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小叔, 你怎麽在這?”蔡道驚又喜。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看到一個認識的人,還挺親切的。

本來蔡道想着要見他爸,心情挺差的。這會看到付小叔, 那不高興的勁一個子就過去了。

“我過來有點事,”付小叔看着蔡道:“你呢?搬到這邊來了?”他聽付伯林說過,蔡道家搬到城裏了。

“是啊,我過來找我……爸有點事。”蔡道停頓了一下, 他是壓着火說的這個‘爸’字。

想到他爸, 蔡道就滿心的不痛快。

本來說好搬過來不住一塊的,結果他爸說那房子沒找好,非要讓他們先擱家裏住幾天。

那能怎麽辦, 只能住了。

然後就搬進去了。

那後媽慌張的說沒準備他的房間,讓他住他弟的玩具間。

他的房間,讓給爺爺奶奶了。

結果,住進去的第二天,公安局發的獎章就丢了。

時機真是特別妙。

他奶奶高興的跟他爸說他見義勇為的事,那後娘就在一邊誇,還問:“獎章呢?聽說你上報了, 哪期的?咱們去買!買十份回來!”

他爸一開始也挺高興的。

後來他那後媽一直說獎章報紙的事, 問獎章怎麽沒看到,報紙幾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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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媽一直提。

後來他爸就覺得這不對了, 獎章發了,怎麽沒看到啊?

問兒子, 兒子說是丢了。

問報紙幾號出,兒子又說不知道。

他爸的疑心病本來就重,只要不是他那後媽的事,他爸的腦子就特別正常。

之後他爸理所當然的懷疑上他了。

蔡道估計, 那枕頭風肯定沒少吹。

反正,這事鬧得挺不愉快的。

他爸就懷疑他在作假。

一開始蔡道還解釋,後來懶得解釋了,說都不願意說了。

“行,你說得對,沒這回事,行了吧。”

蔡爸就把蔡道罵了一頓,說蔡道騙爺爺奶奶。

後來父子倆矛盾就更深了。

蔡道覺得自個住到家裏就沒有順心過。

要不是擔心生了病的奶奶被後媽欺負,蔡道早回縣裏了,那多自在啊。

他今天過來,不是跟他爸吵架的,是有急事。

他奶奶丢了。

他奶奶從早上起就一直不見人,他那後娘說去外頭跟別的老頭老太太玩去了。

問爺爺,爺爺說一早就不見奶奶了。

這老爺子還想自個出門去找。

別,千萬別。

這丢了一個老太太,再讓老爺子出去,那不得找兩個嗎。雖然他爺爺沒有老年癡呆,但是老人家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怕走遠了連家門都回不了。

蔡道真不放心。

他就自個出去找了。

結果沒找着人。

他去找了那些老頭老太太,那些人說他奶奶壓根就沒去那邊。

蔡道打聽之後,直接來他爸這單位了,壓根就沒去家裏。

要是問那後媽,肯定又是一臉擔心:“不在嗎,我不知道啊,媽早上出去的時候是那麽說的啊,那可怎麽辦啊?”

這人沒意思。

蔡道看到付小叔,忍不住問:“就您一個人過來的嗎?”

付小叔笑:“不啊,我跟伯林一塊來的。我們昨天到的,他去拍雜志封面跟年歷,等會就回去。”

哎喲,這時間可不早了。

得走了。

付小叔趕緊道:“我跟他約好二點半見的,現在都三點了,我得回去了。”

“這麽急?要不明天走得了。”蔡道本來想說晚上一塊吃飯的,可是想到自個奶奶還沒找到呢,估計晚上還得忙。

算了算了。

蔡道改了口,“行,那你們先走吧,等我有空,回去找他玩。”

兩邊都有事,只能改天再聚了。

真是可惜了。

“哎,等會。”付小叔突然想起來,只見他把包一拉,低頭找啊找,沒一會,就找出一份嶄新的報紙來。

這是小楊同志給他的。

就是蔡道跟付伯林見義勇的報紙,!

小楊說有多餘的,問他要不要。

付小叔當然要啊!

越多越好啊!

因為是過期的報紙,不花錢的,免費給了十份,後來付小叔聽說那多的要賣給收廢品的,又厚着臉皮多要了一些。

雖然裏頭蔡道的報導更多,但是,他家伯林的名字也在裏頭呢!

這會他包裏有不少呢!

一直帶着!

就怕忘在旅館了!

他去火車站退票,錢啊證證啊一些得要的東西都随身帶着呢,這報紙也重要,全捎上了。

他也不怕重。

正值壯年呢,有的是力氣。

付小叔臨走想起這事了,就拿出一份塞到蔡道手裏。

想想又覺得一份是不是太少了。

這要往牆上貼一份,自個看看一份,家裏放一份(這給親朋好友看的)……

付小叔又拿了兩份起來,全塞到蔡道的手裏,“拿着!回家用相框裱起來!”

這什麽啊。

蔡道這會壓根就忘了報紙的事。

付小叔走遠了,揮着手:“我真得走了!還要坐車呢!”他包往背上一甩,飛快的跑了。

眨眼的功夫,人就竄入人群中了。

蔡道看到報紙的日期了,過期了。

報期報紙付小叔給他幹什麽?

蔡道腦子靈光一閃,付小叔收集報紙只有一可能,那就是付伯林在上面。

他趕緊把報紙往前翻。

第一頁,下面。

他的名字閃閃發光。

蔡道這會沒急着上去了,他就站在門口,開始讀報紙。

一字一句,讀了一遍又一遍。

然後忍了半天,也沒忍住笑意。

就站在他爸單位門口,咧着嘴,傻笑。

“這不是老蔡家兒子嗎,找你爸啊?”單位的一把手端着茶晃悠過來了,“看什麽呢這是?”笑成這樣。

這一把手看那報紙有三份呢,就抽了一份,“我也看看什麽事這麽好笑。”

翻到同樣的頁面。

這一把手瞅瞅蔡道,又瞅瞅報紙,“你……”

這姓子姓蔡。

跟報紙上這被筆者大肆表揚的人同名字。

不會是一個人吧。

這一把手是最近才知道老蔡有兩個兒子,以前以為老蔡家只有蔡浩一個兒子呢,那離還在讀小學呢。

“你叫蔡道啊?”一把手琢磨着問了。

蔡道擡起頭,這才驚覺自己手裏的報紙少了一份。

他點點頭,盯着報紙。腦子裏在想:要不要搶回來,他就三份呢。

兩份的話有些少了,自個留一份,再給一份奶奶。第三份,正好寄給張子秋啊,讓她也高興高興。

說到這,張子秋在派出所那事也不知道解決了沒有。

“小夥子,了不得啊!”一把手誇道,“這救義勇為就不說了,竟然能上報,還能上頭版,這稿子誰寫的啊,行雲流水,真不錯。”

這寫稿的是個人才,這搞子誇人都誇得身心舒暢,高啊。

蔡道點頭:“是不錯。”

他認同。

他看稿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英雄的化身。

太激勵人心了。

一把手正想找蔡道問一問這寫稿的人蔡道認識不,能不能介紹一下。

像他們單位,要發的稿子多了。

要是這人能給他潤潤筆,捉捉刀什麽的,那多好啊。

結果,這時候蔡文祥也就是蔡道他爸扶着沈奶奶下來了。

沈奶奶也就是蔡道的奶奶,她姓沈,嫁到蔡家的。

蔡道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他爸,他拿着報紙,別提多得瑟了。

他故意擺了一張冷臉,扭頭看過去。

本來他想刺他爸兩句,然後高冷的将報紙甩過去的。

結果,他看到他奶奶了。

“奶奶,你怎麽在這啊?”蔡道立刻沖過去了,很快,他就發現了蔡奶奶(沈奶奶)腳不對,他低頭一看,蔡奶奶的腳受傷了,腫得老高。

“奶奶,你腳怎麽受傷了?”蔡道眉頭皺得都快夾死蒼蠅了。

“沒事,就崴了一下。”蔡奶奶說話的時候,看到蔡道手裏的報紙了。

報紙!

蔡奶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道道這孩子平常不會拿報紙,這難道是……

“給我看看。”蔡奶奶伸手要。

蔡道當然遞了過去,這會,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心裏又盼着奶奶看到這份報紙。

“這是不是誇你的那篇,給我念一念,我眼睛不好使。”蔡奶奶翻了一下,又把報紙遞給蔡道。

蔡道捏着報紙,不好意思:“回家再念。”這裏這麽多人呢。

“行,咱們回家!”蔡奶奶迫不急待的想回家了。

她說完,還不忘擡頭問蔡道:“你有家裏的鑰匙不?”

蔡道:“當然有啊,沒鑰匙誰給我開門啊。”

他又冷哼了一聲,“希望過兩天某人不會說鎖壞了,換鎖,到時候不給我鑰匙。”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看着蔡文祥的。

蔡文祥冷下臉:“胡說什麽!”

寶豔不是那樣的人。

梅寶豔,蔡文祥的二婚妻子,正是蔡道的後媽。

蔡奶奶聽到這話,心裏有些觸動。

她扭頭看向兒子:“文祥啊,你有沒有空啊,你送送我吧。”她想趁着自個還沒有完全糊塗,把這事給孩子解決解決。

蔡奶奶一邊說,一邊把報紙往蔡文祥手裏塞,“你看看,哪篇是我家道道的。”

蔡奶奶遞得巧了,正好是蔡道的那頁。

蔡文祥一眼就看到了。

他接了過來。

一把手也笑呵呵的,“你這大兒子還真能幹呢,還發獎章了呢。”報紙上都寫着呢。

“他能幹什麽啊,前些年一直混着,今年才開了竅。”蔡文祥道,“以後還不知道拿這孩子怎麽辦呢。我家寶豔給他找了一份工作,他非不去,你說這孩子,真是讓人發愁。”

一把手意味深長:“你家那位給找的工作啊。”之前大夥只知道蔡文祥有一個兒子,叫蔡浩,一看就是蔡文祥家那位的手筆啊。

“是啊,她對孩子……”

蔡奶奶突然說了一句,“她不給我開門,也不給我鑰匙,還把我家道道的獎章給丢了。”

蔡文祥表情逐漸僵硬。

一把手微微露出了一絲的詫異。

蔡道臉一下子就黑了:“奶奶,你怎麽知道她把我獎章給丢了,我就說怎麽找不到嘛!”

他就知道是那個壞婆娘!

付小叔火急火了的趕在三點十五到了旅館。

小楊在那等着呢,他跟司機說好了,要是等到三點半人還不來,就不去了。

“大付同志,你去哪了啊?”小楊也急啊,“趕緊的,東西都放車上了,你上去就行。”開車去得二個多小時呢,回來也要二個多小時,這一個來回得五個小時。

人師傅把人送過去,還得回來呢,估計得到晚上七八點了。

“你不來啊?”付小叔鑽到車後座。

“我……”小楊本來不打算去的,可是想到司機師傅就一個人,開夜車肯定是不太安全的,兩個人比一個人強。

付伯林伸出腦袋:“我家養了三只雞,你一塊來吧,到時候給把那只老母雞給你,還能下蛋呢。”他想了想,“你不想養的話,吃也行。”

小楊沒的二話,上了車,“走!”

那還等什麽啊!

老母雞啊!

那可是雞肉啊!

小楊覺得自己很久沒喝雞湯了。

想想都要流口水了呢。

把老母雞殺了吃肉會不會太奢侈了,要不養着下蛋?

一天一個,水煮蛋,荷包蛋。

小楊抹了抹自己的嘴,還真流口水了,再擦擦。

冬天,天黑得早,車子到紅日大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外頭沒什麽人。

車子直接開到付伯林家門口了。

因為要捉老母雞,小楊是跟着一塊下的車。

溫七雨聽到車門就到門口等了。

看到車進來了,趕緊回到堂屋,她怕車子沖太快撞過來了。

等車停穩了,她才出來。

付小叔扛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屋裏走,他看到溫七雨就說,“給他們倒杯開水,一路肯定渴了。”

自家人說話,也沒客氣。

“早準備上了。”溫七雨聽到引擎聲就把往杯子裏加了糖,倒了開水,糖都攪勻了。

直接喝就行了,甜得很。

付小叔把東西放到屋裏,他直接去後面的雞窩那了。

這會雞都進窩了。

他伸手進去就撈了一只,結果不是那只老母雞,只他們家唯的一公雞。

這個不行。

再撈……

還是那只大公雞。

再撈一次。

咦,怎麽是只沒見過的母雞啊。

付小叔湊近雞窩,豎着耳朵一聽,這才發現雞窩裏頭的雞叽叽喳喳的,不只三只啊。

哪來的?

溫七雨給客人端了茶,又倒了些瓜子,這才到後院找付小叔。

付小叔壓低聲音,“咱們哪來這麽多只雞啊。”

不是不能養多嗎。

溫七雨小聲道,“山嫂家給的,她家雞窩塞不下了,母雞抱了窩,出來了一堆呢,這是第三批了。”

付小叔驚了,聲音壓得更低了,“隊委會知道了,會沒收的啊。”

溫七雨搖搖頭:“我昨天去金花嫂家,一窩二十多只呢。”

她猜:“可能是上頭的政策了變了。”養雞這事松了。

要是這樣,那以後養豬啥的估計也要松開了。

“你捉雞幹嘛呢?”溫七雨問付小叔。

“給小雞同志,這回他幫了大忙了。”付小叔轉身去雞窩,又伸去撈。

溫七雨道:“要是捉不着,就去山嬸家抓一只□□,他家雞笨。”

付小叔還真站起來去山嬸家了。

說得對。

他家之前養的那三只雞,賊精賊精的。

溫七雨笑着搖了搖頭,她去廚房了,拿了一些腌菜跟腐乳,裝到罐子裏頭,用蓋子蓋好。

來了兩個人,一人兩份。

“伯林,過來幫我拿點東西。”溫七雨只能拿兩個。

“來了。”付伯林聽到聲音就站了起來,他還不忘對小楊跟司機說,“你們等一會啊,別急,肯定是小嬸給你們準備東西了。”

“不急不急。”小楊喝着甜糖水,沒有半點着急的意思。

老母雞還沒見到呢,走什麽啊。

沒過一會,付伯林就出來了,一手一個罐子。

溫七雨在他後面,也是一樣。

“這是給你們的,我小嬸的手藝真的挺好的,你們回去嘗嘗就知道了。”付伯林把他那份塞到了司機的手上。

司機趕緊拿回車上。

溫七雨的那份給了小楊。

小楊找付伯林,“這罐子容易摔,有報紙沒,給我包包。”

他還念叨,“我之前給了你小叔一堆廢報紙呢,就用那個。”

付伯林就去找了。

一份報紙好幾張呢,他拿了兩份出來,看了一眼,包裏還有不少呢,就放心大膽的用報紙把罐子包了起來。

付小叔從山嬸回來了。

他捉了特別肥的老母雞,給小楊一個,給司機師傅一個。

這次真是辛苦那位師傅了。

“還有四個饅頭,你們上吃,還是熱的呢。”付小叔把東西給給了小楊,“天不早了,你們別耽誤了,趕緊回去吧。”

今天是太晚了,不好留人吃飯。

“行了,別送了,我們走了!”小楊半個身子都伸出來了,還在那揮手呢。

黑漆漆,也看不見臉。

只聽得到聲音。

大隊只要隊委會跟曬場跟知青辦外面安了路燈。

其他地方,就是各家各戶外頭自個吊的燈。

有的人家是舍不得開的,自家燈都不開呢,更外面是給別人照亮的。

“再見。”付伯林也在外頭送。

“行,下次再見,要是有拍封面的事還找你。”小楊笑着。

車子走了。

這車有車燈的。

車燈走遠了,付伯林才看到遠處手電筒的燈忽閃忽閃的。

誰過來了?

付伯林正想着呢,隔壁山嬸也過來了,夫妻倆還有兒子,一塊來了。

拿着手電筒的人也走近了。

是付隊長跟付山梅,還有金花嬸子。

怎麽都來了?

溫七雨招呼着:“吃飯沒,要是沒吃,在我家一起吃一點吧。”又笑,“不是沒什麽好菜,大家将就将就。”

“吃過了吃過了,你們去吃吧,別管我們。”崔金花笑着說的。

付隊長則是看向付伯林,“有你電話,趕緊去隊委會那拔回去,響了三回,全找你的。”

還不忘說,“這話費得自己出錢。”

付伯林問:“誰打來的?”

他沒動。

要不明天再拔回去吧,現在天色都晚了。

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有點累。

“說是你朋友,姓……蔡。”付隊長想半天總算是想起來了。

付小叔一聽這話就說了,“我那會碰到他了,聊了一會,後來急着回來就走了,他當時還想見你呢。”

付小叔推了推付伯林,“你去給人回個電話,去啊!”

電話費的錢還出得起。

又不是天天打,一個一次,吃得消。

付伯林把手電筒找出來,“隊長,鑰匙呢?”

付隊長道:“裏頭有值班的人,去就行了。”

付伯林就去了。

回拔。

這邊一拔,那邊立以就接了。

“喂?付伯林?”蔡道的聲音。

“你怎麽接得這麽快啊?”付伯林問。

“我剛剛還想給你打過去的。”蔡道說。

“行,那我挂了,你打過來。”付伯林咔的一下挂了電話,打過去要錢,接電話不要錢的。

他窮。

雖然這次去拍照賺了一點,但那是他的血汗錢,舍不得花。

電話那端的蔡道黑着臉,又拔了回去。

付伯林接了。

蔡道:“你真摳。”

付伯林:“要是我打給你,那一會就挂了,現在不是挺好的嗎?說吧,什麽事。”

蔡道直接把他家的事跟付伯林說了。

他發現付伯林最近變聰明了一點,想找付伯林讨點主意。

蔡道說了半天,說得特別仔細。

付伯林都替他心疼這話費。

“你是說你後媽把你獎章扔了,你爸不信?”付伯林問。

“對,我爸腦子裏毛病,平常看着挺正常的,一碰以我那後媽的事,腦子跟缺根弦似的,只信那女的。”蔡道真受不了,“擺明的事,他偏偏不信。”

比如扔獎章這事。

結果他爸得出一個結論,是他故意扔的,害他後媽。

呵呵。

付伯林想了一下,問:“那你想怎麽樣呢?”

“當然是揭穿她的真面目!讓我爸看看,他娶的這是個什麽玩意!”

“你剛說了,你爸在家的時候,她是另一張嘴臉,那很簡單啊。就讓她以為你爸不在家,其實你爸在家。”付伯林不覺得這事有難度。

“什麽意思?”

“我這樣說吧,比如,某天你爸要出差,出去外三五天。你爸不在,她不是另一副面孔對你嗎,那就讓她露出來。而你爸,你讓他配合你,假裝是出差,其實就在家裏,只要你後媽露出真面目,那不就行了嗎?”付伯林稍微說了一下。

蔡道覺得這主意行。

可是有一個難點:“我爸怎麽可能會配合我!”

付伯林認真的想了一下。

又有法子了:“不出差也行啊,就上班嘛,你找個借口讓他半途回來。”

蔡道點點頭,再問,“然後呢?”

付伯林:“你就不能用腦子想想嗎?”

蔡道:“想不好,之前想過招的,都沒什麽用,被那壞婆娘惹出了爆脾氣,我爸又正好出現,就打我。”

太慘了。

想想都是辛酸累。

付伯林:……

蔡道:“對了,我覺得今天晚上可以。”

“你說說看。”

“我爸本來說要送我奶奶回家的,後來他們單位有一個緊急會議,就沒送成。我奶奶非要等我爸,我就沒走。”蔡道壓低聲音,“我奶奶中午回家,那後媽還不肯給開門。”

付伯林瞅了一眼外頭。

天很黑。

付伯林道:“那簡單啊,你們三個人一起回去。天黑,你讓你爸在後面別出聲,離遠一點,你就說鑰匙丢了,看她還開門不?”

既然都不給奶奶開門,大概率不會給蔡道開門。

付伯林還沒忘補充:“你記得提前說,你爸單位緊急事件,通宵,不回來了。”

他強調,“這話必須說。”

其實,不把那後媽當成女人,當成對手就行了。

過招嘛,有來有往。

試試。

成功了,蔡道自個心裏會舒服。

就算不成功,那後媽應該也會收斂一點吧。

因為她算不準下一回蔡道到底是不是在給她設局。

就會有顧忌。

“行,那我去了。”蔡道覺得付伯林真是太奸詐了!

跟誰學的!

蔡道高興的挂斷了電話。

他就喜歡這麽奸詐的朋友!

付伯林: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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