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付伯林把信寫好, 又仔細的看了兩遍，确定沒有錯字後，他把信裝進了信封裏。然後貼上了上次買了還沒有用完的郵票。
付伯林把信放好。
明天早上去縣裏醫院看榮伯的時候, 他順便把信給寄出去。
趙衛東在部隊, 這封信寄過去，可能要審查的。
付伯林寫信的時候有所保留，總得顧忌一下趙衛東的臉面。畢竟, 人趙衛東什麽都沒做, 不能讓他在戰友跟上司面前丢臉啊。
付伯林晚上沒做飯，不想煮飯，不想揉面，更不想洗碗洗鍋。
還是去山嬸家蹭一頓飯吧。
他一過去，就被山嬸拉住了：“付榮哥咋樣啊，沒事吧？”大隊裏人的說得吓死人，說什麽一下子就倒下了，說什麽被擡到醫院去的。
付伯林道：“沒事, 救回來了。不過情況不穩定，得住院。”
“那就好那就好。”山嬸稍稍放了心。
那邊, 山叔又跟付伯林聊了起來。
山嬸還想問付伯林他跟溫七雨的流言是咋回事，可想了相，又把話咽了回去。
那溫七雨她見過的，是個本分人，肯定做不出這種事。
吃晚飯時，山嬸那個對付伯林有意見的小兒子付建業, 他盯着付伯林問：“你還救人了？真的假的？是不是別人救的, 你把功勞搶了啊？”
付伯林慢慢吃着飯：“沒搶呢, 人家那個得了公安局二十塊的獎金呢, 我就得了十塊。”
這功勞誰大誰小，看錢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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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建業哽住了。
是。
付伯林也沒說他功勞最大啊。
溫七雨那流言的事，山嬸家誰也沒提。
他們肯定是相信付伯林跟付小叔的，要那溫七雨真是那樣的人，付小叔就不可能娶她。
誰家結婚之前不把女方的情況打聽清楚啊。
付伯林吃過晚飯，就回了家。
他歇得很早，明天還要再走路去縣城裏呢。
付伯林剛離開，山嬸家大兒媳婦就忍不住問，“娘，那流言到底怎麽辦啊？要是再這樣下去，那隔壁小嬸子的名聲可就臭了。”她想着，是不是做些什麽，幫一幫。
山嬸道：“他們叔侄倆不是沒有成算的人，這事咱們外人就別瞎摻和了，省得越攪越亂。”又看了眼兒媳婦的肚子，說，“你啊，就別想這事了，想多了費腦子，對孩子不好。”
“趙衛東，你的信。”
趙衛東往收信室走去。
他不是才回去過嗎？怎麽寄信呢？
難道是他媳婦寄的？
趙衛東想到自個媳婦，眼裏不禁帶了一絲笑意。
就這半個月，安雪蓮都給他打了兩回電話了，說想他了，還給他寄來了一些毛衣鞋子，是她自個親手縫的。
他戰友跟連長知道這事，都誇他媳婦賢惠呢。
趙衛東也覺得自個媳婦對自己越來越好了。
上回他媳婦還提了一件事，說他彙款回去的時候，能不能把彙款的名字寫成他媳婦的。
都是寄給家裏的，寫誰的名字都一樣。
趙衛東是無所謂的，不過，這事得跟他媽說一聲。
寄信人付伯林。
趙衛東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懵了一下。
這付伯林跟他不算熟，差好幾歲呢，給他寄信做什麽？
有事求他？
想來部隊嗎？
趙衛東拆開信。
信就薄薄的一頁，不過上面的字倒是密密麻麻的。
趙衛東開始看了起來。
看到中間的時候，趙衛東的臉色變開始不對了，看到底下，趙衛東的臉色已經鐵青了。
那信紙，手捏着的那塊都揉皺了。
‘我與安同志在她結婚之前，有過一段短暫的情誼。在安同志結婚後，我們沒有聯系過。’
‘不知道你是否聽你家人說過我家的事，一個月前，我一個人在家中，莫名其妙被人帶着一群人來捉奸，還有洪文叔下葬的那天，我家門口又被人領着去挖了……’
‘直到最近，我家又出現了奇怪的流言。我小叔新婚，最近傳出一些他妻子不好的流言，給我們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經過我們一番查證，這幾件事都與安同志脫不了關系……’
‘最近榮伯重病在醫院，我沒有時間處理安同志的事，希望趙大哥你能幫忙解決一下，讓她不再糾纏于我，感激不盡。’
安同志。
安雪蓮，他媳婦！
收信室的人應該不知道他媳婦姓安。
畢竟整個部隊這麽多人，家屬更多，那些人不可能什麽都查。
所以付伯林寫安同志，監查信的人不一定知道是趙衛東的妻子。
趙衛東看了一遍，腦子嘣嘣的抽。
他耐着性又一字一句的重讀了一遍。
他媳婦，在結婚跟付伯林談過對象。
而現在，從付伯林字裏行間的意思，分明是說他媳婦針對付伯林，幹了些蠢事。
付伯林寫信來，就是想讓他管管他媳婦。
趙衛東回到宿舍。
他打開櫃子，看着裏頭挂着的新毛衣，又看看手中的信，他有些接受不了。
付伯林說，安雪蓮糾纏他。
趙衛東心裏不願意相信。
他媳婦宮寒，忙着看病吃藥，還心着給他織毛衣，哪有那個時間去糾纏付伯林啊。
會不會是搞錯了？
趙衛東在宿舍裏走來走去，手裏還捏着那封信，不過，現在這信已經成皺巴巴的了。
真的是沒一處整齊的。
趙衛江不可能聽信付伯林的一面之辭。
他得查證一下。
“衛東，你手裏拿的什麽？”戰友們回來，看到趙衛東手裏捏着信，一副苦惱的樣子，不由笑，“該不會是你媳婦有了吧。”
“應該不是，你看他那臉色，綠成那樣了。”另一個戰友搖頭。
“誰寫的信？”戰友們收了笑，“是不是家裏出了難事，要不要我們幫忙？”
趙衛東搖搖頭，“不用。”
他又道，“家裏出了點事，我得回家一趟。”
他先去請假。
付伯林的信寄出去已經七天了，不知道趙衛東收到了沒有。
大隊裏的流言慢慢的沉寂下來了。
付隊長親自解釋過，反正，明面上大家是沒怎麽說的。
背地裏怎麽說，那他們就不知道了。
那個溫思琪，她在崔金花家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聽到溫七雨跟付伯林的流言時，她當天就給吓跑了。
她怕付伯林找她麻煩，就躲回家去了。
連個紙條都沒留，人就不見了。
什麽人這是！
榮伯的情況好多了。
就得得靜養，兩個星期都得躺在醫院。醫生還說了，要保持平和、穩定的情緒，探望的人都不讓去太多。
而且，付伯林那流言的事，壓根就敢提，怕榮伯聽了血壓升高，又犯病。
付伯林是隔兩去看一回。
付小叔跟溫七雨在縣裏沒回來，在附近找了一個老鄉的房子，有個多餘的空屋子，給錢借住幾天，說是要照顧病人，那邊就同意了。
溫七雨在縣裏，住的地方附近都是不認識的人，根本就聽不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順心多了。
這天，付伯林去看榮伯。
剛到醫院，看到付陽在一樓的拉着護士問，“你請一下，你知道付榮在幾號病房嗎？”
那天付陽挂電話持得太急了，都沒來得及問是付伯林是幾號病房。
後來付陽就請了假，坐火車回來了。
一下火車就趕過來了。
“我給我找找。”護士開始翻入院記錄。
都是手寫的，得慢慢查呢。
“付陽。”付伯林看到他了。
付陽聽到聲回頭一看，見是付伯要，大步走過來，“哥，我爹在幾號病房？”
他整個人又黑了不少，剃成了小平頭，人格外的精神。
“二樓，205病房。”付伯林剛說完，就看到付陽往那邊沖過去了。
付伯林趕緊追上去：“等會，你別去。”
付陽還在那拼命往前走，步子又大，都走到樓梯步那了。
“付陽，等會。”付伯林終于在二樓拽住付陽了，“醫院說你爹要靜養，情緒不能激動，你一去他肯定會高興的，這一高興血壓就上來了，我怕他犯病。”
付陽都聽急了，“那怎麽辦？”
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不能見他爹啊。
“別急，先去問問醫生。”付伯林語調平靜，“我們慢慢跟他說，他肯定就不激動了。”
說得有道理。
他們就去問醫生，醫生的建議是不要見。
醫生知道，付榮只有付陽這麽一個親人，還是許久未見的。
這要是見了，情緒肯定會激動的。
那付榮都快六十了，可經不起刺激。最好等兩周之後，這病完全穩定下來，再見親兒子。
就不怕了。
付陽聽進去了。
那就不見，這兩星期他就在病房外頭守着。
付伯林糾正他，“還剩一個星期。”
可是有一個問題。
“你請了幾天假？”部隊的假可不好批，而且，付陽還是一個新人。
付陽避而不答。
付伯林看他這樣，擔心：“你不會是偷偷跑出來的吧。”
付陽道：“沒有！請了假的！”就是假不夠。
等會他再打電話回去，再請個十天。
其實，他回來的時候，打定主意不去的。
可是他又怕刺激到他爹。
他爹那病，受不得刺激，要是知道他不願意去當兵了……
付陽幾乎能想到那畫面。
他就那麽一個親人了，唯一的一個，不會抛棄他的。
他可不想把他爹給氣死。
趙衛東也回來了。
他是早上到的縣裏，再從縣裏走到家，他到家的時候是還不到十點呢。
家裏大門開着。
趙衛東自個走了進去，“爹，媽，我回來了。”
沒人應他。
趙衛東找了一圈，發現家裏沒人。
怎麽都不在家啊。
大門怎麽不關啊？
趙衛東走到堂屋，準備坐着歇一歇，喝點水。
他剛坐下來，就聽到外頭安雪蓮的聲音了。
“美茹，這件黃毛衣真襯你，給你穿吧。”安雪蓮溫柔的聲音中帶着笑意，“真漂亮。”
趙美茹拉着衣服的下擺，左看右看，高興極了，可嘴上卻道：“真的給我嗎？嫂子，這可是你買的啊！”
“咱們倆誰跟誰啊！”安雪蓮笑，“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
“謝謝嫂子！”趙美茹的聲音清脆又響亮。
屋裏，趙衛東一口把水全喝了下去，放下杯了，正準備走到外頭去跟他媳婦妹子打個招呼的。
就聽趙美茹小聲的在問安雪蓮，“嫂子，我們說好了，今天我翹課這事你可得好好幫人瞞着啊！要是讓我媽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趙衛東的腳步一頓。
他這會不急着出去了，他想聽聽，外頭那兩人還要說什麽。
安雪蓮跟他打電話的時候說過，她跟小姑子以前是有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關系變得特別好。
外頭。
安雪蓮溫柔的聲音傳來：“你放心，我肯定不跟爹娘說。”她安撫趙美茹，“你不是不喜歡讀書嗎？既然不喜歡，那就如實跟娘說，娘這麽疼你，肯定會順了你的意的。”
“不，嫂子，要不你去說吧，我不敢。”趙美茹使勁搖頭。
她是不想讀書，可她更怕家裏人罵她。
讀讀書，在學校混混日子，也就那麽過去了。
安雪蓮搖搖頭，“我就更不敢了，你又不是知道，娘最近看我特別不順眼。”
趙美茹安慰道，“你放心，我肯定會幫你的！”
她又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漂亮黃毛衣，嶄新的亮黃色，特別好看！
樣式也特別新！
兩人說了一會毛衣的花樣，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喜歡的人身上。
趙美茹拉着安雪蓮偷偷進了屋。
她嫂子上回傷了腦子後，變得特別好，別提多合她的心意了。
如今趙美茹有了心事，第一個想到的那是告訴這個嫂子。
“嫂子，你說，我穿這樣真的很吸引人嗎？”趙美茹不知想到了什麽，臉微微紅了。
安雪蓮肯定的點點頭。
“嫂子！”趙美茹握着安雪蓮的手，做了半天的心理準備，才吭吭哧哧的小聲問：“付伯林，你跟他是同學，你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嗎？”
趙美茹喜歡付伯林。
她叫那張英俊帥氣的臉給迷住了！
他們學校都沒有這麽好看的人！
付伯林！
安雪蓮扯了扯嘴角，“原來你喜歡他啊？”
“是啊。”趙美茹害羞，聲音越來越小，“上回在衛生所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好看，後來他還上報，還見義勇為呢，他太優秀了！”優秀的人誰不知道呢。
安雪蓮眼神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不過嘴角還是維持揚起的弧度，這樣就是在笑了。
她對着鏡子練過，她這樣笑特別好看。
趙美茹還在那叽叽喳喳的說着：“嫂子，你不知道，付伯林他又上報了！就是上回見義勇為的事，有人寫搞子到報社，表揚他了呢！我聽同學說，那報社的主任就是我同學的親戚，我聽他說啊，過幾天還要兩個記者要過來采訪伯林哥呢。”
說到伯林哥，趙美茹的臉比猴屁股還紅。
她捂着燙燙的臉，揉了好幾下呢。
怎麽還這麽熱啊。
又上報了！
那個人渣！
安雪蓮壓下火氣，還看了一眼趙美茹。
付伯林那家夥，天天騙小姑娘！
他還是不是人啊，趙美茹才十五歲，這麽小的丫頭片子都不放過！
（付伯林：我冤。）
安雪蓮猶豫：“美茹，付伯林他，你沒聽過大隊裏的流言嗎？說他小嬸跟他……”
趙美茹聽到這話，也不臉紅了，她冷哼了一聲，“哼，那個老女人，伯林哥哥怎麽可能喜歡她！伯林哥哥年輕又帥氣，當然要挑更年輕的了，他才不喜歡老女人呢！”她又跟安雪蓮說，“你不是說他喜歡有錢的嗎，那個老女人還沒有我家有錢呢！”
趙美茹擡了擡小下巴，一臉得意。
她哥在部隊，上頭發的津貼可多了！
安雪蓮巴掌有些癢。
她真的是聽不得趙美茹說的這些話。
你家有錢？
狗屁。
那是我家有錢，我男人有錢！
安雪蓮心裏想，等趙美茹以後結了婚，那就是兩家人了，到時候趙美茹再想找她家衛東要錢，那是做夢！
安雪蓮除了在對付付伯林的事上有些不順利外，其他的事都挺順利的。
比如，跟趙衛東表表心意，讓趙衛東更喜歡她。
比如，跟小姑子搞好關系。
再比如，去交好一些未來會發跡的人，都很順利。
就是農場那看守員的事，她覺得可惜。
她應該在那再等一會的，那叫付榮的老頭跟她記憶裏的一樣，犯病了。
付陽的恩情啊。
這個大便宜叫杜曼跟毛醫生給撿去了。
至于同樣救了付榮的付伯林。
呵。
安雪蓮很不屑，付伯林估計就是去農場偷野味的，他運氣好撞站了。這付伯林能頂什麽用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廢物。
趙美茹告訴了安雪蓮心裏最深處的小秘密：就是她喜歡付伯林這件事。
她覺得她跟嫂子的關系更近了一步。
是手帕交了。
不，比那還親呢。
“美茹。”趙衛東的聲音在外頭響了起來。
趙美茹跟安雪蓮都吓了一跳。
趙衛東什麽時候回的？
怎麽沒聽到腳步聲啊？
安雪蓮拉開門，他在哪？
院門口。
安雪蓮頓時放下心，她臉上滿是笑意，眼睛亮亮的，小跑着過去了。
她撲進了趙衛東的懷裏。
厚重又結實。
跟付伯林的懷抱完全不一樣。
後面的趙美茹張大了嘴巴。
這，這不好吧。
大白天的，摟摟抱抱。
趙美茹一邊覺得不好，一邊偷師。
趙衛東慢慢推開安雪蓮，他看向趙美茹，“你怎麽沒去上課啊？”
真是不解風情！
安雪蓮心裏遺憾，以前的付伯要就不會這樣。
趙美茹心裏暗暗叫苦，怎麽辦，逃學叫大哥抓到了。
完了。
趙衛東對安雪蓮道：“我送美茹去學校，等會回來。”
“好啊，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安雪蓮的聲音又輕又柔。
“都可以。”趙衛東看向趙美茹，“走吧。”
“哥，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要不等吃完中飯再去學校吧！哥，你去買點肉，我想吃紅燒肉了！”趙美茹要求還挺多。
都被趙衛東不客氣的駁回了，“走吧。”
趙家有自行車。
趙衛東本來想騎自行車送趙美茹去縣裏學校的，可他在家裏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就問了，“家裏的自行車呢，是不是爹騎出去了？”
安雪蓮本來都快走到廚房了，聽到這話，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準備說的。
可是叫趙美茹搶先了一步，“哥，嫂子上次騎回娘家了，後來忘了騎回來，為這事，媽還說過嫂子呢。”
她為嫂子叫屈。
趙衛東看向安雪蓮，若是以前，他就信了。
可現在。
付伯要的信，還有剛才安雪蓮跟趙美茹的那些‘私下的話’，讓他對安雪蓮産生了一點懷疑。
安雪蓮道：“是騎回家了，過幾天我又回去了，可是娘說自行車借人了，我姨他兒子結婚，就把自行車借去充充場面。”
她說完又趕緊道，“這兩天我就去拿回來。”
趙衛東，“行。”
趙衛東送趙美茹去學校了。
路上。
趙衛東不經意的提了一下付伯林，“你聽說付伯林上報了，這是怎麽回事啊？以前他在大隊的名聲不是不咋樣嗎，怎麽會上報呢？”
趙美茹一聽到付伯林的名字，就來了精神。
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她把付伯林都給棒上天了都。
趙衛東聽得仔細。
“哥，你看，那就是伯林哥啊，在那呢！”趙美茹死命拽着趙衛東往那邊走。
她穿報黃色的亮毛衣，特別好看！
她要穿過去給伯林哥看一眼！
趙美茹快到的時候，一下子就松開了趙衛東，整個人擠到付伯林身邊，甜甜的喊了一聲，“伯林哥！”
付伯林先看到是一身黃的趙美茹。
天，這黃色。
趙美茹本身比較黑，穿這亮眼的黃色，顯得整個人更黑了。
很快，付伯林就看到了趙衛東。
趙衛東竟然回來了。
趙衛東看到付伯林，點了點頭。
“那封信你看了嗎？”付伯林走過來。
“看了。”就是看了信才回來的。
趙衛東對趙美茹道，“美茹，你回學校去，我跟你伯林哥有事要說。”
趙美茹不聽。
她扯着黃毛衣轉圈圈，“伯林哥，我漂亮嗎？”
付伯林艱難的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