

忙着做心理建設的喬晨楠突感一陣冷意直竄,立馬警覺了起來,就和受到驚吓的小動物一樣,兩眼瞪圓了盯着冷氣源頭,只恨渾身無毛,要不然還可抵禦三分寒氣。

“莊、莊主……”發現自己結巴了起來的喬晨楠就不明白了,明明之前完全不會對西門吹雪所謂的冷氣感到寒顫的啊,為何現在如此敏感?難道是冷氣級別變高了?!

西門吹雪面色沉冷,狹長的眸微微眯起,“你不願與我一起?”

“願願願。”忙不疊的開口,為增加自己話語的真實性還配合着重重點頭。在如此明顯的怒氣之下,他敢說不願嗎?不過……喬晨楠看着再次轉身向前走去的西門吹雪,眼中染開了隐隐笑意。會對他怒,是否表示着西門吹雪對他的好感度又深了一些?

笑着追上了前面的白色人影,喬晨楠不懼寒冷的湊了上去,“莊主,莊主不是和陸小鳳約好這裏見面的嗎?為何陸小鳳沒有出現啊?還有那個,陸小鳳是不是真的一路裸·奔過來的?不過,既然對方是陸小鳳,那麽他應該會遵守承諾的,只是怎麽路上都沒聽見有人說起過?是消息流通的不夠快嗎?還有啊,莊主……”

“吵!”

癟了癟嘴,喬晨楠在西門牌冷氣中安靜了下來。只是,安靜了沒多久,才走上街道,情緒莫名高漲的喬晨楠又忍不住開口了。

“莊主,你走慢些,我們是出門逛街的又不是去殺人,幹嘛走那麽快?”

昨日太過多愁善感,今日想開,喬晨楠的心情就忍不住一直往上飛揚,就如同要彌補昨日的悲傷一般,愉悅的心情變成了雙份,有些癫狂,也一不小心就颠覆了三關,在大街上竟開口說起殺人,引得周圍聽見這話的百姓忍不住退避三舍戰戰兢兢,偏生這罪魁禍首還滿臉無辜,笑的沒心沒肺。

如果只是如此那喬晨楠的逛街之行大概可以圓滿,但偏偏,這裏是山西太原。

山西太原本是平常之地,不平常的是這裏有珠光寶氣閣,而珠光寶氣閣,就在昨日經歷了一場戰鬥,戰鬥規模雖小,裏面的參與人員卻大有來頭,所以,今日裏,注定了這裏會有因此而趕來的武林人士,這武林人士中,就有一些年輕氣盛嫉惡如仇的沖動之輩。

“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之下擅言殺人,好大的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對于小楠的糾結,如文中說的,在一定的時間卻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後總是會各種焦慮各種暴躁的,畢竟小楠穿越前只是一普通學生,大家千萬表鄙視他啊T T

☆、陸小鳳卷

陽光下,一身湖藍色長衫的男子目光炯炯,年輕的臉上閃爍着純粹的驕傲,那雙眼,明亮而直接的透露出了他的不滿。他的身後,站着一男二女,男的和他年齡相似,女的稍微年輕一些,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應該是和湖藍色長衫的男子一道的。

喬晨楠被那麽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呵斥的滿頭霧煞煞,不自覺的扯了一□旁之人的袖子,“莊主,他怎麽了?”——此人根本就沒有聽清對方的話。

身形未動,西門吹雪只是微微低頭,看向了比自己矮了些許的喬晨楠,冷冷開口,“是什麽讓你認為,我會知道他怎麽了?”

“呃……”頓時語塞,喬晨楠發現自己好似把西門吹雪當成了萬能幫手,有不懂的就問,這種習慣很不好,不過也不奇怪,畢竟西門吹雪的氣場太強了,總給人一種什麽都難不倒他的錯覺,忘記了其實西門吹雪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自然也會有不擅長不知道的事情。

“那個……誰。”鬧市區,喬晨楠的思想還是習慣性的秉持着以和為貴的原則決定主動退一步息事寧人,只是他發現,自己才開口說出三個字,對方那張俊秀的臉龐立即變成了鐵青色,怒氣愈發蓬勃了起來。

瞪圓了眼,将要出口的道歉就那麽卡在了口中,喬晨楠真心覺得自己很無辜,會叫成那個誰并不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正如同所有初入江湖的年輕俠客一般,男子年輕氣盛,意氣風發,滿懷的抱負讓他略略的沖動和自負,這樣的年輕人總是受不得半絲委屈,而喬晨楠和西門吹雪的态度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尤其是喬晨楠這麽一個腳步虛浮氣息短促明顯就不懂武功之人的怠慢,更是讓他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峨眉嚴人英,報上名來!”

當男子自報家門時,眼中和臉上飛揚的神采足以看出他的自豪和驕傲,當然,他也有那個資本來自豪驕傲,因為他是嚴人英,是峨嵋派的三英之一。在年輕一輩之中,三英皆是佼佼者,只可惜,嚴人英還是太年輕了,還不夠了解江湖這灘水究竟有多深,還不清楚一山更有一山高。

喬晨楠發現,一直都沒什麽表情的西門吹雪雙眼突然間就亮了起來,“三英之一?”

“正是。”嚴人英回答的聲音铿锵而有力。

就和剛剛一樣突然,西門吹雪的眼又暗了下去,恢複了一貫的冷漠,“你走吧,我不想殺你。”

這句話無論是從哪方面聽都是一種侮辱,只要是血氣方剛之人都不可能會受得起這個侮辱,更別說是心高氣傲的嚴人英了。本只是看不慣對方說起殺人時的口氣,卻因為這句話,嚴人英拔出了劍,誰都清楚,三英四秀都是獨孤一鶴的徒弟,而獨孤一鶴擅劍。

“今日你既辱我,我必不可能就此罷休,拔劍吧!”

“我拔劍,必定有人會死,你确定要我拔劍?”西門吹雪沒有動怒,表情淡淡的,口氣不帶任何感□彩,就如同他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嚴人英大聲喝到,“拔劍吧!”

西門吹雪可以為了二十年後對手的可能性而不殺嚴人英,但他卻不會拒絕任何劍手的宣戰,所以,他拔出了劍,狹長的古劍在陽光下閃爍着幽幽的寒光。而此刻,喬晨楠已經退後了好些距離,卻沒有離開,看着嚴人英的目光有些惋惜,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鋪天蓋地的劍氣壓了下來,空氣也在剎那間鋒利了起來,劃過肌膚,冰冷的生疼。

這般強盛的氣息、白衣勝雪、用劍……嚴人英突然知道了站在他對面的男人是誰,這使得這場戰鬥又多出了一個理由。

“你是西門吹雪。”

“是。”

“你殺了蘇少英。”

“不錯。”

嚴人英緊緊咬住了牙,雙目迸發出一股強烈的仇恨,他們峨眉七劍都是從小一起在師父教導下長大,感情自然不會淺。

“那今日之戰就必須有個你死我活,同門之仇不共戴天!”

話音落,嚴人英就提劍刺了過去,峨嵋劍法靈秀清奇,但獨孤一鶴卻以刀融劍,使得三英四秀的劍法之中除了輕靈之外又多了幾分大開大合的剛烈,奇妙無比,只可惜,他遇上的是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手微動,劍光一閃,冰冷的劍鋒就穿過了層層攻防,來到了嚴人英的喉嚨,劍尖沒有絲毫的停頓,下一刻,嚴人英的咽喉處就已經出現了一個細小的血洞。

血液還沾染在劍上,一滴一滴,緩緩滑過劍尖滴落在地,睜着眼把一切都看在眼底的喬晨楠只覺得陽光下的劍芒太亮,讓他覺得雙目有些刺痛。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西門吹雪殺人,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細的用一種幾乎觀察的态度去看西門吹雪殺人。劍氣驚鴻,風馳電掣間他只看得見閃爍的劍光,冷冽、鋒利,如同電閃雷鳴,過後只餘下一種靈魂上的震撼,生不出對他殺戮行為的厭惡。

街道上本就躲得遠遠的人恐懼的尖叫聲似乎離得很遠,在這一刻,喬晨楠能看見的只有持劍站在那裏的西門吹雪,衣冠勝雪,恍然神祗。

收起長劍,西門吹雪看着地上嚴人英的屍體,帶着惋惜的嘆息,惋惜自己在世上又少了一名對手。轉過身,朝着似怔愣住的人走去,如墨的黑眸平靜而深邃,冷冰冰的語氣之下帶着他人無法察覺的柔和。

“我們走吧。”

一瞬間,神祗走下了神臺,遙遠的距離剎那靠近。

只是瞬間的恍惚,爾後喬晨楠就把心底的些微空茫抛到了腦後,臉上又挂起了燦爛的笑容跟着西門吹雪離開,心髒處,卻有莫名的冰冷向着四處蔓延開來。喬晨楠覺得,在大部分時間,人類真的是可怕的生物,僅只是半年,他竟可以如此坦然看着殺戮和死亡在面前上演而不覺得恐懼,而又會再過多久,他會親手染上血腥?

不自覺的用力握住了兜裏的天機,笑容在嘴角凝聚,有些散有些飄。四月天的陽光照在身上,有些冷。

[天機,你說過,你會陪着我。]無論他是否會丢失最初的自己。

[是,我會陪着你,一直。]無論你是否會迷失了自己。

厚實的石板路上,兩道影子逐漸的交融在一起,風掠過薄影,映射出些許秋日蕭瑟的清冷,落在他人的眼裏,卻溢散開一種說不出的和諧。

和嚴人英一起過來的三人沉默的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微光閃爍。片刻,男子扛起了嚴人英的屍體快速離開,另兩名女子撿起了嚴人英的劍後也随後跟上,很快的,三人的身影消失,街道又恢複了平靜,除了在石板路上染開的血漬,再也無法窺視剛剛的一場戰鬥分毫。

盡管已經沒有了閑逛的心情但喬晨楠還不想回去,曾經有人告訴他,心裏空的難受時就四處逛,看着人群中的熱鬧能夠讓自己也高興起來,現在的他正是如此。但卻又漫無目,只是跟着西門吹雪一路走着,也虧的西門吹雪對這些小事從來都不會去在意計較,竟也任由着他亂走一通。

直到中午時分,豔陽天突的就陰暗了下來,暴雨細細密密的砸的他措手不及,幸好身旁之人是西門吹雪,除了劍法之外輕功也是數一數二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一陣天旋地轉的,一路疾馳,風雨打在身上有些刺痛,卻意外的沒有半點是砸在臉上、眼中。

他就這樣被拎着回到了宅院,一落地,喬晨楠就覺得雙腳發軟頭發昏,也顧不得其他,直覺的抱住身邊最近的東西靠着,穩住身形。卻在剛緩過氣之時,聽見一聲驚呼,循着聲音看去,喬晨楠就看見某只濕答答的小鳳凰站在離自己十來米處,用一臉見鬼了的神情瞪着他,那張嘴巴,都可以塞得下鵝蛋了。

唇角微扯,喬晨楠不知道為何,一見到陸小鳳就忍不住吐槽,“第一次見你,你是護着毛的落湯雞,第二次見你,你還是落湯雞卻脫光了毛,陸小鳳,你就那麽想改名叫陸小雞?”

陸小鳳的臉色僵硬了一下,手指習慣性的摸向唇上邊一指寬的地方,卻在半途尴尬的停下。他忘記了,現在的他,正如喬晨楠說的,四條眉毛都脫光了。

低沉悅耳的笑聲響起,和陸小鳳一起過來的花滿樓笑若春風宜人,準确的對準了喬晨楠的方向,“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我們又見面了。”喬晨楠靠直了身體,語氣很友好,“你可以叫我小楠。”對待花滿樓這樣的翩翩君子,總是會不自覺的一起溫和起來。

這邊話才說完,渾身滴水的陸小鳳不滿的嚷了起來,“喬晨楠,你這是差別對待!是歧視!!”

尖尖的下巴在空氣中斜着滑過一道三十度的弧度,喬晨楠一臉小人得志,“我就是差別對待了,又如何?”

瞧着那一臉“有本事你咬我啊”的欠扁樣,陸小鳳磨牙,但又不可能真的上去計較。一來,喬晨楠是他陸小鳳的朋友,是朋友他就不會對不會武的喬晨楠動手;二來,就是那位一直沒開口存在感卻超強的冰山了,他惹不起。

所以,最終陸小鳳只能幹瞪了幾眼從旁入手,視線溜達到了那兩人沒有間隙的地方,一臉賊笑,“西門,你什麽時候随随便便就給人抱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了整整三個半小時啊三個半!!!內牛滿面的撞牆,卡文真心太苦逼了,還要注意不能崩的太厲害了T T,僅僅最後一句話我就寫了删删了寫重複修改了半個小時啊有木有?!!!求撫摸求安慰QAQ~~

☆、陸小鳳卷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小楠的第一次被看光不是劍神o(≧v≦)o~~

首先,對不起!!!淺淺把文放進存稿箱卻忘記了設定時間,真的對不起!!!

其次,索性趁着這次,以後更新都會努力放在白天吧,大概會在傍晚五六點的時候,大家也不需要等那麽晚了。

最後再次對不起,淺淺真的不是故意的T T

喬晨楠身體一陣僵硬,緩慢轉頭,脖子就如同生鏽了的齒輪,一格一停頓,終于對上了那雙冷漠的眼時,喬晨楠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呵、呵呵……”幹幹的發出的聲音有些詭異,似笑似哭。喬晨楠知道現在他該放手,之時自己那兩條抱着某人的胳膊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的可以,無法挪動,直到西門吹雪的視線滑過手臂時,才一個激靈立馬放開了手。

“莊主,我不是故意的QAQ。”他知道這句話當成解釋真的很無力,可是除了這句話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當初他怎麽就沒看清楚就抱上去了呢?

陸小鳳一看喬晨楠那張欲哭無淚的臉就覺得樂的不行,不忘再添把柴火加點油嚷了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了?”

喬晨楠怒,立馬豎了雙眉一臉兇神惡煞的望過去,“誰有意的了?我有意還不如抱你抱花滿樓抱根柱子呢!你以為莊主抱着舒服嗎?靠,我又沒有戀物癖!”誰沒事喜歡抱柄冷冰冰的劍?

才說完,喬晨楠就雙手形成了環抱的姿勢,摩挲着胳膊抖了抖。怎麽突然間就冷了起來?不過……“小雞,你也很冷?”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現在怎麽也蜷縮成一團了?

完全沒在意喬晨楠對他的稱呼,陸小鳳瞥了一眼臉色似乎更加白了些的西門吹雪,“廢話,只準你冷不準我冷嗎?”

“可你們不是有那個什麽內力取暖嗎?”不行了,雖然衣服只濕了肩膀和背部,但還是覺得好冷啊,總覺得笑的好看的花滿樓那邊要比這邊溫暖很多啊。眨巴着眼,喬晨楠滿眼渴望的朝着花滿樓那邊挪去。

“去去,別過來!”沒發現一過來冷氣更加旺盛了嗎?陸小鳳甩了甩不再滴水的衣袖,“內力不是用來這麽浪費的好不好?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你不覺得還是洗個熱水澡比較舒坦嗎?”

被陸小鳳嫌棄的表情膈應到了,喬晨楠停住了挪動的腳步,難得和陸小鳳意見一致的點了點頭,“沒錯沒錯,還是洗個熱水澡換身幹淨衣服最舒服了。”說完,轉頭看向西門吹雪,“莊主,你要沐浴嗎?”

西門吹雪的視線似不經意的掃過喬晨楠的肩頭,“不需要。”

太好了!這樣就不用等西門吹雪洗完澡才能洗澡了。“那我讓老李少燒些水。”說着,喬晨楠就跑了出去,陸小鳳見狀,也追了上去。

“順便幫我燒一份啊,對了,廚房有吃的嗎?我餓了。”

“要吃的?自己找去。”

“诶,我說我怎麽着你了,你幹嘛對我那麽有意見?”

“不知道,就是覺得讓你舒坦了我就不舒坦!”

“你就是純粹看我不順眼對吧?”

“沒錯……”

“……”

兩人鬥嘴的聲音逐漸的遠去,西門吹雪随後就離開了,走廊上只剩下了溫潤如玉的花滿樓笑的若有所思,西門吹雪和小楠,他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啊,是錯覺嗎?

暴雨已經停下,院子內幾株豔麗的牡丹開的愈發滋潤,微風吹過,絲絲清香在空氣中擴散,花滿樓的疑惑,無人解答。

陸小鳳和喬晨楠率先跑去廚房求熱水,但洗澡卻是最晚的,原因無他,因為這兩人不小心把老李燒的一鍋熱水給廢了,用一盤糕點。

望着糕點在熱水中快速溶化,陸小鳳和喬晨楠面面相觑,誰也沒有料到事情就那麽巧,糕點會在老李開鍋時飛出去,又那麽巧的全部掉入看沸水之中。

對上了完全沒有生氣還笑呵呵的說着沒關系的老李,兩位本性不壞的筒子摸着鼻子,主動把燒水任務承擔了下來,讓忙活了一下午的老李回去休息。只是,等兩人好說歹說的把老李送走了之後,對着竈爐,兩人再次面面相觑起來——誰來點火?

喬晨楠率先開口,很自覺的交代自己的底限,“我只試過在野地用火折子點些小樹枝。”

陸小鳳摸着後腦勺滿臉糾結,“我也沒有使用過這個。”野外燒烤倒是做過,要不,“我們在外面把柴火點着了之後再送進竈膛?”

“呃……試試?”口氣略帶遲疑的喬晨楠同意了陸小鳳的建議。

于是,兩位都沒使用過竈頭的娃手忙腳亂之下又沒有默契配合,之後的杯具就可想而知了。要不就是柴火燒的過于旺盛大有把整個廚房都燒掉的勢頭讓兩人連忙潑水熄滅,要不就是火苗太小了還沒送進竈膛就只剩下火星,等他們好不容易成功送火進去時,兩人都被熏的滿臉黑煙了。

陸小鳳摸了摸眉頭處又摸了摸唇上方,用一種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的糾結語氣嘆息到,“我可已經沒有第五條眉毛來被燒了啊。”

一腳踹上了陸小鳳的小腿肚,喬晨楠沒好氣的開口,“別忙着感嘆了,柴火不夠了,趕緊去隔壁柴房取些。”

“馬上去。”陸小鳳摸了摸被踹的小腿肚,邊走邊搖着頭低聲嘀咕,“俗話說落水鳳凰不如雞,真理啊真理。”

等兩人還不容易搞定了一鍋水後,看着天色已然不早,兩人很自覺的把這水分別送去給了西門吹雪和花滿樓,誰讓他們兩人糟蹋了一鍋水呢?只能最後再洗了。

總而言之,等這兩人真正洗上澡時,天色都黑了好一會了,兩人也光棍的就近,直接在廚房的偏房擺了兩浴桶,難兄難弟一起洗了起來。

躺在溫熱的水中,靠在浴桶邊上,不算大的房間裏面彌漫着水的熱氣,撲濕了臉,令人覺得舒服到嘆息。

“喬晨楠,你真是西門吹雪的仆人?”

把毛巾從臉上揭開,喬晨楠把隔在桶邊上的手臂侵入了水中,“當然,你沒看見我一直都盡心盡職的伺候莊主嗎?”

“沒看見。”斬釘截鐵的語氣,陸小鳳的臉上幾乎實質化的寫着‘我很認真我很嚴肅我沒說謊’的字樣了,他也的确沒說謊,無論從哪一點看,他真的沒看出來喬晨楠把西門吹雪當主,當然,西門吹雪也沒把喬晨楠當仆。“我一點都沒覺得你和西門吹雪是主仆。”

“那你覺得是什麽?”

“朋友……吧。”想起西門吹雪因為喬晨楠而變化的情緒,陸小鳳的這句朋友說的有些不确定,不過這些不确定都被喬晨楠忽略了過去,他點了點頭,給了陸小鳳一個确定的回答。

“是的吧。”喬晨楠擦拭着身體的手停了下來,視線轉向了陸小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濃濃的笑意,“能夠和莊主當朋友,我很幸運。”

西門吹雪的朋友不多,但能夠讓西門吹雪當成朋友的,總是有幸得到冷漠之下的細心關懷。他一直都知道,西門吹雪對他一直都很照顧,有友如此,實乃人生幸事。

陸小鳳略顯安靜的凝視着喬晨楠,這個人似乎很喜歡笑。和花滿樓溫柔的笑容不同,喬晨楠一笑,那彎彎的眉眼小小的酒窩,還有微微露出的尖尖虎牙,頓時會讓他看上去年輕好幾歲,有種自家弟弟的可愛,也讓人有一種他還是個孩子的錯覺。

但是,實際上,喬晨楠并沒有不谙世事的單純,或許還很稚嫩,但心性卻是堅定的,看的也很清楚,不焦躁不激進,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真實。這樣的人,他陸小鳳總是會多上幾分喜歡,沒有人會不喜歡懂事而樂觀的人。

陸小鳳笑了,很歡快的那種,就和終于喝到了垂涎已久的美酒時的歡快一樣,充滿着一種驚喜和滿足。“喬晨楠。”

“嗯?”

“我們是朋友吧?”

“能夠和名滿天下的陸小鳳做朋友,求之不得。”

“既然是朋友。”陸小鳳趴在兩個浴桶最近的地方,朝着喬晨楠笑啊笑的,“那朋友有難是不是要幫忙?”

被陸小鳳笑的渾身發毛,喬晨楠忍不住把整個人往水下沉了沉,“力所能及必不推辭。”所以,如果力所不能及的話就別來找他了。

陸小鳳笑的更燦爛了,“這事除了你無人能幫得上忙。”

微微挑眉,喬晨楠被這句話勾起了一些好奇心,“何事?”

“你可知萬梅山莊佳釀無數?”說到這裏,陸小鳳臉上就出現了幾絲迷醉,就如同此刻已經喝到了那美酒,“正所謂瑤池玉液唇齒留香啊。”

“……”喬晨楠默,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

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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