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什麽?”方染染沒聽清。
她這會還有些沒緩過神, 胡蝶怎麽就走了?
樂小茹又小聲的說了一句,“今天公安同志來找我了,應該是胡蝶報案了。”她抿着嘴, 望着方染染。
她想看看方染染怎麽說。
方染染這會還在想胡蝶離開的事,太突然了。
她一時接受不了。
傷了腳掌,有那麽嚴重嗎?
這文工團對于胡蝶那樣的家庭來說,并不好進啊。
胡蝶都不為家裏想想嗎?
就走就走?
樂小茹看方染染還在發呆, 壓根就沒有回她的話。
她等了一會。
可方染染還是沒有理她, 她聲音提高了一點點,“染染,染染。”
方染染這才回過神, 看向樂小茹。
她這才想起來樂小茹剛才在哭呢,瞧這臉上,還挂着淚珠呢。
不過方染染現在沒心情樂小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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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不得勁。
樂小茹看方染染看到她的臉後沒反應,低下手,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
等她再擡頭,發現方染染已經出去了。
染染要去哪啊?
樂小茹趕緊追了過去,小聲問道:“染染, 你去哪啊?”
方染染去追胡蝶了。
胡蝶那一瘸一拐的, 走不快。現在追過去,肯定能追上!
果然, 方染染在大門口看到胡蝶了。
還有兩個公安同志呢,團長也在, 方染染小跑着過去了。
“公安同志,這事就是團裏的小事,沒鬧到報案這麽嚴重。”團長還給兩位公安同志遞了煙。
“我們不抽煙。”公安同志拒絕了。
團長收回煙,笑着問:“這真是小事, 胡蝶,你說呢?”他警告的盯着胡蝶。
不這是傷了腳嗎,這麽小的事,竟然還報案。
這不是影響文工團的形像嗎。
太不像話了!
這胡蝶竟然為了自己的一點點的利益,就損害團裏的形像,要他說,這樣的人當初就不該招進來。
胡蝶冷漠的看着團長。
“胡蝶,你別鬧情緒,把案子撤了,你回團裏的事好商量。”團長發現來硬的行不通,就改了策略。
胡蝶沒什麽表情,“我沒報案。”
她都要走了,懶得跟那些人再掰扯。
她要回去好好把腳養好。
團長可不信,“不是你,那會是誰?”
“我報的。”方染染跑了過來,總算是過來了。她跑得太急,都冒汗了,到了之後有些站不穩,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着氣。
團長驚訝又不解的看着方染染。
可他又不敢說方染染,只能好聲好氣的問:“這沒事你報案什麽啊?”
方染染這會總算是不那麽喘了,站直了身子,聲音洪亮:“付同志說了,這公安同志會還我跟小茹一個清白的。”
什麽狗屁!
團長在心裏直罵娘,可是他看方染染的時候,臉上還是挂着笑。
胡蝶聽到方染染的話,有些詫異。
這個方染染不是無腦護着樂小茹嗎,之前跟她對罵的時候,跟缺了智似的,現在怎麽清醒過來了?
這是不當樂小茹的金大腿了?
胡蝶又注意到了方染染話中的一個關鍵詞,付同志。
方染染看上那小夥子了?
胡蝶恍惚大悟。
之前方染染覺得樂小茹是小可憐,就一心護着。現在方染染的目光被付同志吸引走了,現在付同志說什麽話都是對的。
明白了。
方染染說完後,就滿是期翼的看着兩位公安:“你們把事情查清楚的,對吧。”
“當然。”其中一位公安同志看了樂小茹一眼,“我們找到了初步的證據。”
跟着方染染跑過來的樂小茹臉色發白。
方染染聽到公安同志的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還特意轉頭跟樂小茹說:“小茹,公安同志找到證據了,很快就可以還我們清白了。”
沒想到付同志教她的這招還真好用。
樂小茹身子晃了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那,太好了。”聲音還是那樣小。
不過方染染已經習慣了。
既然是方染染報的案,那團長覺得胡蝶已經沒有價值,也不再挽留。
胡蝶也沒有留下的意思。
在方染染跟樂小茹說話的時候,胡蝶一瘸一拐的出了大門。
很快,就消失人流中。
那邊。
樂小茹緊張的拉着方染染的手,“可染染,可是我怕。”
“怕什麽?”方染染不理解。
“萬一他們查錯了怎麽辦?”樂小茹偷偷的看了一眼公安同志。
“不會的。”方染染首,“不是說有證據嗎,到時候看證據就行了啊。”那公安同志再怎麽說,都比她們這些業餘的強吧。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啊。”方染染不耐煩了,“這都報案了,你一個勁的說什麽啊,跟我媽一樣,唠叨個沒完了。”
樂小茹閉緊嘴,委屈的低下頭。
今天拍得很順利,不到中午,付伯林就拍完了。
真是順利得讓付伯林有些不敢相信。
李常興主要是下午還有事,得拍另一組的,不得不放人。
而且,呂主編跟小楊都他提過,付伯林家遠,今天下午就得走,要不然到不了家。
李家興覺得自己還是很善解人意的,看看,他知道付伯林家遠,拍好就放人了。
小楊沒走。
付伯林拍完後,他領着付伯林準備去吃午飯,“就在食堂吃二葷一素,還有大饅頭、肉包子,食堂的大廚以前家裏可是禦廚,燒的東西味特別正。”
付伯林看向小楊,“不會吧,昨天晚上吃的也是食堂的,沒吃出來啊。”
他倒覺得,還不如他小嬸燒得好吃呢。
小楊想了想:“他是那麽吹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味還行。起碼比我媽燒得好吃!”
大廚那麽吹,這下面的就跟着一起吹啊。
有面啊。
報社雜志社來客人,那麽跟人說,面上有光是不是。
一般人聽了這話都會點頭說好吃的,就算味一般也會附和幾句啊。
沒想到付伯林竟然沒按常規流程走。
得,不說這事了。
小楊換了一個話題:“你等會吃完飯就走啊?”
付伯林搖頭:“不是,我還有點事,估計得晚一點點啊。”
“什麽事啊,”小楊很快就道,“要是什麽私密的事,就別跟我說了,我可管不住嘴的。”
不是什麽秘密。
付伯林就說了:“就是一些試卷的試題,這裏哪有邊有出版社啊,我想過去看看,能不能印刷一下。”要是出版社不願意出,那他自費……
那得看價錢。
貴的話就算了。
那厚厚的幾個冊子他都帶來了,在包裏呢。
特別重。
畢竟郵票那麽貴,他有點舍不得。
“出版社?”小楊聽到這話就笑了,“那當然熟了,我們幹報紙雜志的,還能不認識出版社?”
他還說,“我們單位就有一個自己的出版社。”
付伯林驚喜,“遠嗎?”
“吃完飯我領你去。”小楊拍着胸脯,“你楊哥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付小叔就在攝影棚外頭。
一直等着付伯林呢,昨天胡蝶舞鞋有釘子的事把付小叔給吓到了,他就怕付伯林出事。
這會看付伯林健健康康的出來,付小叔提起的那顆心可算是放下了。
“付叔,走,一塊去食堂吃飯。”小楊笑着招呼。
“哪能讓你破費啊,”付小叔道,“我帶了錢,我請你下館子去!走走走!”
“客氣什麽啊!”小楊擺手,“今天食堂有紅燒肉,還是特價呢,咱們就去食堂!”小楊拽着付小叔就往食堂走。
付小叔家裏是什麽樣他知道,哪能讓付小叔破費呢。
他們三個中午就在食堂吃的。
真有紅燒肉!
那肥肉那叫一個夠味啊,一嚼一口油,小楊跟付小叔吃得滿足極了。
小楊還在那偷偷說:“今天說是有上面的領導來檢查,要不,這紅燒肉絕對沒有這份量。”今天這份量是平常的2倍。
真是賺翻了。
付小叔問:“這肉味真好,能外帶嗎?”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給媳婦帶一份。”
小楊愣了愣,“行,我去問問。”
一般是不能的。
要是都能外帶,誰不願意多買些啊。
小楊說完,又瞅了瞅付伯林,“伯林啊,你跟我一塊去。”這會付小叔在,他不好叫付伯林小付了,萬一兩個姓付的都應了怎麽辦?
為什麽叫付伯林去。
那還能猜嗎。
付伯林這長相,那食堂大嬸見了,肉都得多給兩勺。
付伯林看着碗裏的大肥肉,頭皮發麻。
五花肉勉強還能吃一點,但是全肥肉,他真吃不了。
“小叔,我吃不了這麽多。”付伯林把肥肉往付小叔碗裏夾。
“別,你自己吃!”付小叔以為付伯林是跟他客氣呢。
“楊哥,你要嗎?”付伯林想了想加了一句,“你要是不嫌棄的話。”這肉沒咬過,就怕有人不願意吃別人碗裏的東西,說有口水什麽的。
“要啊!”小楊現在跟付伯林熟了,一點都沒客氣,伸筷子就夾,“來,不要的都給我。”
他還叮囑:“千萬別剩飯剩菜啊。”
食堂的牆上都寫了字:不浪費一粒米。
吃完飯,小楊先把付小波打包了一份紅燒肉。
後來三人一塊出的食堂。
付伯林先回了一趟旅館,把他的包拿了過來。
付小叔也提着一堆的東西準備跟付伯林一塊走的,付伯林立刻就攔了,“小叔,晚一點走,我跟楊哥還有點事。”
“什麽事?”
“去出版社。”
付小叔點點頭,“那什麽時候回啊?”
付伯林:“二點半就能回,對了,小楊說車我們不要找車,還是之前的那車送我們回去。”
“行。”付小叔從包裏翻出火車票,“我還買票了呢,那我去把票退了。”
“什麽時候買的啊?”付伯林還真不知道付小叔自個買了票。
“來的那天就買了啊。”付小叔道,“他們也沒說送我們回去啊,那我們回家不得自個坐車嗎?”
一般辦事,不都是管接不管送嗎。
“行,那就還在旅館見。”旅館能坐坐,雜志報社那,只能站着。
又不能進別人辦公室。
就這麽定了。
然後,付小叔去退票了。
而付伯林則拿着包,跟着小楊一塊去了出版社 。
“這位是小付,這是周主任。”小楊介紹了起來,周主任五十多歲,有些老花眼,帶着一個舊眼鏡。
“您好,周主任,我是付伯林。”付伯林主動打招呼。
他主動說了自己的來意。
周主任聽了,仔細的問:“出試卷?誰出?哪個學校的老師?”
付伯林:“是我。”
小楊都震驚了。
他還以為是付伯林認識的人或老師要出試卷呢。
怎麽是付伯林本人啊。
小楊覺得這事有點玄了。
這位周主任以前可是大學老師呢,後來不知怎麽惹到人了,從首都那扔到這了,這出版社沒幾個人,升也升不上去,這周主任就是在這養老的。
這試卷,只怕沒有人比周主任更熟了的。
小楊直搖頭。
周主任聽了付伯林話,沒有立刻同意,也沒的拒絕,他詢問:“能不能給我看一看?”
“好的。”付伯林轉身把包拿了過來,然後抓了一把冊子拿出來,遞給周主任,“數理化的都有。”
他做題做順手了,就出了試卷。
只是他沒有那種a3a4的大紙,只能記在冊子上。
周主任拿出一本數學,開始看了起來。
他本來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可是很快,周主任的表情就變了,他從之前的随意變得鄭重起來。
從一頁一頁的翻,到一題一題的看。
看了足足半個小時。
付伯林就站在那陪着。
小楊都有些等不住了,左腳換右腳,右腳換左腳。
然後,他也伸手撈了一本,看了起來。
結果只看兩眼,就眼睛發昏了,哎喲,受不了了,他看不了這數理化。
頭疼。
周主任放下冊子,他擡起頭,對着付伯林露出了笑容:“不錯。”
付伯林:“謝謝。”
周主任問:“真是你出的?”
“當然。”付伯林還說了,“答題就在本子的最後面,還有解題過程。”
周主任點點頭。
他笑道:“來,我給你一套試卷,你寫了,要是能考到八十分以前,你帶來的東西我就給你出了。”
他還加了一句,“給你版權費。”
付伯林眼睛都亮了。
雄心壯志:“試卷呢,在哪?我現在就可以寫!”
立刻馬上拿過來。
周主任笑着點頭,然後老态龍鐘的轉身去櫃子上拿試卷呢。
付伯林主動走過去:“在哪,我幫您拿。”
“別,別動。”周主任拍了一下付伯林的手,“試卷跟答案在一塊呢,你可別偷看。”
“我不偷看!”
一張高難度的數學試卷,原本是二小時內答完就行的,付伯林只用了一個小時就答完了。他把答完後把試卷整體粗粗的看了一高,就把試卷交給周主任了,“您看看。”
“不檢查檢查?”周主任雖然是這樣說,可還是接過了試卷。
小楊在旁邊嘀咕,“完了,今天是回不去了。”
付伯林這才看了一眼周主任辦公桌上的鐘,快三點了。
周主任聽到這話,“回去,回去哪?”
小楊主動說:“付同志不在這,回去得兩個多小時呢。”那還是開車直達,要是坐火車,更慢。
周主任道:“行就在我家歇一晚上。”
付伯林沒同意。
他跟小叔兩人呢,住別人家不方便。
要是真回不去,那還是繼續住旅館吧。
周主任拿下眼鏡,擦了擦,“這樣吧,你留個地址電話,等會看完了,到時候給你打電話,要是沒電話,寄信過去也行。”就是有些慢。
“這樣好!”小楊同意。
他明天有采訪任務,不在,而且明天他出采訪也要出車的。
那車子就送不了付後林回家了。
付伯林跟周主任互留了電話地址。
付伯林看了幾眼,背下來了。
三點的時候,付伯林跟小楊離開了出版社。
他們走的時候,周主任坐在自個的辦公桌前,拿着紅筆,認真的在改付伯林的試卷。
路上,小楊問付伯林:“真是你出的試卷啊?你不是高中都沒畢業嗎?”
付伯林:“高中沒畢業跟我愛學習沒有關系吧。”
小楊猛一琢磨,這話好像挑不出毛病,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哪裏不對。
“走了走了。”小叔還等着呢。
結果。
等付伯林到之前住的旅館,發現付小叔都沒回來。
怎麽了這是?
票沒退成嗎?
還是小叔被什麽事拌住了?
付伯林嘆了口氣,坐在旅館的床邊等。
“是這嗎?”付小叔問自己的扶着的那位老人。
這老人姓沈,是付小叔在火車站退票時碰到的,老人見人就問:“有報紙嗎?”別人還以為是賣報的,都不耐煩的避開。
付小叔一開始沒管。
這老人打扮挺幹淨的,像是城裏人。
付小叔退完票,發現老人被小偷盯上了。
這事肯定不能不管了!
他就過去了。
結果小偷一看到他就跑了,就沒抓住。
付小叔就上去告訴那老人讓她好好注意小偷。
結果他發現這老人說來說去就那幾句,她好像在找一份什麽報紙,嘴裏還念着,孩子沒撒謊,別打!
這,這老人是病了嗎?
付小叔一看情況不對,領着老人去了火車站的服務臺。
他就出來了。
結果,在火車站外面,他又看到這老人了,老人不知怎麽的從裏頭出來了,腳還崴了。
這……
一天見了三回,也算是有緣分吧。
得,管了。
付伯林就主動過去了。
問清楚了,老人姓沈,才來城裏。
她孫子立了功,獎章丢了,兒子不信,說孫子撒謊,兩人鬧起來了。
這沈奶奶就出來想買那天報導的報紙,結果問了一圈,都沒買到。
她想着火車站賣報的多,就自個摸索着找來了。
“你兒子姓什麽啊?”
“姓蔡。”這會沈奶奶人清醒了一點,還報出了家庭住址。
行吧。
都報出地址了,付小叔索性好人做到底,把人送過去得了。
這老人,一個人在外頭,看着也可憐。
付小叔還挺會認路的,領着沈奶奶坐了城內公交,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沈奶奶家那片。
還是小洋樓呢。
付小叔把沈奶奶送到門口,“大娘,是這吧?”
沈奶奶盯着門口瞅了幾眼,不願意進去,“我沒拿報紙,我不回去。”
轉身還想走呢。
“大娘,您就別折騰呢,你看看你這腳脖子那,都腫了。”付小叔有些急,腫那麽大一塊,看不見啊?
不疼啊?
付小叔也沒手表,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看這天色,應該不早了。
付小叔一邊拉着這位沈奶奶,一邊按門鈴。
“誰啊?”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好,你出來看一下,你家老人在外面。”付小叔說。
“好的。”
付小叔以為裏面的人馬上就會出來的。
結果,等半天,都沒人出來開門。
怎麽回事?
什麽意思啊?
認錯人了嗎?
付小叔又找沈奶奶确定了一下家庭地址,是這裏沒錯啊。
付小叔又按了門鈴,結果這一回沒人理了。
他都無語了。
“大娘,您還知道別的地址嗎?”
半個小時後,付小叔把沈奶奶領到了沈奶奶兒子的單位。
五分鐘後,付小叔就見到沈奶奶的兒子了。
“媽,你怎麽來了?”沈奶奶的兒子叫蔡文祥,是單位的二把手。
官挺大的。
沈奶奶道:“他領我來的。”
蔡文祥眯着眼,打量着付小叔。
這是什麽人,來這有什麽目的?
付小叔壓根就不管這些。
他直接就問:“南平路38號是你家嗎?”
蔡文祥皺眉。
這人連他家的地址都套出來了?
付小叔壓着火道:“你家是怎麽回事,這大娘在火車票崴了腳,我把人送回家,結果沒有開門。”
蔡文祥愣了。
他低頭一看,他媽的腳脖子上腫了一個老大的包。
“對不起同志,是我誤會你了。”蔡文祥跟付小叔道謝,“謝謝你送我媽回來。”
“這是小事,你家有人在都不給老人開門,這是想把老人晾在門口啊。你回去還是管管你人吧!現在天這麽冷,要是下雨下雪的,那不得把人凍死啊!”付小叔把要說的話說完了,準備走了,“行了,我走了。”
“同志等會,你叫什麽名字啊?”蔡文祥這人很有分寸的,恩得報。
“姓付。”名字沒報,付小叔看着蔡文祥,“你是不是沒給你家老人曬鑰匙啊。”自家都不給鑰匙的啊。
蔡文祥這會正拿着熱毛巾給老人敷腳呢。
不像是沒良心的人啊。
蔡文祥擡起頭,“回去就配。”他又問,“你真聽到家裏有人說話啊?”
“對講機出的聲啊,一個女的,聲音輕飄飄的。答應給開門,半天不出來!”付小叔搖着頭。
付小叔一看辦公室那鐘,三點了!
來不及了。
付小叔趕緊走,連招呼都忘了打。
他悶頭就外沖。
結果到一樓的時候,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糟糕!
付小叔擡頭張嘴就道歉,“對不住,對不住。”
“小叔?”
付小叔一看,蔡道。
真是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營養液。感謝在2020-09-20 23:58:33~2020-09-21 23:59: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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